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白已漸漸恢復(fù)一些理智,可他的雙眸早就一片陰郁猙獰,他不愿讓時念看到這樣的自己,極力控制著,大冷的天,額頭冒出了冷汗。
“如果,你真的在意這件事,我可以想辦法讓溫暖回來一趟,她......”
“不必了?!睍r念冷冷地打斷道,“沒有必要了。我已經(jīng)決定了。”
像是被突然掐住了喉嚨,說不出一句話,他不會真的讓溫暖將一切都說出來,但他可以準(zhǔn)備好說辭說服時念,可是現(xiàn)在,人家已經(jīng)不在乎了。
江舒白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的勇氣,慢慢松開了手,無力地垂在一側(cè),語氣凄涼而又絕望,“念念,你決定什么了?你也不要我了?可是念念,來不及了,我不會放手的?!?p> 時念卻沒有說話,而是轉(zhuǎn)過頭看著江老,“江爺爺,我先扶您上樓吧?!闭f著,也不顧江舒白的反應(yīng),挽著江老就往樓上走去。
破天荒的,江舒白沒有追上來,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江老看著這情況,重重嘆了口氣,卻也不知道勸些什么好,猶猶豫豫了一路,直到時念將他帶到了臥室,才斟酌著開口道:“念念啊,我不是為那臭小子說話啊,但他有多在乎你,我老頭子也看在眼里的,他和溫暖的事,或許還真有什么隱情......不如,就給他點(diǎn)時間?”
到底還是自己的親孫子,不管嘴上怎么編排,總也是要管管的。
“江爺爺對不起,讓您因?yàn)槲业氖虏傩牧??!?p> 江老嘆了口氣,心疼地拍了拍時念的手。
這六年,那臭小子在國外過的辛苦,可這丫頭在國內(nèi)也過得并不舒心,他都是知道的。燕京,畢竟就這么大一塊地方,尤其是他們這樣本來就交往甚密的家庭。
江老有些想不明白,明明應(yīng)該是雙向奔赴的事,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江爺爺,喜歡和在乎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們適不適合在一起。”
“念念啊你們......”
“溫暖姐就很好,她是舒白哥哥的心理醫(yī)生,溫柔大方,最后總要的是,能幫到他。而我什么都做不了。他們不管是合作關(guān)系,互助關(guān)系,又或是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在更多人眼中,他們才是名正言順的一對。我沒有那么豁達(dá),也很小氣,更不喜歡我喜歡的人有事瞞著我,可他,都做到了。江爺爺,我有些累了?!?p> 江老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沉默來了良久,才說道:“江爺爺說過,你做什么決定都支持你。江爺爺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啊,覺得有些可惜,你們倆都是我看著長大的,總希望你們兩人都能好好的。念念,大家都想瞞著你,可江爺爺知道,舒白的精神狀況,你多少是知道一點(diǎn)的吧?”
時念點(diǎn)了點(diǎn)頭。
“舒白也是可憐的孩子,他母親一直覺得是他害死了他的父親和姐姐,總是趁我們不在的時候折磨他,打他,等我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要不是你的出現(xiàn),他或許永遠(yuǎn)都會禁錮在自己的世界里,這么多年來江爺爺很感激你,也想請你幫江爺爺一個忙,如果你真的決定不想和舒白在一起了,請給他一點(diǎn)緩沖的時間,好嗎?就當(dāng)江爺爺,求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