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姝走在路上,拎著酒菜,看著早晨的上都城,有哪家的大小姐在街上散步,有抱著孩子的婦女拎著菜籃回家做飯,有巡街的官兵渾身充滿了活力。南宮姝也加快了腳步。
一盞茶的功夫就走到了迢獄,迢獄的把守很是森嚴,南宮姝走過去,不出意外門將將其攔下。
“大膽!你還要擅闖迢獄?”門將惡狠狠地說。
“不敢,我只是想探訪一下肖子謙?!蹦蠈m姝試圖請求門將。
“不行!迢獄是你說進就進的地方嗎?”門將鼻孔朝天,絲毫沒有讓他們進去的意思。
“求求你們了,就半盞茶的時間也好!”南宮姝生平第一次求人就在這里。
“如果你執(zhí)意要此,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門將依舊將她擋在門外。
南宮姝不想將事情鬧大,只能托門將將手中酒菜給肖子謙,門將倒也沒再為難他,匆匆進去將提籃甩給了肖子謙,變出了迢獄繼續(xù)守門。南宮姝心里壓抑,便回了肖府。
“看完將軍啦?將軍如何可還安好啊?”南宮冉見南宮姝回來便問。
“門將并未讓我進去,所以我托門將將酒菜帶進去。我很想看看肖子謙怎么樣了,可惜進不去,你們幫我想想辦法,怎樣能混進去?!蹦蠈m姝面色凝重。
“首先迢獄守衛(wèi)很嚴,大獄中看押的是活囚,獄卒就有近百人,小獄中看押的是死囚和重犯,獄卒二十人左右。如果我沒猜錯,將軍一定在小獄中。如果要進入迢獄必須要有刑部的令牌,而且獄卒大多都認識刑部的官員。尤其是尚書侍郎主事和審查司的人。”宋虎自小住在上都城,所以還是知道這些事,便連忙給他們講。
“阿姝,你放心我有辦法!”南宮冉笑了笑,說“我們先去肖子舜的房間偷出令牌,明日并無早朝,所以今日肖子舜午后未時左右一定會去青樓叫姑娘喝花酒,我們就趁這時去偷令牌,然后就有辦法了!”
“肖子舜難道不是隨身帶著令牌?”南宮姝疑惑不解。
“他每次去喝花酒都穿便服,別說令牌,就連平時腰上的玉佩也放在家中,只佩一只容臭。”宋虎說。
“那就算偷了玉佩我們也進不去,必經(jīng)這獄中之人大多了解肖子舜?!蹦蠈m姝還是不放心。
“阿姝!你可別忘了我……”南宮冉在南宮姝耳邊耳語一番,南宮姝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全然沒了之前的愁緒。
“好!就按你說的辦!”南宮姝興奮地說道。
“阿靚,我們待肖子舜走后就去偷令牌!”南宮冉說道。
“我和阿靚姑娘去吧!若是有意外,我還是比較熟悉肖府中的路!”宋虎提議道。眾人也表示贊同,肖府中家丁婢女不多,也方便下手,但是肖府實在太大,五進五出,沒有人熟悉路是很難走得出去。
“那你們?nèi)f事小心,我們先去照顧太公,待你們拿到令牌,我們再進行我們的計劃!”南宮冉說。
“好的?!彼位⒒卮鹜昴蠈m冉,便跟南宮靚說:“肖府很大,我認得路,阿靚姑娘你一定跟著我走!如果聞到一股濃郁的香味,那就是肖子舜所佩容臭中的龍涎香,他走后我們便進去!”
“你在前方引路,我走房頂,這樣兩手準備!”南宮靚連忙說。
“如此也好,走在肖府中,我會穿著家丁的衣服,以免暴露!”宋虎想到這萬全之策。
南宮冉進了老太公的房間,看著太公身體一日一日變好,心中也不禁愉快了起來,養(yǎng)心湯確實起了很大的作用。
“太公,您身體怎么樣,可有何不適?”南宮冉笑著問。
“好了大半!原以為大限之日不遠,萬是沒想丫頭你能讓我劫后余生?。√o你做主,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就跟太公說,太公叫人給你們弄去!”老太公頑皮的笑著說。
“太公您好好休息,養(yǎng)好身體就是我最想要的!您好生注意著身體便是!”南宮冉看著老太公,老太公很是親切,跟老太公相處幾日,突然覺得像有了親人疼愛一般。
“丫頭,我記得幾日前子謙來看過我,他去哪兒了?”老太公平靜地問。
“啊……他啊……他,他去新兵營了!”南宮冉一下子找不到理由,額頭上也滲出來了細細的汗珠。
“你是個會體貼人的好姑娘!我都知道了,那日你們在門口,我都聽見了。我雖然年事已高但是我的耳朵還是很靈的!謙兒在迢獄必定是十分艱難?。∷冀K要靠自己堅持下去!我信圣上!相信圣上會明察秋毫。”老太公抬起頭無奈地說。
“太公您別急,我們肯定有辦法救將軍!保重身體要緊啊!”南宮冉很是擔心,她害怕因為肖子謙入了迢獄老太公太過于擔心導(dǎo)致心疾復(fù)發(fā)。
“丫頭你俯身過來!”老太公笑了笑,招呼南宮冉附耳過來,“太公偷偷講于你聽,子舜出去喝酒取樂之前,斷是會將隨身令牌和玉佩放于隔架右邊的小盒子里?!崩咸鎺б唤z壞笑。
南宮冉聽過后大吃一驚,開口道:“太公您也聽到了我們的計劃!謝過太公了!”
南宮冉說著就要屈身跪下行禮,太公卻下床將南宮冉扶了起來,開口道:“快起來吧!趕緊告訴他們吧!你就像我的孫女竹兒一樣,心地善良又溫柔。在我心里你們這樣的孩子都像我孫兒一般?!?p> “太公好生休息,我去告訴她們!”南宮冉跑了出去,見南宮靚在房間旁的茶室中飲茶,南宮冉便連忙走過去。
“阿靚,剛剛太公告訴我,肖子舜的令牌放在隔架上右面的盒子中,你們多多注意才是!”南宮冉連忙囑咐。
眼看著未時已過,宋虎也已經(jīng)扮成了家丁的樣子,南宮靚飛身躍起一躍而到房頂上,肖府的樹很高大也很茂密,所以完全可以借樹枝來作掩護。
走過清雅亭,和肖子舜走了一個連碰臉,南宮靚見狀回身藏在楊樹樹枝之間,宋虎倒也不慌張,微弓著身體,低著頭問安道:“大少爺安!”
肖子舜全然沒有懷疑過面前的人,點了點頭,邊走邊說:“告訴夫人,今日我不歸家了!”
“是”宋虎連忙回答,便繼續(xù)向前走。
南宮靚聞了聞,確實是一股很濃郁的龍涎香氣味。從枝葉間看去,肖子舜走出幾丈遠,南宮靚便從樹枝間出來,繼續(xù)尋找肖子舜的房間。
一個精致的院落映入眼簾,這個院落中房屋環(huán)繞一片池塘,池塘中有一露臺,想是肖子舜叫些樂伶來奏樂取樂之用。寢室就在南面,南宮靚從房頂下來,進入到寢室中,發(fā)現(xiàn)房間內(nèi)飾奢侈而繁冗很容易碰出聲響。宋虎也進入到房間之內(nèi),發(fā)現(xiàn)隔架右側(cè)有很多只盒子,二人必須快速地找。
突然聽見門外有腳步聲傳來,聽聲音不像是家丁女婢。宋虎和南宮靚對視一下,宋虎便鉆到榻下。眼看著門外出現(xiàn)了人影,南宮靚從袖中甩出飛爪,勾住房梁,飛身而上蹲坐在房梁柱后。
吱~門被打開,二人驚詫,肖子舜怎會這時回來?難道二人偷令牌的事被他知曉?只見肖子舜走到書案前,在一本書中拿了幾張銀票,自顧自的說起話:“紅袖,今日本少爺不信幾千兩都叫不到你!敢說本少爺不行的也就你一個!”話音落下便往門口走。
宋虎憋著笑,用手捂住嘴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肖子舜回頭看了看未察覺到異樣便出門去了。二人聽見肖子舜走遠了,便連忙出來。宋虎笑出了聲,南宮靚也忍著笑,二人便繼續(xù)找起來,南宮靚在一個掐絲琉璃紫檀盒中看到了令牌。
“這個就是令牌吧!”南宮靚問宋虎。
“對!就是這個,我們拿走要在明日天亮之前還回來!”宋虎說道。
“好!我們快走吧!”南宮靚拿著令牌便從后窗出去,而宋虎從門出去,萬萬沒想到,在面前的竟然是肖子舜!
“你為何在本少爺?shù)膶嬍覂?nèi),若是丟了東西你負擔得起么!”肖子舜怒目圓睜。正當他要抓宋虎之時,之見南宮靚飛躍而下,用一根短針刺了一下肖子舜的右頸,肖子舜便昏了過去。宋虎將肖子舜拖回房間的床榻上,南宮靚示意宋虎趕緊離開,二人便出了此院。
“阿靚姑娘,如若他醒了斷是不會饒了我們!肯定會很麻煩!”宋虎擔心。
“不必擔心,我刺中的穴位會讓他短暫昏厥一柱香的時間,短針上涂了阿冉研制的忘憂散,會讓他失去一兩個時辰內(nèi)的記憶。忘憂散便是為了這樣的情況而研制出來的?!蹦蠈m靚給宋虎解釋。
“這樣便好!”宋虎放下了心,便回到太公的院子里,將令牌交給了南宮姝,宋虎和南宮靚好生守在太公院子里,南宮冉和南宮姝便決定子時前去。
二人準備了一番過了半個時辰。肖子舜醒了過來,自言自語道:“我怎么睡在這兒?哎呦!都這個時辰了,得趕緊去春熹居,得找紅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