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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淺笑夢嫣然

第四章

愛淺笑夢嫣然 三分平頭 5778 2021-10-27 20:58:46

  海明市地處南海之濱,屬于亞熱帶季風(fēng)氣候,長夏短冬,四季花開。據(jù)說這里的夏季有10個月之久,燥熱而又漫長。此時已經(jīng)進入十月,在清津已是天朗氣清的秋日,而這里的夏天卻沒有絲毫退讓的痕跡,熱氣就像是空調(diào)的外機風(fēng),黏膩地貼在身上。要等到來年九月才正式轉(zhuǎn)正上崗,接下來一年的試用期,我的教學(xué)任務(wù)不重,主要還是些助教的工作。剛剛旁聽完袁遠志院長的《文體寫作》課,受益匪淺。袁老雖已年近花甲,但正如他所說,“要做一輩子的弄潮兒”。與某些“不愛給本科生上課”的教授不同,袁老一直沖在教學(xué)的第一線,最喜歡的開場白是“我們都是同齡人”。袁老的課,不僅囊括了基礎(chǔ)理論知識,還緊貼現(xiàn)實生活,深入淺出,生動有趣,引人入勝。通過今天這節(jié)課,略窺袁老最近閱讀的書,令我大為驚喜。

  “讀書要讀系統(tǒng),什么是系統(tǒng)地讀書呢,就是你不能東讀一本西讀一本,比如,我最近讀《不起眼女主培育法》——嘿嘿,感覺最后那排靠窗的男生猛抬了下頭——看來我們最近讀的書目類似?!苯淌依镆黄逄么笮?,能感覺到這些00后,各個眼神發(fā)光。這大概就是袁老的課即便是排在早8點也座無虛席的原因?!拔乙豢跉庾x掉13卷之后,還是意猶未盡,又去翻看丸戶史明的《女仆咖啡巧克拉》、《青空下的約定》兩本劇本,單讀一個輕小說作者的作品還不夠,我又讀了渡航、竹宮悠由子兩位作者的作品,就這樣廢寢忘食地讀了小半個月,總算酣暢淋漓。最終,我拿起筆書寫了這篇讀后感。我認為,讀小說的第一個層次,是讀了一個好故事,在丸戶史明構(gòu)建的世界當(dāng)中暢游了一次;第二個層次,是感受執(zhí)筆人的行文特色。在《不起眼女主培育法》之前,我并未接觸過輕小說這種新興的文體,但讀過了三位作者的作品之后,不難看出雖然輕小說以對話為重心,但也會有簡短的鋪陳。但丸戶史明的作品中極少出現(xiàn)情況說明,幾乎都是用對話文串聯(lián)起來,這種寫作手法具有突出的個人特色。對于讀者來說,喜歡的人會讀得有趣又盡興,難以理解的人可能會因搞不清楚狀況而喝倒彩。第三個層次,是總結(jié)小說的推進節(jié)奏。正因為可以將多個人物關(guān)系平衡處理,將起承轉(zhuǎn)合安排妥當(dāng),才使得讀者的小心臟被牢牢地提在丸戶史明的手里,一卷接著一卷地讀到最后?!?p>  兩節(jié)早課連在一起整整1個半小時,并沒有課間休息,袁老講得盡興,學(xué)生聽得入神。大課間的鈴聲響起,沒壓一分鐘的堂,袁老準點走下講臺,雷鳴般的掌聲久久不息,是學(xué)生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重。

  “我那套《清職高二三事》還差你個親筆簽名?!痹贤崎_辦公室的門,并沒有注意到我的訝異,拍了拍我的背,示意我進去坐。

  雖然面試時,和袁老見過面,但這僅是我第二次走進院長辦公室。第一次是入職第一天,李銘藝帶我向袁老報道。那天,剛好趕上袁老有會議需要出席,簡單地見了一面,就道了別。那今天應(yīng)該算是與袁院長的正式見面。

  袁院長辦公室與我印象中的院長辦公室不同。四組實木書柜將室內(nèi)的墻面空間全部填滿,辦公桌上配備著臺式電腦、內(nèi)線座機,桌面左手邊擺放著飲水杯,右手邊是簡單的文具,除此之外,再無他物,標(biāo)長160公分的辦公桌看上去足足有100公分寬。主辦公桌對面的空間中,并沒有標(biāo)配的客座沙發(fā)與茶幾,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套辦公桌椅,桌上堆滿了書籍、文獻等紙質(zhì)資料,一副老花鏡被隨手置于桌面中間。很明顯,那邊才是袁老的主戰(zhàn)場。

  我落座在袁老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袁老從身后的書柜中抽出那套《清職高二三事》放在我面前。竟然還是十年前的版本?!封面左側(cè)還標(biāo)注著一行“全國優(yōu)秀兒童文學(xué)獎”的小字。當(dāng)年我還憑借這個獎,拿到了清津大學(xué)文學(xué)院的自主招生名額。

  “這套書是當(dāng)年你父親送給我的,那可是我唯一一次見到艾青山小心翼翼的一面,“犬子寫了本書,請你幫忙指導(dǎo)一二”?!?p>  思緒紛亂,我已噙滿熱淚。

  “您就是“其非予”老師!”

  “這些年,你確實非常勤奮,每部作品都有明顯的進步,但我還是最喜歡《after life》?!?p>  淚水終于無法抑制地奪眶而出。

  1

  刺眼的白。

  下意識地用手去遮擋眼睛,被手背上插進血管的針頭刺痛。隨著我嘶拉拉地低喃,原本環(huán)抱雙臂,倚在病床一側(cè)靠椅上的紀繁,起身扯過我抬起的手,仔細審視,確定點滴還在正常地工作,才將我的掌心向下展開,重新塞好渾圓的暖手寶,平放回我的身體右側(cè)。又將他的手背覆上我的額頭,一陣冰涼滲入我的前額,隨后侵進我混沌的腦子。我打個了激靈,漂遠的意識總算拉近。他的指尖,和他的人他的心一樣,始終帶著涼意。他低頭的眉眼總是這么好看,長而濃密的睫毛搭攏著,細長的眼瞼似是薄情,又偏要在眼角綴著顆多情的淚痣。我已經(jīng)很久很久不能如此近距離地好好看著他了,有多久呢?是他和我絕交的這半年,還是從他來到清職高讀書的兩年前起算。一想到那些分別后灰暗的日子,我就憋悶得無法呼吸??墒牵帜苡惺裁雌诖?。歷盡千辛萬苦才有勇氣翻山越嶺而來,卻好像將他又推得更遠了一些。

  剛坐回靠椅的紀繁,突然又站起身,扯過懸掛在床頭的體溫槍對著我的額頭重新測量了一遍。如此反復(fù),這實在不像他的作風(fēng),我驚訝地盯著他的側(cè)臉,他雖然還是一眼都沒有看我,但這種刻意,透漏著從未有過的笨拙和無措。他再一次坐回到靠椅上,左手輪番碾著右手的指節(jié),眼瞼低垂,一副茫然若失的模樣。

  時至今日,我已經(jīng)不確定服軟還來不來得及,是不是只要我說一句“我錯了”,他就能原諒我了。從5歲到13歲,我們幾乎從未分開過一天。我依然是那個哭哭啼啼吵著要和他們一起上學(xué)的艾笑。但他卻好像在經(jīng)歷了漫長的歲月之后,早已面目全非。

  我的生母傾城是那個年代少有的海歸派設(shè)計師。傳說當(dāng)年,傾城因仰慕艾青山的才華主動發(fā)起攻勢,才有了段才子佳人的情緣。但遭其閨蜜強烈反對,還鬧出過婚禮搶婚啼笑皆非的一幕。當(dāng)然這個閨蜜自然就是夏佐阿姨。我在父親的膝下長大,深居簡出,除了喜歡讀書以外,并無其他愛好。但艾淺的命運就完全不同了,一出生傾城就傾盡全部心血培養(yǎng)。俗話說“三歲看老”,雖然只有短短兩年的母子情分,但正是這兩年的審美培養(yǎng),讓艾淺在小學(xué)階段,就展露出驚人的藝術(shù)天賦。這讓痛失閨蜜的夏佐異常驚喜,從此艾淺便過上了紀繁的同款人生。夏佐立志要將這兩個倒霉蛋培養(yǎng)成“文理雙全的學(xué)霸,德智體美勞全面開花”。如果沒有彼此陪在身邊,估計他們是無法在這種地獄般的培養(yǎng)模式下還甘之如飴地活到17歲的。自小我便認為,夏佐阿姨,就是童話故事里逼著白雪公主啃蘋果的后媽。

  我確是嫉妒艾淺的,嫉妒他繼承了傾城的才華,擁有過傾城的愛。而我卻如此平庸。若非如此,我是否也可以站在他的身側(cè)。

  “全國服裝聯(lián)賽”在我心中,一直被定義為“紀繁和艾淺兩個人的秘密”,是橫亙在我和他們之間的一條鴻溝,一個死穴,沒有人可以逾越、可以化解。從其被我定義為“秘密”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總有一天定要參與其中,在此之前絕不氣餒。與其說我是對“秘密”本身感興趣,不如說是對“兩個人”這個范圍耿耿于懷。為什么偏偏要把我排除在外?而且明顯能感覺到排除我的人并不是艾淺。而每次紀繁輕描淡寫、一筆帶過的態(tài)度,又恰恰像是表明不至于不想“我知道”,只是“我不配”參與。

  我緩慢地再次合上了眼睛,緘默不語。我不想認錯,我沒有錯。知道自己沒有天賦異稟,但我非要試試看,這個世界本就是由泛泛之輩支撐起來的,除了少量的天才,即使再普通,我也有做選擇的權(quán)利??傆幸惶?,我會讓他不再看扁我。

  可一想到已經(jīng)鬧到失去意識住院的境地,我又有點為自己的任性胡鬧而感到羞愧。我有個治不好的毛病,就好像神經(jīng)有個張弛限度,一旦拉得超過了延展極限,就會瞬間崩斷,肌肉僵直,呼吸急促,嚴重時,會昏厥倒地。但事后檢查,身體機能又一切良好,最后只能歸結(jié)為一種嚴重的心理應(yīng)激反應(yīng)。就像被戳破了謊言時,梗著脖大聲辯解一樣。我現(xiàn)在就是不愿意承認他只是考慮到我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全宿制高中才反對我讀清職高。

  我氣鼓鼓地用那只閑著的左手將被子拉過了頭頂,就像能把這份心虛掩蓋一樣。病房里的空氣就在我們的沉默中凝固了。

  “你這又是唱的哪出!你也不怕他憋死?”

  打了瓶熱水回來的艾淺,一把扯下我捂在臉上棉被。

  “醒了就趕緊起來,我們這都耽誤一下午課了,點滴打完了,你就趕緊回宿舍。直接到5088,我和教導(dǎo)主任申請了,你以后換到我們宿舍?!?p>  我一骨碌坐了起來,狐疑地看了看艾淺,又瞄了眼一旁的紀繁,有點開心也有點臉紅,眼珠一錯不錯地盯著點滴,真希望它快點滴完。

  2

  高中生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逃脫軍訓(xùn)生活的,哪怕在職高也不另外。但因禍得福的我,可以排除在外。開學(xué)第一天就在飯?zhí)没柝实沟?,自然不用參加酷暑下為期一個月的軍訓(xùn)。在職高,文化課要求也不高,對我而言,完全無需費心在讀書上。因此,除去三餐,我?guī)缀趺刻於几C在宿舍讀小說。和我一樣每天窩在宿舍里的還有一個叫陳峰的男生,他是艾淺和紀繁的同班同學(xué),既不學(xué)習(xí)也不戀愛,更不喜歡運動,除去必須去上的文化課,不選修任何專業(yè)課,也不參加任何社團活動,每天都乖巧地安靜度日,生命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這樣的人在清職高并不占少數(shù),家里多半是開工廠的,職高畢業(yè)后就直接回家子承父業(yè)。我突然想起那個“努力備考,終于考上了清津,父母都非常開心”的顧伯尼,不知道等到她讀到三年級的時候,是否還能保有當(dāng)下的熱誠。

  相比之下,艾淺和紀繁就極少出現(xiàn)在宿舍。每天不僅忙于學(xué)業(yè),還要準備大賽,百忙之中還不忘參加籃球社團的活動。我甚至懷疑,如果不是因為睡覺是人類生存所必須,他們可能根本不會回宿舍。雖然,紀繁還是對我極其冷淡,等總算是偶爾能說上幾句,比如,“讓讓”之類的??傊?,當(dāng)下的高中生活,已經(jīng)遠超出我預(yù)期。

  我從抽屜里拿出那本《after life》,準備寫上幾筆。

  如果說“全國服裝大賽”是屬于艾淺和紀繁的秘密。那《after life》就是屬于我和文學(xué)啟蒙老師的秘密。雖然,從未謀面,但在我的想象中,他一定是位博學(xué)多識的慈愛老人。

  我抹了抹黑色硬殼筆記本封面上已經(jīng)存在了多年的拖鞋印,啞然失笑。那是我小學(xué)三年級的暑假,艾淺為了偷拿書柜最上層的陶瓷古董娃娃做模特搞設(shè)計,伙同紀繁搬椅子,伺機作案。結(jié)果不巧,被我撞見,我像一只紅了眼的兔子,嘶吼著沖上前,一把將艾淺從椅子上推下,還沒拿穩(wěn)的陶瓷洋娃娃被摔了個粉碎。嚇傻了的艾淺和摸不著頭腦的紀繁目瞪口呆地盯著一地碎片。而一旁的我正嚎啕大哭地使勁兒擦著艾淺踩上的拖鞋印,并伴隨著“你賠我書你賠我書”撕心裂肺的嚎叫。翻開硬殼,扉頁上我用小楷寫著這樣一段文字“這是我的第一個故事,如果您愿意留下意見的話,請隨意批注”。從小學(xué)三年級就開始寫這個故事,斷斷續(xù)續(xù)寫下來,筆記本已經(jīng)消耗了一尺多厚,大概用完了全本的四分之三。正文是我用黑色簽字筆工整謄寫的,批注多半是藍色圓珠筆的行草,筆跡蒼勁有力,建議誠懇又不乏風(fēng)趣。

  我在很小的時候,識字量就能滿足閱讀名著中譯本的需求,這得利于我自創(chuàng)的奇特閱讀方式。兒時的我沉迷拼讀,通過讀音結(jié)合畫面,很快就可以完成了一整頁繪本的閱讀。只要在這個過程中,再將陌生的文字記下,很快就可以擺脫拼音讀本的束縛。

  我一邊回看著前面寫好的情節(jié),一邊任憑思緒就這樣紛亂地散著。自由自在快樂的初中時光就像那一地的陶瓷碎片,再也沒辦法以完整的形態(tài)呈現(xiàn),但也不會就此磨滅,都被我好生拾起,以孤立、零散的方式收納在記憶的抽屜當(dāng)中。

  清津大學(xué)的家屬區(qū)中,有一家不起眼的書店。一二樓打通,陽臺做了開放式改造。陽臺前是鐵籬柵圍成的小花園,仔細瞧,花園雖小,五臟俱全。店家將一樓的防雨棚加寬加長,棚下放置著一張一米的圓石桌,外加四個小石墩椅。貼著陽臺外側(cè)是三盞驅(qū)蚊燈。

  只要跨過門檻,就會自動觸發(fā)“您好,歡迎光臨”的感應(yīng)器。一樓室內(nèi),靠著陽臺一側(cè),是半堵墻,上面半截是個鋁合金拉窗,窗前改造成了綠皮火車那樣的卡座。僅有一組卡座,其余各處利用了所有空間擠滿了書架,架上整整齊齊、分門別類地排滿了各類書籍。

  和一樓完全開放式經(jīng)營不同,二樓鮮少有人涉足。在年幼的我眼中,那是一間非常古怪的讀書室。實木質(zhì)地的樓梯,先向前三階,到達一個平面,然后向左向上十七階,左右兩側(cè)是墻壁,盡頭是一扇向里開的實木門,雖說有門的樣子,但就是個隔斷。類似于美國西部牛仔酒吧門口的那種,一推即開,經(jīng)過自動關(guān)閉。只不過那種門是對開兩扇,而這里只有一扇。樓梯寬度只容得下一個成年人通過,兩側(cè)的墻壁上,自下而上掛滿了相框,里面有清津的城市老照片,也有一些舊時的人物照。家屬樓每層的舉架大概有三米高,一樓的棚頂,縱向貼壁是三盞射燈,燈光明亮,把樓梯照得階階分明。樓梯間雖日夜無光,但絕不會因照明不足而跌倒。但三點暖黃色的光重疊投射在深棕色的實木樓梯上,盡頭是一扇不走到近前無法開啟的門。起初,我是不敢靠近的。

  記憶中,第一次推開那扇門,是個正午。

  冬季的清津,白天短得可憐,漫長的一夜過后,窗玻璃上總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結(jié)著厚厚的冰花,只有到了正中午,才能慢慢消融。那天,雖然天朗氣清,但北方的深冬,仿佛空氣里都結(jié)著冰碴,哪怕套著足夠保暖的行頭,也不需一刻就能透心涼。

  再下幾階,就到通向店門口的小徑了。我哈著手,捏了捏耳垂,遠遠地望了一眼,視平線高度剛好和書店二樓窗口的高度一致。只見父親的身影浮現(xiàn)在窗前,應(yīng)該是在與人交談。很快,一些叔叔伯伯出現(xiàn)在店門口,父親也跟在當(dāng)中。在他們一行人徹底消失后,我摸著路,上了二樓。

  推開樓梯盡頭那扇神秘的門,二樓房間的全貌便盡收眼底。

  除去飄窗一側(cè),其余三面墻面上都是以實木打造的落地書架,全屋并無固定的座椅。我踮著腳,小心翼翼地查看著書架上的陳書。大部分都是個人裝訂的手稿。年代久遠的,甚至按頁拆開,使用資料冊保存。所以,稱這里為圖書室,似乎并不準確,畢竟這里并沒有陳列出版的圖書。存有大量的私人日記,有些看上去好像還是已經(jīng)離世的人自愿留在這里供大家翻看的。匿名書信?手稿?這難道就是武俠小說中的藏書閣?

  后來,時間長了,我慢慢發(fā)現(xiàn)時隔一兩個月,門上總會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我將之理解為大人物們的秘密聚會,至于是什么內(nèi)容的聚會呢,我偶爾會蹲在門口的臺階上偷聽些細節(jié)。我將其定義為互黑研討會,似乎是將各自發(fā)表的作品拿出來,供大家賞讀,讀罷,提出修改意見,不乏面紅耳赤的互嗆。

  就這樣,某一天,我突發(fā)奇想,將這本寫滿了奇談怪論的黑色硬皮筆記本塞在了靠近窗口的書架上層。很快,我就收獲了一位忠實讀者。有時是簡單的錯字修正,有時是提出用詞修改意見。他也會留下一些參考書目建議我閱讀,或是表達對我后面的劇情期待。

  我翻開筆記本嶄新的一頁,準備將《after life》在寒假來臨前結(jié)尾。我非常期待,那位良師益友讀罷全書后的回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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