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是要和池慕寒結(jié)婚的,我們的婚約還沒退呢!再說,陛下不是已經(jīng)為我們建造好駙馬府了嗎?”
那小軟態(tài)度明確。
皇上揉了揉眉心:“此一時彼一時,池家已經(jīng)不配再做皇親了。他們家包藏禍心。我曾聽說你上次是因為知道了大將軍府的秘密才遭了他們的毒手。過去的你只去兩個地方,不是待在家里就是來皇宮。在王府自然是接觸不到池家的人,所以你只能是在宮里知道的。想想池家在宮里居然還保有秘密,多么的可怕!”
他沉了口氣,繼續(xù)道:“朕之所以還保留池府一家老小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等待案子徹查完畢朕絕不會饒了池家?!?p> 那小軟驚白了臉色:“陛下要殺了池慕寒?”
“朕何時說要殺他了?”皇上繃著臉說:“池家的案子暫時還沒查清楚,對他們?nèi)绾翁幹眠€不能下定論。但池慕寒與你的婚事肯定將不復(fù)存在了,朕不會允許對皇族有威脅的人娶朕的侄女?!?p> “可即便如此也不至于將小軟嫁到南疆那么遙遠(yuǎn)把?”那親王臉色蒼白:“老臣只有小軟這一個女兒,你如何這般狠心,要拆散我們父女啊?”
陛下心中明了這會使靜安王心生怨尤,感喟道:“朕又何嘗舍得?但南疆逼得緊,至于王兄的苦衷朕也有安排。朕已與南疆大王談妥,會讓南疆太子先在北周與小軟完婚,并且就住在朕建造的那駙馬府里。直到王兄您百年之后,再讓他們?nèi)ツ辖幼??!?p> 靜安王微微閉目,心中尋思:陛下的安排心意頗深,自己有生之年并不會失去女兒,只不過是換了個女婿而已。
池慕寒雖好,但池家如今脫不開與公主被害的干系,仍隨時隨地都有滅門的危險。
況且,就身份而言,南疆太子肯定要高出池慕寒許多,相對于與池家聯(lián)姻更有面子。
皇上見他面色和緩,又跟著說:“如果王兄不愿意小軟夫婦住在駙馬府,朕可以安排他們就住在靜安王府里?!?p> 這不等同于自己白撿了一個倒插門女婿嗎?而且人家還是太子。
這樁婚姻喘口氣兒的功夫就能夠想明白是賺大了。雖然自己歸天后將與女兒天各一方,但那時候自己都死了,哪還管了這許多?
靜安王眼睛亮得如同元宵節(jié)的羊角大燈,頷首笑道:“陛下將事情想得這般周全,真是體恤老臣??!”
“這么說,王兄答應(yīng)了?”
靜安王裝大尾巴狼道:“什么答不答應(yīng)的,能為陛下分愁,能為國家解難,本王義不容辭啊!”
那小軟一驚,掰手指數(shù)了數(sh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對一了,敵強我弱這可如何是好?
“爹,我不要和親,我不想嫁給南疆皇子!聽說南疆人夏天都不穿褲子,臉上涂得花花綠綠的,天天吃蛇蟲鼠蟻,我可不想嫁過去當(dāng)野人?!?p> 那瓔笑道:“南疆可不像小妹說的這般蠻荒,我去過他們的都城,可說是物庶民殷。而且民風(fēng)開化,我們北周的青樓只有姑娘,南疆的青樓連美男子都有許多。”
那小軟心說:你少拿這些性感的話題誘惑我,沖這個南疆我指定去,但不是嫁過去。
她哭著跑出了皇宮,并沒有回親王府,而是騎馬朝城外的池家菜園子奔去。
她覺得,今天也許是見池慕寒最后一面了。
那小軟心中刺痛,愁腸百結(jié),還沒到城門口就已經(jīng)淚水漣漣了。
忽然,她聽見有人叫自己,一看不正是池慕寒嗎?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穿回了富華的錦綢長袍,看來是自己大鬧將軍府管用了,肖夫人把他們母子接了回去。
那小軟趕緊拽住馬韁繩,下馬跑過去撲入他懷里,哭道:“出大事了,陛下要我去南疆和親,嫁給南疆太子。今天我是來跟你告別的,下次你再看到我的時候,只怕我已經(jīng)披著獸皮,頭頂上插滿雞毛了?!?p> 池慕寒嚇得瞬間臉就綠了,緊跟著也嚎啕痛哭了出來。
那小軟見他臉色匹配,心中一穩(wěn)??磥沓啬胶睦镞€有自己。
可這有雞毛用?自己終究還是要去南疆插雞毛的。
兩人咧開碗口大的嘴當(dāng)街絕望地哭嚎著,像是倆找不到媽媽的孩子。
“北周不是打贏了嗎?為什么還要和親?”池慕寒不解。
那小軟想了想說:“聽說南疆又偷襲了我們的軍營,七皇子吃了敗仗,才不得已答應(yīng)南疆的和親要求,聽說南疆太子都來了。”
池慕寒聽了臉頓時又慘白,自怨到:“我知道了,這都怪我。”
“你又沒去戰(zhàn)場,怪你干什么?”
那小軟抽泣一聲問道。
“這是七皇子的陰謀?!背啬胶忉屨f:“我那天求你嫁給我,你沒答應(yīng),結(jié)果我們池家遭到陛下打擊。我二娘還因此得勢。她一直嫉恨我娘,于是就借此虐待我娘,還逼我娶肖鳳姐,我寧死不從,就被她們趕進(jìn)了菜園子。我當(dāng)時特別恨你,就送給你一只手鐲陷害你,那個手鐲其實是七皇子的。”
那小軟這才回憶起來,那天那瓔還特意跟自己提了那只手鐲,夸贊手鐲漂亮。
可他為什么不說手鐲是他的呢?
“你是怎么從七皇子手中把手鐲偷來的?”
池慕寒回答道:“七皇子打敗南疆的時候其實借機搜刮了南疆人很多財寶,但他并沒告訴任何人,自己私吞了。后來我?guī)退幕首犹铰牭搅诉@個消息,他就找機會帶人偷偷地把財寶劫了,用來補充賑災(zāi)銀兩?!?p> 他說得哀怨至極,恨不得用腦袋撞墻。這本來是自己想出來的奸計,打算挑起那瓔對那小軟的仇恨,再暗中看他倆打架。
但池慕寒萬沒料到會作繭自縛。那瓔出手這么重,這么絕,不但害苦了那小軟,更害苦了自己。
“都是我不好,你恨不恨我???”
那小軟哭著搖頭:“我不恨你,再說恨你有什么用?其實,我也很想嫁給你,就是怕死?!?p> 池慕寒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我們私奔吧?”
嚇得那小軟“嗷”地一聲,趕緊收回了手,搖頭道:“不行?。∧菢踊噬蠒驌綮o安王府和大將軍府的,我爹和你爹都會被投入大牢?!?p>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呢?”
池慕寒平時鬼主意一個接一個的,現(xiàn)在突然慘遭打擊,心中倥傯,竟沒了主意。
那小軟哭啼啼道:“皇上和爹都要我嫁去南疆,看來只能找四哥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