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姐姐~~咩~咩~暢姐姐我來了”這詩音開朗極了,昨晚吃撐了,看了半宿的星星才睡覺,一大早又神采奕奕。
“暢姐姐,我給你送羊來了”詩音繼續(xù)叫著,估計是那羊認生,不肯跟詩音走,拖拽了一路,小丫頭累的滿頭大汗,興致卻不減。
“來了,那個小羊送到廚房,讓廚娘大嬸收拾了吧,我用到的是羊腸,其他的部位可以給大家做來吃。”薛暢看著那抵觸的羊回答道。
“吃?怎么吃?”詩音一聽吃,雙眼放光,立馬興致更高了,“你呀,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嘍!”
“我想不好怎么吃,不如姐姐你說怎么吃好不好?”
“要么直接烤全羊,在做個羊雜湯燉蘿卜,怎么樣?”
“好呀好呀,那我這就把羊送到廚房去。”詩音開心的拖著羊走了,身后的小丫鬟一臉的無力,這大小姐哪哪都好,就是開心起來什么都不管不顧,牽羊這樣的粗活,愣是不讓她插手,非要親力親為,哎!
“別忘記喊你大哥哥一聲”薛暢高聲的叮囑了一句,別回頭又說吃獨食不帶他。薛暢轉(zhuǎn)身去了小廚房,得多準備熱水,鹽,留著泡制羊腸線,古代也不錯,吃的用的都是綠色無污染的,潘媽媽還是不太適應(yīng)外婆這個角色,遇到人還是怯怯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老人家都不露面,就躲在房間里做針線,薛暢姐弟幾人倒是慢慢適應(yīng)了這個身份,包括名字都習(xí)慣了,新的身份還蠻不錯,開心多了一些,負擔(dān)貌似就輕了好多......
今天的烤羊人來的更多,包括詩晴跟雷牧都到場了,薛暢把羊腸放在溫鹽水泡上就出來指揮大家,兩個小廝用木棍搭了個活體架,中間搭著一根細木棍,細木棍取中間的三分之一部分又橫著綁了兩根短木棍,把羊固定在上面,然后用鹽搓,一人一根竹簽一邊扎一邊揉,給羊肉按摩,中間細木棍的一端又用兩根更短的木棍綁了一個把手,然后又在另外一邊搭了一個三腳架,中間吊著一口大鍋,把收拾干凈的羊頭,羊蹄子,還有羊下水等都下鍋,架上干柴開始熬煮,這邊的羊排揉的差不多了,也開始起火,這烤羊起火是有講究的,要先起火,等沒有明煙的時候才可以把羊放上去,先刷一層油,慢慢的轉(zhuǎn)動烤架,一點點加熱,不能心急,否則羊肉烤老了就發(fā)柴發(fā)硬,不嫩不香,大家伙七手八腳的,終于開始烤羊了,都滿懷著期待,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也不管是不是臟,是不是主子仆人,熱熱鬧鬧,其樂融融,當(dāng)然這其中也有不和諧因素,例如詩晴,一臉嫌棄躲的很遠,不停的用帕子扇著,生怕柴灰落到她身上,臟了她的臉,眼神充斥著鄙夷,還有雷牧,倒是沒有多余的神態(tài),可你作為燒烤一員,把自己當(dāng)做局外人是怎么回事?不參與的嗎?拿不動柴,你刷刷鹽水總該累不到吧?遠遠的站著,看戲嗎?看戲還要叫好呢,你這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到底是個啥態(tài)度?
“暢姐姐,聽說你會醫(yī)術(shù),想必琴棋書畫也都樣樣精通吧?如今羊也沒烤好,我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做個游戲助助興,可好?”詩晴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今早母親交代必須與薛暢搞好關(guān)系,不然她才懶得來這里看這粗鄙的吃食呢,既然不能走,那不如就找點樂子。
“二妹想如何助興?”雷霆嘴角微彎,歪頭看著詩晴問道,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依舊是火紅的衣裳,跟火紅的炭火遙相呼應(yīng),熱情又青春。
“不如讓暢姐姐說呀,必定來者是客嘛”詩晴的聲音很好聽,如果忽略她眼中的狡黠,真容易被她嬌柔的外表所蒙騙。
“我就一鄉(xiāng)下丫頭,哪里懂得什么琴棋書畫呀?二小姐說笑了”薛暢一邊往大鍋里放八角桂皮跟生姜等調(diào)料,一邊笑著回答,不是她沒看出詩晴的小心思,而是不屑跟這種人計較,自己幾天后便離開了,得罪人犯不著,還有就是自己兩輩子加起來都三十多歲了,跟個十一歲小丫頭較真兒,真心覺得很幼稚。
“暢姐姐謙虛吧,是不是妹妹哪里做的不好,惹姐姐厭惡了?那妹妹這里給你賠禮了,還望姐姐待我能像待大姐一樣親熱才好,”
“晴兒妹妹何出此言呀?我就是一個粗鄙的鄉(xiāng)下丫頭,真心不懂得琴棋書畫,事實而已,妹妹莫誤會,我待你跟詩音是一樣的,妹妹不要多想?!?p> “哪里是妹妹多想呀,”詩晴說著說著竟然流下了眼淚,那小模樣就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妹妹也沒做過這些活計,就想著能盡一份力,活躍一下氣氛,助助興,這樣也不至于什么力氣都沒出,就等著白吃不是,沒想到姐姐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嗚嗚嗚......”
天吶,什么情況?這就哭了?薛暢一臉錯愕,小白花也不至于如此吧?戲精嗎?那眼淚是兜里揣的?說流拿出來就流了?不需要鋪墊不需要醞釀的嗎?還跟不要錢似的,撲簌簌的往下掉,好不憐人。
“薛姑娘,就是助興而已,二妹也是一片好心,不如就配合一下,輸贏不要緊,開心最重要了,不是嗎?”雷牧此刻搭腔,無疑是幫著自家妹子,可卻惱了薛暢等人。
“二公子嚴重了,那你說如何助興?不如你提議,我們倡導(dǎo),如何?”薛暢不高興了,‘干嘛呀,大家都興致勃勃,興高采烈,非弄的跟宮斗的似的有意思?你們看不上我,我理解,可你沒必要非逼著我也看不上我自己吧?這樣強人所難真的好嗎?’
“今天以吃為主,如果二妹非要助興,那不如二妹挑個拿手的節(jié)目表演一番,也就不算白吃了”雷霆不以為意的說著,手里還不忘翻轉(zhuǎn)著架上的羊肉,話說羊肉已經(jīng)開始滋滋冒油了,油珠掉在火里,發(fā)出滋啦滋啦的聲音,薛哲跟詩音一人拿著一把刷子,一個刷油,一個刷鹽水,積極的不得了,小臉都被炭火烤的通紅,薛灝則盯著炭火,抿著嘴,隱忍著......緊蹙的眉頭暴露了他的心情,他--生氣了!
“不如這樣吧,晴兒妹妹你說如何助興?妹妹你是獻藝助興,姐姐我可就是獻丑了,豁出去,不如就帶點彩頭,來個盡興??珊??”薛暢挑釁的看著詩晴。
“好,那姐姐能拿出什么彩頭?”
“呵呵,妹妹莫擔(dān)心,我沒有,你大哥肯定有啊,斷不會賴了你的,”
“可大哥的也是我們雷家堡的,用我們自己的東西做彩頭,有失公允,”
“那妹妹你說,我身上可有你能看得上的,能拿來做彩頭的?”
詩晴從上到下打量著薛暢‘鄉(xiāng)下丫頭,渾身上下也沒見個能看上眼的,“不如就用診金做彩頭吧,姐姐可敢?”
“好,那如果妹妹輸了,診金可要翻倍哦!”薛暢瞇眼,繼續(xù)挑釁。笑話,診金舒暢從沒提起過,必定剛到異世,人生地不熟,就想著機緣巧合多結(jié)點善緣,賣張伯一個面子,沒準以后還有再見的一刻,不想這傻丫頭竟然以診金為賭注,那就別怪姐姐財黑嘍!
“好,不知姐姐的診金是多少?”詩晴心里竊喜,‘這下爹爹能高看自己一眼了吧?省下診金,起碼也說明自己有能力,不像詩音,就是一個吃貨,跟粗鄙的鄉(xiāng)下人沒啥區(qū)別,憑什么她占著嫡長姐的位置?她哪里能比得過我?’
“一千兩”
“一千兩?嗤!”真是土包子,一千兩還以為多大的數(shù)目呢,治好爹爹的眼睛,就是五千兩也不是不可能的呀,詩晴嗤笑,
“黃金”薛暢繼續(xù)說道。
“黃金?你搶錢呀?”詩晴的音調(diào)不自覺的提高了八度,‘開玩笑,一千兩黃金就是一萬兩白銀,別說你不一定能治好,就算治好了也要不了那許多吧?獅子大開口,當(dāng)我們雷家堡是小角色呢?’
“怎么,妹妹怕了?”
“我會怕你個鄉(xiāng)下丫頭?”詩晴是徹底的怒了,也不裝什么溫文爾雅落落大方,也不扮什么柔弱的小白花了,
“就是呀,妹妹才高八斗學(xué)富五車,姐姐我就是個鄉(xiāng)下的粗鄙丫頭,妹妹沒必要怕,那咱們就趕緊開始吧?等下羊都烤好了?!?p> “好,你是客,你先選。”
“妹妹年紀小,姐姐反正樣樣不精通,也就無所謂選不選的,還是妹妹來吧”
“那妹妹就不客氣了,牡丹去拿琴來”詩晴一臉得意‘哼,一千兩黃金,想得美,讓你一個銅板都拿不到,還得把臉留下,丟臉丟到家!’
“好琴!”薛暢脫口夸了一句,
“當(dāng)然,這可是我們堡主重金求來送給小姐的呢”小丫鬟一臉驕傲的反駁道,
真是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這算與有榮焉?
“想不到薛姑娘還識琴?”雷牧冷眼看著薛暢,
“略懂而已!斷尾琴,斷尾又分梅花斷、牛毛斷、蛇腹斷、冰裂斷、龜紋斷等,有斷紋的琴,琴音透澈、外表美觀,所以更為名貴”薛暢微微一笑。雷牧微微皺眉,‘看不出來,這鄉(xiāng)下丫頭,還算有些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