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公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意味深長地嘆道:“這還要從那本《南山簿》說起......”
我大驚,忙惑道:“《南山簿》?是那本在書院藏書閣內(nèi)收藏的禁書嗎?”
“正是!”
師公眉頭一皺詫異道:“禁書?”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我不顧師公的問話,忙喜不自禁地問道:“聽說這本書記載著南山城內(nèi)的奇聞,只因部分瘋話沖了當(dāng)今天家的忌諱,為何書院還敢收錄禁書呢?”
師公擺擺手戲謔道:“戲言!戲言!豈可當(dāng)真?當(dāng)今天家治國有方,廣開言路、百家并舉、兼容有序,豈會在意這區(qū)區(qū)坊間傳聞,全當(dāng)戲言罷了!”
戲言?
我滿腹疑慮又要追問,被師公不耐煩的打斷道:“你到底聽不聽?”
我訕訕地咽了口唾沫,只能細(xì)聽。
師公瞥了我一眼嗔怪道:“冒失鬼!跟你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剛想辯別,嘴里立時被堵上只蘋果,言語不得。
師公看我窘狀,自笑道:“這《南山簿》不過是南山城的祖輩先知留傳下來的一本預(yù)知未來時事的圖冊而已,里面只有三幅畫,第一幅便是雙龍奪珠;那雙龍騰云爭斗之下竟有一婦人懷抱襁褓嬰兒冒雨奔走!”
師公突然神色凝重,似有所思,繼而撫須道:“無解!無解!”
“那第二幅呢?”
“這第二幅更是百思不得其解?!?p> 師公神色更重,自吟道:“云竹繞亭仙,古鶴鳴幽潭,仙風(fēng)塵寰舞,臭骨葬南山!”
“師公,您確定這是幅畫?”
師公聽罷,一臉嫌棄的罵道:“蠢材蠢材!詩說畫,畫傳情,詩畫同質(zhì),相融相通,虧你還是我洪門弟子,竟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我立時被噎的昏死過去。
“我觀此畫,猶在畫中,一時感慨而已!其實那畫末簽文是這樣寫的:仙尊本是逍遙客,何故塵寰弄潮來。”
“無解......”師公搖著頭一連串地嘆著氣,忽爾向我問道:“小子可知其意?”
我故意陰陽怪氣的說道:“快別難為我了師公!我身為洪門弟子,竟連詩畫相融的道理都不懂,又如何參透這種玄妙呢?”
“臭小子怎地如此涎皮?我不過要你上進(jìn),你竟無賴至此!哼!不說了!”
我見師公賭氣要走,忙上前一把抱住賠笑道:“哎哎~師公!師公......怪道都說師公學(xué)識淵博,經(jīng)綸滿腹,不愧是堂堂國子監(jiān)典簿嘛,區(qū)區(qū)入詩小畫何足話下?再說啦,您大人有大量,又怎么會跟徒孫一般見識呢?你說是不是?。繋煿?....”
師公見狀,一個腦瓜崩兒彈的我腦門嗡嗡作響,罵道:“你這臭小子,比你爹那嘴還甜!”
“師公快說快說,這第三幅圖畫的是什么?”
“那你猜猜會是什么?”
“這前兩幅畫似乎并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我猜不出來!”
“這第三幅畫便是青玉秘藏。”
“秘藏?”我大驚,忙追問道:“那一定有很多寶貝咯?”
“說不好!只是這第三幅圖上畫了一塊青玉,那青玉圓如月輪,光潔無瑕,在圓玉中央獨獨寫著一個‘藏’字!”
我眼前一亮,悄聲向師公說道:“師公,您是說我父親托我轉(zhuǎn)交給您的那塊青玉就是這書中所講的青玉嗎?”
“非也非也!半闕殘玉而已,怎么可能是什么秘藏不秘藏的?你想太多了!”
“師公......”
我還想繼續(xù)追問,師公不耐煩地打岔道:“說了這么半天,我口都渴了。哎呀不說了不說了,臭小子就知道引誘我泄露天機!”
“不說就算了,反正我也猜到了!”
“你這臭小子,怪不得被罰跪了過廳,你瞧瞧你瞧瞧,這香已然化燼卻不見你悔過半點,竟?jié)M嘴胡言胡語起來,猜到什么?猜到什么也不許說!這青玉就是普普通通一塊殘玉而已!你若再敢胡說八道,我立刻把這香給你續(xù)上,你想不想再跪一天一夜吶?”
“唉!愁煞我也!”
正說話間,只聽一陣腳步聲漸近。師公一個箭步玄身梁上而走,頃刻間偌大的了過廳又獨留我一人,還來不及回過神,只聽梁上一個聲音說道:“混賬小子,今日所言獨你知我知孔夫子知,切不可外面混說!”
“善生!”
話畢,柳之塵一步跨進(jìn)來拉著我說道:“你怎么還在這里?快走快走!”
“發(fā)生什么事了?之塵兄何故如此匆忙?”
“別提了,譚耀祖那書童秋哥多事,竟回家私叫了眾多家丁前來要與你算賬,幸得一池兄在前擋著,你趕緊跟我從旁門回家避一避去!”
我聽罷,淡然地擺擺手道:“莫慌莫慌!本少爺就坐著這里等他,我借給他們幾個膽子能奈我何?”
柳之塵大怒:“別不識好歹!你好漢!你能耐!我多事行了吧!”
我見他如此,忙遷就道:“那我堂堂男兒總不能被幾個毛孩子嚇?biāo)姥?!?p> 柳之塵罵道:“都什么時候了還沖好漢?好鋼要用到刀刃上,何苦白吃些苦頭在這些下人身上。今日念你是為女流仗義出頭,又得一池兄再三央我?guī)阕?,若非不然,我才懶得管你們這些閑事!還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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