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一直叫不醒她,但看到了她的小臉紅撲撲的,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手感細(xì)膩。然后他頓住了,女孩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臉往他的手蹭。
一股蕩漾的感覺在心底鋪開,他攤開手,看她主動貼近的臉。他一向寒冷,而她臉上的溫度十分溫暖。骨節(jié)分明的手和她的臉對比明顯,臉還沒有他的手大。他的眸光逐漸加深,在林榛一直尋找舒服溫度的時候,他想嘗試一件事,然后就那么做了。
雙唇輕觸,冰冷的嘴唇堵上她微笑的嘴唇,這一刻仿佛窗外的風(fēng)慢了下來,空氣中帶著她被子上若有似無的清香。原本只是淺嘗輒止的易白正要移開,結(jié)果猛然一震。一股濕潤的感覺在唇邊,她竟然伸出了舌頭,無意識的舔了他一下,在他睜開眼沒有動靜的時候,她又繼續(xù)舔他的嘴唇。
“唔……甜的。”
不僅如此,似乎還不夠,還想讓他的嘴里伸。
他剛剛抽完煙后,吃了幾顆香草味的糖。
易白左手撐在她的臉頰旁,骨節(jié)分明的手抓緊了床單,右手托住她的臉,整個背脊緊繃。
他現(xiàn)在想咬她,狠狠的那種,想聽到她軟軟的求饒聲。
林榛吃著糖,感覺到了不對勁,她終于睜開眼。這一下整個人僵住。熟悉的臉距離她非常近,陰影籠罩她全身,鼻息間吐露的呼吸都在她的臉上。她的舌頭動了動,腦子嗡的一下全懵了。只看到他晦暗如深的眼眸,像山雨欲來般難以琢磨。
她默默的收回舌頭,嘴角顫抖了半天,然后一把捂住了被子遮住所有。
易白開口了,聲音喑啞,低沉的笑:“躲什么?”
躲什么?她干了什么?不對!為什么他是這個姿勢!
“你……”
“我什么?”
她你了半天,慢吞吞的說:“你剛剛……!”
易白向來敢作敢當(dāng):“嗯,我親了你。”
……!?。∷麄€人縮在被子里,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舔了我。”
?。。。∥椅椅?,我不是在夢里吃糖嗎?!
“你不說些什么嗎?”
?。?!她說什么啊?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啊!她可不可以當(dāng)作今天沒有發(fā)生過!
她從來都沒有多想,對男女之事根本沒有憧憬。也沒想過易白會對自己有什么情愫,更沒想到自己在無意識的夢境下也做出了這么出格的動作。
今天是在做夢嗎?她說不出話來,甚至不知道易白什么時候離開,只想重啟今日。
次日,林榛燒已經(jīng)退了,因為出了一身汗,病也好的比以前快,本來就是輕微發(fā)燒。但她昏昏沉沉的走出家門,垂著頭無精打采,正走出小區(qū)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身子一下一僵,腦子里原本折騰她一晚上的記憶再次回潮,臉蹭的一下紅起來,捏緊手不敢前進(jìn)。易白抽完一根煙,抬頭就看見她一臉膽怯糾結(jié)的神色。站立不動,好整以暇的等她走過來。
沒有辦法,去學(xué)校只有一條路,林榛因為失眠已經(jīng)出門遲了,咬緊牙關(guān),只好埋頭走過去。心跳撲通撲通的,不敢看他的表情。
直接擦肩而過,而后聽到了一聲輕笑,她的耳朵更紅了,腳步放快。他跟了上來,就悠閑的走在她身邊,無論她走的多急促,他就保持勻速跟在身邊。她走慢走快都嘗試過后,這才鼓足勇氣停止腳步。
“你跟著我干什么?”
“沒看出來?”他心情很好的樣子。
她需要看出來什么嗎?“這是上學(xué)的路,你不是被休學(xué)了嗎?”
“對,我都被休學(xué)了,一大早等在這里是為什么,你不想想?”
她腦袋很亂,想不通。閉嘴不說,又往前走。易白改了話題。
“昨天給你帶的粥吃了?”
提起昨天,林榛就有種想挖地洞鉆進(jìn)去的羞澀。昨天后面怎么結(jié)束的都記不得了,大概就是她不說話也躲在被窩里不出來,他最后離開了,她才得以出氣。餓的不行的時候看到了床頭打包的午餐。她別扭的不想吭聲。
“你不把錢給我?”
林榛愣了愣,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要錢,趕緊垂頭從錢包里拿出一張五十遞給他。易白笑了,伸手抓亂她額頭上的頭發(fā):“小卷毛,你怎么這么有意思。”
她趕緊退后一步:“你不是要錢嗎?”
他凝視著她,搖頭:“你猜我要什么?”
她手指微顫,不敢往下猜測。她又不說話了,這次易白放過了她。兩人很快走到校門口,易白說:“林榛,下午見?!?p> 她趕緊溜了進(jìn)去。
這一整天,林榛除了學(xué)習(xí)以外,都愛走神。嘴唇上的感覺像是烙印在了心里一樣,揮散不去。這是不是又是一個他的惡作劇……而她能不能當(dāng)作沒發(fā)生過……她想朝這方面去想。
因為無論如何,另一個猜測都很不真實。
尚小雨看到她就拉著問:“身體好了沒有?怎么就發(fā)燒了呀?!?p> 她支支吾吾的說:“穿少了?!?p> “哦,那前天你跟白老大去哪兒了呀?”
“……湖邊?!?p> “啊?原來他帶你去了那里呀,”尚小雨笑,大佬真是奇特的畫風(fēng),“你們聊了些什么呀?”
“沒說什么?!彼е鴷酒饋恚拔胰マk公室了。”說完離開。不敢說是那天去了湖邊掉進(jìn)水里,后來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她心里的秘密。
可觀察力敏銳的尚小雨卻看出了她的隱瞞,直覺肯定是有事發(fā)生,想著得去問問張航。兩助攻必須時刻掌握動態(tài),見機(jī)行事。
走在走廊上,看到迎面走來的柯澤,他說:“林榛,前天我們有個環(huán)節(jié)做的不流暢,老師讓我們今天再實驗一下。”
她點頭:“我去完辦公室就去實驗室?!?p> 柯澤嗯了一聲,卻沒動,猶豫半晌后對她說。
“籃球場那天我也在。”
她愣了下,柯澤像是忍了很久,終于道:“你真的太單純了,不了解易白。他是一個非常復(fù)雜的人,也很喜歡不負(fù)責(zé)任的瘋狂。認(rèn)識他的人都知道,他對人對事,就圖個意思。他自己也說,沒有任何事能讓他掛心。他很無聊,所以總是在找刺激,又很快的放棄。
曾經(jīng)有個人很優(yōu)秀也很努力,結(jié)果被他帶的墮落,為他賣命,最后落到一個什么都沒有的下場,而他充耳不聞。你可能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和他之前接觸的差生都不一樣,所以讓他覺得你很有趣。作為隊友,我真心奉勸你,不要相信他,他這個人是沒有心的。
而且他到最后還是康莊大道,家里安排好了一切。但你不一樣,你很有可能什么都沒有了?!?p> 林榛聞言一怔,這是第二次聽到柯澤提到易白,語言里充斥著她不了解的過去,被塵封著,藏的是她似懂非懂的復(fù)雜的另一面。她能感覺到他身上殘余得寂寥和瘋狂。可奇怪的是聞言后她好像沒有那么驚訝。
張航剛上樓就聽見柯澤跟林榛聊天,曉得易白不爽這兩個人一起,好奇會說什么,就藏起來。結(jié)果沒想到提這茬,急忙出現(xiàn):“你小子嘴巴放干凈點,白哥不在就在背后亂說?”
柯澤雖然在易白面前沒有氣勢,可現(xiàn)在倒有點硬氣:“我說的對不對,你應(yīng)該也清楚吧。尹翰的事雖然被壓了下來,可是不代表沒人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