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話
祁祜跟著趕到,上前把祁盞拉到身邊?!帮L(fēng)離胥,你怎么進(jìn)到后宮來的?”
“我來尋曜靈?!憋L(fēng)離胥道。
“沒規(guī)矩的莽夫。就算是是正一品大將軍,也掩不住你這沒規(guī)矩的蠻勁兒?!逼铎锪R完,對祁盞道:“你沒事吧?她們拉扯沒打到你吧?”
祁盞搖頭,“沒有......”
眾宮妃一看男人進(jìn)來了,也不敢再打再鬧了。皆匆匆走了。
“你昨夜在宮里過的,今日還不回去?”風(fēng)離胥問。祁盞怯怯生生道:“不回去,本宮想再在這里住上個幾日。”
祁祜不爽:“你怕甚?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嘛。不必看他臉色?!?p> 風(fēng)離胥道:“聽聞宮中鬧鬼,我這是想來把曜靈接過去,可不要嚇到曜靈了?!?p> “不會。她又沒做過什么虧心事,怎么會嚇到她?倒是將軍,該想想自己才好?!逼铎飸坏?。這句“虧心事”可是讓風(fēng)離胥噎住。他數(shù)次險些把祁盞逼死,還在那個質(zhì)子面前狠狠侮辱糟踐過她。
“怎么不說話了?”祁祜踱到風(fēng)離胥面前,“你還真做過虧心事???”
風(fēng)離胥反懟道:“如此說來,太子殿下就沒做過什么虧心事?一路走來就是行得正坐得端?”
“呵呵呵————本宮就算是把惡事做盡也敢下阿鼻地獄。上刀山下火海,還是滾油鍋本宮從來不怕。那將軍敢么?”祁祜早就豁出去了,他如今走到這一步,就什么都不怕。
風(fēng)離胥沒再接話,轉(zhuǎn)而陰狠狠對祁盞道:“再住幾日,我來接你?!?p> “不用將軍接。本宮再住上個幾日,自己會回去?!逼畋K看他走了,才松了口氣。
之后祁盞挽著祁祜往東宮去。
“哥哥,你可有什么害怕的?”祁盞問道。
“比如?”
“就是南昭儀心中害怕母后,母后去了她也害怕母后回魂。那哥哥可有什么害怕的人?”祁盞靠著祁祜問。祁祜冷笑一聲:“這些活著的人當(dāng)初都是我的手下敗將,死了就能讓我怕他們了?笑話。”
“哈哈哈。哥哥這樣子,真讓我想念母后?!逼畋K緊緊挽著祁祜的胳膊。
祁祜道:“也沒有吧?!?p> 兩人回東宮之后,禾公公倒是在南昭儀的住處發(fā)現(xiàn)了不少厭勝人偶,交給祁禎樾后,祁禎樾大怒。祁奉帶著她的孩子跪在壽安宮外苦苦哀求一天,才讓南昭儀只罰了的兩月俸祿。
次日祁盞回了將軍府。
隔日她起了個大早,心緒不寧道:“今日放榜......我可得穿大紅?!碧袅思僦t的裙子,祁盞穿上又戴了一對兒紅瑪瑙的墜子,才安心些。
“殿下不必這樣吧?!钡滦Φ溃骸暗钕虏皇呛苄糯就醯钕碌拿??”
“是信啊。但是......還是阿彌陀佛吧?!逼畋K梳洗畢了,起身著急往門外走。經(jīng)過梅園時,梅渡錦剛好出來,“這般著急忙慌的像什么樣子?”
“婆母恕罪。今日弟弟放榜,本宮不得不去?!逼畋K匆匆出門,便碰到了風(fēng)舶。
“若兒啊,這么早都還沒人來貼榜呢。”風(fēng)舶打趣道。祁盞連忙道:“那不正好?我是頭一個看榜的。爹爹當(dāng)年可是個進(jìn)士?”
“是進(jìn)士啊?!憋L(fēng)舶點頭。
祁盞拍手,“那美哉,見了見進(jìn)士,定能高中?!?p> “哈哈哈————”風(fēng)舶看她走得匆忙,也不攔她說話了。風(fēng)離胥騎在馬上望著祁盞視他為無物,也逐漸習(xí)慣了。
祁盞坐立不安地站在街頭路上等著,不單單是她,不少人都在等著。
“若瓷?!?p> “啊,芙蕖姐姐,允膳姐姐,蕓娣姐姐?!逼畋K把帷帽掀開,與幾位姐姐握住手?;涇睫〉溃骸拔易蛉諉栠^虛牙了,他說他最后殿試的絕句......七言只寫了四句。沒時間了,便交了?!?p> 祁盞心頭一低。“啊......”
尚蕓娣寬慰道:“沒事,那也定能高中?!?p> “那定不會是狀元了?!逼畋K挫敗,“芙蕖姐姐,當(dāng)年南初哥哥科舉后,他的詩被當(dāng)成范本,傳了十里八街呢。好多人都喜愛他的遣詞造句?!?p> 粵芙蕖無語?!澳阋欢]見過他給我們家提親時候,給我寫的艷詞。我當(dāng)時不愿意,他還一個勁兒寫?!逼畋K臉一紅,“他倒是真寫過???”
“還寫的少啊?都能出本詩本子了。這要流傳出去……嘖嘖嘖?!被涇睫“琢艘谎邸V茉噬诺溃骸澳憔蜐M意吧,瑯燁給我們家提親的時候,送的活雞亂飛,險些把我太祖母的心疾嚇出來。”
其他人大笑。這時璟讕也到了。祁盞見到璟讕,更加喜笑顏開。
“大家都這么早啊?”璟讕問?;涇睫↑c頭:“是啊,早就到了。你用早膳了么?”
“吃過了。”璟讕道?!澳銈兌加迷缟帕嗣??需要我去買些什么?”周允膳道:“先不要了,這會兒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吃什么也吃不下。看完了之后,咱們?nèi)プ戆讼沙院昧??!?p> “哎有人來貼榜了————”尚蕓娣指著道。
而宮里這邊也下朝了。
宗南初騎著馬不悅道:“粵芙蕖這個娘們兒到底有沒有睡醒啊?”
“反正我房外放了只公雞。不管允兒想不想醒,那只雞定會把她叫醒、”左丘瑯燁道。方玄劍略無語:“公雞......可是你提親時候送的?”
“是啊?!弊笄瓞槦铧c頭。
“......”方玄劍別過了臉。他一向覺得讓別人看到他一臉嫌棄會傷人心。
祁蒼轉(zhuǎn)頭問:“你不要告訴我,那只雞是你提親時候讓我們花了一天時間在野外抓的山雞?”
“對————就是的————”左丘瑯燁得意道。
“……”祁蒼也不知說什么好。
“止安,你可是不舒服了?”方玄劍看他臉色艱難。祁祜道:“我就是……這心控制不住七上八下的……虛牙你呢?”
祁元面色發(fā)紫,緊緊攥著韁繩一句話也不說。
這廂祁盞與粵、周、尚心急看榜。璟讕倒是淡然。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不是進(jìn)士……”周允膳靠在粵芙蕖懷中挫敗。
尚蕓娣瞇著眼細(xì)細(xì)看,“前五……都沒有……”
祁盞眼都是花的,心突突往上撞。
“看到了!!看到了!”璟讕忽然雀躍,指著第二張榜單道:“第七?。。?!第七??!”
“什么第七????”這邊祁祜他們也到了。
胡言亂語社下馬直奔街口。
祁祜擦擦眼睛,確定是大大的“祁元”二字才定了心,看看后面的年齡住地才更是放心不是重名重姓?!疤撗馈娴男量辔覀兒⒆恿恕?p> 祁盞更是欣喜,“第七啊……”她去抱著已經(jīng)癱軟的祁元。
祁元嘴里念著:“太好了……太好了……”此時腦袋空空,說不出其他了。
眾人也是高興。
左丘瑯燁撞了撞宗南初的肩。“喂,你是不是認(rèn)出虛牙字放水了?”
“嘖?。 敝茉噬糯蛄怂幌?,“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說出來!”宗南初笑道:“我可真是服了你們……我為避嫌早在此之前就推了此次審卷了,你們少扯我?!?p> 祁祜摟著祁元道:“我這早上連吃口粥都反胃,這會兒可算是安心進(jìn)肚了!”祁元傻笑,“沒想到啊……”
璟讕看著祁盞笑:“你還傻看著榜作甚?”她雙眸亮亮的,面如朝陽明媚。
“璟讕,我好高興。”祁盞道。璟讕小聲靠近她:“你高興我也就高興了?!?p> 祁盞望著他笑。
祁祜攬著宗南初道:“一次就中?。∥艺娴脭[謝師宴,我怎么謝你……”
宗南初臉一揚,“那你可得好好想想?!?p> “無以為報,要不你今晚睡我吧?”祁祜提議道。
宗南初眼一瞪,驚恐道:“我不??!你這是變法子報復(fù)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大笑。
璟讕趁著大家亂起哄,故意放慢幾步與祁盞并肩。祁盞只覺得璟讕握了一下她藏在袖子下面的手,只是一下,他便立刻抽回了手。
感覺到他是往自己手中塞了東西,祁盞剛要看,璟讕輕咳一聲?!皼]人的時候再看?!逼畋K懵懵地握住手中的東西不敢松手,似乎是個戒指。
“若瓷————璟讕————走這么后面干什么,過來占個好位子給你們————”左丘瑯燁喊。盞、璟相視點頭,連忙過去。
好在祁元爭氣,可讓祁祜揚眉吐氣了一番。他自掏腰包,大擺了酒席,請了京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來吃酒祝賀;后又施粥撒錢,去普陀寺修了一口井,行善還愿。熱熱鬧鬧了好些天,排場盛大。他大興大辦就是要讓全天下都看看祁元的出息,也狠狠抽了朝中拿祁元說嘴的人的臉。
“不就是得了個第七名,怎么比中了狀元還高興?!毕鲁瘯r,岑緘自是看不過。南握喻黑著臉,“說不定是考官為了拉攏太子故意放水呢?!?p> “本宮可聽見了?!逼铎飶膬扇松砗蟪鰜?。
他們倆論言被抓了個正著,只能行禮。
“太子殿下……”
“岑大人,我們虛牙就背了倆月的書,最后還沒做完,還能中第七,為何不值得高興?”祁祜問岑緘,他低頭一句話不說。
祁祜對南握喻道:“南大人,聽聞你家送了三個侄孫兒,四個侄子去參加科舉。聽聞最后中的人數(shù),居然是零耶?”南握喻氣得手險些沒握住笏板。
“哥哥,你別激他老人家了,再激他他又該昏了?!逼钤庩柟謿獾?。
“那好~~兩位還是出宮再說嘴吧。走了?!逼铎锂?dāng)然得意,得意又驕傲。
太子殿下可是揚眉吐氣了好幾十日。
過了年小寒之后,一日復(fù)一日的冷。
“嫻檸,你還有幾月生啊?”祁祜看著進(jìn)表問。嫻檸挺著肚子在一旁喝茶,“就是這一月了吧?!?p> “嗯?這么快?”祁祜略微吃驚?!斑€未過年吧?”
“對啊,孩子年后或許要生了。”嫻檸道。
祁祜點頭放下進(jìn)表喝茶。
“殿下————”嫻檸伸手握住祁祜的手,“如今妾身服侍殿下也有兩年之久了?!?p> 祁祜笑道:“日子過得真快啊?!?p> “殿下還不立下正妃呢?”嫻檸看似在說閑話。祁祜對著她一笑,“嫻檸啊,你就安心地生下孩子,之后的事。本宮自然會來安排。”
“真的?”這話既模糊,又讓嫻檸期許。
“嗯?!逼铎镂橇讼滤念~頭。
“太子殿下,懷王殿下、淳王殿下在外等候?!睂m人來報。
祁祜起身,“好,知道了?!彼纤嚻ざ放?,匆匆到外面。
“怎么不進(jìn)來?”
祁蒼道:“我得去見若瓷。這是一句話的事,咱們得著手把人送走了?!逼铎镱h首,“我知道了?!?p> 祁元有些不忍,“必須得骨肉分離么?”他從小就不懂,為何非得你死我活。
“是得骨肉分離才能保護(hù)住他們?!逼铎锏馈!疤撗滥隳昙o(jì)小,跟在哥哥身后就好了,不必去操心這些事情。行了,各司其職吧?!鞭袅宿羝钤募?,他嘆出了一口霧花。
將軍府中,祁盞望鵝毛大雪,心有殷憂。
“殿下,您聽聽這孩子的聲音......”林川很是高興。祁盞過去貼在她肚子上,孩子在動,輕踹了一下肚皮。
“啊,真的好神?!逼畋K如孩童一般笑。
一旁婉娘吃著糕點道:“我這個也有七個月了。”
“真好。”祁盞托腮,“我真的好喜歡孩子?!?p> “殿下這個喜歡孩子,怎么不自己生一個?將軍想來也是想跟殿下生的?!绷执ǖ?。
一旁低頭刺繡的許苒筠手一頓。
祁盞笑道:“上次......本宮小產(chǎn),想是傷了根本。就懷不上了。”她似是不在意。
林川上去握住祁盞的手,“殿下,我都想過了,這是妾身為將軍生下的第一個孩子,等以后,妾身再為將軍生下孩子,無論男女,都過給您一個,讓您來撫養(yǎng)如何?”
“那自然是多謝姐姐好心了?!逼畋K反握住她的手道?!败垠藿憬悖灰僮隽?,來吃些糕點瓜果吧?!?p> 許苒筠放下手中的針線,與祁盞并肩而坐。
“趁著燈亮,我是想多做一些肚兜衣裳給孩子。畢竟,太子殿下的孩子是不是也要出生了?”許苒筠喝了口茶。祁盞道:“他比咱們孩子的月份要早些。到時候,我再把姐姐做的給帶過去。”
“好~~”
婉娘拿起許苒筠做的衣裳欣賞,“哎?這個香囊是誰的?”
“是殿下做的?!痹S苒筠問祁盞,“不過我還未見過殿下做女紅呢?!?p> 祁盞笑而不語。
“這么多人?都在啊?!憋L(fēng)離胥此時進(jìn)了落霄洲。
“將軍————”
除祁盞之外,其他人皆起來福了福身子。
祁盞別過臉去喝茶。
“你來作甚?出去?!憋L(fēng)離胥對婉娘毫不客氣。婉娘尷尬,扶著腰起身,“是殿下叫我來的......”
“別來這套。如今俺在這里,不想見你,你給我出去?!憋L(fēng)離胥讓人送客。祁盞道:“將軍這是做什么啊,雪下成這樣,小娘還懷著身孕,你把小娘趕出去......”她語氣怯懦,風(fēng)離胥直接道:“那我可不管。反正有我爹管?!?p> 婉娘只能給祁盞行禮,“那妾身就先去了?!?p> “小娘。”祁盞喚住婉娘,轉(zhuǎn)身讓人給她拿了幾塊上等的料子。“這些東西您帶回去,無論是做衣裳還是被面斗篷都是極為暖和的?!?p> “多謝殿下?!蓖衲镞B忙接過。祁盞指了指許苒筠做的肚兜,“這些小娘也拿去一些吧。苒筠姐姐還做呢?!?p> 許苒筠也附和:“這也有小娘的份,就拿去一些吧。”
“是?!蓖衲锊幌朐倭粝卤伙L(fēng)離胥白眼,連忙拿了幾件就匆匆走了。
風(fēng)離胥看著籮筐里的東西道:“這里的東西都是苒筠做的?”他隨便翻著。
“將軍拿著的那個香囊是殿下做的?!痹S苒筠道。
風(fēng)離胥看了眼手中的朱紅海棠香囊,嘴上道:“我說呢,這個比起苒筠的繡工可是差遠(yuǎn)了。”
祁盞低頭喝茶。
“曜靈,我這幾日都住練兵場,就不回來了?!?p> 祁盞求之不得,“是?!?p> “那家里你多多操持一下。我娘那邊......近日我爹弄了顆珊瑚擺件,只給了婉娘。娘她嘴上雖沒說什么,但我能看得出來,她不痛快?!憋L(fēng)離胥道。
祁盞點頭,未接話。
林川撫上肚子道:“將軍還沒來看孩子吧?”
風(fēng)離胥道:“你只管好好生下來就行了。其他都不要操心?!?p> 祁盞聽風(fēng)離胥這話中有話。
“行了,你們也早些回去歇著吧?!憋L(fēng)離胥道。
林、許二人退下。
風(fēng)離胥坐到祁盞身邊,“嘖,這是什么?”他捉住祁盞的手,看著她手上戴的胭脂紅寶石戒指。
把手收回來,祁盞道:“哥哥送的。”
“太子殿下還真是什么都舍得送你啊?!憋L(fēng)離胥語氣很怪。祁盞摸摸手上的戒指,她跟璟讕越發(fā)心有靈犀了,只是在璞靈閣多看了一眼的戒指,璟讕在不知道的情況下,竟能精準(zhǔn)買來送給她。
“本宮是他唯一的親妹妹,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不送我送誰。”祁盞放下手道。風(fēng)離胥面色不悅,“那我送你的珠寶,你一個都沒收......”
“......”祁盞不說話。
風(fēng)離胥接著道:“我都看不穿你在想些什么,你到底該跟我最親近,可我給你的任何東西你都不要,想對你好一些,你只把我推得遠(yuǎn)遠(yuǎn)的,心心念念的都是你的哥哥......”
任他怎么說,祁盞都是坐在那里,淡然無波地發(fā)呆。
“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沒————”風(fēng)離胥扣著祁盞的肩,讓她直視自己。
“......天不早了,早些睡吧?!逼畋K去撥他的領(lǐng)口,風(fēng)離胥錯愕。
“你,你這是......”這是祁盞頭次討好自己。
祁盞道:“咱們早些行事,你不要再說一句話了?!?p> 「啪————」
打掉祁盞的手,風(fēng)離胥起身怒氣沖天,轉(zhuǎn)身離去。
他走后,祁盞依舊淡然。把首飾放進(jìn)了妝匣,喚來下人把她的妝卸了。
風(fēng)離胥大步走了幾步,離開落霄洲很遠(yuǎn),他捏著自己偷偷帶出來的香囊看了一眼。
當(dāng)年他們賽馬,祁盞也放在盤子里了一只香囊當(dāng)彩頭,被他甩到了水溝里。事后他跑到馬場找遍了,也沒找到。
祁盞或許早就忘了吧。
“阿胥,咱們也早些去歇著吧......”一棠跟在他身后道。
風(fēng)離胥對他道:“你先回去歇著吧?!彼约禾ぱ┐蟛焦盏搅擞昊ㄩ俊K麩┬目潗?,無處排泄。
張淺墨正跟蘇宸兮在摸骨牌,見風(fēng)離胥來了,兩人連忙迎上去。
“怎么這個時候來了?”蘇宸兮問,“再晚些我就要走啦。”張淺墨扶著風(fēng)離胥,“要不早些歇息吧。正好宸兮妹妹也在?!?p> 兩人服侍他解開衣帶,張淺墨撫上他的側(cè)臉,與之親昵接吻。
她身上總是有淡淡的香味,跟祁盞不同,祁盞身上的味道更甜。好聞極了。思緒間,他已吻上了蘇宸兮,“阿胥,咱們?nèi)ゴ采习??!彼馈?p> 祁盞好像從未這么親昵溫柔地跟自己說過話。風(fēng)離胥快要煩悶透了,恨不得抓心撓肺。
張淺墨也點頭,“是啊,去床上————哎————”
風(fēng)離胥推開了兩人,匆忙攏好衣服?!拔彝蝗幌肫鸾裢砦疫€有事,你們快些休息吧?!彼蚕乱荒槻恢频膬扇?,疾步往落霄洲跑。
祁盞沐浴更衣完,把祁蒼給的香囊給貼身掛上??创巴庀轮笱?,她從貴妃榻上起來,跑到長廊里吃著山楂糖看雪。
此時落霄洲的下人都睡了,她獨自一人也算落個清凈。
“哼哼~~~”伸手去看手上的戒指,越來越歡喜。這還是璟讕送她的第一樣定情信物。上次跟璟讕云雨歡宵時,發(fā)現(xiàn)璟讕還帶著自己送的玉佩。
她嚼著糖,心里別提多美哉了。蹲下把雪抓起來團成球,祁盞想念跟哥哥還有母后一個打雪仗的時候了。
突然聽到了幾聲拍門,祁盞一愣。
拍門聲而后戛然。
「呼啦————」
一聲利落,風(fēng)離胥從院墻翻進(jìn)來了。
祁盞捏著雪大吃一驚。他穿過院子,看到祁盞向她沖來。風(fēng)離胥翻上長廊,祁盞往后退了幾步。
“你怎么不問問我怎么又回來了?”風(fēng)離胥似是怒著的。祁盞不想懂他為何生氣,也不想問。她裝傻,“啊?”了一聲。
風(fēng)離胥一把抓過她扣著她后腦狠狠吻住了她,頓時不讓人喘氣。祁盞艱難抵抗,“將軍......這是......”
她口中甜甜酸酸,還有山楂的味道。風(fēng)離胥算是安穩(wěn)了,不燥了。
祁盞咕噥了一句,“將軍身上好香......”是別的女子的味道。
風(fēng)離胥推開她,脫下外袍,扔到了長廊上。祁盞瞪大了雙眼,這狗怎么又瘋了。
他拉著祁盞進(jìn)了房間。
“就在這里我等不及了?!卑哑畋K摁著黃梨木桌子上時,風(fēng)離胥才看清,自己是真瘋了。
瑭腐腐
【邵姐辣評】:為什么覺得保鏢這么卑微?誰來給保鏢點一首紳士?“你退半步的動作是認(rèn)真的嗎~~~小小的動作傷害還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