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走出房門,正在跺腳生悶氣。
這時候一個下人走了過來,遞上來一張紙條,對小花道:“夫人,這是剛剛那個大夫走的時候留給您的!”
小花忙接了過來,這紙條密封緊密,想來是怕下人們偷看了去。
小花心中歡喜,心里道:“這左良玉一定是對我舊情復(fù)燃了!他一定是留紙條對我表達愛慕,想要和我幽會!”
這樣想著,小花不自覺喜笑顏開,笑出聲來。院子里的下人們見了,都投來了好奇疑惑的目光。
小花忙收斂了一下,走到了旁邊的一處房間,隨手關(guān)上了門。
他匆忙打開了紙條,上邊正是自己良玉哥哥的字跡。
“服藥后,病人會短暫興奮,身體機能也有恢復(fù),此屬正常。堅持服用,病人會有上癮癥狀,待到半月末,可適當加大劑量,此賊可除?!?p> 沒了?
留個神秘的紙條,就說個這?
小花怔怔的發(fā)呆,越想越生氣,生氣到將那紙條摔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兩腳。
卻說鐵汁從黃油手胡同甲一號回到了笑哈哈茶館。
他剛一邁進茶館的門,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掌柜的你可真幽默!哈哈哈哈哈?!?p> 這,這不是大翠的聲音嗎?
這正是鐵汁最近幾日一直想見的人啊,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大翠在魏忠賢那邊的消息,因此忙走了過去。
“干什么的?”一聲男人粗重的嗓音響起,接著兩個大漢也順勢站起,擋在了鐵汁的身前。
鐵汁剛剛只盯著大翠的背影了,沒有理會這茶館內(nèi)的情況,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跟著大翠來的除了大聰明,還有四五個彪形大漢護衛(wèi)。
大翠這時候轉(zhuǎn)過頭來,有些疑惑地看著鐵汁,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喜上眉梢,道:“你,你是不是,之前在肅寧幫我兒看病的大夫啊?”
大翠說著,站起身來,走近了鐵汁,又仔細地辨認著。
鐵汁這也才意識到,自己今日可不用的是大夫的臉嗎。
于是,他也故作驚喜之狀,道:“啊,你,你不會是肅寧茶攤的老板娘吧!”
“哈哈哈哈!是呀是呀!我是叫大翠啊!”
“哦哦哦!對對對!大翠大翠!”鐵汁也努力地睜大眼睛,像是對眼前的一切感到驚奇。
大翠手一扒拉擋在身前的兩個大漢,道:“別擋著了,這是我們娘倆的恩人呢!”
顯然,此時大翠的身份已經(jīng)高到?jīng)]人敢不從的程度了。
大翠拉著鐵汁坐在了茶桌邊,對面是大聰明,旁邊是呂不行。
“大夫,你猜猜,他是誰?”說著,大翠得意地用手一指大聰明。
此時的大聰明仍然在啃豬蹄子。
“這,這莫非是?”鐵汁故意踟躕著。
“他,就是我兒子大聰明??!就是當時你給看病的那個骨瘦如柴的小伙子!”
“?。克褪悄銉鹤訂幔窟@,這太神奇了?怎么現(xiàn)在簡直變了一個人一樣??!”
“哈哈哈!是吧!你也覺得太神奇了,是不是?你當年可是說他得了富貴病,得好生供養(yǎng)!”
“是呀,是我說的!”
“您說的一點都沒錯!可惜那時候我經(jīng)濟條件拮據(jù)啊,哪有錢給孩子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啊,不僅不能好好供養(yǎng),還得天天和我起早貪黑干活!”
“是呀,那時情景,確實艱難啊!”鐵汁也應(yīng)和著。
“還是大夫您好心,給了我一件玉器寶貝,讓我去抓藥!”
“啊,對,對!”鐵汁也想起來了,不由得看了看呂不行。
呂不行倒是裝得更好,聚精會神聽大翠講,不時地點點頭,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在聽一個動人的傳奇的故事一樣。
“不過,我得跟您道歉,大夫。我記得您囑咐我,一定要拿那個玉杵去換藥,不能賣??墒?,那藥房是真的不收您那個寶貝啊。我沒有辦法,后來真的就給他賣了!我記得當時我賣給了一個半男不女的人,哎,就,就長得和我們茶館的呂掌柜有點像!”
說著,大翠一指呂不行,算是在給鐵汁引薦了。
呂不行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自然沉迷,反而一臉尷尬,努力微笑著和鐵汁致意打招呼。
“那,那沒關(guān)系的!”鐵汁道,“看來你現(xiàn)在不錯啊,說說最近怎么樣啊?”
“哈哈哈,確實,我現(xiàn)在還不錯!”大翠顯然此時更愛笑了,“我給你講啊,你那天離開以后,第二天,又來了一個老道......”
鐵汁心中有些煩了,他最想聽的是大翠此時在魏忠賢那邊的情況,可是他一直在說自己早已知曉的事情。
可是,此情此景他又沒有任何理由打斷,直截了當?shù)貑栮P(guān)于魏忠賢的事情,只能硬著頭皮,面帶微笑,饒有興致地聽下去。
終于,終于,大翠要講到正題了。
“一開始我還挺害怕,因為,我一直沒有見到端木,就被帶到了一個陌生的,老大老大的宅院里,連呂掌柜給我派的伙計也不能跟著。哎,話說,老鐵人呢?跑哪去了?”
“不重要,不重要,你繼續(xù)講!”鐵汁正聽到緊要關(guān)頭,也顧不了那么多了,焦急地打斷她。
大翠倒不生氣,也樂意和大家分享自己的傳奇人生:“我進了那個府內(nèi),就被好吃好喝好招待著,而且所有人都對我特別的尊敬!直到第二天都深夜了,來了一個人!這個人,你們猜,是誰?”
這樣說著,大翠有些得意地神秘地看了看呂不行和鐵汁。
“誰?”鐵汁反問道。
“我知道!是端木!”呂不行簡直是裝糊涂的一把好手!
“不是,不是端木,是我爹!”
“你爹?”二人齊問,都開始裝糊涂了。
“是呀,我爹,他現(xiàn)在乃是朝廷的重要人物,不過他是誰我不能說!”大翠道。
“哦哦哦!那,他,他和你住在一起嗎?”鐵汁脫口而出這個問題,但是立刻心里有些發(fā)虛了,生怕別人聽出來自己太過關(guān)心。
大翠倒是沒有那個心眼,道:“不,他得在宮里伺候皇上呢!所以,很多時候是下了夜班才過來。而且他自己也有宅子,宅子里還有一只母老虎,所以我們不能和他住一塊去!”
“哦哦哦,這樣??!”鐵汁應(yīng)和著,也思考著。
“那,那,你們豈不是聚少離多?你們多長時間見一次面?。俊辫F汁又問,他的問題越來越大膽了。
“嗨,這真沒個準數(shù)!我爹得閑了,可能就過來了!”
“哦!”鐵汁道了一聲,略顯失望。
“不過,我爹待我極好的,他居然還記得我生日呢!就在這個月末,三十號!”
“你,過生日?”鐵汁突然兩眼放光,呂不行也兩眼放光。
“是呀!就在這個月末,以前我都不怎么過的,今年我爹說,一定要給我隆隆重重過一下子!”
“哎呀,得過!一定要過!到時候,我們都去參加!”鐵汁興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