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嬌嬌山河謀

第七章 王府相見

嬌嬌山河謀 方綰綰 2393 2020-04-21 22:02:25

  看他的氣質(zhì)風度,定不是尋常人。況且,他只一眼便猜到她們是江家人,想必已從臨安王處知曉了她們今日到訪的消息。如此說來,只能是沈從了。

  “啊,我看見了!”江靈云突然興奮道。

  江雀月抬頭望去,只瞧見遠處玄色的衣衫微微晃動,卻瞧不真切,于是打趣道:“姐姐真是好眼力?!痹捯魟偮洳乓庾R到自己把身份說漏了嘴,連忙捂起了嘴巴。

  沈從還是沒什么特別的反應,似乎沒聽到她說了什么。

  江雀月長呼了口氣,埋著頭,很快便隨著他們走上了前廳。

  “靈云見過殿下?!苯`云朝時南麟行了個禮,雀月跟在她身后一同欠了身。

  “江小姐請起?!蹦腥说统翋偠穆曇糗S入雀月的耳中,江雀月一驚,這聲音那么熟悉,熟悉到她這幾日午夜夢回之時還偶在耳邊回響,難道……!她猛然抬頭,登時撞上了那雙熟悉的眼睛。

  那雙在黑暗里也很皎潔的眼睛,在燭光下和她對視的眼睛。

  竟然是他!

  目光相接,他的眸子里閃過一分訝異,但很快恢復如初,只是方才還禮貌疏離的神色頓時染上了幾分晦暗不明的笑意。

  糟了……那日在庫房遇到的居然是臨安王時南麟……

  當初莫名其妙地逃了出來,本不指望還能和他再見,可如今竟這樣堂而皇之地見面了。如果連真實身份都被她知道了,他會對她怎樣?殺人滅口嗎?

  可是……他既是臨安王,當日為何會出現(xiàn)在江家?guī)旆浚质菫楹问軅?,是在南境受的傷嗎?p>  江雀月的眉心跳了跳,察覺到幾束目光盯著自己,越發(fā)緊張起來。

  “方才迷了路,是這位兄長帶我們來的?!苯`云對時南麟的朋友有特別的好感,這便稱呼上了“兄長”。

  “勞煩你了。”時南麟對沈從道了聲謝。

  沈從擺了擺手,目光掃過江雀月,很快轉(zhuǎn)身道:“你們先聊,我去竹林下棋了?!?p>  “好?!?p>  幸好今日本就是裝作靈云的婢女來的,倒也算是和她那日的謊言對上了,他應當不會起疑??墒恰?!江雀月突然想到,那日他分明聽到了哥哥喚她的聲音,他與江頎風一同出征過數(shù)次,是沙場上過命的交情,如何會分不清他的聲音。

  完了。她喪氣地想著,完蛋了。

  落了座,她索性做戲做到底,乖乖站到了江靈云身后,只是不經(jīng)意抬起頭時總能看見時南麟嘴角掛著的淡淡笑意,讓她心里莫名犯怵。

  “聽說殿下南境之戰(zhàn)受了些傷,父親便命我?guī)Я诵┭a品來?!?p>  “多謝江大人記掛?!?p>  “應該的,應該的。對了,今日哥哥去軍營了,不然也能一起來的。”

  “父皇身體有恙,邊境并不安穩(wěn),辛苦江小將軍操勞了?!?p>  “都是應該的。”江靈云紅著臉笑道,又問:“方才那是沈從嗎?”

  “正是?!?p>  “說來你們從前常在戰(zhàn)場上兵戈相見,如今還能引為知己,實屬不易呀?!?p>  “沈從并非尋常之輩?!?p>  “料想也是,畢竟是南國第一公子。對了,殿下,你的傷怎么樣了?”江靈云問道。

  是啊,他的傷,那時候他的傷那么重。江雀月悄悄抬起了頭朝他看去,卻猝不及防和他的目光相撞。似乎早便等在那里,就等著和她對視。

  糟糕,她立刻低下了頭。

  時南麟輕笑說:“已好了。”末了,又補充道:“難為你還記掛著?!蔽惨敉现鴺O淡的笑意,在風里打了幾個轉(zhuǎn)兒送進了江雀月的耳朵里。

  “無妨無妨?!苯`云擺擺手道。

  “我讓后廚備了些點心,讓你的婢女去取了來吧?!睍r南麟指了指江雀月。

  哈?怎么聊到我身上來了?江雀月假裝沒聽到,堅決不抬頭看他,繼續(xù)低頭靜靜玩手指。

  “???”江靈云慌了下,立刻擺手道:“不不不,她……她不認識路?!?p>  “那我?guī)グ?。”時南麟站起了身。

  “那怎么好意思……”江靈云有點沒反應過來。

  江雀月長嘆一口氣,她還道時南麟怎么還不發(fā)作,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只好認命地抬起了頭。

  但見他目光沉靜,神色正經(jīng),看起來不像是要使壞主意的。江雀月只好按了按江靈云的肩,小聲道:“沒事的。”隨即走向了他。

  待她走到身側(cè),時南麟便轉(zhuǎn)過身去往外走了,“勞煩江小姐在此處等候了?!?p>  江靈云有點懵,還沒想明白怎么回事,二人便已走遠了。

  …

  一路安靜地出了前廳,直到路過后廚,時南麟都沒有停下來,只是走在她前面不多遠,也不與她說些什么,幾乎讓江雀月以為自己會錯了意。

  江雀月也沒轍,這個關頭,也只能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走。

  不多時,竟繞到了來時的蓮花池,他才終于停在了岸邊。

  微風徐徐,他的玄色衣衫飄搖著落進她的余光里,是和那日一樣的黑色。不一樣的是,今日陽光明媚,夏季的風是能吹散所有陰霾的存在,她和他站在日光之下,誰都無處遁形。

  “你不是有話要與我講嗎?”她終于沉不住氣,站在他背后問道。

  他沒有回頭,聲音像在湖里浸過,又輕又涼,“你是什么人?”他問。

  江雀月早就料到他會對她的身份起疑,當初不知道他是臨安王,才企圖蒙混過關。可他居然是時南麟,哥哥與他一同上過許多次戰(zhàn)場,彼此之間再熟悉不過了,他怎么會認不出他的聲音。

  所以那日……他早便知道她在騙她,卻還是放她走了。為什么?

  “臨安王這話問得好,那我還要問,您當日出現(xiàn)在江家?guī)旆渴菫槭裁???p>  “若我說,是遭人伏擊,受了傷,無意間逃到江家?guī)旆?。你信還是不信?”

  “不信。”

  “但那又如何呢?”他側(cè)過身來看向她,冷峻疏離的臉上掛著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似笑非笑地說:“你不是沒有將我出賣給江河么?”

  江雀月沒有回答,她知曉自己已在上一輪占了下風。若她有心將他的事匯報給江家,他也不會安枕到現(xiàn)在。他早料到,當初她若是沒有說,如今便更不會開口。

  “讓我猜猜,是為什么?”他湊近江雀月,好看清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

  果然,是有隱情的,時南麟了然地輕笑一聲,俯身靠在了她耳畔,像那日在黑暗中一樣,毫不避諱地靠近她。

  可那是不一樣的,日光滾燙的,和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是不一樣的,江雀月突然懼怕起他的眼神來,這種無處遁形的感覺讓她產(chǎn)生了一絲恐懼。

  “因為,你也不是江家那頭的,對嗎?”他說,聲音低沉如私語。

  他的氣息溫熱的,和此刻的風一樣。江雀月的腦子好像被這有溫度的風捂熱了,突然充了血。他說什么,不是江家那頭的……江雀月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是在躲避他,還是躲避自己搖擺不定的回答。

  她很快撇過頭去,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p>  “看來我猜對了?!睍r南麟又逼近了她,冷冰冰的眼神里透著探究,“所以,你到底是誰?”

  “你已經(jīng)猜到了,不是嗎?”

  “哦?”他笑了笑,氣定神閑地說:“原來江家還藏著這樣一個私生女?!?p>  他果然已經(jīng)猜到了她的身份。

  江雀月突然有點生氣,卻又說不明白到底是哪里被觸到了逆鱗,是因為他說“藏”嗎?可不就是嗎,不為世人知曉的,藏起來的私生女。

  “要你管?!苯冈潞莺莸闪怂谎郏较朐綒?。

  他是什么人,憑什么以他的認知來定義她的存在。

  江雀月索性背過身去不理他。

  原來還真是江家私生女,時南麟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這江雀月終歸只是個未及笄的小姑娘,盡管有些聰明的小腦筋,但到底還是小孩子心性,沉不住氣。

  只是,他從未聽說過江家還有這么位小姐,江河那老家伙倒是把她藏得嚴實。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