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湖中怪異 (求收藏求推薦~)
原本古井無波的湖面突然在中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
這漩渦正一邊發(fā)出轟轟的聲音一邊朝著湖水邊緣的福島純子而去，在那漩渦的中心緣彌甚至看到了一團濃厚的黑影。
離得近的純子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幕，可是少女對面前這超脫常理的事物嚇得呆住了。
“快離那湖遠(yuǎn)點！福島小姐！”緣彌的反應(yīng)很快，轉(zhuǎn)身一看到純子呆在原地腳下一動就朝著她跑去！
純子距離他只有四米的距離，緣彌連跑帶跳的幾乎是眨眼就到了呆愣的純子面前！
從發(fā)現(xiàn)漩渦到緣彌沖到純子身邊，其實只過去了兩秒。
終于，男人搶在漩渦靠近純子之前到了她的身邊，緣彌雙手一攬她的腰肢腳下一蹬就朝后方跳去！
就在他剛抱住純子往后躍去的下一秒，湖中探出一張利齒交錯的巨嘴在純子原先呆的位置一張一合！
如果慢了稍微一秒，不難想象到純子就身死當(dāng)場了。
而目睹了巨嘴從湖中探出的純子面色變得蒼白如紙。
二人坐倒在草地上，因為有緣彌墊在身下，純子這一摔倒是沒有什么受傷。
緣彌就更不怕受傷了，確認(rèn)她沒事后就把她輕輕推開，在地上站了起來。
“這是什么...？”純子驚恐發(fā)問，望著那事物覺得自己的腿都軟了，爬也爬不動。
此時的天色并不是十分的昏暗，二人距離它大概四米左右，因此純子勉強看到了那湖中事物的真身。
此刻浮現(xiàn)在湖面露出一半身子的東西似乎是一條魚，從體態(tài)來看，應(yīng)該是鯰魚。
雖然只露出了部分身軀，但是緣彌看得出來它的體型很大。
粗略一算，至少有四間民房的大小。(體長十米，高度三米，寬度四米)
在它的背部有三道粗長的背脊，呈純黑色的身軀很長，滾圓滾圓的，嘴部在水面浮出一半，悠長而粗黑的魚須漂浮在水面蕩起絲絲波瀾...
黑鯰魚瞪著一雙如燈籠大小的紅色眼珠子，正望向緣彌。
不怪純子的反應(yīng)難看。
人在面對比體型讓自己望而生畏的生物之時，都難免會有心生畏懼的時候。
嗯，除了緣彌。
“呃?！本墢浺粫r興起，調(diào)皮答道，“應(yīng)該是你的夫婿吧，這種體型的生物在水里確實稱得上是水神?！?p> 純子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涌上心頭的是除了敬畏外的驚恐，“不要，我才不要嫁給這種東西！”
看到純子的反應(yīng)，緣彌哈哈一笑，伸手一提她的衣領(lǐng)把她拽了起來，“你往后跑吧，離這越遠(yuǎn)越安全?！?p> 說完之后也不管純子的反應(yīng)，伸手磨挲著腰間的黑刀就邁步朝著黑鯰魚走去。
“你想干什么？”純子被緣彌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發(fā)問。
“沒什么”男人的動作絲毫未停，“幫人幫到底吧，我就幫你轉(zhuǎn)告給它吧——你打算和它退婚了！”
語畢，緣彌拔刀出鞘，黑刀在夜色下撩起一陣黑芒——這是一把連刀刃都是通體透黑的兵刃。
黑鯰魚本來就一直盯著緣彌，見他居然敢直接走到自己面前，巨嘴一張就從水里探出來朝著他咬去——月色下泛著冷光的尖牙上下兩排鋪滿，沒有人敢想象被這巨嘴咬上一口的情景。
但是緣彌不怕，黑魚大嘴一張的時候他在原地一蹬，竟然瞅準(zhǔn)了機會直接跳進(jìn)了它的嘴里！
純子看懵了，估計黑魚也是懵了。
“哎呀，安全落地安全落地。”緣彌腳踩在了它的舌頭上，感覺濕滑的厲害，差點沒站穩(wěn)摔倒在它的嘴里。
一進(jìn)到它的嘴里，黑鯰魚大嘴一合上。
浪人眼前一黑，一股腥臭味立時撲擊到了他的鼻子。
而它的喉嚨深處更是傳來了加不妙的味道。
....是尸臭。
緣彌搖了搖頭，從這股味來看，這東西想來沒少害人吧。
“即便沒有人要給自己報酬?！本墢浳站o了黑刀，“也留你不得了。”
正思索間，緣彌感覺腳下的舌頭在劇烈騰動，讓他越加站不穩(wěn)，黑鯰魚似乎想用舌頭把緣彌甩進(jìn)它的咽喉。
對此，緣彌的應(yīng)對也很簡單。
男人握刀朝著它的舌頭一矮腰用力朝下一戳！
鮮血立時噴涌而出，腳下被它的血打濕感覺更加濕漉了。
舌頭立馬動作的更加厲害了，似乎是感覺很痛，周圍的肉壁也在翻轉(zhuǎn)，迎著緣彌的身上沖進(jìn)了一股湖水把他全身打濕——黑鯰魚應(yīng)該是痛的在水里翻了個身。
緣彌等著水沒有再流進(jìn)之后，借著它翻身的時候就拔出了刀，踩在舞動的舌頭一躍朝它的上顎戳去，這次入肉極深，把緣彌也吊在了半空。
緣彌的身手其實只比常人好上一點，劍術(shù)更是拉稀——只會普通的揮砍罷了。
面對妖邪的時候，他十成的功勞里面黑刀起碼要分走七成。
剩下兩成給體質(zhì)，最后一成才給自己的技藝。
這刀雖然對上人類的時候毫無作用，但是對上妖物的話是削鐵如泥的神兵。
砍在妖物身上不比切塊豆腐難上多少。
黑鯰魚感覺到自己的上顎也遭受了攻擊，痛苦使它在湖中翻騰的越加厲害，湖水被掀起的很高，甚至打濕了遠(yuǎn)在七米開在外的純子。
福島純子一直沒離開，正面色擔(dān)憂的望著面前的一幕。
黑鯰魚在水中翻滾，這不難想到是緣彌的所為。
...那個怪異的男人居然就這么跳進(jìn)了它的嘴里，更怪異的是他居然真的能對付這黑鯰魚！
黑鯰魚一直翻滾著，緣彌也一直被吊著沒有急著把刀拔出來，一直等到黑鯰魚再次翻身，沒有水沖進(jìn)來后，緣彌踩到了它的上顎。
“好機會?！?p> 緣彌大笑一聲，沒有把刀拔出來，而是就這么插在其中朝著嘴口沖去！黑鯰魚的上顎立刻被劃出了一道極深極長的傷口，一大灘的黑血在緣彌的腳下黏糊糊的。
“你的牙在今天就和你告別了！”
他一直劃到牙床的位置時才拔出黑刀，然后給面前的牙齒來了一式從右斜切的斬?fù)簦涎李D時整齊的應(yīng)聲而落，上牙切完了又把下牙也切了。
牙齒一出現(xiàn)缺口，滾滾湖水就朝著黑鯰魚的嘴中涌去，緣彌就勢借著湖水的沖勁朝著它的大嘴深處跑去。
“只要攪碎你的內(nèi)臟，我看你還能傷人不！”緣彌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攪碎它的內(nèi)臟，讓它身死當(dāng)場，緣彌想的就是這個。
“不過...這樣我怎么回去呢？”緣彌正跑著，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他盡管體質(zhì)特殊，但是并不會游泳阿。
豈料黑鯰魚沒給他接著再打的機會了，它把舌頭一卷將緣彌卷在了里面，緣彌一愣，提刀又要砍的時候卻見舌頭被伸出了嘴朝岸邊一甩。
緣彌應(yīng)聲摔在了岸上，渾身的衣服被黑血與湖水沾染，渾身散發(fā)惡臭。
“這是干嘛？！”緣彌立時爬起來，但是打眼一瞧湖中已經(jīng)再沒了黑鯰魚的影子。
“?。窟@就不打了？”緣彌錯愣在地，十分無語。
“你怎么樣？”純子看那鯰魚走了，立馬跑到了緣彌的身邊擔(dān)憂的問道。
“我沒有受傷，除了...”緣彌無奈的納刀回鞘，黑紋打刀沒有再震動，證明那妖物確實已經(jīng)走遠(yuǎn)。
緣彌嘆了口氣，捏著鼻子嗡聲道，“身上臭了啊。”
“噗嗤！”
——
福島隆前一夜未眠。
武人原本黑中帶白的頭發(fā)一夜間全部變成了白色，他坐在廳堂的酒桌飲了一夜的酒水。
陪在他身旁是一直在哭的妻子，福島月。
“純子...”
福島隆前發(fā)白的嘴唇一直呢喃著愛女的名諱，心中翻騰的是悲痛，也是憤怒。
右手的拳頭握的緊緊，表情黯然至極。
“大人...請注意身體。”
福島月的心中也是極為悲痛，看到丈夫的神情之后更是加大了數(shù)倍。
福島隆前仿佛沒有聽到妻子的話語，又倒了一杯清酒，顫抖著手往嘴里送去。
“報！小姐回到了閣內(nèi)！”
門外突然有人喊話。
福島隆前一聽這話手一抖，酒杯沒拿穩(wěn)摔落在桌，但他顧不上這些小事，騰地起身沖向了門外！
——
在次日黎明的時分，緣彌與福島純子走進(jìn)了她居住的地方。
距離其實不遠(yuǎn)，而之所以走了那么久，很大原因是因為緣彌找了片干凈的水源使勁的搓去了身上的黑血，那黑血奇臭無比，搓起來更是難以除去。
“下次！下次再被我看到我一定要除掉那妖物！”搓了足足一個時辰后，緣彌憤怒的發(fā)表言論。
福島純子只是看著他微笑，等他梳洗完畢后對他發(fā)出了邀請。
“緣彌大人能否與我回去一趟？除妖有功，家父必有酬謝?！备u純子輕聲說道。
緣彌哪有拒絕的理由，于是便跟著走了。
“這就是你家啊?！本墢浲矍芭c其他居所截然不同的豪華府邸愣然道。
沒想到，這女孩家里還挺有錢嘛。緣彌心想。
“是的。”純子上前敲門，迎接的是一名家仆，家仆一看是自家小姐，立馬就興奮的進(jìn)去報告。
——
與父母相見純子自免不了一番心里話對談，在此不做表述。
“所以...”福島隆前撫摸著下巴，打量著坐在宴席客位的緣彌，聽完了愛女陳述的一路上經(jīng)歷，不確定的問道，“是他救了你？”
“是的?！备u純子快速望了一眼緣彌，心里雀躍，“緣彌大人的劍術(shù)超絕，輕易幾招擊退了水神..不，鯰魚妖物?！彼龥]經(jīng)同意，沒敢把緣彌的體質(zhì)如實相告。
“唔?！备u隆前打量的更仔細(xì)了。
只見眼前那人身著黑色布衫(青色那套被魚血玷污，直接被緣彌扔掉了)。
長相眉目清秀，即使隔著衣物，那身上的肌肉輪廓依然隱約可見，身上散發(fā)的氣息給人的感覺就像面對著森林。
甚至，福島隆前都能聞到他身上樹葉的清香味(因為最近都是睡在樹葉上面)。
腰間別著兩把打刀，一柄脅差，其中一把更是純黑色，看著有點詭異，非常的與眾不同。
以福島隆前的眼光來看，有這種身板的應(yīng)該是個練家子。
但是，比起絕世劍客...福島隆前悄悄的瞄了一眼他附近吃空甚至被舔干凈菜汁的碗碟。
好像更像絕世飯桶。
“好吃！真的好吃！”緣彌根本沒注意他們的對話，滿嘴的食物，嘴巴吃的油膩油膩的，飛快的咀嚼，吞咽，然后朝嘴里塞進(jìn)新的食物。
也不怪他的吃相難看，在遇到福島純子之前緣彌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吃飽，沒有住所可去，只能睡在林間的慘痛經(jīng)歷了。
一來因為妖物其實很少，所以收入不怎么樣，二來則是他不想工作。
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只能依靠體質(zhì)與黑刀切切妖物，收收酬勞來維持生活的樣子。
所以，他是真真正正的窮鬼，此次遇到美食之后，也不怪他徹底的放空大腦，只會使勁的吃了。
“唔?！备u隆前苦笑著，倒是沒有說什么貶低他人的話，只是能吃了點，別的也沒什么，算是小問題。
于是，福島隆前看眼前的食物在光速減少，感覺好像不是很夠吃，他大手一揮，“來人！再宰一頭牛，招待這位大師！”
“諾！”下仆聽令照辦。
在終于吃飽喝足，已經(jīng)是中午的時候了，緣彌的肚子塞滿了食物，毫無禮儀姿態(tài)的仰躺在大廳，“我吃飽啦！多謝款待！”
“哪里哪里，老夫還得謝謝這位大師救下我的獨女呢?！备u隆前的笑容很和藹，正在席首，深深的低頭鞠躬，“在下真的，十分感謝！”
謝謝二字一說出來，福島隆前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楚。
他原本已經(jīng)以為與愛女會永遠(yuǎn)的天人永隔，豈料卻被眼前這人救了回來，甚至他還重創(chuàng)水神，這份恩情在福島隆前的心里是極具分量的。
“不用客氣！你已經(jīng)請我吃飽了！這就足夠了！”緣彌連忙坐起來也鞠了一躬，頭壓的比福島隆前還低，這一細(xì)節(jié)被抬起頭來的福島隆前看到了，不由在心里贊嘆。
看看！這個男人不僅劍技絕世，就連謙虛的態(tài)度也是無人能比！福島隆前只覺得心里是十分的舒服，被人給足了面子。
“唔，那么緣彌大師，這水神請問該怎么處置？”閑聊之余，福島隆前沒忘記提主要事情，“可有把握把它除去？”
“嗯，領(lǐng)主大..”
“誒?！备u隆前打斷了他的話語，“緣彌大師叫我福島先生便是?！?p> “好的?！本墢浡犃T，順從了他的意思，“福島先生，我堅信它打不過我，因此除去它是很簡單的?！?p> “困難的是。”緣彌苦笑著，“它在水下，占據(jù)了天然的優(yōu)勢，打不過的時候往湖底一鉆，即便是我也奈它不何。”
“唔，這倒是?！备u隆前也想到了這點，頓覺頗為頭疼，想了想說道，“不如把湖水抽干，讓它無從遁形？”
“不可?！本墢浟ⅠR拒絕了，“一來，那湖里并不是只有妖物，抽干湖水之后許多的水生生物豈不得白遭了無妄之災(zāi)。二來，抽干湖水之后村子日后的飲水從何拿?。咳f不可做出竭澤而漁之事?！?p> “呵呵?！备u隆前苦笑，有點無奈，這種與妖物打交道的事經(jīng)驗不足，聽緣彌拒絕便不再提及。
“出來！快出來！”二人正在商議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百姓們的怒喊。
——
眾人走出門來，卻看到有幾十個人堵在了福島府邸的門口。
“怎么了？”福島隆前驚訝的問眾人，這些人自己都記得，正是患病的家屬。
“我家孩子昨天又夢到那個胖男人了??！”領(lǐng)頭的一個婦女悲憤的說道，“那人的表情變得很猙獰，好像非常的生氣，只是奇怪的是滿嘴的尖牙缺了一半...”
福島純子在緣彌與父親的背后聽到這話時表情微妙。
緣彌的表情更加微妙，他開口問道，“請問他說什么了嗎？”
之前的閑聊中，緣彌已經(jīng)聽說了這事，那黑鯰魚貌似還會托夢。
婦人對他們的表情沒有在意，只是繼續(xù)了話語，說到后面已經(jīng)是哭出了聲。
“他說我們根本沒有按照他的吩咐送去妻子，他很生氣，要我們...要我們?nèi)宓娜硕疾坏冒采?.我家的孩子說完這話之后就...”婦女?dāng)鄶嗬m(xù)續(xù)，被悲傷摧殘到變形的聲音讓緣彌動容。
“.....”
緣彌不由在心中后悔當(dāng)時沒有拼了命把它除去。
“領(lǐng)主大人！為什么你不聽從它的話呢！如果給他送去妻子！那我們都不用死了！”
人群中有人突然發(fā)出了這句話語，剩下的人接連也悲憤認(rèn)同。
人命如果用到數(shù)字來劃分，死一個人總比死幾十人要好，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
對此，福島隆前只是鐵青著臉，沒說話。
其中的苦澀只有他知道。
眼看著人群把憤怒的源頭對向了自己的父親，福島純子心痛無比，少女微微挪步走了出來。
人們并不知道福島純子已經(jīng)出嫁過水神，看到她之后更是連著她也指責(zé)了進(jìn)去。
“我...我愿..”福島純子正欲開口，就被緣彌拍了一下頭，打斷了話語，少女不由扭頭呆愣的望著他。
緣彌朝她微笑了一下，從福島隆前的身邊走過，走到了人群的面前。
“各位鄉(xiāng)親們，這是妖邪在作祟，絕不可縱容它?！本墢浾苏事曊f道，“而我是被領(lǐng)主大人拜托解決此事的人選，而在下雖只是一介浪人，但是答應(yīng)的事我就必定會做到。”
百姓們看向他的眼神驚疑不定，又看向了福島隆前。
福島隆前立馬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