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薷寞正和龍良媛在屋里聊著天,外面宮女來報,說是奚良媛來了。
龍良媛和安薷寞對視了一眼,龍良媛嘟囔道:“她來做什么?算了,請她進來吧?!?p> 奚良媛進來向安薷寞請了安,坐下后扭捏了半天才開口道:“龍姐姐,我來是想問問姐姐,可否有什么助孕的方子……”
龍良媛差點被嘴里的茶嗆著,用帕子捂著嘴大咳起來,慌得奚良媛連忙上來給她捶背。
“你怎來問我這些?”龍良媛順了順胸口,問道。
奚良媛扯了扯手里的帕子,滿臉通紅,“龍姐姐,我娘來信說讓我趕緊生下小世子,才能在宮里站穩(wěn)腳跟,可如今除了太子妃娘娘,就只有您有孕……”
龍良媛瞥了她一眼,“這種事情,命里有的自然會有,你倒不如去問太子妃?!?p> 奚良媛連忙說道:“姐姐和我一同入府,也是一年多未孕,所以我才來問姐姐……”
未等奚良媛說完,龍良媛就冷語道:“問我有何用?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讓太子殿下去你那里才是正經(jīng),否則我有再好的方子,也沒用的。妹妹若是沒有其他的事,就請回吧,我也乏了。”
奚良媛尷尬地坐在那里,見龍良媛一眼都不看她了,訕訕地起身告退了。
安薷寞道:“你怎的對她如此,她也是為了孩子?!?p> 龍良媛嘟著嘴,“姐姐,你怎么一點防人之心也沒有呀,奚良媛是太子妃的人,誰知道她來的目的是什么。況且我也點過她了,讓她去問太子妃,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領(lǐng)悟?!?p> “我瞧著奚良媛是個蠻好的姑娘的?!卑厕改f道。
龍良媛想了想,“她的確比方良娣心腸好些,但是畢竟是太子妃那里的,我總不想相信她?!?p> 安薷寞陪著龍良媛閑聊了一會兒,就起身準備去御花園里轉(zhuǎn)轉(zhuǎn)。
云佩跟在后面,不禁抱怨道:“娘娘,你真是一刻不得閑,凈各處跑?!?p> 安薷寞轉(zhuǎn)身敲了一下云佩的頭:“我怕你這丫頭吃得多胖了怎么辦,還不多走動走動,這宮里實在無聊,又不能隨便出宮,也就御花園有些樂趣了?!?p> “對,這皇宮是大,可一點也不必咱們安府好,從前我跟著小姐各處跑,可有趣了。”云佩也不禁感嘆道。
安薷寞上次來御花園,是宮少洵帶她來的。今日再來,比較愜意,御花園的景色頗好,這時也正夏末,花兒雖不盛,但卻別有一番滋味。
“娘娘,最近蓮子可以吃了,等我有空咱們吃蓮子羹好嗎?”云佩望著湖里的蓮花,欣喜地說道。
安薷寞想起來從前在安府的時候,每年秋初,云佩都要做新鮮的蓮子羹,云佩手藝極好,大夫人也對這一手蓮子羹贊嘆不絕。去年因安薷寞一直抑郁不已,云佩也就沒做這些時興吃食。
“云佩總算有些用處,我甚是欣慰啊?!卑厕改Φ?,“今年多做些,給龍良媛她們也送去?!?p> “娘娘,就別給太子妃了吧,她那樣壞?!痹婆逭f道。
安薷寞搖搖頭,“可別,這樣不知道多少人議論呢,議論太子妃和太子側(cè)妃不和,對阿澤會有影響的。”
云佩撇撇嘴,隨手掐了一朵花,“娘娘整日里想著太子殿下,如今可算是稱心如意了。”
安薷寞又氣又笑,“云佩你這丫頭越發(fā)無法無天了,看來我得趕緊為你尋個好人家了,免得你整日里惹我生氣?!?p> 云佩“哼”了一聲,“娘娘才舍不得我嫁人呢,要是我嫁人了,誰陪娘娘呢?!?p> 兩人逛了一會兒,安薷寞覺著腿有些酸,便回去了。
幾日后,云佩就弄來了新鮮的蓮子,剝?nèi)チ送馄?,就著銀耳做了許多銀耳蓮子羹。
“娘娘,我去問了太醫(yī),蓮子羹是最適合孕婦吃的,清心順氣,我多給龍良媛送些去?!痹婆逭f道。
“也別忘了給太子妃她們送些,可不許漏了誰,知道了嗎?”安薷寞連忙囑咐道。
云佩大聲應(yīng)著,就去了。
不多會兒,龍良媛倒是隨著云佩一起來了。
“姐姐,姐姐怎不喊我來吃,我一個人怪無聊的,姐姐陪我解解悶兒?!饼埩兼码m是有孕,但精神好得很,還是一蹦一跳的。
安薷寞看得膽戰(zhàn)心驚,“小祖宗,你可當心點,你還有孕呢?!?p> “沒事的姐姐,太醫(yī)說我這胎可穩(wěn)了,比尋常的孕婦要穩(wěn)健許多,再喝了云佩做的銀耳蓮子羹,定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饼埩兼麻_開心心地坐下笑道。
云佩從小廚房端來銀耳蓮子羹,龍良媛喝了幾口,對云佩贊不絕口,“云佩真是手巧得很,怪不得姐姐喜歡云佩,我也喜歡,又聰明又手巧?!?p> 云佩被龍良媛夸得不好意思:“娘娘說笑了,奴婢擔待不起。”
龍良媛嘴里都是羹,含糊不清地說:“姐姐把云佩借我使使,讓她天天給我煮這些,姐姐你不知道,宮里的廚子一點也不合我的心意。”
安薷寞看著龍良媛吃得香甜,笑著說:“你慢點,你若是喜歡,或是派人來拿,或是過來吃,都行的,我離了云佩會不習慣的?!?p> “娘娘這時候才知道我的好,平日里只欺負我的。”云佩開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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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這是側(cè)妃娘娘送來的銀耳蓮子羹?!比鹨鞫酥徸痈M來說道。
太子妃皺了皺眉:“她送來的?”
“對,還是派云佩來送的,據(jù)說是云佩親手做的,宮里人人都有呢?!比鹨髡f道。
“她倒是好意,你先放那邊吧?!碧渝е∈雷油嫠?,頭也不抬就讓瑞吟放一邊。
“娘娘,側(cè)妃娘娘心不壞,人也挺好的。”奚良媛正在一旁,說道。
太子妃不咸不淡地應(yīng)了一聲。
在她眼里,安薷寞是最大的威脅。她看出來宮少澤對安薷寞的感情并非一般,竟冒著倫理綱常的壓制求娶安薷寞。
況且安薷寞出身高貴,倘若安相府一直得勢,難免宮少澤和皇上不起立安薷寞為后的想法。
太子妃看著尚在襁褓的宮遠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