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愛你的阿爹
晏晏在傍晚時醒了過來，因為眼睛看不見，沒有聽到熟悉的聲音，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說話，給水喝點給點心也吃點就坐在那里也不說話也不理人，直到姬九川回來問了晏晏的情況坐到晏晏的身邊，拉過她的小手摸摸她的小臉才開口到“小寶貝不高興了嗎？”
“你是誰？是阿爹嗎？”
“小寶貝怎么知道是阿爹，阿爹出去了，讓屋子里的小姐姐們照顧你和你玩，可是阿爹回來就看到阿爹的小寶貝不高興了，阿爹要罰她們沒有照顧好阿爹的小寶貝?！?p> “你身上有阿爹的味道，我記得這是阿爹的味道，你真的是我的阿爹嗎？”
“是，我是你阿爹。想阿爹了嗎？”
帶著哭腔低著頭道“想的，可為什么你這么久都不來看我，也不和我說話就只是送禮。”抬頭看看聲音來源接著說
“我看不見阿爹的樣子想摸摸阿爹的臉，也想聽聽阿爹的聲音?！蹦牡粞蹨I，一串接著一串，姬九川手摸下一顆接著下一顆又來了，擦不急手心里都接了好幾顆淚珠在手心里，還是詩琴遞上手絹，忙接過來接著擦。
“可阿娘說阿爹來過了只不過我睡著了，阿爹疼我不想把我叫醒?！?p> “可為什么每次都是我睡著了才過來。嗚嗚~~嗚嗚~~”
“阿爹這次不就是等著小寶貝睡醒了，沒有走呢？”坐到旁邊
“阿爹以后都不走了，都陪著小寶貝好不好?！卑研氊惐г趹牙?p> “可是我醒了這么久了都沒有聽到阿娘的聲音，也沒有阿娘給我蒸的蛋羹?！崩Ь糯ǖ囊滦湮恼f
姬九川看了一眼旁邊的丫環(huán)，丫環(huán)曲膝退下。
“阿娘去打壞人去了，要去很久，小寶貝不是說想阿爹了嗎？還想摸摸阿爹的臉？所以阿爹聽到了小寶貝許的愿就回來陪小寶貝了。不哭了哦，再哭眼情就變成黑貓眼了，黑黑的可難看了?！?p> “來阿爹抱抱小寶貝，手呢？來摸摸阿爹的臉，”姬九川扶著晏晏的腰站在床上另一只手扶著晏晏的手摸在他自己臉上。
“阿爹的臉跟阿娘的臉一樣，滑滑的，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厚厚的嘴唇，阿娘的嘴唇小小的，也沒有阿爹的鼻子高。”晏晏邊摸摸邊說
“阿爹你為什么叫我小寶貝，阿娘都是叫我歲歲，說只要看見歲歲平平安安的長大，就好了，阿娘每次說每次都流淚，要我親親才不哭了。”
“歲歲是阿娘給你起的乳名，是阿娘對你的愛稱，阿爹叫你小寶貝是因為阿爹只有你一個孩子，小小的一只，捧在手里寶貝得不行，所以叫你小寶貝。但是阿爹也給你起了一個乳名叫晏晏，希望我們晏晏笑逐顏開以后都開開心心的，小寶貝你喜歡嗎？”
“喜歡，只要是阿爹阿娘取的都喜歡。”
“那阿爹以后就喚你晏晏了，晏晏”
“阿爹”
“晏晏你要記得阿爹是愛你的，你阿娘也是愛你的，就可以了?！?p> “嗯，阿娘愛我，阿爹也愛我，我也愛阿爹、阿娘”出去的丫環(huán)端著一個托盤回來立在一邊，姬九川看過去轉(zhuǎn)頭對著晏晏道
“蛋羹端來了，阿爹喂晏晏吃蛋羹好不好”“好的”
姬九川把晏晏抱到小幾旁座好，端過蛋羹試了試溫度，才舀了一小勺送到晏晏的嘴邊“啊”
“啊唔”晏晏細細的蠕動著小嘴
“好吃嗎？晏晏！”姬九川徐徐的喂著晏晏
“好吃的，和阿娘喂我吃的一樣好吃”
姬九川拿起桌上的手娟給晏晏擦了擦嘴繼續(xù)的喂著，待一碗蛋羹喂完，晏晏懨懨的精神才好些。
“晏晏真乖，可吃飽飽了？”
“吃飽飽了”尋著聲音拉著姬九川的衣袖不放，
“怎么了晏晏，剛吃飽飽了怎么就不開心了呢？”姬九川坐到晏晏的旁邊
“我想阿娘了”反手抱著姬九川的脖子
“想阿娘了，阿娘打完壞人就回來了，阿娘也想晏晏，想晏晏的時候就會寫信給晏晏的，到時候阿爹給你念好不好？”拿自己的臉蹭了蹭晏晏的，手也在后背上安撫著。
“晏晏之前說想聽阿爹的聲音了，阿爹念書給晏晏聽好不好？”
“我們邊聽書邊想阿娘好不好？”把晏晏放在大腿上一只手扶著腰一只手摸著頭與姬九川頭抵著頭撒嬌。
“嘻嘻，阿爹癢癢，”“不要啦”“阿爹~阿爹~”兩只小手去推姬九川的頭，姬九川一搖頭又掉下去了，另一手接著推，待玩了一會道
“走吧，阿爹給你念書，”抱著晏晏就往書房去
“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動，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動，故形于聲。聲相應(yīng)，故生變，變成方，謂之音。比而樂之，及干戚羽旄。謂之樂。
……
樂者天地之和也；禮者，天地之序也。和，故百物皆化；序，故群物皆別。
樂由天作，禮以地制。過制則亂，過作則暴。明于天地，然后能興禮樂也。
論倫無患，樂之情也；欣喜歡愛，樂之官也。中正無邪，禮之質(zhì)也；莊敬恭順，禮之制也。若夫禮樂之施于金石，越于聲音，用于宗廟社稷，事乎山川鬼神，則此所與民同也?！?p> 鐘叔從外面來到書房聽到姬九川在讀禮記，“睡著了，放床上吧”轉(zhuǎn)道去了臥房將晏晏放在床上
“先生可請了”轉(zhuǎn)身問鐘叔到
“小娘子醒了就請過來了，一直候著呢？先時阿郎不在，也沒人能進得了小娘子的身，就一直候著”
“去請先生過來吧！”
“是”丫環(huán)應(yīng)聲曲膝退下
不多會，領(lǐng)路的丫環(huán)唱禮“先生到！”進來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身帶藥味，后面跟著個半大小子提著醫(yī)箱。
“先生這邊請，小女午時左右受驚昏睡，至申正方醒酉初食用了一碗蛋羹剛睡下”姬九川忙讓開，讓先生座于床邊診脈。
“脈案呢？拿來我看看，看看以前可用了些什么藥方，可有忌諱？”出聲看向姬九川詢問著
“回先生，以前皆是夫人照顧小娘子，身邊近身的也都跟出去了，脈案明天送過來，再請先生細看開方，只眼下可要用藥嗎？”鐘叔先行一禮回說著
“觀小娘子的脈象，倒不曾怎么受驚，體質(zhì)有些弱癥倒像是一直吃著藥膳，不曾常期服藥，藥力和緩慢慢的滋補著到是補了些回來。她這一睡要明日方會醒來，眼下倒是不必著急，今晚你們必是要有人守夜的，再觀察一晚看晚上是否有驚厥，若有驚厥就喂點小兒安，三碗水煎一碗，她體弱服一半即可，若只是睡中有些不安或是夢語就不必了?！?p> “即如此，明早我在來看她的脈象及脈案”“告辭”行完禮就帶著藥童走了出去
“鐘叔你去送送先生”
“是”鐘叔跟著先生出去了
“詩琴、詩棋你倆今晚輪流值夜，在放一件常服在晏晏身旁，讓她聞著我的氣味也能睡得安穩(wěn)些，若是有什么記得務(wù)必傳話過來，不可懈怠了。”
“是”兩人同時曲膝行禮回答到
姬九川見安排完一切，便回到書房。見鐘叔進來詢問到
“鐘叔，可是都安排下去了?！奔Ь糯ㄌЯ颂质疽忡娛遄綄γ?p> “阿郎放心都安排下去了，明天一早定能拿到脈案”
“阿郎今天可見到明光大師了？”
“今日只見到明德大師，明光大師外出了。”
“這樣”沉吟思量間確聽得姬九川又道，遂抬起頭
“鐘叔你遣人拿上我的名貼去法緣寺求見明光大師，若大師不在就求見明德大師，請他安排一下，我要與明光大師論棋，隨時都可以?！?p> “好的，我下去安排，阿郎可是未用晚膳，可要叫人傳膳。”
“暫時不必，回頭我自己傳吧！鐘叔你也下去用膳吧！”鐘叔退下后，姬九川獨自一個人坐在書房當(dāng)中思量。
翌日鐘叔將下面送過來的脈案姬九川細細的看了，“杏仁芝麻露、烏雞川貝湯、焦三仙”“這些都還好燕窩到是吃得少，多是些補氣益氣的食物，羊奶、牛奶是主食？”
“鐘叔你去找找看有沒有善做小兒食物的、進補的，羊奶、牛奶有膻味、還重，著琴棋書畫四婢都要學(xué)好！”“以后小娘子貼身由四婢服侍，”“自該如此?！辩娛寤卮鸬?p> “先生可派人去請了？”
“馬車派去有兩柱香的工夫了再有一刻鐘就該到了，阿郎不必擔(dān)心，小娘子現(xiàn)在看不見，驚嚇受得就少，也就不會把這些個驚嚇入到心里?！?p> “稟阿郎小娘子醒了”詩畫在書房門外曲膝行禮稟報到
幾人魚貫而出不多時就走到了晏晏的房間外，聽到“小娘子婢子給您穿這套桃粉色的衣裳吧，等下阿郎來了，看到小娘子粉嫩嫩的要高興壞了”
“你是誰呀？”晏晏昨日并沒有聽過詩書的聲音，所以不認得這個聲音才問到
“婢子是詩書，昨日晚上詩琴、詩棋兩位姐姐給小娘子守夜已經(jīng)先下去休息了，白日就由婢子和詩畫照顧小娘子好不好呀？”邊說邊給晏晏穿著衣服
“我昨日沒有聽過你的聲音，所以不認得你，現(xiàn)在我記得了你是詩書姐姐，我記得了就不會忘記的。”
“婢子昨日在后廚幫忙，今天早上的肉糜粥就是婢子做的，等下肯請小娘子賞臉多吃點呢？”
“真的嗎？詩書姐姐那等一下，我試試多吃點”春日里雖說還有一些寒冷，雖這春分驚蟄已過穿的衣物也不像冬日里那樣繁重了，幾下里詩書就給晏晏穿戴完畢。
詩書又服侍晏晏凈面、盥洗之后，姬九川才與鐘叔等人才進來。
“這是那里的仙童下凡來了，鐘叔你見過嗎？”才繞過屏風(fēng)就聽得姬九川一臉驚喜的說到，鐘叔緊接著附和著“老奴是沒見過的，只聽人說起過觀音娘娘跟前的童子都是靈光顯顯、玉雪盈盈、機靈可愛、福氣滿滿這說得可不就是小娘子嗎？”
“你是誰呀？我不曾聽過你的聲音？”晏晏往外探了探腦袋，呼閃呼閃著大眼情，要不是眼里沒神彩也許會更可愛。
“晏晏，這是鐘阿翁，阿爹的叔叔可知道了，不能這樣沒禮貌?！奔Ь糯ㄔ陉剃躺磉呑?，摸著腦袋介紹著
“阿翁，阿爹我記著了，下次不會了?！崩Ь糯ǖ氖郑鲱^蹙著眉目圓睜著大眼，這一臉皺皺巴巴的著實可樂。“咕咕~咕咕”隨著一陳饑鳴姬九川更樂了
“阿爹什么在叫”“怕~”晏晏說著便往姬九川懷里去
“晏晏不怕哈，不怕，這是肚肚在告訴晏晏她餓了，”“剛才詩書姐姐不是說了嗎？該用早膳了，要不然她還叫”“來阿爹抱你過去喂粥粥了啰！”
“咱們來嘗嘗肉糜粥香是不香！”姬九川已抱晏晏過去坐好，粥也由小丫環(huán)端來遞給詩書再放在小幾上。姬九川先嘗過溫度后喂給晏晏，不大一會喂了半碗，待將先生引來
“可是吃了有半碗了，幼兒體弱者不可過飽不宜再食，昏睡之后腸胃亦是漸弱飽腹后恐惹腹痛，小兒人小不知那里不適也說不明白，徒惹這一場病災(zāi)?！?p> “端下去吧！”姬九川把碗放下，將位置讓出與先生順便跟晏晏說著“晏晏可吃飽飽了”
“肚肚還會再叫嗎？”“這次不會了”
“不叫那就不吃了”“晏晏乖先生來給晏晏看病病，把手伸出來，一會就好了哦”“嗯”
姬九川出聲安撫著晏晏，并把她的手拿出來捋了捋衣袖好診脈，“先生請”
“嗯，稍待?！闭f罷先生扶脈上手，靜默中，只聽得呼吸此起彼伏有急有沉。
“脈案”鐘叔遞上
“到像是城中另一名醫(yī)的用藥手法，只是小兒漸大用這些藥做的藥膳藥力和緩，主食上卻是未加谷物，焦三仙這一位可先暫停使用，小兒漸大主食上可加些谷物粗糧不可食之過精，本就體弱食之過精導(dǎo)致胃弱，難養(yǎng)矣?！毕壬毤毧粗}案斟酌著緩緩說來
“可要先吃些什么谷物方可慢慢將養(yǎng)呢？”姬九川聽罷思量著如此詢問出來
“粟米，先熬得清清的爛爛的適應(yīng)幾天，在一點點加入其它藥膳一起當(dāng)主食。”
“豆類，可食用白色、紅色、黑色為宜，性平可常期食用，煮在湯里為上佳。”
“我在把其它要注意的都書寫下來，先每三日、七日、一旬為診?！?p> “先生這邊請”鐘叔領(lǐng)著先生下去書寫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