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晚自習時,老師在講臺上時不時地窺視著坐在下面看書的我們,生怕我們所犯的每一個小動作會從他的眼皮底下逃走似的。我呆望著小杰,他正在自個的桌面上擺弄著自己的手背,見他用食指和中指喻作兩條腿,邊復習著這幾天來軍訓時教官所教的動作步驟,嘴上還不忘記的自言自語地喊著小口號,感覺自己領悟到了什么似的,他會跟你高興地說上兩句,而后又埋頭玩他自己的了。
軍訓對于我來說,它是一場戰(zhàn)爭,懦弱是最大的敵人,當我與它面對面作戰(zhàn)時,我曾試圖與它和平相處,用語言安慰它,可不久,我便敗下陣來。對于這一場戰(zhàn)爭,唯一的結果只有: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從最開始,我就告訴自己,孤軍奮戰(zhàn),只會面對模糊的未來。主體的召喚,毅力與恒心加入了我們的隊伍。于是,生命戰(zhàn)爭的過程如同抗日戰(zhàn)爭最后的關鍵時刻,節(jié)節(jié)勝利必然成為歷史趨勢。我知道,這很快的,已經成為一種不自覺的習慣,它會幫你度過每一個坎坷的路口,這,就是力量,一直勇往直前的力量。
外在最大的現實問題,是太陽從外太空直射進地球時沖破臭氧層而到達地球表面的紫外線,是不是地球上的人類進化得太快了,開始褪去古人習以為常的事物的某些能力。偉大的***雖然說過:21世紀的青少年是祖國的棟梁,是我們國家未來的主人。生活在21世紀的我們,是不是祖國的棟梁,我是不敢確定的,對于我自己,更是不敢確定的,21世紀確實是我們的天下,可這個天下被我們建設成什么樣,我是不敢想象的。
因為太幸福,所以常常經不起打擊,我們大多是獨生子女,料想不到的,有多少人能經得起風吹雨打。芝麻大的一丁點小事兒,一有機會,發(fā)泄得如同火山爆發(fā)一樣,反正這是個難辨真假的時代,人們都生活在虛擬的世界里。當你手中握著筆,不知道該寫什么的時候,那也許也是一種悲哀,要是哪一天互聯網消失了,你們要怎么活......
講太多,寫太多有什么用,只是思想,語言偶爾也會泛濫罷了。好似有那么一句話是那么說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我坐在你對面,你卻在玩手機。
不小心聽見一教官和幾個女生講什么,一進到新校報道就要進行軍訓,見他漫不經心地說到,一是為了排泄放兩個月暑假的我們,積蓄在體內的雜物,二是因為我們剛進新校,陌生的同學,陌生的老師,身邊陌生的一切都待我們去適應,是為了增進我們與周邊熟悉的關系,那時覺得這教官分析的有點東西,只不過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拿這次軍訓與初一那時相比,最大的差別應該就是素質。
有時覺得自己哪里來那么多雜言碎語!
我感覺,分配到這個班級,是很幸福的。軍訓幾天后,更加堅信了內心的想法。于是,無聊之際,我?guī)еW絡的面具,發(fā)了條說說:普通班中最幸福的一個班,我們班有條有理地進行著,買這買那,每一個人都心甘情愿地去做,盡心盡責,我們的教官更是教導有方。
我們班的教官一米六左右,不高,看他的面容,給人有一種多年當兵的老練,你細看時,甚至會覺得是歷經滄桑后的沉淀,你想看到他笑,是一件很難的事,他整天掛著一張嚴肅的面孔,我試著猜想,是不是因為在部隊訓練時習慣了整天掛著這樣的神情,久而久之,麻木了,難以一時半會改過來,或是在他的生命歷程里經歷了什么,讓他無法用微笑來面對生活。第二種猜想是因為我們偶爾會看到其他教官會和他們班的學生說說笑笑,而他和我們卻沒有過笑談。
軍訓的第三天早上,我們班已經早早地到那個地方了,看別的班教官都已到,并且已經開始訓練,同學們東張西望,沒一個人見到教官的身影。指揮員是個靈敏的女孩見到此狀,她主動把班里的隊伍整理好,然后與同學們建議,一起一遍又一遍地復習教官教過的動作,我們也很認真地練了起來。大約過了二十分鐘,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教官在我們右邊,一個個偷偷轉頭查看后,又重新整頓自己的動作,都想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此哌^來的樣子,依舊很嚴肅,在那頂軍帽的半覆蓋下,看不全他臉上的表情。不知道他剛才為什么沒來,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刹灰衲承┩瑢W說的“早餐”“中餐”,沒有理由,先來個站立十或二十分鐘,可我的擔心是多余的,事實并非如此。當我看到后排的女生跑到我前面的休息處喝水時,我才知道,他讓我們休息一會,可他這次說話的聲音太小了,不只有我沒有聽到,我們前排的人都沒有聽到。我看到他從口袋里拿出一盒金嗓子的時候,才知道了真相,他喉嚨沙啞了,我猜想一定是前幾天他喊的太費力太認真了,還是這就是我們不聽話所造成的后果。我不知道,同學們是否注意到了,但那天訓練,我感受的出來,每個人都很用心認真地在訓練,練幾個回合而已,我們已經做到很好。更是從那以后,我們都很努力地完成每一個動作,我們班的休息時間也往往比其他班要多出幾分鐘,有時別的班都已經到第二次休息了,我們還沒集合?;蚴墙坦僖舶l(fā)現了這一點,所以將計就計,把我們“放著養(yǎng)”,我們休息多了,時間充足了,也就練的更加有勁了,認真了,以便又到休息的時間,可以好好地休息。休息之余,看其他班的點點滴滴望著一排排人墻,也沒有自己熟悉的身影或面孔,為往后無聊之時準備話題。
第四天排練預演時,指導員指出了幾個突出的問題,并讓我們班在其他班面前做一個示范,怎么說,這也是個小小的榮耀,但功歸與底的,還是屬于我們的教官和同學們的同心協力。而這,只是一次演練,對于這次軍訓,老班并沒能經常來看我們訓練,偶爾的幾次可從他的話語中都知道,他還是很關心的,只是他教的班級太多了,很忙,還有幾個是畢業(yè)班的,經常連續(xù)上課,所以沒有多少時間來看我們,是情有可原的。所以不能像其他班級,班主任都會親自來到訓練場地,指導他們的訓練。覺得可笑的一回就是,老班騎著他的125摩托車來到我們班訓練的地方,似乎要指導指導我們,教官卻理直氣壯地說道“該干嘛干嘛去,別來這礙手礙腳的,妨礙同學們訓練”老班笑了笑,在傍邊看了一會,便騎著他的125離開了,正如他悄悄的來。其實我們都沒料想到,教官竟然來了這么一句,這也成了我們課余時間的笑談話題之一。
第五天的正式比賽對于我來說,是個復雜煩亂的過程,我最不喜歡的就是,把某些事搞的胡亂化??涩F實總是讓人感到無奈的,又被迫的沒有法子,只能艱難前行,希望時光能快點過去,把這段過程演變成過去式,對此,真的是一段難受的時光。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這句話正好體現在了我們班里,期望第一,變成了失望,第三。事先又有誰能料到呢,計劃趕不上變化,雖說理由眾多,可那些都只是為了安慰自己而找來的借口。
上晚自習挺久了,卻遲遲還沒見到老班出現的身影。上課之前,我和小杰去辦公室,原本我要去補交學費的,可辦公室也沒有他的身影,那時頭腦閃過的想法就是,肯定喝酒去了。上第二節(jié)課的時候,過了十分鐘這樣,才見他走進了教室,據我的觀察,看他走路的模樣,聽他說話的語氣,確認了他確實剛喝完酒,太明顯了,喝過酒的都能看得出來。
真不敢相信,剛開始聽老班講這件事的時候,稀里嘩啦的,我的眼眶里竟?jié)B出淚水,可逐漸地,到了憤怒,激昂的時刻,真想回到那個激動人心的時刻,做那些后來才后悔的事,做那些那時沒想到,不能做的事,好好地發(fā)泄此刻的心情??僧吘箷r光是不會倒流的,那只是一種對過往的不滿而引發(fā)的癥狀而已。
據老班義憤填膺地講到,今晚他們去喝送別感謝酒,我們班教官是其他教官的頭兒,有資深的,而他教的班也就是我們班,種種原因只拿到了第三名,這多少有些失敗的,對于教官而言。老班和教官酒前酒后講了一大堆,其實他倆不會這樣猛喝的,可能是帶著某種情緒,不想喝醉,也就成了個偽命題,后面,他倆都喝多了??晌也恢习嗍窃趺磥淼降慕淌?,又對我們說了這么一大堆話。當事情的前前后后那些一幕幕在老班和同學們的口中跳出來時,浮現在我腦海里的時候,我深深感受到更多的是這個班集體所體現的給我的感動,一種內在的實在的品質的升華,老班最后當然是安慰激勵我們,理解萬歲,可能否填埋這一記事。他說了,實在的,內心的,如果沒有如果。我也想說,實在的,內心的,第一次被一件事把自己的情緒提到這樣一個變換。很幸運,遇見這樣的一個班集體,也正如他們所說的:這就是緣分!
當盯著烈日的陽光,聽到廣播員念完第一第二名后,沒有我們班的名字,而聽到并列在第三名之后,一些男生垂頭喪氣地走回宿舍了,我站在原地呆了一會兒,望了一下,看著每一個班的班級代表走上臺領取獎狀。見我們的副班長最先上去了,領著獎狀準備拍照留念時,卻被上面的校領導叫到下面的臺階上拍照,上面的站位不夠了,此刻我更感到憤恨,莫名的,無語的情緒油然而生。
實際上,副班上去之后,久久沒有聽到叫到班級頒發(fā)的獎狀,拍照時被叫到下層臺階上時,副班后來有說到,自己那會兒都委屈的想哭出來,可是,她還是挺了過來,我一直都很敬畏她的勇氣,說真的。還在下面觀望的那些女生,大多都默默地流淚了,我想,副班下來后也會哭吧!最后,我沒尋他們臉上留下的淚水,也害怕自己容易動容的情感線會繃斷。老班更是氣氛,當面與校長“鬧不平”,而后又與校長通了很久的電話,我們都知道,老師不會無緣無故去找校長理論的,而且是剛上任班主任的,就像一個剛升職的新職員,不會愚鈍到去說上司的不是。后來才知道,新上任的校長是老班的同學,或許這只是老班為了安慰我們而找的一個謊言。
緣由是一種對過去的反省,我不太喜歡這種方式,過去的一切,不會太留念,只有在最低落的時候,才會不可避免的偶爾想起,過去的那些美好。覺得現在這般,就已足夠。
正值星期天,上午比賽完了之后,下午便可以休息了,太陽依舊如同前幾日軍訓時那樣炎熱,好像不想那么快結束這一切似的,沒什么事情的自己,出去吃了個飯,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就回校了。到教室看看,正好碰上來修窗簾的人在弄,穿墻機嗡嗡作響,于是,突然覺得自己應該記點什么東西,拿出筆,草稿紙,腦子在回轉,手在動,記下了這么一段時光。
2013.0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