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真言
酒館慵懶的時(shí)光中。女人已是醉意朦朧。
當(dāng)巧兒忙完事情走進(jìn)酒館的時(shí)候,就看見吃得醉意朦朧的曼娘,曼娘見巧兒走進(jìn)來,向巧兒招手道:“巧兒啊,來陪姑娘我飲酒。”
巧兒走過來一看,大半缸的酒就這樣飲完了,真想看看她身體是什么結(jié)構(gòu),能一下飲下這么多的酒,而且都是生酒,巧兒大聲道:“姑娘,你怎么把這么多的酒都吃完了?”
曼娘笑著道:“傻巧兒,你真是沒見過世面,這算什么,來來,你來陪姑娘我再飲幾碗?!?p> 巧兒白了曼娘一個(gè)大白眼,道:“我才不吃呢,別看著聞著香,其實(shí)難吃的要命,尤其是吃多了后,頭痛?!?p> 曼娘擺了擺手,道:“你不懂,這酒啊,多好,可以忘憂,也可解愁,你看那么多的人和神仙都喜歡?!?p> 巧兒道:“人我倒是知道很多的人喜歡飲,但神仙我就不知道了?!鼻蓛和蝗粰C(jī)靈一動(dòng)問道:“姑娘,你見過神仙飲酒???”
曼娘醉眼朦朧的道:“這不就有一個(gè)嘛。”說著指著自己的鼻子,哈哈大笑。
巧兒一愣,白了曼娘一眼,不屑的道:“姑娘,就你這樣,還神仙呢?我看你倒是像酒鬼?!?p> 曼娘打了個(gè)酒嗝道:“不好嗎?酒鬼也比神仙好,哪像你一個(gè)什么都不懂的傻丫頭。”
巧兒瞬間炸毛道:“丫頭怎么啦,總比你個(gè)酒鬼強(qiáng)?!闭f完氣鼓鼓的在旁邊站著。
曼娘看著生氣的巧兒,笑意盈盈的道:“嗯,我們巧兒比誰都強(qiáng)?!甭飭问滞兄?,醉眼朦朧的望著眼前的少女,心想她是比我強(qiáng),可以活得隨意簡(jiǎn)單,不像自己,連放想棄都無法放棄。完全不由不得自己。
什么亙古不變的婚約,如果我連元神都沒了,那亙古的婚約是不是就不做數(shù)了?曼娘好像終于找到了一個(gè)解決問題的方法了,高興的端飲碗又吃了一碗酒,一碗下去,眼前的事物都分不清是影子還是實(shí)物了,搖了搖頭,打了個(gè)酒嗝。
吐詞不清的對(duì)巧兒道:“巧兒,姑娘我眼有點(diǎn)花,先去休息一會(huì)兒,三姨娘上街買東西去了,你在這里等她啊?!?p> 巧兒道:“好的,姑娘,你快去休息吧,都醉的說話都利索了。”巧兒上前扶了一把曼娘,她把巧兒一把推開了,嘴里嘟囔著:“我沒事,別扶我?!?p> 說著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往樓上走去,到底是酒吃太多了,好不容易走到了房門口,把門一推,人順勢(shì)就要倒進(jìn)房里了,只是沒有倒在地板上,倒是倒進(jìn)了一個(gè)人的懷里。
但曼娘酒著實(shí)吃得多了些,根本就沒法看清這個(gè)懷抱的主人是誰,只是感覺好熟悉的氣息,這熟悉的氣息剛好把心中那蝕骨的思念填滿。
聞到這熟悉的氣息,心里突然好委屈,抬起小臉,醉眼朦朧道:“你怎么我的房間來了?你可不要對(duì)我有什么想法,我可是嫁了人的人?!闭f著用力的推了推那個(gè)懷抱,道:“你走開,不要抱著我?!?p> 但沒推開,反而被人打橫抱起,平穩(wěn)的走到睡榻旁,輕輕的把她放在睡榻上,幫她褪去鞋子,給她蓋上被子,做完這些,正要把手收回時(shí),沒想到她一把抓住了這只手的袖子,眼里含著淚水,喃喃的道:“你別走,別走?!?p> 輕柔的聲音響起:“我不走?!北阍谒降难剡吷献讼聛?,靜靜的看著眼前醉酒的女人,心痛的握住那柔軟,潔白無暇的纖纖玉手。
女人的眼里滾落下兩顆晶瑩的淚珠,他從沒見過她落淚過,哪怕是極致的痛,她都不曾在他面前落淚,此刻,在她醉的一塌糊涂的時(shí)候,她流淚了,他另一只在衣袖里握成拳的手緊了緊。
半晌,睡榻的女人又嘟囔道:“你知道嗎?我終于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了。”
他問道:“什么方法?”
女人答:“我要是把我的元神都滅了,那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解決了?”握住她手的那只手瞬間把她的手抓的很緊,女人感覺到了痛疼,皺著眉頭道:“你抓痛我了。放手?!蹦侵皇譀]有放,反而抓的更緊的。
掙了幾下,那手終于松了些,女人本想抽出自己的手的,但還是被牢牢的握在那手的手心里,這手心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女人也就不抽出來了。
只是心中的那種憂傷,讓她想向眼前的這個(gè)人說說,于是又道:“其實(shí)我也想過不這么做的,但我的心真的很痛,只要見到他我的心就很痛,痛到我都無法呼吸,我必須要和他劃清所有的牽扯。你知道嗎?我和他成婚之時(shí),我就在想,執(zhí)子之手,與之偕老。但他還是沒有心悅于我,這只是我一人的愿望而已?!?p> 問道:“你怎知他沒有這樣的愿望?”
女人含淚道:“他一刀放盡了我所有的血,更是在我重傷之時(shí)娶了別人為妻,我要如何相信,他是心悅于我,要和我舉案齊眉的?!?p> 難做任何的回答,只是重重的一聲嘆息。
女人接著道:“我真的很介意他另娶。這兒,這兒好痛?!焙磺宓溃骸霸瓉硭娴氖情L(zhǎng)在我心尖上了,她娶了別人,比他拿刀剜我的心時(shí)還要痛?!?p> 問道:“他如果說他真的心悅于你,你可否再給他一次機(jī)會(huì)?”
女人搖了搖頭,道:“不,我與他,他本就是我的貪念,是我動(dòng)了那不該動(dòng)的心思?!闭f完,一串晶瑩的淚水再次滾落。隨后,女人沉沉的睡去,原本,就她這個(gè)階品的神仙,不至于吃點(diǎn)酒就醉成這樣的,一半是她的身體確實(shí)受損,法力不濟(jì),一半是她真的想醉一場(chǎng),一醉解千愁。
他伸手把她還掛在臉上的淚水拭去,手掌撫上那小巧但略顯憔悴的臉,用手指不停的在她面頰上來回摩挲,輕聲的道:“你心里到底是有多恨我啊,恨得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你可知道?你是我的命。你都沒了,怎么還會(huì)有我,旁的女子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至始至終都是你的。你為何要這樣的決絕,我在你的眼里,就真的那樣的不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