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9月24日
今天又有了排球課,上次隊訓完,整個胳膊都腫了,有些地方的淤青到現(xiàn)在還沒消退,我發(fā)怵地看著地上的球,實在不想碰它。
“怎么了,“江凌過來拿球,說,”一直不拿球?!?p> “我今天不想打,手太痛了,我待會兒給老師說一聲?!拔胰嗳喟l(fā)痛的手,說。
“那天打的?“他問。
我點點頭,“嗯。“
“你知道為什么只有你手腫了,而我們都沒腫嗎?“他神秘兮兮地問。
“為什么?“我問。
“還不是因為你練得太少了,“他說,”多腫幾回就不腫了?!?p> 我無語地看著他,還以為能聽見什么小技巧,原來又是我多想了。
上課期間,我也嘗試墊了一會兒,但是球一碰手就疼,無奈只好放下,去看他們打球。
真羨慕啊,我一直掌控不好的球在他們手里變得很聽話,一起一傳一扣,好幾個來回才會落地。
什么時候才能像他們一樣呢。
上完一周課后,我發(fā)現(xiàn)我和許彥文整個學期居然只有思修課被分到了一個班,其余課都是各上各的。
我沒有課的時候就在圖書館或教學樓閑逛,想著會不會在某一處碰到他。
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他沒課的時候總愛在圖書館3樓自習,他總會選擇去食堂二樓吃飯,他總會在傍晚6點左右去球場與他們打球,他總愛在9點去澡堂,他喜歡在飯后去小超市買瓶水……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2020年9月27日
今天是學院舉辦的新生基礎團?;顒印?p> 具體來說呢,就是新生們一起在操場以組為單位玩游戲,什么游戲都有,最后的壓軸大戲是撕名牌。
這次我又沒有分到許彥文那組,因為是班內(nèi)分小組。
6人一組,我們那組有幾個不認識的同班同學,還有江凌。
游戲是積分制,四個小游戲每贏一次積一分。
“想贏嗎?”江凌走到我身邊,問。
“你不想?”我反問他。
“我無所謂啊,如果你想贏的話,我可以勉為其難帶你躺贏?!彼鮾豪僧?shù)卣f。
“我還需要你帶?”我哼了一聲,“笑話,我可是游戲小天才?!?p> “那我等小天才帶我贏嘍?”他說。
“等著吧,輕而易舉?!蔽已鲱^看著他,說。
前面的游戲,諸如袋鼠跳,你畫我猜之類的,沒什么新奇,無非是誰跳著跳著撲到了地上,誰把冰山畫成了圣誕樹……
但難堪的是,上面這些說的都是我。
丟臉丟大了,尤其是江凌還不懷好意地在一旁看我笑話。
不知道這么狼狽的我,有沒有被許彥文看到。
這世界如此之大,為什么沒有容得下我的地縫呢?
我們組體驗完了所有游戲,在一旁樹蔭處看其他組玩。
許彥文那組是最先玩完的,已經(jīng)在地上坐著了。
他又穿著純白的短袖,和黑色網(wǎng)面的短褲,一眼便抓住了我的視線。
額前的發(fā)絲沾了汗水,軟軟地塌下來,他用手往后撥了撥,露出額頭,沒了碎發(fā)的遮擋,那雙眼睛格外明亮。
他也抬頭看見了我,我向他招招手,不自主地露出笑容。
江凌很自然地坐在了許彥文身邊,我便跟著他也坐了過去。
“之前玩過撕名牌嗎?”我問許彥文。
“沒玩過,”許彥文修長的手把玩著那瓶水,“但是看過怎么玩。”
“那待會我們兩個組先不互撕,互幫互助一下,怎么樣?”我笑著看著他,我希望,我此時的眼睛是笑成了月牙,不然之前就白練了。
“結盟?是這個意思嗎?”他反問。
“對啊,我們的誠意難道還不明顯嗎?”我問。
“可以呀?!彼f。
江凌和許彥文給我講了一些他們之前下午打球時發(fā)生的好玩的事。
像盾牌一樣什么球都能防起的女生,大家都叫她盾盾。
身高很高,每次跳起來扣球都能看到他在空中滯空了一下,大家都叫他飛飛……
“那你們倆有沒有什么外號?”我問。
“你猜猜,猜對了就告訴你?!苯枵f。
可我還來不及猜,主持人便拿著話筒招呼我們起來,要開始撕名牌了。
名牌是學校統(tǒng)一買的,要自己給自己貼到背后。
“我?guī)湍??”江凌問?p> “嗯,”我把寫好名字的名牌交給他,轉身背對著,“貼下面一點,這樣他們不好抓?!?p> 禮尚往來,我也幫他貼了。
正式開始時,我們組站在邊界上。
組里的男生被幾個人圍著,一手護著背,一手與那些人掰扯。
我和一個女生背靠背,試探著往前走,想去幫幫忙。
未曾想,還沒走到位,我們倆人緊靠著的背突然被一只手隔開,雙雙out。
毫無游戲體驗,都沒有走進場內(nèi),就在邊界徘徊了幾步,就被趕出場外了。
我在場外無聊地蹲著,看著他們歡快廝殺。
“欸?你被撕了?”一圈陰影罩住了我。
我抬頭一看,江凌背后透著光,俯身望著我。
“對啊,一開始就被撕了,還沒往里走呢!”我傳達著我的憤怒。
“誰撕的,我?guī)湍銏蟪??!彼麖垞P地說。
“我還沒看清是誰,就跑開了。”我委屈地看著場內(nèi)形形色色的人,分不清誰是誰。
“沒事,待會把所有人都撕了,也一樣。”他說。
“別這么狂妄,先躲一躲,看他們廝殺,你再漁翁得利,我們組就贏了。”我說。
“你去那邊樹下躲一下太陽吧,然后看看我是怎么贏的?!彼f完,轉身進入“戰(zhàn)場”。
他一走,太陽又曬到我頭頂。
我緩緩挪步,走到陰涼處。
場內(nèi)激烈地混戰(zhàn),圍在邊線的人也很多,讓我看不太清場內(nèi)的局勢。
但是從人縫里,我看到一閃而過的那個身影,穿著白短袖和黑短褲。
我的目光便有了方向。
我看見他幾個轉身躲過一次圍堵,看見他伺機而動撕下一張名牌。
直到他寡不敵眾。
我估計著他會從哪里下場,然后跑了過去。
“你什么時候被撕的?”預料之中的,他看到了我,問。
“最開始的時候,不知道被誰撕的……”我繪聲繪色地跟他描述,我和那個女生貼得多緊,那只手力氣多大,我當時多么懵,多么氣憤。
“那他也是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痹S彥文附和著。
我們并肩站著,看著場內(nèi)最后的角逐。
江凌如魚得水地在人群里穿梭,陽光肆意灑在他臉上,朦朦的一層光暈。
他也沒有食言,代表我們組拿了冠軍。
“幫你報仇了?!彼哌^來,很輕松地說。
“真厲害,”我豎起大拇指,笑著說,“謝謝你啦?!?p> 合完影后,舍友便拉上我,去食堂搶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