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著就要去面圣。
小艾小茹,寶兒寧兒齊拉她道:“小姐,你若是抗婚,可是欺君之罪啊,你昨天才剛撿回一條命,今天怎么能丟了呢?”
“滾開!寶兒寧兒,把我抬出去!”
寶兒寧兒也勸道:“小姐,你這樣怎么面君???”
“把我抬出去!把我抬出去!把我抬出去!”厲敏歇斯底里的叫道。
小艾小茹寶兒寧兒卻仍跪在地上不敢動。
厲敏氣急,自己往門口爬了兩步,實(shí)在不可能,便滾淚說道:“你們把我抬出去啊。”
小艾小茹,寶兒寧兒齊聲道:“小姐,圣命難違啊,您還是答應(yīng)了吧?!?p> 厲敏趴在地上痛哭,哭了一會兒,問:“江淼呢?”
“公子和小章去林子里還沒回來呢?!?p> “這個混蛋!”
“圣旨下了沒有?”
“還沒?!?p> “你們聽我說,把我抬去面圣,我保證不會連累你們的?!?p> “小姐,蕭公子他人不錯,您還是答應(yīng)了吧?!?p> “你們別管,我自有道理。”
家人沒法,只好把厲敏抬去面圣。
到了高宗帳前,高宗已經(jīng)睡了。厲敏道:“煩請公公稟告一聲,默然有要事求見,若是皇上不見,默然只有在此跪候?!?p> 過了一會,高宗答應(yīng)召見厲敏,厲敏趴在地上道:“皇上,民女有傷在身,不便行禮,還請皇上恕罪?!?p> “陳默然,你這一出一出的鬧什么???你是想考驗(yàn)朕的耐心嗎?朕可告訴你,若不是看張宣府的面子,單憑你這身衣裳朕就能治你個欺君之罪!”
“民女謝皇上不殺之恩。”
“你有什么事?”
“民女聽說皇上要為民女賜婚?”
“對。你不愿意?”
“皇上金口玉言,民女不敢反對,只是,民女有一個難言之隱,不得不說。”
“什么難言之隱?”
“民女自幼體弱多病,求醫(yī)問藥治了多年也不見好轉(zhuǎn)。后來有個和尚看了,說是命里有劫,叫做‘夙世結(jié)’,非要找到被佛祖開過光的大珍珠才能解開。否則只怕不僅自己命不久長,連親人也會受牽累。我父母初時不信,幾次想要我出嫁。但是每次在我出嫁前,都會有意外發(fā)生,小則臥床數(shù)月,大則生命垂危,連我的祖父母和外祖父母,也先后因意外去世。民女死不足惜,只可憐民女的祖父母和外祖父母,還沒看到民女出嫁,就先后死于意外了?!?p> 厲敏說著,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在高宗腳下,話雖然是假話,淚卻是真淚。
“今天早上無緣無故民女就墜馬摔傷了,也不知道要在天邊的親人又有誰因民女的連累而受苦?!?p> 厲敏泣不成聲,頓了半天才說道:“民女死不足惜,只可憐我的親人,屢次受我的連累……”
高宗長嘆一聲,道:“這話你何不早說?況且你與蕭朗已有過肌膚之親,你不嫁他,又當(dāng)如何呢?”
“皇上可知道,民女所求的是什么?”
“什么?”
“民女本來想,若能在狩獵中所得最多,便求皇上替我找尋大珍珠,解了民女的‘夙世結(jié)’。一來可以讓我的親人免受連累,二來也可以為我的夫家開枝散葉。只可惜先于皇上頒旨,民女就意外墜馬了?!?p> 高宗聽了,竟有點(diǎn)愧疚,回想起來,臨安城里確實(shí)有厲敏到處求仙訪道求什么“被佛祖開過光的大珍珠”的流言,果真如此,倒是我多疑了。當(dāng)下長嘆道:“你何不早說?”
“這樣的事情,女兒家怎么好開口?”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朕已經(jīng)答應(yīng)蕭朗,賜你們擇日成婚了?!?p> “皇上無需更改旨意,只需將賜婚的日期延至找到‘大珍珠’之后?!?p> “這倒也未為不可?!?p> “另外,還請皇上不要過早頒發(fā)賜婚圣旨,民女死不足惜,只是民女實(shí)在不愿意再連累家人了。”
“好,朕答應(yīng)你,在找到‘大珍珠’之前,絕不頒發(fā)賜婚圣旨。另外,朕還會派人,幫你尋找‘大珍珠’。還有,朕即刻遣人去你家,定要將你和親人平安的消息傳達(dá)給彼此,好嗎?”
“皇上的厚恩民女感激不盡,只是民女家鄉(xiāng)有族規(guī),不可將所在透漏給外鄉(xiāng)人?!?p> “好吧,那就依你。朕一定派人幫你找到‘大珍珠’?!?p> “多謝皇上。”
厲敏從高宗帳里出來,雖說松了一口氣,卻仍感到悲痛。她算哪根蔥,放過這個機(jī)會,哪還有能力救岳飛。
回到帳中,蕭朗已經(jīng)等了她許久了。看她回來,蕭朗道:“疼的怎么樣?”
厲敏爬到床上,恨恨的說:“是你驚了我的馬!”
“你說什么呀?”
厲敏用被子捂住頭臉,一疊聲的罵:“滾出去!滾出去!滾出去!”
蕭朗稍一碰厲敏的被子,厲敏便夸張的大叫大嚷,蕭朗無奈,只好退出。
厲敏折騰了半天,差點(diǎn)憋死。蕭朗剛走,她便長嘆一聲,心事重重的趴在床上。剛憂傷沒一會,突然想起來:丫的,這么說來岳飛也知道了?這玩笑可開大了,他要是知道我亂搞……
這邊岳飛根本不敢去見厲敏。他有什么資格問候或者問詢她呢?他不過是個跟她無關(guān)的有婦之夫罷了。
第二天,江淼還沒回來。大家急了,遣人去找,找到中午,還沒有蹤影。正發(fā)愁間,只見林子里一股濃煙升起。眾人先是一驚,后來才意識到,這是江淼發(fā)的信號,當(dāng)下急派人循著濃煙的方向找過去,終于找到迷路的江淼和小章。
江淼回來,仍是笑嘻嘻的找厲敏。厲敏還沒發(fā)話,他便道:“猜猜我找到什么?”
“什么?”
江淼小心翼翼的打開背囊,露出兩只嗷嗷待哺的小虎崽的頭。
厲敏又驚又喜,問:“你在哪里找到的?”
“找了一夜呢!得找點(diǎn)奶給這兩個小家伙啊,要不然餓死了?!?p> “上哪找奶去?。俊?p> “你問我?。俊?p> “我又沒有奶!”
“你好得是個女的啊?!?p> “不是每個雌性都有奶的——對了,桃花樓的廚子養(yǎng)了幾頭奶牛!”
厲敏當(dāng)即遣人把小虎送回桃花樓,讓家人好好照料。
這邊厲敏把蕭朗設(shè)計(jì)要求賜婚的事說了。
江淼問:“這些事,他怎么知道的?”
“他是細(xì)作嘛!”
“你不覺得,他一個人不可能有這么大的本事嗎?”
“他本事可大著呢!”
“可憐那只母老虎,剛剛生完寶寶就被人殺了?!?p> “你蠻有母性的嘛。沒關(guān)系了,咱把那兩只小老虎養(yǎng)大,也可以告慰她在天之靈了。到時候,我把老在門口一放,誰敢闖進(jìn)來,我就來個‘關(guān)門放虎’!”
“話不是這么說,別說養(yǎng)老虎不容易,就算養(yǎng)活了,也要一輩子靠人養(yǎng)活,回歸不了自然。你拿老虎當(dāng)狗養(yǎng),對得起人家的媽嗎?”
“那你要怎么辦啊,把它們再扔回去?”
“那當(dāng)然也不可能了。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人工養(yǎng)大了?!?p> “看不出來啊,你前段時間廢寢忘食的捕獵,簡直就是個超級野生動物殺手,現(xiàn)在居然為兩只小老虎的命運(yùn)擔(dān)心——為什么呢?”
“我狩獵是因?yàn)槲也幌氡蝗丝闯墒菑U物,又不是因?yàn)槲蚁氪箝_殺戒。那只母老虎,我親眼看著她生產(chǎn),結(jié)果當(dāng)天晚上,她就變成了別人的獵物,我怎么能不難過?”
“那你殺那些野生動物的時候,就沒感覺愧疚嗎?”
“開始會,后來就麻木了?!?p> “你要是上了戰(zhàn)場,可就不止是殺野生動物了?!?p> “我知道。”
“其實(shí)保家衛(wèi)國并沒有錯,錯的是以雙方人民的生命為代價換取私利的統(tǒng)治階層?!?p> “我要是在戰(zhàn)場上死了……”
“你就非要去死???”
“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
“你不去不就好了!”
“你要是能說服岳飛退伍,那我也不去?!?p> 狩獵結(jié)束,江淼要參軍。厲敏本想讓小章跟著他,他反囑咐小章道:“小姐怕悶,你平時多逗她開心。她要是煩了,就讓她多說話,說出來就不煩了。她要是發(fā)火,你就忍著點(diǎn),別跟她頂,她氣大了會犯氣喘。她愛面子,害羞的事,看到了就當(dāng)沒看到,除非她問,否則什么都別說。她怕黑,你們平時不管她說不說,都要多留兩盞燈。她要是失眠,你們就跟她說說話,守著人,她就能睡著了。還有飲食,別任著她吃,容易脾胃失調(diào)。盡量選清淡點(diǎn)的,省的她老減肥。養(yǎng)幾只鴿子,平時多報(bào)信——說到底,我還是怕她悶,要是她悶,你們找?guī)讉€說書的給她講故事?多關(guān)心她,別讓她悶出毛病來?!?p> “我記住了,公子,我一定好好照顧小姐。”
“我這一去,也不知道會怎么樣。她的性格,擱哪都不容易招人待見,就怕我走了,她找不到新朋友。其實(shí)她人很好,你跟她呆久了就知道?!?p> “我知道,公子跟小姐都是好人!”
“這么多年,她有事都是找我。突然一松手,真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p> “公子放心,我會照顧好小姐?!?p> 江淼走了以后,厲敏百無聊賴,只好每天逗小老虎玩。盡管有小章的悉心照料,小老虎還是只活了一只。厲敏看著小虎,天天盼著“關(guān)門放虎”的那天。
至于賬目,厲敏則越來越懶得管,后來連桃花樓也懶得去了,一應(yīng)事務(wù)都交由家人打理。小章勤敏好學(xué),誠實(shí)可靠,很得厲敏信任,每次結(jié)算的時候,厲敏都遣他去盯著,一盯就是一夜,而小章的經(jīng)商天分,也越來越明顯。
這天晚上,小章又去結(jié)算去了,厲敏無聊,悶在屋里長吁短嘆。小艾道:“小姐喝杯安神茶吧,有助于睡眠的?!?p> “真的能睡著嗎?”
“試試嘛,說不定還能做個好夢呢?!?p> 厲敏喝了茶,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朦朧之中,似乎有人進(jìn)了她的房間,來到了她身邊。
厲敏想掙扎,卻渾身無力,無力到睜不開眼睛。她分明感到那個人的氣息和親昵,只是沒有了支配自己身體的能力。她就這樣似夢非夢似醒非醒的昏沉著,隨著來人的愛撫慢慢放松,接納甚至享受著這詭異的溫存。
第二天醒來,厲敏下意識的摸了摸床單——昨天是夢境還是真實(shí)呢?若是夢境,為什么這么真實(shí)?若是真實(shí),又為什么這么夢幻?難道是安神茶的問題?不會啊,又不是第一次喝。那是春夢嗎?也不像啊,每次做春夢都是很主動的啊。而且那感覺也太真實(shí)了點(diǎn),難道安神茶里有海洛因?宋朝的時候有海洛因嗎?昨天貌似動靜挺大的,小艾和小茹會不會聽到呢?要是做個春夢都能搞那么大動靜,她們會笑話的吧?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正自出神,小艾和小茹進(jìn)來服侍厲敏起床。厲敏不知道該不該問,眉頭緊鎖。
小艾道:“小姐看起來臉色好多了呢,看來安神茶真的有效。我們見小姐睡的安穩(wěn),就一直沒敢打擾?!?p> “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
“天都大亮了呢。小姐這回可睡足了。”
厲敏想原來一直睡得挺安穩(wěn),那就真是個春夢了。這夢倒也奇怪,天天做也無妨嘛。這樣想著,不覺偷笑起來。
小艾道:“小姐只管出神做什么?”
“我在想昨天晚上做的夢?!?p> “什么夢這么開心?”
“美夢。”這一場春夢過后,倒真覺得舒暢多了。
年關(guān)將近,家人問厲敏要不要去九江。厲敏拿不定主意:這要是去了,萬一沖動起來怎么辦呢?我的思想真是越來越兒童不宜了。
厲敏拿不定主意,寫信征詢江淼的意見,打開江淼的回信一看,竟然是英文。厲敏忍俊不禁,想他倒比我周到,好事情。
小章道:“小姐笑什么?”
“江淼說他過完年要隨韓少保面圣,所以會回來,讓我說話做事矜持一點(diǎn),不要把別人嚇?biāo)馈_€說他在軍中一切都好,立了戰(zhàn)功,越來越厲害了——這語法對嗎?我怎么覺得這么奇怪呢?這好久不用,就是TMD退步??!”
厲敏說著,又笑起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用英文怎么回復(fù),只好用漢語拼音寫了回信。
不久,南宋把它所直接統(tǒng)屬的全部軍隊(duì),一律由“神武軍”改稱“行營護(hù)軍”:張俊的部隊(duì)改稱“中護(hù)軍”,駐屯建康,韓世忠的部隊(duì)改稱“前護(hù)軍”,駐屯承、楚二州,岳飛的部隊(duì)改稱“后護(hù)軍”,駐屯鄂州,劉光世的稱“左護(hù)軍”駐屯太平州,吳玠的稱“右護(hù)軍”,扼守著四川以至陜、甘的部分地區(qū),王彥的“八字軍”稱“護(hù)前副軍”,駐屯荊南。
年底,岳云成親。江淼和厲敏趕去賀喜,岳家軍的幾位部將也在。岳飛的長女安娘有身孕在身,不便前來。岳飛的妻子李氏更已經(jīng)懷胎十月,可遲遲不見動靜。厲敏看李氏在婚宴上都是荊釵布裙,并無半點(diǎn)修飾,道:“岳大嫂何必如此簡樸?我不是早著人帶了一些衣服給你嗎?”
“姑娘的心意我領(lǐng)了,只是我平時還要做活,怎么舍得穿那么好的衣服。況且自從徽宗欽宗二位皇帝‘北狩’,皇后及諸位娘娘都穿不得綾羅,我們作為大宋子民,又怎能如此奢侈呢?”
厲敏聽了,默然良久,直到岳云前來敬酒才趕緊接了。
江淼趁人不注意,道:“岳飛那么簡樸,你整天搞這些勞民傷財(cái)?shù)臇|西,不怕他軍法從事???”
“他要是軍法從事倒好了——從來都沒管過我!”
“這還要吃醋???”
“滾!”
“你也真是,想男人這種事你也敢說,還白紙黑字寫在信里。不怕別人把你浸了豬籠!”
“對啊,我應(yīng)該用漢語拼音嘛?!?p> 江淼笑道:“你不說我還忘了,當(dāng)時我一看你的回信——我靠,漢語拼音,你太有才了!”
“你比我有才,你有創(chuàng)新精神!”
“創(chuàng)新個頭啊!”
“你說你不動聲色的寫出了現(xiàn)階段最難破譯的密信,不是創(chuàng)新是什么!”
江淼一愣,道:“對啊,這玩意不寫密信可惜了,這要用在戰(zhàn)場上,誰打情報(bào)戰(zhàn)贏得了我們?。』仡^我研究一下,搞一套實(shí)用的密碼出來!”
“您這當(dāng)了幾天兵,還真是越來越像當(dāng)兵的了?!?p> “我本來就是當(dāng)兵的!”
“那你不怕死在戰(zhàn)場上??!”
“這有什么可怕的,死得其所啊!”
“那你不想回家了?”
“想啊,但是也不能光想著回家,不想著國家吧。穿越了一千年,我也還是中國人!”
“但是從地域上來講,金人和齊人也是中國人,而且你家是山西的,按說,你應(yīng)該是齊人哎。偽齊雖然是金人扶植北宋叛臣劉豫建立的傀儡政權(quán),但是偽齊控制區(qū)內(nèi)的人民卻都是漢人,南宋和偽齊相互打,其實(shí)既不是國家恩怨,也不是民族恩怨,充其量就是內(nèi)訌?!?p> “這不能這么算吧?”
“那你要怎么算,宋朝本身就沒有完成統(tǒng)一中國的大業(yè)啊。你不能因?yàn)樵蹅儦v史課本上只寫著‘唐宋元明清’,就把其他忽略了呀。咱們有56個民族,你不能因?yàn)闈h人多,就本能的把少數(shù)民族建立的政權(quán)設(shè)成對立面吧?況且偽齊雖然是傀儡政權(quán),卻也是漢人政權(quán),如果最有影響力不是南宋而是劉豫的偽齊,那你也去幫這劉豫打岳飛嗎?”
“看不出來你亂七八糟的想法還挺多?。∫敲總€人都像你想的那么多,那我們活著都不對了。國與國,或者政權(quán)與政權(quán),或者人與人,沒有可能永遠(yuǎn)相安無事的,戰(zhàn)場之上沒有正義沒有公平?jīng)]有道理的,只有勝者才有資格書寫歷史,你懂不懂??!”
“咦,你懂的比我多哎,看不出來,你懂的越來越多了!”
“咱是上過馬受過傷殺過人立過功的人嘛,怎么能不長進(jìn)呢!”
“那我也應(yīng)該去打仗,整天悶著多沒意思。”
“你可別去!戰(zhàn)場上玩的那可是真家伙,你以為你動動嘴皮子就能兩邊休兵??!你這樣的要上戰(zhàn)場,搞不好還得整個警衛(wèi)排專門保護(hù)你!”
厲敏托著腮仰視著江淼道:“你真的越來越不像你了?!?p> “怎么會呢?我一直就沒變嘛,就是身體壯實(shí)了點(diǎn)?!?p> “帥了,威武了,而且爺們了?!?p> 厲敏又吞吞吐吐把春夢的事說了。
“這事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假的也就算了,如果是真的,那他是誰?他怎么進(jìn)去的?你們陳府上下那么多人,他怎么就能進(jìn)你屋里和你嘿咻完還能從容的走?誰是他的外援,誰是他的內(nèi)應(yīng)?……這你都想過嗎?”
“沒有!”
“你呀!你怎么讓人放心??!看著挺聰明的小姑娘,怎么這么不小心!”
“我沒經(jīng)驗(yàn)嘛?!?p> “唉,讓我怎么說你,你都30多了,也該著點(diǎn)調(diào)了!你這樣誰信你是一直在外面求學(xué)打拼的人?。 ?p> “本來就沒人信嘛?!?p> “唉,關(guān)鍵你說話還不注意,你說要不是你撩撥人家蕭朗,人家也不至于……那種事,哪個男人受得了啊!”
厲敏抬眼看到岳飛在看自己,才想起這次來好像還沒單獨(dú)跟他說過話。那他看到她和別的男人說話會不會不爽呢?她和蕭朗的事他又知不知道呢?他會不會一激動沖過來殺了她這個淫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