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應(yīng)：我突然想去看海，于是就去了。
老崔：看到海什么感覺？
沈應(yīng)：很平靜。
老崔：很平靜指內(nèi)心毫無波瀾，還是……
沈應(yīng)：心曠神怡。
老崔：哦。
沈應(yīng)：我赤腳漫步沙灘，一個人走過來，問我想不想沖浪？
老崔：你會沖浪嗎？
沈應(yīng)：我不會，但那人說不會也可以試試。
老崔：怎么試？
沈應(yīng)：他拿出一件……衣服……一張……皮？
老崔：到底是什么？
沈應(yīng)：海豚皮一樣的衣服。
老崔：就是海豚皮吧。
沈應(yīng)：那人說這叫海豚衣，看著像海豚皮，卻不是海豚皮做的。
老崔：你信嗎？
沈應(yīng)：我信不信又有什么關(guān)系？不信的話，它就會消失嗎？
老崔：也是。
沈應(yīng)：那人說穿上海豚衣，你能像海豚一樣在海中自由穿梭。
老崔：海豚又沒有雙手和雙腳，穿成那樣，還叫自由嗎？
沈應(yīng)：管他呢，反正我穿上下海了。
老崔：結(jié)果呢？
沈應(yīng)：很神奇，水里的一切都清晰可見，你能夠隨意呼吸，甚至無需扭動身體去游動，仿佛自己和大海融為了一體。
老崔：說的我心動了。
沈應(yīng)：游著游著，我聽見數(shù)道高亢的聲音，經(jīng)海水傳播，尤為空靈和震懾心扉。
老崔：海豚的叫聲？
沈應(yīng)：是的。不知為什么，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朝聲音來源游去。
老崔：你看到海豚了嗎？
沈應(yīng)：我看到好多海豚，他們也看到了我，圍繞著我，我與他們一同游動。
返回岸上，我向那人訴說了這段經(jīng)歷，那人微微一笑，道，看來你見過我的其他顧客了。
老崔：那些海豚都是穿了海豚衣的人？
沈應(yīng)：我沒問，但內(nèi)心有一點點希望，他是在暗喻。
老崔：為什么？暗喻不是更殘忍？
沈應(yīng)：因為和那些海豚一起游動時，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好像他們是我的家人，好像我們是一個族群。
老崔：各種意義上來講，你們都是一個族群。
沈應(yīng)：嗯，我們都是海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