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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道良人心未變

第一百一十章 奉衣侍女紅綺

卻道良人心未變 和鸞 2124 2020-07-24 19:54:04

  “你是哪個殿里的宮人?”祁瑄看向跪在一旁的劉樂康,開口問道。

  “稟圣上,婢子是沁涼殿的掌事女官,劉樂康。”劉樂康答道。

  “你竟是一宮掌事?”祁瑄有些意外,他看這宮人衣著破舊,容顏滄桑,落魄至極,他還以為這人不過是個小宮人,沒想到她地位不低,竟然是個掌事女官。

  一旁的高黎適時開口,解釋道:“圣上,沁涼殿是先皇時秦充容住的,如今沒有貴人住那兒,是個荒殿?!?p>  祁瑄知道父親的那位秦充容,是前禮部侍郎的嫡女,很受寵愛,但她父親牽扯進(jìn)了南陵王郭振業(yè)造反的案子,全家獲罪,秦充容受不了打擊,就自盡了。后來,有宮人說她住的那殿里鬧鬼,慢慢地便無人敢住,最后變成了一個荒殿。自己登基入宮后,覺得晦氣,也沒安排人進(jìn)去住。原來,這個秦充容住的便是沁涼殿。怪不得劉樂康身為一宮掌事,卻是這副落魄樣子。不過,越是落魄之人,越容易有所求,也更容易受人指使。

  想到此處,祁瑄面色冷了幾分,他沉聲問道:“是你揭發(fā)南淑儀凌虐宮人?”

  “圣上,是婢子揭發(fā)南淑儀,”劉樂康道:“婢子句句屬實(shí),絕無虛言!”

  “絕無虛言?”南嫘瞥了劉樂康一眼,挑眉道:“你絕無虛言,也絕無實(shí)言??!”

  祁瑄聽南嫘的話,反應(yīng)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南嫘是諷刺劉樂康“絕無虛言”這句話,本身就不是實(shí)言。他沒想到,這時候了,南嫘還有心思打趣,且反應(yīng)機(jī)敏,毫不受太后震怒的影響,頓時,更覺得南嫘的性子頗有意趣。

  太后見南嫘如此,斥責(zé)她道:“頻頻插嘴,分明是不想讓人好好查審!”

  南嫘見太后這么說,只好閉了嘴,端坐在杌子上,沉默地假裝自己是一棵樹。

  祁瑄看南嫘明顯不服氣,又不好反駁的樣子,更覺得她吃癟的樣子可人,他淺笑一聲,才又轉(zhuǎn)向劉樂康,問道:“你說南淑儀凌虐宮人,她凌虐何人?”

  劉樂康便道:“正是婢子身邊的這位雪盞,她如今傷重,昏迷不醒,便只好婢子為她爭取一個公道!”

  祁瑄蹙了蹙眉,他其實(shí)早就看見了躺在那里的宮人,只是沒想到是雪盞,那就更麻煩一些了。

  雪盞如今是南嫘的奉茶侍女,但以前,她是在??档钍谭钐蟮?。太后或許是見她生得貌美,想將她安排到自己枕邊來,曾經(jīng)多次故意留她與自己同室而處,她也多有魅惑之態(tài)。只是,自己從不將她放在眼里,總是置之不理,如此次數(shù)多了,太后見自己不上心,便不再讓她到跟前來。他本來以為,太后是歇了這份心思了,可誰知,南嫘復(fù)寵后,往常曦殿里大選宮人時,太后竟然又把她塞了過來,也不知是什么心思。在常曦殿,每次雪盞給自己奉茶,總要矯揉造作一番,他本已經(jīng)很不耐煩,但是南嫘心大,不曾察覺這些,自己若是開口提了此事,反而顯得自己過于關(guān)注她的侍女。

  可是如今,雪盞不死不活地躺在這里,太后肯定認(rèn)為是南嫘容不下一個意欲奪取皇寵的侍女,才會下此毒手。怪不得太后這次如此動怒,大有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處罰南嫘的架勢。因為,此事若真的是南嫘做的,她就是在故意打太后的臉面。

  祁瑄覺得此事如此湊巧,恐怕有蹊蹺,莫不是有人故意陷害南嫘。這劉樂康,到底是誰手里的刀?

  祁瑄對劉樂康冷冷道:“你說南淑儀凌虐雪盞,可有人證物證?如今雪盞昏迷,無法開口,難道就憑你一面之詞,便要定南淑儀的罪責(zé)?”

  劉樂康道:“婢子當(dāng)然有人證物證!婢子請圣上準(zhǔn)許,讓人證上堂來!”

  聞言,南嫘有些訝異,竟然還有人證?

  祁瑄道:“還有何證人?叫進(jìn)來吧!”

  得了圣上允許,宮人們便下去,又領(lǐng)了一個人進(jìn)來。是個侍女,她削肩瘦腰,身姿微豐,穿了一件新制的石榴裙,剛進(jìn)了正堂,便撲地拜倒,大呼:“奴見過圣上,見過太后?!?p>  聽見這聲音,南嫘心頭一跳,她轉(zhuǎn)眼仔細(xì)去瞧那侍女。那侍女此時抬起臉來,果然,丹鳳眼、柳葉眉、削薄唇,不就是她殿里的紅綺嗎?今日是怎么回事,她殿里的侍女們要集體造反嗎?

  祁瑄看了紅綺一眼,蹙眉問道:“你看著仿佛有些面熟?也是常曦殿的?”

  紅綺見圣上對自己有印象,心下暗自歡欣,她抬手,理了理鬢發(fā),嬌聲道:“圣上還記得奴?奴確實(shí)在常曦殿當(dāng)值,是奉衣的侍女,名叫紅綺!上次,奴給圣上縫補(bǔ)有破損的錦襪,圣上還夸過奴的手藝好?!?p>  祁瑄一見她如此姿態(tài),便覺得額角跳動,又是一個不安分的。自己在她們眼中,便是如此饑不擇食嗎?隨便一個略有姿色的,都要到他面前來搔首弄姿!也就是南嫘心寬,不去注意她們,否則,換到任意一個其他宮室,都一早敢去掖庭宮了,哪里能留到現(xiàn)在再來發(fā)難。

  祁瑄轉(zhuǎn)眼看向南嫘,見南嫘此時瞪著紅綺,一副疑惑又憋悶的神色,便知她見自己的宮人各個如此,心下委屈。他心中暗嘆,南嫘于大事、政事上聰慧,但于男女之事上卻遲鈍至此。待有機(jī)會,自己還是要讓南嫘開開竅才好。不過,此時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祁瑄開口問紅綺道:“劉女官說你是雪盞一事的人證,你怎么說?”

  紅綺見圣上并未接自己的話,而是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去討論雪盞一事,便覺得有些灰心,但她也不敢委屈,便垂頭回道:“回稟圣上,奴確實(shí)是此事人證。今早,奴親眼看到,雪盞被南淑儀的貼身侍女小五惡意燙傷了手臂,凄慘至極,但南淑儀卻罰了雪盞去掖庭宮,小五卻安然無恙?!?p>  祁瑄聽見她說到小五,便往南嫘身后瞥了一眼,小五此時垂手端立,察覺到圣上的視線過來,身體僵了一瞬。

  祁瑄移開視線,又看向紅綺,道:“你此言可為真?”

  “紅綺不敢妄言!”紅綺道:“此事,并非奴一人看見,還有許多宮人見到。南淑儀不分青紅皂白便罰了雪盞。對了,當(dāng)時趙才人也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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