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讓我咬一口
霍之粥嘟囔了一路,直到坐上馬車駛向郊外,這才明白段澤晚上要宿在城郊的別院,也明白了他那句“撓癢癢”的真實意思。
回到房內(nèi),段澤徑直往榻邊行去,留下候在門邊的霍之粥不知如何是好。
只見段澤鞋也沒脫、衣衫未褪,就那樣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霍之粥想,這人和她一起出現(xiàn)在玲瓏閣,回來后又是如此疲憊,莫不是縱欲過度?
甫一出現(xiàn)這個念頭,霍之粥便蹙起了眉,躡手躡腳,真的似小貓一般準備離開。
“站??!”
一聲忽起,霍之粥當即站立如松。候了片刻,那動靜消失了,想來是夢囈。
正欲提步,那聲音又起,比之方才更加粗重,“過來。”
霍之粥慢慢踱去,床上那人仍未睜眼,呼吸平緩,好似著了。
躑躅間,只聽他道:“本公子累了,伺候我寬衣?!?p> 我是神仙嗎,你躺著我如何能幫你寬衣?
那人似是明白霍之粥的疑慮,堅持道:“我累了,動彈不了。至于如何寬衣,那是你的事,本公子管不著?!?p> “你···你公報私仇!”霍之粥怒罵。
“何來公私之仇一說?”床上那人冷哼一聲,“我段澤向來只和配得上身份的人共事,你還是不要太抬舉自個了?!闭f完也不管霍之粥氣的面紅耳赤,自顧沉睡去了。
好,很好!
想我在玲瓏閣當了這些年的丫頭,也不是沒有服侍過爛醉的男客,這點小事能刁難住我?
霍之粥乖乖的低下頭,權(quán)當是在鍛煉自己的秉性。
抬起那人垂在榻外的腿,脫掉一只褐色長靴,再脫掉另一只,工整的放到一邊。然后將雙腿挪移到榻上,準備寬衣?;糁喟蛋蹈嬖V自己,此人乃身體不全之人,少心缺肺、丟手落腳,她如此心地善良之人,怎能不發(fā)揚一下自己的美好品德呢?
霍之粥定定的看著那人沉睡中的天顏,不得不說段澤除了有時候嘴巴壞了一些,人長得卻是十分賞心悅目。他膚色白凈,卻因為常年練武,不似女子那般柔弱,反倒多了許多健壯的剛強來。此刻他閉目沉睡,長睫似黑蝶佇立,薄唇微合,唇角輕陷,竟是無限風華。
霍之粥不自然的吞了吞口水,雙手搭于腰上的絲絳,輕輕一拉,那光澤的綢緞袍子悠然滑落。
霍之粥臉上一熱,不覺間竟然有些羞澀,她這副樣子實在像是欲行不軌之事的登徒子,而段澤正是那嬌滴滴的花姑娘。
纖手撫上腰際,忽然覺得那腰粥的腱子肉微動,赫然間段澤睜開了眼,黑眸似深湖,朝她傾斜過來,冷冷道:“你在干什么?”
“不是你讓我寬衣的嘛,怎么···啊···”
話未說完,只聽一聲驚叫,整個人便被段澤壓在身下。
段澤跨在她身上,笑瞇瞇的道:“不過是讓你幫我寬個衣,怎么臉紅成這樣?莫不是你真的想做我的夫人?”
“才沒有,不過···不過是天太熱了。對,就是天太熱了?!彼趺锤艺f出自己心里的那點小九九呢?
“是嗎?”段澤詭異一笑,“既然天太熱了,你又穿的這樣多,不如換我來幫你寬衣如何?”不等人應(yīng),那手掌已經(jīng)覆在她的腰畔。
“不要?!?p> 大手在腰間一擰,霍之粥大叫出聲,與此同時被刺激的當即挺身,粉唇正巧碰上段澤的臉。一瞬,只好訕訕的躺回去。
段澤的手不再輕舉妄動,卻仍是停在上面,只是眼睛鎖著身下的人,那人臉頰鮮艷欲滴,一雙眸子瀲滟悠然。
“下次沒有我的吩咐不準你再去玲瓏閣,若是再讓我看見你同那些艷客們有任何糾纏,我定要廢了你,讓你再踏不出這房門一步?!彼炊ㄋ?,冷聲道:“記住了嗎?”
霍之粥瑟縮著,輕輕點頭。
大手又一擰,霍之粥花容扭曲,哀求道:“知道了?!?p> 見段澤總算放開,這才長出口氣,然而不過轉(zhuǎn)瞬,段澤已經(jīng)張嘴貼上她的紅頰之上。
將她的臉頰咬在嘴里。
天哪,這人怎么什么都吃?
霍之粥拼命掙扎,“段澤,你混蛋,你是餓死鬼投胎嗎,你上輩子是只狗嗎,怎么見什么都咬?”
段澤原先已經(jīng)松開的口,此刻重又貼上。
霍之粥危逼不成,討好的哀求道:“公子,再不要咬我了好不好?我本來就是一個丫鬟,成不了美人的氣候,你若是將我毀容了,那我只能沿街乞討了?!?p> 段澤張開嘴,眼神迷離的望著她,鼻間噴薄出濃烈的氣息,直往霍之粥臉上竄。
想來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起了作用,霍之粥當下心中大喜,再接再厲說道:“好公子,切不要再像瘋狗一般見人就咬、張嘴就啃了······”
話沒說完,只聽頭上一聲微揚,“嗯?”
壞了,心急之下竟然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段澤果然瞪著她,沉聲道:“你說我是瘋狗?”
“不不不·,只是做個比喻···也不對···我的意思是···”
說時遲那時快,段澤還未給霍之粥辯解的機會,早已張口而下。
完蛋,這下又要咬她哪里?
心神哀泣間,不覺閉上了眼,只覺鼻尖一絲暖意,瞇眼一瞧——好家伙,這人開始學貓咪一般舔人了。
霍之粥最喜貓狗,難不成段澤喪心病狂到連她的這點喜好都要抹殺?
只見“段貓咪”輕輕地吻了吻霍之粥的鼻尖,那輕巧的鼻峰、剔透的膚色,白里透紅煞是好看?!岸呜堖洹庇H過之后。
霍之粥渾身一激。
段澤倒是干脆的又開始看她,喘著問:“怎么?”
霍之粥先是搖頭,后來又想到方才的境遇,連忙道:“公子我錯了,還請饒了我吧?!?p> 身下之人,一張小臉紅彤彤的,右邊臉頰上還有著櫻桃般的紅印,好似夏季里被驕陽曬過的紅花,那鼻尖更是一點胭脂,卻猶如寒夜里被東風吹皺的白梅。夏之火熱、冬之寒冷,竟然全部展現(xiàn)在這樣一張小臉之上,不禁讓人心神憐惜,卻又想好好的撫上一撫。如此,怎能輕饒?
段澤斜斜一展,皓齒微露,明眸之畔飛揚起攝人一線,如同月圓之夜專門吸食凡人鮮血的妖怪。
“妖怪”笑道:“饒了你也可以,只是······”
霍之粥大喜過望,忙道:“只是如何?”
“只是···”“妖怪”望著她,森嚴的瞳孔放出精光,霍之粥恐懼的挪著身體,于是段澤的臉便出現(xiàn)在她頭頂上,忽而頂上一道聲音悠悠傳來,“再讓我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