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睛時,程玉凝不由叫出聲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懸在陡崖的一棵樹上,只有衣襟被掛在樹枝上,只覺手腳冰涼,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下去
“徐侍衛(wèi),小姐不知道去哪了,都該用午膳了,還不見人,”徐平剛練完武,就被秋芙攔住了,
“什么?!”徐平吃了一驚,“到處都是人,怎么會走丟”
“小姐剛剛說要自己出去走一走,往常她也喜歡自己一個人逛一逛,我本來想要跟著的,小姐不讓,現(xiàn)在還不回來,我有些擔心,徐侍衛(wèi)你讓其他人去山里尋一尋吧,”
“你怎能!”徐平面上帶了怒色,強壓下道,“我現(xiàn)在就去找小姐,你去叫人”
“好”秋芙眼中有些泛紅,本來也是她不夠盡職,看著徐平的怒意,也不敢多說,匆匆轉身去了側院喊人
“師父,你可看見我家小姐出寺院了嗎?”
“早些時候看見程施主往那邊去了,”
“多謝師父,”問了門口的小沙彌,徐平來不及施禮就匆匆趕去,
“小姐,小姐,你在哪?”徐平一邊上山,一邊大喊,漸漸走到了山頂,還不見蹤影,徐平一錘錘到了崖邊的古樹上,突然看到一方淡紫色的繡帕,是昨日程玉凝為他包糕點的那塊,徐平慢慢拈起來,心中狂跳,
“玉凝,玉凝,程玉凝,”他用盡全力向崖下嘶吼,
程玉凝感受著那一抹衣襟一點點被撕裂,漸漸絕望,不知過了多久,聽見徐平喊自己名字的聲音,眼淚洶涌而下
“表哥,救我,我在下邊,”
“你堅持住,我這就下去救你,”徐平拔出匕首,沿著懸崖攀附而下,即使手指被尖利的石頭劃破也絲毫不覺,
因為心中焦急,徐平很快就下了大半,在剛剛看到程玉凝的臉時,只見程玉凝雙眼含淚,哽咽地說,“表哥,我……你和父親要好好的”
掛在枝上的最后一縷布絲崩裂,程玉凝身體在空中墜落,徐平大駭,松了手,跟著一起跳下,卻距離越來越遠,直到程玉凝整個人被浸入水里
強大的水壓讓程玉凝幾乎窒息,疼痛從背后蔓延開來,意識似乎一點點被抽離身體,那個給自己榛子糖的小男孩,長大后沉默寡言的徐平,父親小的時候似乎也不是那么冷漠,會背著自己滿院子轉,哥哥總是把自己嚇哭,又哄好,惹得總是被母親吵,最后是小小的自己跪在母親床前,
“母親,你不要死”程玉凝艱難的開口,潭水灌入口鼻中,少年焦急的臉向她貼過來,她終于失去了力氣,閉上眼睛,
徐平沖入水中就看到了血色的團,在抓住程玉凝時,看她緩緩閉上了眼睛,拼盡全力把程玉凝帶上了水面,卻發(fā)現(xiàn)自己在潭中心,,徐平只知一個勁兒的往前游,已分不清臉上到底是水還是淚,
好不容易到了岸上,徐平瘋狂的擠壓胸腔,為程玉凝渡氣,,不知道反復了多少下,才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滿是鮮血,眼淚又簌簌而下
徐平把程玉凝抱到一個山洞里,就發(fā)現(xiàn)了一只老虎,徐平放下程玉凝,拿著匕首,大叫一聲沖了過去,絕望和心痛讓他瘋狂的進攻,鋒利的刀子不斷落到老虎的身上,老虎從剛開始的掙扎直到不動,匕首從徐平手中滑落,徐平絕望的抱著程玉凝大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徐平剝了虎皮,用還帶著熱氣的虎皮包住程玉凝,仔仔細細查看了一遍山洞,才去外面尋些薊草和艾葉,
“對不起,我必須這樣”徐平輕聲說,剝下了程玉凝的衣衫,程玉凝的背上血淋淋的,乍一看驚人,其實都是一些皮外傷,徐平這才松了一口氣,把草葉揉碎了敷上,
程玉凝睜開眼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雨聲淅瀝,徐平背對著她坐在火堆前,
“表哥”
徐平聽到背后聲音,驚喜的握住了,程玉凝的雙臂,手下如凝脂般光滑細膩,程玉凝卻渾然不覺,她半倚在徐平懷里,渾身都在微微的顫抖,“表哥,有人要殺我,我在溪邊走著的時候,突然有人掩住我口鼻,我沒法呼吸,也無法掙脫,就暈了過去,醒來我就被掛在懸崖上了,我好怕,”
徐平拳頭緊緊攥住,“別怕,不管是誰,我都會保護你,”
“如果,如果是青帝呢?!”程玉凝抬著頭,定定的看著徐平
“無論是誰”徐平握緊了她的手
經冬雪未消
好糾結是讓女主自己從水里爬出來還是讓男主把她撈出來,算了,我還是給男主一個機會吧,娃追個老婆怪不容易的 男主因為女主渾身是血,在懸崖底下什么都沒有,很絕望才哭的,有的時候人死了反而不一定會那么傷心,但是一步步走向那無法避免的深淵,在強大壓力下,人更容易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