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話
入夜,祁祜時冷時熱,口中發(fā)苦。翻來覆去頭痛欲裂。
“哥哥。”祁盞輕聲喚。祁祜連忙問:“哥哥讓你沒睡好吧?我這就去外面睡?!?p> “不是的————”祁盞指了指口,“好渴?!?p> “哦,是了......我也渴?!彼鸫驳沽藘杀├姹遣?,遞給了祁盞一杯。“你還燒不燒了?”伸手摸了摸祁盞的額,發(fā)覺她也是燙的嚇人。
“一會兒,我叫穗兒給咱們熬上些湯藥,你喝下之后就能,睡好了————”他說著忍不住輕咳了幾聲。祁盞上前道:“哥哥,別忙了,我等下就睡著了。我只是憂心你的身子?!?p> 祁祜摸摸祁盞的額上的傷,順手拿了一旁的藥膏子給祁盞敷上。“哥哥到底是男人,常年練武,身子骨強。倒是你,今后可不許再拿命搏任何事了,知道么。”
“因我知道,若不是鬧出命了,是不會傳到哥哥這里的?!逼畋K躺下,祁祜拿起一旁的團扇給之煽風。“今后不許了,你這簡直是要哥哥的命。行了,你先睡吧,快把眼睛閉上。哥哥等你睡了,就也睡了。”
“嗯。”祁盞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了。
忍著不適,祁祜看祁盞睡著了,便起來又接了些茶水喝了兩口。
“嗯......別讓我去抓你,我真的沒勁兒了?!逼铎飳χ巴獾馈?p> 「吱呀」
一聲后,窗子開了,公孫不冥一身夜行衣立在窗前。祁祜上前問道:“這么晚了,先生是————”
“這個,給你。煎熬之后服下身子便不燒了,你妹妹也可試一試。這是我江湖上的一個行醫(yī)的故友調(diào)制的藥。”公孫不冥扔進了一只藥包。
祁祜不解,“你幫我?”
“今日你也幫了我,不是么?”公孫不冥道?!氨救讼騺矶髟鞣置鳌e人待我好,我便會奉還回去。”
祁祜拿起藥包道:“你就不怕我不信你?”
“信不信是你的事,”公孫不冥看向他,月色清亮,照的他也有幾分清光,“做不做是我的事?!?p> 祁祜點頭拱手,“我是信的,多謝你。不過,今后不要再這樣見我了,怪危險的。”
“額————”公孫不冥朝里望了望,“你妹妹如何了?”他想起祁盞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就一陣莫名憐愛。
“剛睡下。你的好意,我領(lǐng)下了?!逼铎镉止笆?。
公孫不冥點頭。
“快回去吧,別讓人看到了。今后啊,你多多笑吧,笑起來順眼的。”祁祜隨口說罷,便背過了身。
“真的??”身后猛地一問。
“啊?嗯......”祁祜再轉(zhuǎn)頭,窗外出了一片清月,已經(jīng)無人了。
次日祁祜回了宮。
蒼、元迎接。
“哥,你身子可是好了?”祁元看祁祜面色紅潤,神清氣爽,便讓祁蒼趕緊把把脈。
祁蒼切完脈摸了摸祁祜的額,“嚯?不燒了?你是吃了什么靈丹妙藥?”他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還是知些一二的。
祁祜笑而不語,一會兒進了東宮才把昨夜公孫不冥夜闖將軍府的事一一都講了。蒼、元兩人皆一陣摸不著頭腦。
“我是不懂了————”祁元不解,“他竟不是幫著風離胥的?”
“如此看來,他只是想見見父王,有些事情必須要在宮里弄完。他并不想投靠誰的?!逼铎锷炝藗€懶腰,“行了,讓你們查的事情如何了?”
祁蒼道:“我們把那日給落常在送晚膳的,和給梧熙軒當值的宮人都扣下了,南初正在一一盤問呢?!?p> “當日的器皿呢?”祁祜問。祁蒼大悟,“啊,是呀,我倒是疏忽了?,槦钤诶卫锟粗Z讕呢,沒事的?!?p> “嗯,快去查辦吧。虛牙跟我去一趟落常在梧熙軒看看落常在?!逼铎锲鹕砻私o他換了一身黑衣,與祁元道:“哥,姐姐也無事了吧?我就怕風離胥從中作梗?!?p> “如今,也顧不得這個了。得先把璟讕救下來。雖然如今你我心里都清楚此事的始作俑者是誰,但咱們并無證據(jù)?!逼铎镟皣@。
祜、元兩人到了梧熙軒后,正遇上守靈的祁微。
“喲,你們都回來了?聽聞父王將我母妃的死全權(quán)授給太子殿下調(diào)查了?”祁微冷言道。
祁祜點頭,與祁元上香跪拜。
“吉兆兒,出了此事大家心里都難受。節(jié)哀吧?!逼铎锇参俊?p> 祁微眼中憤懣:“定是那個低賤的質(zhì)子,害死了母妃————一定是的??!”她咬牙切齒,好不痛恨。
祁元立在祁祜身后白了一眼,“璟讕為何要害落常在?”
“他是對本宮心中有恨!他是報復本宮呢!”祁微氣得直顫抖,祁祜連忙上去安撫住她?!凹變海耸虏o證據(jù),你且不可瞎指認。如今哥哥來調(diào)查此事,為的就是還落常在一個公道。”
祁微道:“就是那質(zhì)子做的。他就該被碎尸萬段!太子殿下,你必須為我和我那苦命的母妃討個公道!”她堅稱是璟讕。祁元在一旁實在聽不下去,對祁微道:“幼宜姐姐,你口口聲聲說是璟讕報復你,那他為何報復你?你若是對他溫柔隨和,他怎么會生出如此嫌疑?你自己捧高踩低慣了,倒還是成了別人的不是了?”
這番話徹底激怒了祁微,“你若是來幫這個質(zhì)子說話的就請回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是穿一條褲子的!你瞧瞧他長得這幅樣子,也不知道伺候沒伺候過人————哎————”
沒等她說完,祁元便上去猛推了她一把,一旁的宮人連忙去扶。
祁元也怒道:“哥哥們都是好人,都不打女人,我可不是。你母妃沒了,并不是可含血噴人的理由!你就是捧高踩低還由不得人說了?別忘了你母妃活著的時候,這頭銜是如何降下來的!”
“滾————你們都給我滾————”祁微邊哭邊罵。祁祜正在觀察落常在的面容,似是飲食了砒霜的模樣。
“好,吉兆兒你好好歇息,我們這就走?!逼铎镛D(zhuǎn)身帶著祁元便走。
祁微一人在靈堂痛哭。
“哥,你看出什么了?”祁元問。
“的確是中毒而亡。如今就是找著毒藥是誰下的便可知曉了?!逼铎镏钢埾褜m偏殿,“南初是在那里審人的?走,去看看?!?p> “好?!逼钤c頭。
兩人到了龍涎宮的偏殿,正好趕上宗南初審人。
“太子殿下到————淳王殿下到————”
宗南初起身隨意行了個禮。“你們倆,找個地兒坐著吧?!?p> “好。”祁祜拍拍他的肩,“你想說什么,本宮今日都可判你無罪。”
宗南初嘻嘻一笑,“你快安穩(wěn)坐著吧。行了,把人都帶上來吧?!彼际桥扇丝垂苤@些人的,以防串供。
“本官下面一一再詢問一遍,你們方才都各自在本官面前單獨說了一遍了,如今再審一遍,與上次對答一致的立刻放走;與上次對答有出處的,留下且讓本官接著審問?!弊谀铣醯?。
祁元吃著茶眼神一亮,“南初哥真聰明耶!我怎么都想不到這樣審問人呢?”
“他可是自己考的狀元郎。真不是宋未春這種酒囊飯袋?!逼铎镆渤粤丝诓?。
宗南初留下的幾人,一共有四。
一人是梧熙軒當值的宮人,其余一人是御膳房當差的,兩人是當日從御膳房送飯的。
“本官就先問問你們當值的吧。上次本官單獨盤問,你說你看到落常在是食了些草菇后沒過多久便昏倒了,之后為何又改口說不記得落常在最后吃了什么了?”
那宮人嚇得瑟瑟發(fā)抖,“奴才實在是害怕……畢竟只有奴才一人看到了落常在最后飲食了什么,一時糊涂,怕受到牽連……奴才是真看到了落常在最后飲食了一道草菇串游蝦。常在還跟奴才說,這道菜味道極鮮,想是活蝦……”
“你果真是糊涂。”宗南初道。他的模樣一看舊事昏了頭胡說。他說的細枝末節(jié)跟頭次問話全對上了。
他接著問御膳房當差宮人,“你為何頭次跟本官說,沒有看到有人進御膳房,第二次又改口說了自己不在,沒有看到有無人進去?”
“大人饒命啊……奴才是……是怕受到牽連,因當時在打瞌睡,便隨口跟大人胡說了一下,后來人多,又怕有人講奴才偷懶的事供出來遭罰,便說了不知道……”他連連磕頭,宗南初皺眉,這一下兩份供詞都對不上了。
“你叫什么?”
“回大人,奴才名喚茂才。”
“你且等等。”宗南初接著問當日送膳的宮女。“你頭一次說,你是去了梧熙軒送膳,為何第二次說自己有事耽擱了,要別人送了兩份膳食?”
宮女學著方才茂才的話道:“奴婢是怕偷懶被姑姑處罰……”
“不對?!弊谀铣鯇σ慌缘膶m人道:“你去那邊拿來她的荷包。”
“啊,奴婢身上并無荷包……”宮女著急道。
宗南初道:“你少說這些話,不然本官真會送你去刑司試試?!?p> 宮女實在害怕,不情愿掏出了荷包。
祁元瞪大了眼睛。
宗南初把荷包甩出來,哼道:“看這荷包上繡的并蒂蓮,還是只開了一朵,就知你在宮里是有情郎的把?那日是偷懶會情郎了吧?能讓你這小丫頭支支吾吾的,除了你看到了兇手就是你當時在私會情郎。你也別急著反駁,本官大不了可以在宮里一一清查,你這荷包,必是一對兒?!?p> “大人饒命!!求求大人饒命?。?!”宮女嚇哭了。宗南初道:“你別求本官。求求太子吧?!?p> 祁祜抬手,“她的事等會兒再說?!逼钤氖郑澳铣醺缯孀屛曳??!?p> 那宮女哭道:“奴婢不是不敢認,而是……大人,太子殿下,奴婢若是把那日看到的說出來,能不能將功抵過……”
“什么將功抵過?你還討價還價起來了?來人,帶出去打板子,直到愿意說了再帶回來?!弊谀铣醯?。
外面侍衛(wèi)立刻架走了宮女。
宮女哭喊一陣陣難受,宗南初問剩下那送膳的宮人:“這個小丫頭叫什么?”
“她叫紅豆?!?p> “那你叫什么?”
“回大人,奴才名喚同春兒?!?p> 宗南初問:“你跟本官說說,為何頭次說夏侯公子跟你搭了句話問你去哪里,第二次就改口說夏侯公子問了你抱著的是什么酒了?”
“搭話了……搭話的時候,問了去哪里之后,問了抱著的是什么酒……”同春兒道。
“那你為何第二次才想起來?按說第二次的場合人多,一嘈雜更不會想起這種細枝末節(jié)的東西。是第二次的時候有人脅迫你了?是有么?那人在方才審問的人里么?”宗南初句句逼問,不予喘氣。
祁祜與祁元聚精會神。
同春兒道:“大人,這是連著命的案子啊,奴才不敢說謊……畢竟奴才死了也就罷了,家里的父母兄弟不敢被牽扯上啊……”
宗南初剛欲開口,外面人來報,紅豆決心說了。
她被拖著進來,滿頭淋漓,雙眸渙散,面無血色?!盎卮笕?,奴婢……奴婢那日偷跑出去見人,無意間聽到了幼宜公主與駙馬的話……公主殿下說,要好好修理夏侯公子,好解心頭之恨。駙馬爺說,莫要讓公主在無足輕重之人身上費神……但奴婢實在不信,殿下會去害自己的親娘……”
宗南初一看審出了眉目,立刻問:“此話當真???”
“是奴婢親耳聽到的……”她虛弱道。
祁元立刻道:“這不就是明了了么?幼宜嫁禍給璟讕的!”
“姥姥啊,這個嫁禍代價忒大了吧?”宗南初無奈。望他不要打斷。
他看向茂才,“把那日的菜品都寫下來,之后本官要細細查看,你若是出去了,定不知都準備了那些膳食。嗯……同春兒,你說夏侯公子同你說話,問你酒的供詞,你可敢去跟夏侯公子對峙?”
同春兒低頭,“是敢的?!?p> “除了梧熙軒當差的,其他你們都先被關(guān)著等等。待本官搜集一些證據(jù),再提審你們。切記,把他們?nèi)齻€分開關(guān)著?!弊谀铣醯?。
人一被帶走,宗南初便跑到后面猛吃了些茶?!罢媸强仕懒?,你們看得熱鬧也不來給本官送一杯茶來?!?p> 祁元大笑,“我是入迷啦,南初哥斷案實在是一針見血,步步犀利?!?p> “臭小子嘴里吃蜜餞啦?!弊谀铣踹叧圆柽呅Α?p> 祁元問祁祜,“哥哥覺得誰有問題?”
“三人都有問題?!逼铎锬抗饫滟??!澳敲耪f怕偷懶才說了兩次謊,可是受罰重要還是命重要?”
宗南初點頭贊同,“還有那個同春兒,那句擔憂父母兄弟的話,一聽就是受人脅迫了,一不小心將心里話托出來了。還有那個紅豆……”
“這個我是懂的。”祁元道:“她說的話,指向太明了,倒像是有人教她把矛頭指向幼宜夫婦的。何況,她不怕跟幼宜夫妻對峙,因若是如她所說,幼宜夫婦是絕對不會認。哪怕是真的也不會認,她就是看中了這點,才肆無忌憚地說謊了?!?p> 聽罷了,祁祜寵愛一笑,“我們虛牙長進了,這種細小的事都能想到,可見心思縝密多了。今后哥哥若是被人暗算,陰溝里翻船了,我們虛牙還能代替哥哥繼承一下大統(tǒng)?!彼钤念~。
“不要————”祁元很是煩躁,“哥哥別胡說!我從小就跟在你身后,若是你真被人暗算了,要死也是我替你死?!?p> “呸呸呸。”祁祜瞪了他一眼,“你再胡說就把你送回大奉樂宮了?!?p> “啊~~~~”祁元呲著牙笑。宗南初跟跟著摸摸祁元的頭,“哎。止安,虛牙可是真心待你的?!逼钤J真道:“那是。母后走后,對我最最重要的就是母妃和三哥七姐,為了三哥哥,讓我做什么都行?!?p> “哪里輪得到你呀、”祁祜哭笑不得,“你就安安穩(wěn)穩(wěn)地跟在哥哥后面享福就好了,哥哥就算自己斃命了,也得保全你和你七姐姐?!?p> 祁元更為煩躁:“莫要再說這些了————”
“好,不說了。給你南初哥哥說說咱們在梧熙軒看到的吧。”祁祜低頭喝茶,祁元對宗南初道:“當時是看到了落常在系中毒身亡的。幼宜也一口咬定就是璟讕報復下的毒,更何況,在場不少人看到了那天下午,幼宜姐姐刻薄璟讕的?!?p> 宗南初道:“等茂才的筆供出來了,咱們再找到上思問問話?!?p> 祁蒼此時查看完了落常在當日食用的菜食后,心中便有了一二。恰好祜、元、宗一行人來問,他便道:“此時還是證據(jù)不足,咱們先見見璟讕,聽他是如何說的?!?p> 剩下幾人終于與牢中的胡言亂語社社員會面了。
“璟讕——————”祁元匆匆跑去,看到璟讕奄奄一息,連忙去扶,“你沒事吧?上思哥,你快來看看啊————”
“如今看了也無濟于事,先得把人弄出去。”祁蒼不想干著急,想速戰(zhàn)速決。
方玄劍關(guān)切問道:“今日之事如何了?”
祁祜把去梧熙軒后,去了偏殿審人的事一一講了清楚。
璟讕靠在祁元身上,無力地道:“那日是我不知怎么便惹了幼宜公主,她也是真刻薄了我;之后我也是去問了送膳的人,是往哪里去。”
“然后沒了?”祁祜問。
“對?!杯Z讕答。
祁蒼細細看著宗南初給的供詞,道:“那就把這個同春兒給扣下就行了,他是說謊了。還有這個紅豆,這話也太直白了,幼宜從小光有脾氣沒腦子,但這個宋未春————額?”他忽然神情一震。
“怎么了?”左丘瑯燁問。
“不好,若是紅豆是受人指使說了這話,那她此時定有危險————”宗南初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
方玄劍道:“那我去好了。”祁蒼跟著道:“我也去————”
兩人趕往龍涎宮,祁元幫璟讕攏了攏衣服,“璟讕,此事你心中有數(shù)么?”
“除了風離胥嫁禍,還能有誰?!杯Z讕苦笑。其他幾人皆不語。
璟讕道:“他就是心急了??诳诼暵曊f不喜歡七妹妹,卻不惜鋌而走險,做出能讓他這一脈功虧于潰的事。他害了我,就得把戲給做全乎了。不能被人抓著任何把柄?!?p> “故而,咱們得在證據(jù)湮滅之前,把風離胥的皮撕下來?!逼铎飯远ǖ馈?p> 祁祜留下左丘瑯燁保護著璟讕,自己帶著元、宗一出刑司,門外便通報道:“禾公公到了。正在壽安宮候著呢。”
“禾公公?父王什么意思?。俊逼钤獑?。祁祜道:“父王是急了?!?p> 祁元氣道:“這才兩日……”
“一般父王的耐心就是三日。若是三日我還未查出來個眉目的話,那父王便會派他信任的人來查了?!逼铎锢砹死硪骂I(lǐng),“咱們?nèi)グ?。沒事……”
且說方玄劍與祁蒼緊趕慢趕,到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紅豆已然已經(jīng)咬舌自盡在了關(guān)押她的柴房中。
“完了……”祁蒼大致一看,便堅定道:“她下顎有印子,有人捏著她的下顎逼著她咬舌的,故意制造她自盡的假象……玄劍……”
方玄劍在柴火堆里摸出來了一身宮人的衣服。
“走……他定沒走遠,快追!”方玄劍與祁蒼同時追去。兩人勢如疾風,一陣追趕。
祁蒼眼睛一亮,“那里?。。 ?p> 果然子五門前有一可疑身影。
祁蒼高喊:“站住,捉賊??!”
那人聽到,一陣無聲起步,兩步躍上了宮墻。祁蒼大驚,此等輕功絕不遜色于璟讕。
方玄劍此時已經(jīng)拔劍,飛起直追,雖有些距離但還是使出了十成功力,一道劍氣從劍尖橫出,直直打在了那人的左肩上,他一個不穩(wěn),險些跌下宮墻。
接著一躍,人便無影無蹤了。
“你打到了么?”祁蒼問。方玄劍收劍。“當然。他能抵住我十成功力,想是要殘廢了?!?p> 祁蒼驚道:“十成功力?那豈止是殘廢,若是不及時醫(yī)治,他會死的?!?p> “若是風離胥的人……”方玄劍念。祁蒼道:“咱們?nèi)ゲ椴楸闶?。我大致,能斷出來璟讕時清白的了,只是還差一步兇手。”他拿出了茂才的供詞。“此人我認得?!?p> “你認得?”方玄劍驚訝。祁蒼點頭,“先去一趟將軍府吧,別讓人鉆了空子?!?p> 兩人備馬前去將軍府。
這廂祁祜帶元、宗二人到了壽安宮。
祁祜到了,禾公公定睛一看,他氣色極佳,毫無病弱之說?!鞍矁喊。氵@病都好了?”他關(guān)切上前問。
祁祜點頭,“是啊,全好了。禾總管,您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p> “不辛苦??吹侥氵@孩子好好的,咱家怎樣都值。這可比你當年上前線讓人安心多了?!焙坦ブ铎锏氖值馈?p> 宗南初愣道:“臣話有冒昧,但……止安啊,禾總管是……”
“他是父王派來查看事情進度的。但除去這些,他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叔叔?!逼铎锏馈:坦c頭,“咱家也把你和曜靈公主當自己的孩子看的。待會兒都去栩?qū)帉m給皇后娘娘上柱香。求她在天之靈庇佑?!?p> “她是在天之惡靈?!逼铎镄Φ?。他的語氣神態(tài),真像極了邵韻宅。
瑭腐腐
【邵姐辣評】:陰謀被這幫小崽子玩成陽謀了,可真有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