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春的內(nèi)館中,吃酒談天,燈紅柳綠,一派歌舞升喧,熱鬧得很,毫無停歇之意,漫天的星子也皆作了那秀色,讓人飯飽酒足。
不知過了多久……
“盛堂主總是聊那舞姬作甚,都是下賤身份,成不了大氣候?!背鼐毜难壑蟹褐┰S的酒氣,似醉非醉,手里還捏著那酒杯,指尖卻修長有力。
“池家主份位尊貴,自是……看……看不上那些脂粉俗物,我們這般人,也就……也就是好個樂子?!笔⒂跍Y似是醉的不輕,話說的都有些不利索,“您說不是?”
“盛堂主這模樣,今日是醉了,我差那蓮川送您去休息?”
蓮川?盛于淵是醉了,但意識還是在的,像他們這般人,豈能在旁人面前醉的不省人事。
桌上的酒席吃的也差不多,盛于淵甩了甩還未干的袖子,作勢準(zhǔn)備離開,“今日還是多謝池家主的款待,我看這時候也不早……”
“盛堂主這說的什么話,我這內(nèi)館多得是軟廂包玉,您就是隨便住下也無妨?!背鼐毷謸沃~,看似是醉的不親,“來人,把我的白玉蠶絲披風(fēng)拿來?!?p> 蓮川一直守在外,取了池練的披風(fēng)送來。
“真是對不住,臟了盛堂主的衣物,我讓這蓮川送您去我們上好的廂房歇息著?!?p> 盛于淵看走來的之人是方才的舞姬蓮川,眼底生出了些顏色,“那…就勞煩了?!?p> 蓮川帶著盛于淵出了包廂……
“真是濁了我上好的袍子?!背鼐毮瞄_了撐在額上的手,起了身。
“我當(dāng)今日練兄怎的如此大方,連上好的白玉蠶絲披風(fēng)都不要了??!真是……該……”茶期歲倒是有些真的醉了,擺擺手,又不知嘰里咕嚕說了些什么。
池練眼底深邃,讓人瞧不出神情。
花莛與松玦在玉樓春里分了道,各自尋了方向,花莛沒有離開,繼續(xù)在玉樓春里的一處偏僻地兒喝著茶,她知道池練還在這樓里。
蓮川正扶著盛于淵在走廊里奔著廂房去,自從離了那酒桌,盛于淵就跟灌了八壇子老酒似的沉,硬要朝那連穿身上靠。
“您可站穩(wěn)了,就要到了?!?p> 花莛就在他們不遠(yuǎn)處,聽了聲音就隨意瞅了一眼,只見著了那白玉蠶絲入房,一晃的鮮明顏色刺著她的眼,隨后跟著的是個紅衣姑娘,那人進(jìn)入房門時,花莛才看清,竟是昨日家主榻上的美人,今日蓮池中風(fēng)華絕代的舞姬——蓮川!
那白玉蠶絲披風(fēng)是池練的心愛之物,曾經(jīng)在一次京城的任務(wù)中無意得來的寶貝,那是他第一次帶著花莛出任務(wù)。
手中茶壺的水溢滿了杯子,弄濕了桌上的錦緞,順著紋路浸染的一塌糊涂。
此時房中的人莫不是……
花莛離開了那一襲茶水浸染的地方,留下的不過是些若有若無的證據(jù),她對自己嘲笑著,在他眼里,你又算得了些什么?
紅帳做戲旁人莫聽,落得千金難換一人心……
花莛想著,就若無其事地走過,不想他什么亂七八糟的頭緒,真是難纏的很,正要經(jīng)過那映著燈火的廂房門,許是想事情太過認(rèn)真,毫無察覺到身后有個人!
一只手覆上了她的唇,又有另一只手把她身體禁錮,像是料到她會使用暗器一般,雙手死死抽不出來。
這處的廂房人甚是少,又是池家的地界,是誰要如此,謀害,還是……花莛一時間腦子里也想不出,想看清是何人,又無法動彈,身子被那人往后帶。
沒退幾步,只覺得那人用后背撞開了一扇廂房的門,花莛整個人進(jìn)去時,那人松了手,來到眼前,把那門關(guān)上。
花莛有些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位穿著白色綢緞上帶著金色花紋的男子。
“家……家主?”那方才穿著白玉蠶絲披風(fēng)的是……
“怎么,才一日不見,就把你的主子給忘了?”池練擺了擺雙手,背在身后,腳步甚是飄忽,眼底深邃又見不得神情,兩步走到花莛跟前。
花莛看著池練,他今日怎的這般模樣,走到跟前也沒有言語,就這樣低頭,兩人對視著,池練的頭發(fā)散落著,不知哪兒來的風(fēng)吹著他的頭發(fā),撫著她的臉,還沒來得及深究是不是窗戶沒關(guān)好,池練的頭已經(jīng)落在了她的肩頭。
這措不及防的舉動弄的花莛不知所措,池練的雙手突然擁緊了她,花莛一愣,手懸在半空無處安放。
她鼻尖忍不住嗅了嗅,有一絲酒的味道沖進(jìn)鼻息,不禁皺眉。
“家主,你醉了?!?p> 身上的人還是沒有動靜,也不松手,就靠著她的肩頭。
想著方才與蓮川進(jìn)入廂房的人竟不是他,她是該欣喜么,落入嘴邊的笑不知怎么也笑不出來,竟眼框里還想打轉(zhuǎn)著不爭氣的東西。
突然隔壁不知冒出了什么奇怪的聲響,夜色撩人,香暖玉帳,雖然花莛尚未涉足人事,但也不是全然不懂,身體反而僵硬在那兒,耳根子也羞紅的一塌糊涂。
這時,池練才緩緩把頭移開了花莛的肩上,頭發(fā)還絲絲垂落,有些凌亂,但也無傷大雅,望著眼前少女漆黑的的眸子,面容上落著桃花紅,忍不住指腹輕觸著,甚是滾燙。
“這是病了么,臉這么燙?!蹦凶拥穆曇舻统粒鹑舸蠛I钐幍陌到概鲎仓@说膯柩?,激烈又混合這深夜的寧靜。
“我……”花莛被突如其來的話語弄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那小情郎呢,丟下你一人不管了?”池練說這話,還不斷走近,花莛不知所措的后退著。
今日的池練著實和往常不同,平日里冷俊不禁,與花莛更是不易親近,哪有像今日這般如此近的接觸。
隔壁的聲響剛剛停息,這會兒又突然響了起來,花莛嚇得一個踉蹌,后方已經(jīng)沒有退路,腿磕著床板順勢要倒下去,下意識的要抓住些什么,只感覺抓住布帶類似的東西。
誰想那池練也跟著倒了下去,身上的衣服也松垮了大半,那抓的竟是家主的衣帶!
現(xiàn)在是什么天,夜黑人靜催,燭光解衣帶。
看著眼前的人,衣衫不整,再聽聽隔壁,春雷乍現(xiàn)。
“跟那小情郎春宵一夜還不夠,怎么又來解了家主我的衣服?!背鼐氁皇謸沃?,一手理著松垮的衣襟,嘴角邊邪魅的很,笑的都讓人不自在。
那聲音磨得花莛耳根滾燙,她實在受不了此情此景,用了大勁兒一把推開了身上的人,奪門而出……
留下那床上的人躺著,衣帶還沒來得及系好……
“醉了,醉了,今日是真的醉了?!?p> 花莛出了那玉樓春,內(nèi)心還未平復(fù)下來,任那冷風(fēng)吹在臉上,發(fā)絲貼著臉,又讓她想起了剛才池練的那番模樣,明明臉上一點酒醉的紅暈都沒有,還……
天哪,花莛搖搖頭,告誡自己,莫要再胡思亂想了。
停息了片刻,便朝著松府的方向去了。
玉樓春,方才隔壁的廂房里。
一刻旖旎,銅鏡上映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暖色的燭火給房間里升了不少的溫度,一派金鄉(xiāng)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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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姜甜
人家池家主可是正人君子,哼╭(╯^╰)╮ 家主到底醉沒醉,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