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丞相府大門的推開,映入眼簾的是兩旁郁郁蔥蔥的竹林,筆直的石板路在中間,似南宮瑾對她最美好的祝愿——仕途平坦。這條路的盡頭就是從前濮陽家裝潢最莊重的會客正廳,但是卻被改成了祠堂,里面放著濮陽家所有人的牌位。
濮陽繁鈺望著里面的牌位,竟然發(fā)現(xiàn)在母親牌位旁是養(yǎng)母冉昱的牌位。
“殿下……”
看著她詫異卻滿是感激的眼神,南宮瑾不改面色地解釋:“冉昱是大行皇后的貼身婢女?!?p> 濮陽繁鈺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她的養(yǎng)母是先皇后的婢女,南宮瑾是皇后的兒子……她細細地打量南宮瑾,這段時間她一直把心力放在晉升上,從未關注過她的盟友。
朱佩看著眼中百感交雜的南宮瑾,輕輕拉了他的衣袖提醒道:“殿下,這些事都過去很久了。這府里大得很,咱們繼續(xù)走吧?!?p> 南宮瑾嗯了一聲,轉身出了祠堂,自顧自地朝前走。濮陽繁鈺見狀,走到朱佩面前,低聲詢問她:“娘娘,可是臣做錯了什么?”
“阿鈺,你沒做錯什么。殿下的秘密很多,或許能解開秘密的人只有你?!敝炫謇氖州p輕拍了拍,“今日你升遷,本宮特意命人做了燒尾宴,今晚好好慶祝一番?!?p> 朱佩帶著濮陽繁鈺跟上南宮瑾的腳步,新修建的丞相府比從前的濮陽舊府大了不少,不僅還原當時的每一處房屋,還新修了幾處園子,增建了幾處小廂房。
燒尾宴辦在了太子府,一行人參觀完丞相府就乘車往太子府回。此時,西跨院的商凝丹氣得臉都扭曲了。
她得知今日濮陽繁鈺晉封左丞相,就不停地罵朱瑞澤是個廢物,每罵一句就摔一個茶盞。
“良娣娘娘好大的脾氣,不知這些摔碎的茶盞價值幾何?娘娘如今母家沒落,竟還有如此閑錢摔杯砸碗?怕不是收受了什么賄賂?”
門外嬌俏的聲音傳來,一身朱紅衣袍的濮陽繁鈺踏著歡快的步子走進來。她可是特意跟南宮瑾說要來拜訪一下商良娣,好好感謝一下她當初的栽培。如今一來,就見她這么暴躁,那肯定是因為自己活著回來啊。
當初那個給她極大羞辱,又處處給自己使絆子的女人要是不再見見她,只怕自己真要“良心”不安了。
商凝丹狠狠瞪著她,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幾個洞。渾身氣得發(fā)顫,牙齒都咬得咯吱咯吱響。
“賤人……你這個賤人……要不是你,商家怎么會……”
她怒火沖冠地朝濮陽繁鈺沖過來,抬手就要打濮陽繁鈺卻被反打在地上。濮陽繁鈺輕輕活動著手腕,眼神冷若冰霜地睨著地上的她,啟唇道:“想想你娘做的好事,冉昱做了什么讓你娘送有毒的衣服給她,讓她不治身亡?商靖鴻自己色心大發(fā),卻連累冉昱丟了性命,你還叫屈喊冤?”
“她就是個低賤青樓女子!你也一樣!都是千人騎的下賤坯子!”
商凝丹罵得起勁,濮陽繁鈺卻絲毫不惱,耐心地俯下身看著她,朝她莞爾一笑:“良娣你只管罵,可你罵前臣想告訴你一些事。如今臣位列朝臣之首,手下握著不少大權,你一個失勢的太子嬪御臣還是惹得起的?!?p> 她把玩著腰間的玉帶,聲音輕輕柔柔,卻如刀子般扎進商凝丹的心里:“如今激怒臣,最好做足心理準備。憑你剛才罵得那幾句,臣就可以把你拉去刑部大牢。最近臣看到一個很好玩的刑罰,正好拿您實驗一番。良娣您養(yǎng)尊處優(yōu),定是細皮嫩肉,蜂蜜養(yǎng)人,涂滿全身,再丟進螞蟻遍地、野蜂飛舞、群蝶翻飛的房間里……”
她唇角的笑一點點綻開,可商凝丹的臉卻在慢慢變白。
“告訴你,商靖鴻活該落得這個下場!你娘更是活該!冉昱都敢動,太子殿下沒有廢了你已是仁慈無比,本官勸你收起你的那些心思!”濮陽繁鈺的笑容瞬間收起,伸手狠狠捏住商凝丹的臉,“別以為本官不記得翰林院內奸之事,此番本官遇刺也是你和朱瑞澤串通了吧?若是你再動什么不該動的心思,本官就讓你體會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到底不能殺商凝丹,畢竟這是南宮瑾的女人,處置她只能由南宮瑾動手。她威懾幾句,應該也能讓她消停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