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我拔劍擋開了他刺向我心臟部位的劍,接著又接了他幾招凌厲的攻勢,然后方才抽身退離十幾米,沖他吼:“等等!”
李豪沒有立馬追上來,而是選擇停下。他快言道:“怎么了?”
“我要跟你說幾句話。”
“你我還有什么話好說的?”
“有,就那么幾句就好?!?p> 李豪顯得有些不耐煩:“那快講!”
我想了想,道:“一、我是程峰,不是韓天逸。
“二、即便我是韓天逸,那我也不想再與之前的事情有任何瓜葛,我也不想再因之前的恩怨情仇動劍,再去殺人,不要逼我。
“三、今夜在酒樓,我只是沖那一百兩銀子才上臺的,并沒有跟你那兩小無猜的清婉妹妹有一絲半毛的關(guān)系,我也不認識她,我對她更無任何興趣。
“四、你丫的蠢啊,剛剛那壯漢不是說了嗎?無論今日比文結(jié)果如何,只要明日得到比武第一就都有迎娶你那清婉妹妹的可能,你即然想迎娶你那清婉妹妹,你為何不去爭取一下,明日拿個比武第一呢?現(xiàn)在就來找我報仇,搏命,有意義嗎?難道說你本來就慫,本來就篤定你沒法獲得那比武第一的信心?可按照規(guī)則,你若沒有拿到文武比試中的其中一項第一,即便在比文中你獲得了第三了,你也是沒有迎娶到你心儀之人的……”
李豪的情緒不是為何激動,打斷了我:“我有,我有……只要把你殺了,我就都有了……”
“這事又從何說起呢?”
“因為……因為……沒有因為。只要今夜我殺了你,那么我就有機會迎娶到我的清婉妹妹,我有這個信心?!?p> “我去,這跟今夜殺不殺我又有半毛錢關(guān)系嗎?”
“有關(guān)系,很大的關(guān)系。我要殺了你……”
他又撲了上來,我后退,同時快言:“等等等,我話還沒講完呢,你猴急個屁呀?”
李豪停下,憋著一口氣,很不耐煩:“快說,快說……”
我心里笑他很配合,不過我推測他如此配合是他沒底氣報仇,歸根結(jié)底,他此次出現(xiàn)主要不是因仇,要是主要因仇,他壓根兒就不會給時間多說什么話,而是拼命沖上來殺我了,是窒息的犀利進攻。我認為他此次的出現(xiàn),主要是因剛剛在文斗場輸?shù)靡凰?,讓他在心愛的人面前很沒面子,這一口氣拗不過,才過來尋我的,且想必他心里面也害怕我這個不知是真是假的第一刺客,也害怕自己成了我的劍下魂……
我:“話接前頭,那你倒是說出個子丑寅卯來啊,為何殺了我就可有迎娶你清婉妹妹的可能?”
他:“我為什么要說,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我:“那你不想說就不說吧,這樣我們現(xiàn)在都各自回家,明日在擂臺上再戰(zhàn)如何?”
李豪驚愕:“你會去?”
我:“對,我會去。話說到時候,你若是在眾人面前把我打得屁滾尿流,甚至把我殺了,都沒人說你的,且不犯法,若你在這里殺我,那縣里的捕快會很快找到你,因為你殺了人,這樣你娶你清婉妹妹的可能性就會降到零。你認為覃金元這種有錢人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殺人犯嗎?且是殺了剛剛在文斗場上大出風(fēng)頭,做出好詞的有學(xué)之士!為了解心中的一時之氣,就做出如此無腦的事情來,這看上去可真是一筆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呀!”
我頓了頓,見他在思考些什么,情緒有所穩(wěn)定,感覺自己我剛剛的話已說到了點上,便決定再補上一針,看他能不能放下武器,離開。
我想了想,語氣平和地道:“你剛剛說我是韓天逸,認準(zhǔn)我是韓天逸,那你就當(dāng)我是韓天逸吧!
“你是知道的,韓天逸是天下第一刺客,你自己掂量掂量,若韓天逸真出手,你有贏的可能嗎?
“若這么容易贏我,那我還是第一刺客嗎?
“好好好琢磨琢磨,若到時報仇不成,被我反殺了,可就不劃算了,那樣你跟你那清婉妹妹可就陰陽兩隔了,那可不是個好的結(jié)果??!
“假若你選擇忍一個晚上,明日到比武現(xiàn)場,在擂臺上把我打敗或殺了,那即不犯法,又忒有面子。
“到時你還可趁機把我是韓天逸的身份說出來,那樣你可就揚名立萬了,就連你那兩小無猜的清婉妹妹,還有覃金元啊,縣令,齊狀元啊,等等等等都會高看你一眼的……這么好的買賣,你若是都不做,我就真的不知怎么說你了!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李豪狐疑地望了我好幾秒,爾后又來一句:“你明日真的會去?”
“會。我缺錢用咧!假若你真的想報仇,我希望你明兒再舊賬新仇跟我一塊兒算吧,為了你心愛的女人出戰(zhàn),為了自己的殺父之仇勇敢地站上擂臺,與我一戰(zhàn),然后把我打敗,打敗所有的對手,獲得第一,名正言順地迎娶你的清婉妹妹,那樣方才顯得你的不一樣。我會佩服你,很多人都會佩服你,我相信到那時,你的清婉妹妹會更加的愛你,佩服你的?!?p> 李豪狐疑地望著我,少許后,冷臉收劍,冷聲道:“好,那明日在擂臺上,新賬舊仇我再跟你一塊兒算?!?p> “好?!?p> “明日擂臺上見?!?p> “不送?!?p> 李豪一躍,踏空而去,很快便消失在我的視野里……
一會兒后,她走了上來,拍拍我的肩膀,道:“他走了,你還在看什么?。?!”
我扭頭望向她,道:“你剛剛溜得挺快的?!?p> “呵呵……看不出來,幾個月不見,你有武功了呀?”
“花拳繡腿而已?!?p> “謙虛?!?p> 我往家的方向走去,她跟上:“嘿,想不到你還挺能說的呀!”
“我累了,不想打架而已?!?p> “哦…那他說你是天下第一刺客韓天逸是不是真的呀?”
我扭頭望了望她,來一句:“我的身體是,但腦子已不是?!?p> 她驚訝:“什么?”
“沒什么。”
“哦。不過我看你也不可能是他!”
“這話怎么說的?。磕阏J識他?”
“不認識。不過江湖上傳言他這人可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取人性命于無形,劍法快如閃電,武功已達宗師級別。他人話不多,但卻真性情……”她突然停止了說話,望著我,“為何用這種眼神望著我呀?”
“你對她可真夠了解的?!?p> “沒……沒有啊,那都是傳言里說的。”
“哦?!蔽依洳涣尕甑貋硪痪?,“你到底是誰呀?姓甚名啥???”
“???”
“啊什么?問你名字呢,跟你認識那么久了,竟然不知你叫什么,著實說不過去呢!告訴我吧,你叫什么?今年幾歲?”
“在下……”她笑笑,“我不記得自己叫什么,以后你就叫我孤獨吧!”
“我還寂寞呢!”
她噗呲一笑:“你可還真逗。嘿嘿……”
之后我們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回了那個無人的家,還是翻墻回去的,因鎖自己還沒換,本來是想今天換的,可卻稀里糊涂去了酒樓。
當(dāng)然,我也沒有拜訪過旁邊的鄰居,問過關(guān)于這幾個月來這兒的一切,她——程熙兒有沒有回來過,她有無留下過什么話之類的。
我想這一切都得待改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