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待見
不光是她,就連大姐現(xiàn)在也懶得理許繼成,劉汝英挺擔心以后她們姐妹情深,合起伙來排擠許繼成,事實證明擔心的沒錯。
她洗漱好下樓,瞧見餐桌上的中式早點,小英今天心情不錯,清炒了個茄子條,味道比以往都要好,就是沒削皮,賣相一般。
“沈總早晨起晚了,他說趕時間,什么也沒吃就走了今天是周末,周末還有什么事要忙”
許眠笑了笑,忍不住說兩句風涼話“沈總是個大忙人,而且肚子里有狗寶,不吃也不會餓的?!?p> 她說完瞧見小英的眉頭很明顯出現(xiàn)三道褶子,“什么什么狗寶”
許眠墊起白瓷勺子,舀了一勺軟糯的紅豆粥往嘴里送,“一種肚子里的,比較耐餓的寶貝,一般人沒有?!?p> 小英“”
十點多鐘,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門鈴響,許眠正被滿屏幕的英語報告折騰的夠嗆。
許眠周末不需要上班,只需要做一個簡單t匯報工作,周一前發(fā)給頂頭上司。
響了半天也沒人開門,許眠只好自己去開。
門外站著一個衣著比較體面的快遞員,遞給許眠筆簽收,她左右瞧了瞧,確認上面的確寫了自己的名字。
“謝謝?!彼仙献厣局崎T。
許眠平常瓶蓋都擰不開,不過拆快遞的時候一向不會手軟,也不會吝嗇自己剛做過的美甲。
很快從中掏出一個透明包裝袋,某某珍珠的名字露出來,她拿出珠寶證書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機“嗡嗡”震動。
“禮物收到了”
許眠蹙眉思索了幾秒才恍然大悟,“今天是我生日”那今天也是許繼成生日,怪不得劉汝英那么著急想弄他出來。
她打開香檳色首飾盒,里頭躺著兩枚珍珠耳釘,珍珠白是許眠最愛的顏色。
“每年你生日我最發(fā)愁,知道你什么也不缺,反而不好送?!?p> “下次不要買這種東西,奢侈。”許諾夫妻兩個都是普通上班族,如今有車貸房貸還要養(yǎng)小孩,相比之下,許眠算過的比較闊綽的一個。
當然這闊綽富裕的生活,劉汝英有功勞,許眠如果神經(jīng)大條,沒有那么矯情,單從物質(zhì)出發(fā)這段婚姻委實不錯。
但她總覺得缺少什么,或早或晚,離婚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要發(fā)生的事。
“許繼成的事我剛知道,以前我說什么媽媽都不信,總覺得他還小,也不知道現(xiàn)在還能用什么借口搪塞自己我勸你也不要為難自己,一旦綠色通道打開,他就會像狗皮膏藥黏上你。很多事算了,你姐只希望你活的開心?!?p> 這句話許眠相信是大姐的肺腑之言,因為她聽過不止一次。
許諾比許眠年長十歲,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長姐,許繼成早些年翅膀還沒硬的時候,最害怕的人就是許諾。
許眠以前也害怕許諾,大多是因為學習上的事。
許諾從念書到大學,一路走的是品學兼優(yōu)路線,小學初中里的老師,提起許諾,多少都有印象,在許眠讀高中的時候才擺脫了大姐的光環(huán)。
許眠初中厭學那會兒,被許諾提著胳膊拉到家里偏僻的小黑屋,指著她的鼻子,特別夸張的問“你想十七八歲就嫁人,過著這輩子以生兒子為己任,生不了兒子就覺得自己對不起丈夫?qū)Σ黄鹌牌艑Σ黄鹱孀谌f代的日子嗎”
許眠被嚇得不輕,趕緊搖搖頭,雖然那個時候她還不太明白什么叫婚姻,也從不思考生孩子這個遙遠的問題。
許諾說“不想就好好念書,走出這個落后吃人鳥不拉屎的地方?!?p> 此后的很多年,許眠念書的動力都變成了“不念書就得結婚”“不念書就得被逼著生兒子”,可以說十分之搞笑。
她也不明白,許諾這輩子,為什么對老家如此深惡痛絕,但隨著許眠經(jīng)歷的事越多,比如現(xiàn)在,就特享受做事情跟劉汝英逆著來。
比如劉汝英喜歡兒子,潛移默化之下,她就像有仇富心理的那種人,特別仇男。
看見男人,尤其是看見像沈易這樣受劉汝英待見的男人,她怎么都待見不起來。
如此說來,沈易其實也挺無辜。
這段時間,劉汝英每天盼著許眠能夠懷孕,并且一舉得男,好像生了兒子就是沈家的大功臣,地位穩(wěn)固再也不會被動搖。
許眠就偏偏守著她說反話,“萬一一窩一個閨女,一窩一個閨女,再來一窩倆閨女,又怎么辦呢”
許眠周末喜歡約寧佳出來喝咖啡,在住處就近的一家中小型咖啡廳,室內(nèi)布局不錯,許眠最喜歡的一點是光線昏暗,給人一種壓抑憂傷的調(diào)調(diào)。
很適合當下年輕人,不愁吃穿強說愁的潮流。
寧佳最近感情不順,做什么事都沒熱情,無精打采就像丟了魂魄。
許眠撐著下巴端詳了她許久,捏著吸管蹙眉“我現(xiàn)在都搞不明白愛情是什么,好的時候嘻嘻哈哈,不好的時候哭哭啼啼,看起來好費勁到底圖什么”
寧佳沒想到她半天憋出這么個問題,瞪起眼湊近,“你不會沒遇到過喜歡的人吧”
“我小學一年級,入學第一天就喜歡我們班長?!?p> “沒幾天一個眼睛特別大,說話流里流氣的漂亮男生又吸引了我的注意?!?p> “后來流里流氣的男生欺負我,一個高年級的瘦子幫我出頭,我又對他刮目相看”
寧佳沉默了片刻,“有沒有小學以后的事”
“小學以后”許眠嘆了口氣,表情有些遺憾,“我小學以后行情就特別不好,初一的時候倒是有個男同學給我寫情書,我看也沒看就要交給老師,嚇得那個同學哭著來求我,周邊的女同學也都幫他求情,這件事不了了之,后來基本也就絕了吧?!?p> 許眠初中才多大點年紀,不解風情也無可厚非,更何況她發(fā)育的晚,小姑娘們聚在一起討論大姨媽的時候,就因為她發(fā)育晚,每次都參與不進去。
許眠回憶這些年唯一讓她有過奇怪感覺的異性,那大概也只有沈易。
比如第一次跟他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