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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難忘負(fù)情人

第二十四章:曉淡燭火

千山難忘負(fù)情人 撂擔(dān)子 3125 2019-11-25 08:37:43

  落雪這一睡下,直至黃昏,也不曾醒來。淮生請了宮里的老太醫(yī)來,老太醫(yī)診了脈只搖頭,沒有一點法子。又請了季雨都里的各個名醫(yī)來,一一沒有法子。右相府急成一片,淮生瞧著床上的落雪更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正是時,門童一路跑過來,喊道:“北堂神醫(yī)來了!北堂神醫(yī)來了!”淮生聽了,忙站起來,道:“快請了進(jìn)來!”未多時,管家請進(jìn)來一個白衣裳的年輕公子,那年輕公子背著一個醫(yī)箱子,一身文雅氣。這正是神醫(yī)北堂了?;瓷娺^北堂,當(dāng)時,落雪采了寄魂紅花回來,奄奄一息,恰逢北堂過大佚,救了落雪。

  “北堂公子,淮生見過了。”淮生見了禮,北堂一笑,道:“見過右相。北堂受人之托來貴府,聽聞貴府表小姐有恙。時間緊迫,容北堂察看。”

  “北堂公子請。”淮生請北堂來到落雪床前,北堂一看落雪眉間隱隱的紅光,正是無玉留下的那一絲靈力。笑道:“右相不必憂心,表小姐定然不會有事的?!庇斜碧靡痪洌瓷亩舜蟀?。北堂從醫(yī)箱取了顆藥丸,道:“給表小姐服下這一顆,明日晨時便可醒來?!?p>  淮生趕緊讓丫鬟喂落雪服下那一顆丸藥。北堂道:“表小姐無甚大礙,好生歇息便可。還請右相寬心?!被瓷?“北堂公子一路趕來,想必不曾好好歇息。”北堂一笑,得了無玉的令便急急趕來,路上半點不敢多歇息。

  “這邊請?!被瓷煨湟?,北堂也不推脫,應(yīng)了一聲,與淮生一齊出了房門。走在廊間,淮生思及方才北堂所言受人之托,倒不知是哪一個有這么大的牌面來托皇權(quán)不懼的北堂神醫(yī)。問道:“不知北堂公子受何人之托?”

  “不瞞右相,北堂在無玉公子底下做事,此番來正是受無玉公子所托?!北碧靡恍?,道?;瓷犃T默了會,面色難辨。

  這一廂,鶴枯得了右相府里的消息,來告訴無玉,北堂已入了右相府。無玉攥著書本,神思卻不在那書上。放下書本,道:“北堂看了一遭,可有什么?”

  “大約是無甚大害,未施針寫藥的,只叫吃下一顆藥丸。”鶴枯瞧魂不守舍的無玉,說道。無玉道:“知曉了。”鶴枯道:“公子可要過去瞧一眼?”

  “瞧什么,有什么好瞧的?”無玉輕聲說道。鶴枯應(yīng)了一聲,靜靜退了下去。

  夜間,北堂來了無玉院子,見了無玉,行了一禮,喚了聲公子。燈下看著書的無玉抬頭看一眼,道:“她可還好?”

  北堂一笑,倒是頭一回聽自家冷心冷情的公子掛念別家的姑娘。道:“公子可是擔(dān)心落雪姑娘?”

  “那孟浪女用寄魂紅花保本尊一魂,由不得不擔(dān)心?!睙o玉輕聲道,墨眸一斂。北堂眉一挑,道:“北堂曾恰巧給落雪姑娘看過一脈,只知姑娘身中寄魂一毒,未曾想,姑娘保的竟是公子的一魂?!?p>  無玉瞧著燭火,生生默了。燭火那般明亮的顏色,與落雪的一身紅衣裳的顏色一樣亮眼。

  “可有法子逼出寄魂毒?”

  “北堂有法子。到十五日,月圓靈盛,百陰暫衰,是逼出極陰的寄魂毒的好時機(jī)。不過,逼毒不出則有命憂。今日是五日,還有十日。北堂會給落雪姑娘配副藥,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子,抑制寄魂毒,但服下這藥,同時更會抑制體內(nèi)武功,一日便要少一成功力?!北碧谜f道。

  “逼毒不出,真有命憂?”無玉輕念著,墨眸一蕩。北堂道:“若逼不出,落雪姑娘必遭反噬,不保命矣。公子一魂破散,恐也不安生。北堂請公子三思?!?p>  無玉默了。一時想起落雪的笑容,純澈干凈。只看那一面,任誰也不知那笑容掩下的蝕骨穿針之痛。她那一句,給她來一劍,也不會吭一聲。聽得無玉心疼。無玉知曉她很疼,卻從來不敢喊一聲疼。

  思量些許,無玉點了頭,北堂看他側(cè)臉如畫,牽唇一笑,無玉的決定向來不會是錯的。

  “北堂知曉了,這便回去把藥配了?!北碧谜f罷,身形一閃,沒了蹤影。風(fēng)拂動燭火,影閃眼過。無玉伸出修長的手指,緩緩靠近桌上那一束燭火。熾熱的燭火掠過指間,疼如針刺。無玉墨眸一斂,或許,落雪受的苦是這疼痛的千倍萬倍。

  第二日,落雪果真醒了,守在床前的丫鬟興興喊了幾聲菩薩保佑。一個院子的丫鬟聽了聲跑過來,睜大了眼睛看落雪。落雪笑了,道:“一個個的,都這樣看我做什么?當(dāng)我睡死過一般?!?p>  “表小姐,你可昏了一天一夜了。”一個丫鬟說道,落雪一愣,以往毒發(fā)之時,頂多昏個半天,別人也看不出疑處來。怎么這回昏了這樣久?

  得了消息的淮生過來瞧一眼,見落雪醒來,懸的心這才徹底放下來。落雪道:“勞表哥掛心了。我已經(jīng)好了,表哥還是快些上朝去。”

  “你也知曉我掛心,你若什么都不同我說,我只能更掛心。”淮生嘆了一聲,說道。落雪道:“好好好,好表哥,都是我這個不說話的悶葫蘆的不好。表哥可快些上朝去,晚了時辰不好交代。”

  淮生拿落雪沒了辦法,叮囑了幾句,才上朝去。

  落雪起了床,洗漱一番。坐下吃過一碗粥,見丫鬟端過來一碗藥湯。隔著老遠(yuǎn),落雪就聞得那一股子苦苦的草藥味,看著那一碗黑乎乎的藥湯,嫌得站起來走遠(yuǎn)幾步,道:“哪里來的?別說是給我喝的,我可不喝這糟心的玩意。”

  “表小姐,這是北堂神醫(yī)開的藥,調(diào)理身子是極好的,你且吃了罷?!毖诀叨酥赏胪溲┟媲八停溲┫拥弥蓖笸?,一點也不想靠近那碗藥湯。

  “表小姐,你可吃了罷!”丫鬟端著瓷碗哭笑不得,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慫的落雪竟怕了這一碗藥湯。落雪抱著青瓦檐下的柱子,撒了賴就是不愿意喝,道:“要喝你們來喝,我才不要吃這黑乎乎的臟水。”

  丫鬟要把瓷碗遞過去,落雪往后退一步,撞進(jìn)了一個溫暖的懷里。抬頭一看,是無玉那張俊美無儔的臉。無玉面無表情地瞧著落雪,落雪一撇嘴,從他懷里出來??吹煤筮呇诿娑Φ溺婋x絲錦。

  “落雪姑娘,這一碗可不是臟水。加了鮫珠、千年靈芝……一眾可遇不可求的藥材,價值千金呢?!睆耐膺厑淼谋碧脺\淺笑道。

  “價值千金?你倒是替我喝這千金下去。比臭水溝里的水臟上幾分,又臭得厲害。我才不要喝一口呢?!甭溲┮荒樀南訔壷?,一面說著,一面走遠(yuǎn)了些。

  鐘離絲錦瞧著犯著小性子的落雪,不由好笑,道:“好雪兒,我聞著,這藥的苦味可比一般藥湯要淡些,你也嫌它?”落雪道:“我從來是不愿喝藥的,管它苦不苦,一應(yīng)吃下來,反正就是苦的!”

  那丫鬟還要把碗遞給落雪,落雪嫌得不得了,閃著身子一直躲。落雪一張小臉皺起來,可愛得緊。鐘離絲錦瞧了,又笑起來。

  落雪朝丫鬟吐了吐舌頭,丫鬟一時不知所措,蒙了腦袋。落雪回到屋里,丫鬟才回了神追過去,好說歹說一通說:“表小姐,你身子這樣瘦弱,補(bǔ)補(bǔ)是正經(jīng)的。就是不肯,喝上一口也是好的。”

  落雪背對著丫鬟,哼了一聲,撅著小嘴不理她。丫鬟沒了辦法,只得一聲一聲勸著。落雪也跟木頭似的,任丫鬟說什么去,就是不搭理她。

  北堂與鐘離絲錦看油鹽不進(jìn)的落雪只覺哭笑不得,使了性子的落雪真跟頑童一樣難哄。無玉瞧著只冷了臉,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北堂瞧一眼無玉,笑道:“公子不知,北堂上一回給落雪姑娘看診,落雪姑娘不肯吃藥,不僅把送過去的藥湯撒了,還跑到廚房,把藥爐子翻了呢?!?p>  無玉聽了,一言不發(fā)。來到落雪身旁,拿過丫鬟手里的瓷碗。丫鬟瞧一眼無玉,行了一禮退下了。

  “孟浪女,你喝不喝?”無玉冷聲道。落雪不看他,悶聲道:“不喝,不喝,就是不喝。就算打我腦袋、敲我額頭也不喝!”

  “你不喝,打你腦袋、敲你額頭做什么,打了、敲了你就肯喝了?別說你不信,我也不信。虧你開著個藥材堂,跟藥材打交道慣了,卻半點不吃藥。自己的身子不好好調(diào)養(yǎng),只當(dāng)是個木頭人似的?!睙o玉道。落雪瞧他冷下的臉,走遠(yuǎn)了幾步。

  “你還敢走,當(dāng)我能吃了你不成?”無玉說著來到落雪身前,修長玉指一動,點了她穴道,讓她動彈不得。她睜著一雙如水的眸子看他,他捏起她下巴,把藥湯倒入她口中。

  再解開穴道,藥湯苦得落雪直吐舌頭,趕忙倒了杯水喝下??辔恫派⒘它c,落雪瞧無玉,道:“你這人有閑心倒來管我的事,都跟你說了死不了?!?p>  無玉看她,也不說話,一雙墨玉般的眸子如冰冷涼。她一瞧,著實嚇了一跳,走遠(yuǎn)了幾步。

  “你又走什么?今日就這樣不待見我一個?”無玉陰沉沉瞧著落雪,緩緩逼近她。她蹙了黛眉,無玉一早就臭了臉面過來,太肯生氣了。也不曉得哪個有那大膽子來惹他?

撂擔(dān)子

今天的妖風(fēng),真真逼得我無處可逃,發(fā)際線都出來了   想起來前幾回去后街,風(fēng)吹得好大,我就先跑了,回頭學(xué)姐問我,你是不是被風(fēng)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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