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兒?哦,半天我才想起來,原來是我兒楚煜。
“難道你連自己的親身兒子也不在乎?”他見我不語,怒斥道。
我當(dāng)然在乎,若我不在乎便不會費勁心思換子,若我不在乎便不會在自己的足心烙下錐心烙印。
“他可是你的親兒子!”他眼眸暗了下來,又低低呢喃,“他可是你親兒子。”
“事到如今,是誰害的?”我扯起嘴角,冷笑著望向他。
我的目光并不是劍,但他卻惶惶避開,連著后退了好幾步。
“朕在宣政殿邀百官為他設(shè)席,一會你來來瞧瞧他吧!”
說罷,他走了出去,敬意急急跟著走了出去。
夜幕降落,我終究還是穿上了黑色鳳袍,與生蘭去了宣政殿。
映入眼簾的是坐在上座的酈貴妃和楚瑾,有一個精干嬤嬤抱著穿著錦織夾襖的燦兒現(xiàn)在二人身后,像極了美滿的一家三口。
我不禁扯了扯嘴角,還真是諷刺。
坐在下首的大臣和妃嬪原本正在對著酈貴妃恭維些什么,見我走了進來,不由得面面相覷。尤其是右下角一白衣男子陡然僵直了身子,欲站了來,卻被身邊的人拉住。
“你來了。”首先開了口的竟然是楚瑾,他徑直走了過來執(zhí)著我的手往上座走去。
楚瑾還是一如既往地會演戲,我不禁冷笑,若不是我早已看透他,定然也以為他對我情深似海。
“皇、皇后娘娘!”原本坐在上座的酈貴妃迅速地掩飾了臉上的驚訝,很快便裝出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也走了下來,對我行了禮。
眾人見了,也依禮山呼跪拜。
“皇后自去歲身體便不太好,按著太醫(yī)的吩咐用心將養(yǎng)著,現(xiàn)下已大好了。諸位愛卿,愛妃,若有人對皇后不敬,則是對朕不敬,可都聽明白了?”楚瑾拉著我坐在上座,溫聲說到,卻不怒自威。
“大家起來吧。”我擺擺手,說到。
眾人落了座,卻一副不齒的樣子,用腳指頭猜也猜得出,他們定然在心里腹誹我是狐貍精,迷得他們的君王不顧禮義廉恥為我說話。
“常嬤嬤,將燦兒抱來給皇后瞧瞧?!绷种ピ谝慌孕χf到。
那嬤嬤將正好奇得四處張望的嬰兒抱了過來,請安到,“楚燦請皇后娘娘安?!?p> 我欲伸手抱起,又恐摔了他,只得又將手縮了回來,仔細地盯著他圓乎乎的小臉看,他見了我笑著看他,便伸手要我抱。
“抱吧,沒事。”楚瑾說著,熟練地將燦兒接了過來,遞給我。
“喊母后?!彼谝慌远褐鵂N兒,笑著捏他的小手,搖來搖去。
一歲的小嬰兒尚且只會咿咿呀呀,楚燦似乎并不明白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雙親,但是天然的血緣關(guān)系讓他一個勁地想親近我,伸手摸著我的臉和我頭上的珠翠。
“皇后,你看燦兒白白胖胖的,只盼我們都有這個福氣,生下自己的孩子?!绷种ピ谝慌哉f到。
“諾卿,注意你的話語?!背吐暫鹊健?p> 林芝似乎嚇了一跳,愣了愣神,又福身說到,“臣妾胡言,娘娘原諒則個。”
“起來吧。”我并不想多看她一眼,冷冷地說到。又將燦兒遞給了常嬤嬤,在案前坐了下來。林芝見我坐了她原來坐的位置,也未顯出惱怒的樣子,笑了笑走到下首坐下。
“今日是燦兒的周歲生辰,朕特地設(shè)了席,請大家同樂。”楚瑾舉了酒杯,對著下面的人說到,大家紛紛賀言,說著許多吉利話。
“皇后可有話說?”他扭過頭對我說。
“楚燦這個名字不好,本宮賜大皇子一名吧?!蔽艺f。
“哦?”楚瑾挑了挑眉,眼中現(xiàn)了笑意,“何名?”
“煜,日以煜乎晝,月以煜乎夜,愿他此生不必顛沛流離,不必夏暑冬寒,愿他永遠不乏陽光和溫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