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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國輔君

第四十五章 打臉

鎮(zhèn)國輔君 石木巖 2168 2020-07-11 20:57:08

  潼關(guān),北臨黃河,南踞關(guān)山,依險而立,扼守住西北進(jìn)入關(guān)中的通道,一直都被稱為‘天下第一關(guān)’。

  此時這座雄關(guān)之上,戰(zhàn)火沖天,正在進(jìn)行一場慘烈廝殺。

  十萬匈奴大軍不斷沖擊著這座關(guān)隘,頭頂箭如雨下,硝煙漫天,到處都是死尸。

  高洪年身穿鎧甲,手握腰刀,筆直站在城墻之上,一張濃眉重目的國字臉,充滿了凝重之色。

  他率領(lǐng)六萬兵卒死守潼關(guān),打退了匈奴一次次的攻擊,身后帥字大旗迎風(fēng)招展,宛如一桿定海神針,沒有什么可以撼動。

  太后下旨讓他駐守,本該有十萬人,然而手握軍權(quán)的信國公韓炳業(yè),以長安守備為由,只給了他六萬人,這讓他氣惱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匈奴不惜兵力的持續(xù)進(jìn)攻,令晉軍將士死傷嚴(yán)重,守城的壓力一日比一日大,高洪年已經(jīng)上奏,抽調(diào)地方衛(wèi)所官兵支援,并請各地藩王領(lǐng)兵助戰(zhàn),朝廷全部應(yīng)允。

  前一個還好說,后一個能不能成,卻要看天意!

  太祖皇帝周燊建立晉朝,實行分封制度,令諸皇子撫鎮(zhèn)四方,以安社稷。

  到如今,分封在外的藩王已有二十多個,他們擁有自己的封地,掌握著財政大權(quán),可以說是自成一國。

  雖然表面上服從中央命令,但私底下卻陽奉陰違,不斷積蓄實力。

  對于朝廷而言,這些都是毒瘤,歷代皇帝都想削藩,然而諸王同氣連枝,稍有風(fēng)吹草動,便聯(lián)合一處,起兵相抗,聲勢極大。

  若一意孤行,國朝立即就會陷入動亂,最終勝負(fù),誰也說不準(zhǔn)。

  所以削藩之事,鬧騰一陣,便會不了了之,拖到如今,已成尾大不掉之勢。

  *****

  福州,延平府。

  魚米之鄉(xiāng),富庶之地。

  同時也是吳王周伉的封地,統(tǒng)轄東南四州五十六縣,定都于廣陵。

  按制,藩王對封地?fù)碛泄茌牂?quán),但王府護(hù)衛(wèi)不得超過萬人,吳王也確實只招了一萬兵卒,起碼表面上是這樣的,至于暗地里聚集了多少,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一代吳王來到福州時,這里還是蠻荒之地,經(jīng)過百年的發(fā)展,依靠著海運與煮鹽,這里已經(jīng)成為除江南之外,全國最富庶的州府。

  吳王也順理成章的成為最有錢的藩王。

  延平府中,最大的宅邸自然是吳王府,亭臺樓閣之中,絲竹陣陣,十分熱鬧。

  吳王正在宴請賓客,所來之人,都是福州有名的士族與豪商。

  在一片鶯聲燕舞中,一名侍從匆匆走來,俯身在吳王耳邊道:“王爺,朝廷有旨意下達(dá),傳旨之人就在門外!”

  吳王微微點頭,舉起手中酒杯一飲而盡,搖搖晃晃站起身,滿臉醉意,哈哈笑道:“各位繼續(xù)飲宴,本王不勝酒力,先回去歇著了!”

  眾人趕忙起身,拱手相送。

  離開宴席,吳王站直了身體,對侍從道:“就說本王喝醉了,不省人事,把人打發(fā)走!”

  “是!”侍從躬身答應(yīng)。

  吳王望向西北,冷哼道:“我倒要看看,一個三歲娃娃,如何治理這天下!”

  *****

  山西,大同府。

  與福州不同,山西自古以來便是百戰(zhàn)之地,百姓貧苦,這也使得當(dāng)?shù)孛耧L(fēng)彪悍,從軍者甚多。

  代王周樫的封地便在這里。

  如果說吳王周伉是藩王中最富有的,那么代王周樫便是軍力最強(qiáng)大的,山西兵卒素來勇猛,戰(zhàn)力強(qiáng)悍,經(jīng)過數(shù)代積攢,代王府擁有著一支三千人的重甲騎兵,全身上下武裝到了牙齒,一旦投入戰(zhàn)場,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

  這天下午,數(shù)騎從長安而來,進(jìn)入了代王府,傳旨太監(jiān)表明來意,隨后就被丟在房間里等待。

  王府內(nèi)苑,零星種著幾棵樹,看著十分簡陋,但守衛(wèi)森嚴(yán)。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到處都是佩刀甲士,面目冷硬,氣勢森嚴(yán)。

  寬大的書房內(nèi),代王周樫抽出一把新制的長刀,手指撫過刀身,森冷鋒利,表面隱隱泛起青紋。

  “匈奴攻克松州后,一路南下,已經(jīng)打到了潼關(guān),高洪年領(lǐng)兵六萬拒敵,遭到匈奴日夜攻打,勉力支撐!”

  說話的是代王府長史余志疇,從四品官,總管王府內(nèi)務(wù),是周樫親信中的親信:“長安城中還有八萬禁軍,由信國公韓炳業(yè)掌管,那是他的立身之本,絕不會增援潼關(guān),所以朝廷才會下旨,令諸王抵御匈奴!”

  周樫冷哼:“趙守庭也是一員良將,若非朝廷胡亂插手,怎會致使松州淪陷?韓炳業(yè)實乃國賊,該殺!”

  他猛然合上刀,重重砸在桌子上。

  余志疇早就習(xí)慣了王爺?shù)钠?,不緊不慢道:“匈奴此次南下,攻城克地,無往不勝,高洪年雖占據(jù)潼關(guān)之險,但獨木難支,恐怕不能長久,一旦匈奴攻破潼關(guān),便會兵臨長安,大亂將至!”

  “那不是正好?”

  周樫猛然攥緊手掌:“若真到了那時,本王便以勤王之名,揮師北上,這天下,便如同囊中之物,探手可??!”

  余志疇呆板的臉上,此時也露出一絲笑容,朝他深深一躬:“愿王爺一舉功成,方不負(fù)百年隱忍!”

  周樫哈哈大笑,伸手扶起他:“必與先生同享富貴!”

  “那這傳旨之人?”

  “就說本王病了,不見!”

  打歪主意的藩王不是一兩個,朝廷一共發(fā)了八道圣旨,卻沒有一個藩王肯出兵,全都找理由推脫了。

  打臉,赤裸裸的打臉!

  朝廷此次可謂顏面盡失!

  *****

  天山,位于北地草原,巍峨聳立,高不可測,一直被牧民視為神山。

  自古以來,關(guān)于天山的神話傳說有很多,其中最著名的當(dāng)屬西王母的瑤池仙境,就在天山之上。

  傳聞雖好,卻從未有人真正去過,自然也就無法知道真假。

  密林雪嶺中,生長著許多野柳樹,還有叢叢簇簇的刺槐,它們個子不高,卻顯得古老蒼勁,使人無法估算它們的年齡。

  樹林間,一群游蕩的鹿群在悠閑覓食,或奔跑,或徘徊,野趣濃烈,生態(tài)優(yōu)美。

  突然‘嗖’的一聲銳響,一只成年公鹿被射翻在地,身體抽搐掙扎。

  這一變故立即引起了鹿群的恐慌,紛紛四散奔逃。

  十幾個匈奴人策馬奔來,其中一人下馬撿起野鹿,臉上的笑容剛剛醞釀開來,便陡然凝固。

  一支短箭貫穿了他的脖子,鮮血從他嘴里涌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周圍雪地里突然跳出數(shù)十人,悍然殺向毫無防備的匈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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