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朕走走
要不說柳言想的周全,蕭躍這邊著實讓夢潭淵搞的頭疼,什么吃力不討好的事全甩他身上。
蕭躍都不知道他為何能百忙之中抽出這等閑余時間來整他。
好在近日有母親身體在恢復(fù),才減輕了他這些天來的疲憊感。
在聽到柳府柳言派人送禮前來的時候,蕭躍想著這事應(yīng)該到此結(jié)束了。
下午的時候顧長靖來看望了一二,見她無恙,便也未多說什么。
喝著柳府的茶,顧長靖有些心不在焉。
“可是有事?”柳言看出了他的走神,放下茶杯,詢聲問道。
顧長靖頓了下,搖搖頭,說道:“無事……”
他只是不知如何與柳言說。
他在得知柳言回來后并沒有太大想來看望她的想法,倒是他那妹妹,時不時的催促他前來探望。
怎么說呢,他也知道凌子霄和陛下對柳言的感情不止于此,自家妹妹的感情終歸是要錯付的。
但還是拗不過她,前來看望了一二。
見她無恙,他也便無話可說了。
他不說,柳言卻不打算與他干坐著。
“那日晚上,發(fā)生了什么?”柳言靠在椅子扶手上,神情有幾分慵懶。
柳言說的那日,自然是宮宴那日,顧長靖哽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說。
他能說陛下和凌子霄為了她大打出手嗎?
顧長靖端詳著柳言,雖然樣貌雌雄莫辨,但那眉間的幾分英氣,卻是怎么也變不了的,這人這般強(qiáng)盛,怎會是那等嬌弱的女子。
顧長靖自己想想,都覺得自己的想法過去荒謬。
“那日你飲了毒酒,出了大殿后便不見了……”顧長靖頓了一下,見沒有下人在,這才說:“是被陛下帶走了?!?p> 柳言點了點頭,抿著唇?jīng)]有說話。
那日的酒,她早已嗅出了味道,但還是喝了。
一來是覺得可以引蛇出洞,二來說覺得她自己的身體可以化解這些毒物。
但她兩樣預(yù)料的都有所偏差,她沒想到玄武國這幾日并無太大動靜,也沒想到自己回昏睡這么久。
似乎一切,都在偏離她計劃的軌道了。
柳言想著,蹙起了眉頭。
“那玄武國可有什么動靜?”
顧長靖方才還在思量她蹙眉是為何,此時她這一問,倒是把他的神拉了回來。
“前幾日已經(jīng)感覺到玄武國在京都附近駐扎了軍隊,但昨日你回來后,便撤退了?!?p> “想來玄武國不會那么快動手,畢竟其他國的皇子還在這,若是動起手來,傷及無辜,便說不清了?!?p> 柳言聽完后,撐著腦袋思量著這事,許久才幽幽道:“玄武國未必要動一個國家,要動的也不過我罷了?!?p> 但他們也應(yīng)該早就知道,夢潭淵不是個無能的皇帝,哪怕朱雀沒了她,夢潭淵照樣可以把這個國家打理好。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也相信夢潭淵的能力。
不過,既然沒意料到,便讓他們繼續(xù)錯下去吧。只怕等他們明白的時候,一切都遲了。
“可需要加派些人手到你府上?”顧長靖詢問,他自然也是知道,柳言如今就是一個靶子,誰都想射上兩劍。
柳言搖搖頭,淡然道:“我這里的人足夠了,人過多,反倒會弄巧成拙?!?p> 顧長靖點點頭,也沒強(qiáng)求,柳言自有分寸。
眼看著也聊了有一會了,顧長靖便起身與她道別。
柳言也是順著起身相送,送至府門前時,才說了句:“好好順著陛下的意思,莫要懷疑他,他可比你們想象的要聰明?!?p> 若是哪日再動蕩,自己未能在夢潭淵身邊,顧長靖手握大軍,定是他的左膀右臂。
柳言這話,也不過是委婉的提醒顧長靖,莫叫外面的留言蜚語蒙蔽了雙眼。
夢潭淵是主,他是臣!
顧長靖沉默了片刻,這才輕點了點頭,未說話,轉(zhuǎn)身躍上了馬,駕馬離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即是能點頭,就表明會做到。
這會也快中午了,柳言還未進(jìn)門,便聽見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回首之際,已經(jīng)被來人一把抱住了。
“兩個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lián)ППВ珊误w統(tǒng)?”柳言無奈,用古人的觀念訓(xùn)他。
“話不能這么說,這說明咱兩交情深?!绷枳酉鲐氉斓?。
方才那短暫的一抱后便放開了她,跟在她身側(cè)一起進(jìn)的門。
交情深……
柳言垂著眼瞼,思量了一番,略略有些無奈的笑。
但這笑意之下,透露出的,卻是莫名的不安。
在不安什么?柳言也說不清楚。
下午的時候夢潭淵打著體恤臣子的幌子來找她下棋。
兩人下棋的時候,凌子霄不肯走,就坐在一旁看著。
早些時候便聽柳言說夢潭淵棋藝高超,他今日也想看看,到底有多高超,還有一個原因,只是不想讓兩人單獨在一起罷了。
凌子霄這在一旁一坐便是一下午,他們那盤棋還沒下完。
原本以為柳言早朝之后多半是與他下了幾盤棋的,如今看來,是他想多了。
他還沒能有一次與柳言一盤棋下這么久
凌子霄看的有些乏了,便在一旁折了跟樹枝,練起武來。
柳言這邊與夢潭淵下完了棋,柳言習(xí)慣性的收著棋子。夢潭淵無事便四下看了看,見到亭子外練武的凌子霄。
見凌子霄練的正起勁,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兩人已經(jīng)下完了。
夢潭淵勾了勾嘴角,對正在收棋的柳言說道:“隨朕出去走走?!?p> 語氣不似邀請,倒像是命令。柳言嘆了口氣,起身說道:“如此,走吧?!?p> 夢潭淵對她的順從很是滿意,笑著起身,撫了撫衣擺,帶著柳言走了。
待到凌子霄出了一身汗,停下來歇息,一回首,便見那兩人已經(jīng)沒了蹤跡。
凌子霄黑了張臉,逮著一旁的侍女問道:“你家大人呢?”
侍女瞧著這人高馬大的人站在自己跟前,整個人都處在他的陰影下,偏生那陰沉的面龐,嚇得她瑟瑟發(fā)抖。
“大…大人隨陛下出去了”天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有多艱難。
凌子霄在聽了之后更有想掐死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