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原來是求偶行為
一路的鞍馬勞頓屬實將人折磨的心力憔悴。路途遙遠(yuǎn)倒是次要,像是特意加了振動裝置的馬車讓司兮俞充分體會到了什么叫神經(jīng)不匹配學(xué)說。
胃里一陣陣的翻涌成功打消了司兮俞吃晚膳的念頭。直接蜷縮著身子,將被子蒙在頭上睡了過去。
身體的自我調(diào)節(jié)功能是時候發(fā)揮它的作用了,畢竟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
綠暖趁著自家主子休息的空隙將帶來的衣物整理了一番,有序的陳列擺放讓原本空空蕩蕩的屋子有了一絲溫度。
銅鏡經(jīng)過細(xì)致的擦拭,鏡面在傍晚透進(jìn)屋內(nèi)的薄光里折射出光芒。略微刺眼的光令綠暖瞇了瞇眼睛,視線停落在了圓桌上的玉壺上。
茶水…?
是自己疏忽了,明明察覺出公子臉色不佳,卻沒想到是暈車所致。
綠暖柳眉漸攏,細(xì)密的睫毛遮蓋住由她瞳仁處擴(kuò)散出的擔(dān)心,抿著朱唇快步走了出去,再次跨入內(nèi)室時手中多了一個托盤。
“公子?”是輕緩的聲音。
“嗯。”
“這是酸棗茶,對暈車有益,公子喝一點吧!”
司兮俞撐著床榻坐起,暈暈乎乎的接過茶盞喝了個干凈。別看這茶的顏色不怎么對得起食者,但酸酸甜甜的,勝在味道不錯。
“公子現(xiàn)下感覺如何?”
“暈!”
扶著司兮俞重新躺下,綠暖從被子里拖出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溫?zé)岬挠|感讓司兮俞縮了縮胳膊。
見床上的人眼眸里透露出疑惑,綠暖解釋道:“按壓合谷穴會緩減暈車的癥狀?!?p> 司兮俞點了點頭闔上眼眸,任由她動作。終在拇指與食指間被按壓的穴位的酸痛感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次日,司兮俞迷迷糊糊的醒來,昨日那暈勁兒早消失的無影無蹤。瞅著著從窗戶鉆進(jìn)來的光束,料想天已然大亮。司兮俞隨意的將榻下的鞋子套在腳上,嘴里喚著綠暖走了出去。
聽到動靜,綠暖從院子里趕了過來,步伐輕快有力?!肮佑泻畏愿溃俊?p> “見你從外院過來,可是要出去?”
“嗯,還需采辦些衣物和用品?!?p> “我也去?!?p> 綠暖見他眉宇間沒了倦態(tài),冠玉般的面容泛著若有若無的嫩粉,神情爽朗,想來身體是恢復(fù)了。
“我去安排馬車?!?p> “不必,王府地處繁華,走著便可?!辈蛔撸趺茨茏尠堤幍囊国棸l(fā)現(xiàn)自己的行跡。
從他踏入王府,便察覺到了四周若隱若浮的視線,雖說隱藏的極好,但每個人的呼吸可不是輕而易舉能遮蓋住的。
出了王府,兩人沿著街邊慢行,同出來采辦的其他人一般,閑適又具有目的性。唯一不同的,不過是司兮俞出眾的容顏引的旁人頻頻留意。
司兮俞環(huán)顧周圍,視線所觸及的地方都覺得新穎,陌生又具有煙火氣息。
“真好!”
“公子常年居于寺廟,來這都城想必是不適應(yīng)的?!?p> 聽到綠暖的猜測,司兮俞含著笑意幾不可查的搖了搖頭未做言語。
有些事,不是想解釋就能解釋的清楚的。與其讓這里的人相信自己來自異空間,道不如說神明來的更貼切。
寄宿在這個落后的空間,要想同藍(lán)宙星球取得聯(lián)系,堪比以鐵器時代的技術(shù)去創(chuàng)造電子設(shè)備。
天方夜譚不過如此!
可他是誰,堂堂藍(lán)宙星球的將領(lǐng),怎能輕言放棄。作為將領(lǐng),自己比普通人多的不僅僅是能力,還有毅力。
茹毛飲血,為了生存的…毅力!
“公子?”察覺到司兮俞的異樣,綠暖抬手在他面前虛晃了一下。
“公子可是身子不適?”
司兮俞收回落在某一處遲遲未移開的視線,沉聲道:“無事?!?p> 街邊叫賣的小攤上是熱氣騰騰的蒸籠,一簇一簇濃密的白氣緩緩上升,再逐漸飄散,歸于云層。
“老板,包子…咋賣?”包子鋪外,一渾身襤褸的小乞丐從缺了口的碗里取出唯一一個方孔銅錢,放在皸裂的手里遞給面前圍著麻布圍裙的中年男人。
“包子兩文,不夠!”中年男人瞥了一眼那只黑黢黢的手,見怪不怪的繼續(xù)手頭的動作。
“您行行好,我已經(jīng)兩天沒吃東西了,這是剛剛討到的一文錢,我也只有這一文錢了?!蹦泻⒁活^枯草般雜亂的頭發(fā)下是滿眼的懇求,不知是不是他瘦弱的原因,那眸子顯得格外大,須臾間有流光掃過。
“沒錢就走,別打擾我做生意?!?p> “真的求求你了……”
“我替他付了?!蹦泻⒃捯粑绰洌砼砸坏狼宄旱穆曇舭l(fā)了慈悲。
對于一個食不飽的孩子來說,這可不就是慈悲?最起碼黎子羋是這樣認(rèn)為的。
“小友,這錢我替你付了,記住小爺我的名字,小爺我叫黎子羋!”黎子羋這話說的自豪,就差把快謝我三個字寫腦門兒上了。
“來,拿著!”黎子羋將東西遞給面前的小乞丐,隨后頗為恣意的掃開了折扇。
“謝謝貴人!”男孩濕漉漉的眼睛望了他一眼,說完便拽著被油紙包著的包子匆匆跑進(jìn)了巷口。
瞅著黎子羋灑脫逍遙的背影,包子鋪老板默默的搖了搖頭。小乞丐是這一片出了名的滑頭,專門騙一些同情心泛濫的公子小姐。
做生意,賣的出去就成,別的事情也就看一看過一過忘一忘,何必多言。
只能說傻子不常有,今年特別多。
黎子羋從司兮俞面前經(jīng)過,雖不是特別留意,但他的獨領(lǐng)風(fēng)騷也會給人留下印象。未戴束冠,背頭式的披發(fā)顯現(xiàn)出幾分江湖氣息,掛至腰間的血色玉佩很好的與他的紅衣融為一體,若不是他步伐肆意,當(dāng)真看不真切。
秋風(fēng)拂過,吹動了那攏紅衣的衣角,也吹散了原在黎子羋身后規(guī)規(guī)矩矩的墨發(fā)。
可謂分流倜儻少年郎,奈何腦殼裝了糞。
目睹一切的司兮俞壓下一邊嘴角,嘖了一聲。就在綠暖以為他要對此事件發(fā)表觀點時,卻聽到了一番不著邊際的話。
“今天天氣可好?”
“微陰,略冷?!?p> “剛剛那男子為何用折扇?”
“我們扇的是風(fēng),他…可能扇的是蜂,街邊的女子都要貼在他身上了?!?p> “哦!原來是求偶行為!”司兮俞認(rèn)真的點頭,義正言辭的給出了評價。
綠暖:“……”
這形容貼切,妥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