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殊眨了眨眼睛,眼眸迷離,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兒女情長真是太繁瑣無趣了。我家那些姨娘們,一個個為了取悅我爹,一天到晚圍著我轉(zhuǎn)……我又不是個玩意兒,被利用來利用去?!?p> “我向往的啊,是那種灑脫肆意的生活,就算要嫁,我也想嫁滿心滿眼僅我一人的男子?!?p> “你也真是,這世上哪會有這般男子?”青鳶捂嘴輕笑了兩聲,只當(dāng)少女是喝醉了。
樓下樂聲漸入末尾,她拿起門后的中阮,指尖隨意撥了一下,朝江幼殊丟下一句“你自便?!焙?,匆匆離開。
江幼殊心不在焉地應(yīng)了一聲,揉了揉麻了的雙腿,余光瞥見青鳶下了樓,于是自然地向窗戶旁側(cè)倒了過去,翹了個二郎腿,好不自在。
呼!舒服的瞇起了眼睛。
她真學(xué)不來淑女那套,還是這樣舒服。
*
“皇叔,這江南人好生俗氣粗鄙,這樣的一條主街,竟全是樂坊花樓?!?p> 次日,
早晨較為清凈的東街上,蕭長燁手持一把折扇,眉頭緊鎖。
旁邊一人長身而立,聽了這番話,緩緩抬起眼眸,那張溫潤清朗的臉,雙瞳卻是涼的。
隨意地掃過周圍那些樓坊,不難看出昨晚放縱后些許的凌亂,街上還有幾個醉酒男子,歪歪扭扭飄忽地走著。
他正欲收回視線,無意間瞥見一少女匍在二樓窗前。
或許是還沒來得及打理,白凈的臉上未施粉黛,青發(fā)未束,隨意的散落在了細窄的秀肩上,纖細青蔥的手握著一壺酒,一口一口的暢飲著,
另外一只手兩指捏著金色的長柄小勺,在給籠中百靈鳥喂食。少女也是個淘氣的,每次在百靈吃到一半時,將小勺晃來晃去。
惹得鳥兒在籠子里蹦來蹦去,最后像是忍無可忍地啄了她一口。
房間清淺的暖光正好細碎的撒在了穿著青色梅花紋長裙少女的臉龐上,蕭硯景不禁一時恍了神。
“皇叔,皇叔?”
沒得到回答的蕭長燁疑惑的喚了兩聲,將蕭硯景的思緒猛的拉了回來。
淡淡地收回視線,羽睫低垂,遮住了眼中的晦暗。
“這都督府的那個江丫頭,真是荒淫無度,開一整條花街也罷,昨日竟浪蕩在外不著家?!?p> 不遠處,兩三個上鄰街買菜的婦人,路過此處時,咂舌閑談了起來。
“還真是,一天到晚不學(xué)無術(shù),可惜了江大人那么清廉的人,嘖嘖,生出了這么個女兒。”
“話不能這么說,誰叫他們家有錢呢,混吃等死都比一般人過得快哉。”
“哎呀,算了算了,不說也罷,總歸不是我們家孩子就行?!?p> ……
聽見都督府三字,
蕭硯景微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笑,對那些婦人的評價仿若未聞。
原來是治病的那個口齒伶俐的小姑娘啊……
他可不像是蕭長燁這個蠢貨,早在昨日聽見江幼殊報出姓名的時候,便知曉其是江南都督嫡女。
蕭長燁也聽見了婦人交談的話語,好奇地眨了眨眼睛,正準備往上看去。
“別看了,走吧?!?p> 蕭硯景不動聲色地向前走了一步,剛好擋住了少年的視線。
少年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皇叔,對方似有所感,不解地朝他看了過來,依舊是熟悉溫和的嗓音:“怎么了?”
“沒,沒怎么!”蕭長燁面色尷尬地笑了笑,慌忙地轉(zhuǎn)過身往鄰街走去,心底不禁懊惱,怪自己多想。
只是他不會想到,在自己轉(zhuǎn)過身去后,男人嘴角微勾,面上是得逞后的愉悅。
安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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