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院全院醫(yī)生大約一百多人,每一個科室只有一個醫(yī)療小組,除此之外還有以朱維雍為首的“特別醫(yī)療小組”,負責治療最棘手的病例。除了醫(yī)療組長朱維雍意外,小組還有六人:
鄧霞,白蛇院副院長,白蛇院外科總負責人,骨科主任,擅長治療各種骨腫瘤。鄧霞原本是運動員,曾經(jīng)在奧運女子拳擊比賽中獲得冠軍,后來負傷退役,轉(zhuǎn)行從醫(yī)。鄧霞也是吉尼斯紀錄“力量最強的人”,其最高紀錄一拳打出1.5噸的重量,綽號“拳后”。
陳鐘,白蛇院副院長,內(nèi)科總負責人,風濕科主任。陳鐘曾經(jīng)研發(fā)過數(shù)十種藥物,使得紅斑狼瘡、類風濕等疾病不再依賴激素。陳鐘不擅言辭,很少人能夠和他正常交流,但毫無疑問是一個天才,綽號“沉鐘”。
白術,衛(wèi)生院總負責人,傳染科主任,擅長各種細菌性傳染病。白術曾在上任院長手下工作,是白蛇院新晉紅人,帥氣,風度翩翩,而且做事認真,綽號“白公子”。
嚴平,手術部負責人,麻醉科主任。嚴平是除朱維雍意外唯一掌握高溫假死技術的醫(yī)生,其最大的成就是參與研發(fā)了“哈維一號”,同時正在主持研發(fā)“哈維二號”。其人野心勃勃,同時城府很深,綽號“搖籃曲音樂家”。
祁民,高級顧問,兒科總負責人,前任白蛇院副院長。祁民是白蛇院的三朝元老,今年已經(jīng)見過八十,有超過五十年的臨床經(jīng)驗,擅長各種遺傳病。祁民是個老頑童,從年輕時就瘋瘋癲癲的,綽號“瘋老頭子”。
林婧,高級顧問,婦產(chǎn)科總負責人,前任白蛇院副院長。林婧是祁民的妻子,和祁民一起共事了五十多年,期間接生嬰兒無數(shù)。多年以來受祁民的影響,也有時會瘋瘋癲癲的,綽號“瘋婆子”。
一天,朱維雍走進辦公室,另外六人在進行例行的早交班,朱維雍打斷了交班,激動地說:“特大消息,我們今天有新病人啦!”
眾人沒有回應。朱維雍從口袋里拿出智能指環(huán),指環(huán)通過全息投影出一個機器人,那是統(tǒng)合全國醫(yī)療數(shù)據(jù)的人工智能助手——希波克拉底。朱維雍一般稱他為“希舍”。
希波克拉底開始回報病例:“患者,女,21歲,因‘反復發(fā)熱、咳嗽、咽痛3月’入院?!?p> “她發(fā)熱多少度?”白術問。
“39.2度?!毕2死渍f。
“聽起來不就是肺炎嗎?”白術說。
“發(fā)燒咳嗽的病多了去了?!敝炀S雍說,“比如說普通感冒?!?p> 白術說:“感冒應該會打噴嚏,不是咳嗽?!?p> 朱維雍說:“那可不一定!”
鄧霞拍了拍桌子,舉手示意:“院長,為什么要收這個病人呢?”
朱維雍撓撓頭,說:“說起來有點復雜……這個呢......這個女人......和他男朋友......是非法移民?!?p> 鄧霞“哦?”的一聲,眼睛突然閃出光,激發(fā)出八卦時的好奇心:“這是什么意思呢?”
朱維雍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那個......你們都知道的,沒有身份證……別的醫(yī)院都不敢收這兩個來歷不明的人,咱不管那么多,我們只管治病。還是說回病人的事情?!?p> 白術:“既然是黑戶,那肺炎的可能性很大,畢竟生活衛(wèi)生條件想必不會好?!?p> 嚴平:“也有可能是心臟問題。21歲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問題也是可能的?!?p> 鄧霞:“如果是肺動脈高壓不會21歲才出現(xiàn)癥狀吧……”
白術:“不管是哪一個,先拍個胸片都能看出來了?!?p> 嚴平:“不如開個三維增強CT,如果是心臟的問題省的照彩超?!?p> 朱維雍:“不好,她既然沒有身份證,沒有醫(yī)保,三維CT對于他們來說太貴了?,F(xiàn)在主要還是考慮肺炎。”
嚴平:“也許該看看她的血常規(guī),希波克拉底,她有接種哈維一號嗎?”
希波克拉底:“有的,血常規(guī)提示白細胞15.6,中性粒細胞74%,我也比較支持細菌性肺炎?!?p> 白術:“那我給她做個支氣管鏡,同時先常規(guī)用著抗生素吧。激素就不用上了,她的癥狀還不至于?!?p> 朱維雍:“在這之前還得考慮其他的可能......老頭子,你有什么想法嗎?”
祁民:“額......風濕病。”
眾人沉默了三秒。
“喂!老頭子你又發(fā)瘋啦!”鄧霞吐槽。
朱維雍說:“風濕嗎……那給她再檢查個ANA全套吧?!?p> 鄧霞:“院長你認真的嗎?老頭子說的你是認真的嗎?”
朱維雍:“嗯……也許老頭子有想法呢。是吧,老頭子?!?p> 祁民:“對呀,老婆子今天早上洗好的被子拿出去曬了嗎?”
鄧霞:“喂!老頭!不要岔開話題!”
林婧:“哈?老頭子,你老年癡呆了嗎?你今早不是看著我曬被子去了嗎?”
鄧霞:“瘋婆子,問題不在這里!”
朱維雍笑著說:“行了行了……風濕病的話應該問老陳嘛,是吧老陳。”
陳鐘看了朱維雍一眼。
“嗯……狼瘡嗎?”朱維雍好像看懂了陳鐘的顏色,“二十多歲的女性確實要考慮狼瘡。一會兒看看有沒有皮疹吧?!?p> 鄧霞吐槽:“院長你真的看得懂老陳的眼神嗎?怎么做到的?”
朱維雍:“總之現(xiàn)在要做的是拍個胸片,做個支氣管鏡,再加一個風濕檢查,常規(guī)的抗生素先用上去吧。白公子,就交給你了。”
白術點點頭。
朱維雍:“行,最后一件事。我買了兩張下周可可醬演唱會的門票,有人想和我一起去嗎?!?p> 鄧霞:“院長你在工作時間為什么要討論這個?而且還是看偶像演唱會?難道院長你也是個宅?”
朱維雍:“這不一樣喲!可可醬唱的歌不同人能聽到不同的聲音的!所以可可醬從來不發(fā)專輯和上節(jié)目的喲!只能現(xiàn)場聽演唱會!”
嚴平興奮地舉手示意。鄧霞吐槽:“你也是宅呀!”
朱維雍:“行!今天就到這里,散會!”
散會沒多久,一個身材魁梧的人走進了院長辦公室,那便是朱維雍的結拜兄弟,公安部長周武。
周武沒等朱維雍招呼,就連忙說:“兄弟,別讓我難做嘛?!?p> “哦?你說的是什么意思?”朱維雍陪笑。
周武說:“出入境管理局那邊跟我反映,你這里收留了兩個簽證過期的人?!?p> 朱維雍說:“這里是醫(yī)院,不穿白衣服的大概只有病人和他的家屬,沒有什么‘簽證過期的人’?!?p> 周武明白,自己拗不過朱維雍,畢竟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他說這些只不過是走一個過場。他這次來,其實是另有目的:“我知道,如果那人治好了,最好把人交給我們——我知道,這次也是你們那個‘白公子’的主意吧?!?p> 朱維雍若無其事。這次也確實是白術的主意。白術之所以稱為“白公子”,還有兩個原因:一方面白術家世顯赫,家財萬貫而且在全國頗有影響力;另一方面,白術頗有江湖義氣,和戰(zhàn)國的孟嘗君一樣,喜歡“養(yǎng)士”。白術平日里就喜歡扶危濟困,收留各種閑人,這是個公開的秘密。這次朱維雍收治的病人確實是白術提出的,但是朱維雍并沒有詳細過問。
朱維雍說:“我們是醫(yī)生,她是患者,我知道的僅此而已。”
周武知道朱維雍的脾氣,就沒有追究的打算,說:“我看你們?nèi)钳傋?,尤其你手下的白術,他早晚要出事的?!?p> 朱維雍問:“他還有什么事?”
周武說:“我們前一陣子收到情報,白術采購了一批藥物,轉(zhuǎn)賣到了南亞,里面包括一批哈維一號?!?p> 朱維雍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周武繼續(xù)說:“這雖然不是什么大事,法律上沒有什么問題。但是據(jù)我所知每一支哈維一號都是綁定特別身份信息的,白術賣的這批哈維一號肯定不是綁定南亞人的身份,因為如果是南亞來的訂單,他們一定會提供相應的身份信息。這件事情一旦被那胡朗知道了,你也脫不了干系?!?p> 朱維雍嘆了口氣,沒有說話。正當時鄧霞突然闖入了朱維雍的辦公室。
正要問時,鄧霞大喊:“不好了,院長。病人突然出現(xiàn)呼吸衰竭,已經(jīng)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