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又一聲狙擊槍響從遠處傳來。盛云前沖的身形戛然而止,猛地再次變向,生生在1米寬的消防梯里左移半個身位,躲過了打向自己胸膛的狙擊子彈。
“赤井秀一!”盛云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剛剛的一刻,自己的精神力瘋狂示警,他這才憑借自己習(xí)武多年的身體記憶,下意識地做出了規(guī)避反應(yīng),終于躲過了瞄準自己肺部的子彈。
盛云心底涌現(xiàn)出熾烈的憤怒:赤井秀一這是撕破臉皮,要借刀殺人了。
就算他只是瞄準自己的右胸,但是前有琴酒,后退無路,若是自己受傷嚴重,怎么可能逃得脫?這廝難道真的以為,套著FBI的皮就能肆無忌憚,拿捏自己了嗎?
槍聲響起的這一刻,組織的剩余成員已然有了反應(yīng)。琴酒意識到不妙,頭也不回地反手開槍封路,自己直接從二層半的消防梯上縱身跳起,翻過護欄落到地上,沿著街道跑了出去。
而被盛云堵在樓頂?shù)幕驳僖舶l(fā)了性子。她端起長槍,沖著盛云就是一陣點射。
盛云雖然在閑庭信步間,就閃過了琴酒和基安蒂的夾擊,但是看著琴酒安然落地,他也只能放棄了追殺。畢竟,盛云自己可沒有質(zhì)量過硬的防彈衣,又有個黑化的赤井秀一在遠處窺伺,他可不敢凌空躍下消防梯,成為別人的靶子。
無奈之下,盛云不得不暫時退回樓道里,隨即把目光瞄向被拋棄的狙擊手2人組。
科恩的狙擊槍已經(jīng)報廢,在危機中只得掏出一把小手槍防身;基安蒂則依然抱著有些笨重的PSG-1狙擊步槍不放,妄圖以此擊退盛云。
她一邊色厲內(nèi)荏地把槍架在消防梯扶手上,一邊通過對講機瘋狂呼救道:“琴酒,我們怎么辦!伏特加,伏特加你還活著嗎?”
盛云無聲地嗤笑著:這女人身為有代號的組織干部,心理素質(zhì)竟然差成這樣。自己和對方的距離不超過5米,她卻抱著把1米多長的狙擊槍來防身?在基安蒂調(diào)轉(zhuǎn)槍口的空檔里,自己近身殺人可是綽綽有余,甚至還有多余的時間敷個黃瓜面膜、再來瓶肥宅快樂水。
所以說,基安蒂真不愧是“順風(fēng)浪,逆風(fēng)投”的神坑典范。
倒是那個存在感極低的科恩,引得盛云有些忌憚的。他不像自己的豬隊友那樣驚慌失措,即便面對突如其來的強敵,科恩也依舊沉著一張馬臉,兢兢業(yè)業(yè)地舉著小手槍,封住了盛云沖上屋頂?shù)牡缆贰?p> 盛云暗道可惜:假如沒有基安蒂在,自己還真拿對方?jīng)]轍。唉,還是功力不夠啊,太依賴敵方豬隊友了。
他稍一思索,計議已定,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蹬地沖出。
這一次,他的速度并不快,剛一出現(xiàn)在消防梯上,便被科恩鎖定,就連六神無主的基安蒂都反應(yīng)了過來。這女人此時終于止住了驚聲的尖叫,咬牙切齒地努力轉(zhuǎn)動狙擊槍,想要阻擊盛云。
盛云并未提起全速,而是一面留有余力、防備著遠方可能還想對自己不利的赤井秀一,一面時刻注意著樓上兩人的槍口指向。
他不疾不徐,只是時刻領(lǐng)先兩人槍口一點點,給基安蒂一種“下一刻就能打中”的假象,遛狗一樣直氣得對方臉色扭曲。
突然間,盛云啟動了。他先是一揚手,一枚硬幣甩向基安蒂,然后驟然加速,身體下伏幾乎趴在樓梯上,一步躍過4級臺階,直沖上去。
基安蒂站在消防梯的盡頭,科恩的位置上還要在她的身后。她一心著急要瞄準盛云,分神之下硬幣已經(jīng)飛到眼前。
“啪”,冰冷地觸覺在臉上炸響。雖然力道不大,但是基安蒂本來就已經(jīng)是驚弓之鳥,倉促之間,又被“異物”射中,瞬間引爆了她內(nèi)心的恐慌。
基安蒂如同炸了毛的野貓一般,一邊“啊,不要!”的連聲叫道,一邊腳下使勁、向后退去,踉踉蹌蹌地和科恩撞在了一起。
當(dāng)盛云竄上天臺的時候,場面已經(jīng)有些不堪入目:一男一女滾在地上,女人嘴里高喊著霓虹最著名的電影臺詞,還伴隨著劇烈的喘息;男的則是握著小手槍,還要奮力射擊。
雖然有些尷尬,但是盛云手下卻絲毫不慢??贫髦粊淼眉皳u搖晃晃地開出一槍,就被盛云踢斷了胳膊,鎖住喉嚨。
這時,基安蒂才如夢初醒,嘶吼一聲撲了上來,被盛云隨手打翻在地。
盛云左手掐著科恩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擋住面對赤井秀一的方向,輕聲道:“宮野志保,向你問好。”
“手下留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朱蒂和柯南跑上消防通道,大聲喊道。
然而,盛云毫不理會,左手勁力一吐,捏斷了科恩的脖頸。對方的馬臉終于劇烈地變換了幾次顏色,雙手握緊盛云的手臂,隨后垂了下去。
盛云轉(zhuǎn)頭看向朱蒂:“不愧是大國警察,不僅到得晚,雙標(biāo)也玩得很溜啊。剛剛赤井沖我開槍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們叫停呢?”
隨后,他自顧自地從兩人身旁走過,只留下一句:“我不殺女人,那個智障狙擊手就留給你們了,可別讓人家給救走了……”
朱蒂和柯南有些錯愕地愣在原地,不知道是震撼于盛云當(dāng)面殺人的殘忍,還是吃驚于赤井秀一的舉動。
好半晌,朱蒂才緩過神來,默默地上前給昏迷的基安蒂帶上手銬,壓著她回到布萊克的車上。
見柯南也跟了上來,朱蒂打開對講機,猶豫了幾下,還是開口問道:“秀,你…剛剛向盛云開槍了?”
話筒那頭傳來赤井平淡的聲音:“我瞄準的是琴酒,那個人碰巧也在彈道上罷了?!?p> 他的聲音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況且,他的行為,比那些窮兇極惡的歹徒也絲毫不差,即便是不小心誤殺了他……”
朱蒂斷然喝到:“夠了!我們,我們是搜查官,沒有權(quán)利私自定人生死。盛云,盛云他還只是孩子啊,僅憑自己一個人對抗組織,假如不痛下殺手,難道等著被人海堆死不成?秀,不要再這樣了,好嗎?”
說罷,她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你明明就不忿于他是宮野明美選擇的人啊,為什么還要批著正義的幌子呢?不,我認識的秀一不會是這樣的人的。
赤井的聲音沉默了片刻,終于回答道:“你把那個叫基安蒂的女人收押了?有沒有檢查過她身上的傳訊裝置?”
朱蒂悚然一驚,柯南也是渾身一震,猛然醒悟。
他跳起身,一把扯下基安蒂耳中的無線通訊器,看到還在閃爍的紅燈,心里暗叫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