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天的,就不叫我消停!”陳慶新抱怨著。
陳慶新看著散落一地的花盆和崩出一地的土,還有一塊瓷片上面插著一把銅錢劍。
這下是徹底睡不著了,惡鬼殘魂可不好收拾,陳慶新看著銅錢劍,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腳踏碎瓷片,把銅錢劍拿起,又拿出另一把劍。
他把兩把劍上用來連接銅錢的紅線一點一點地弄下來。
“當(dāng)啷”聲中,床上已然有一大片銅錢和一大股紅色絲線,一點一點地拆線,已然讓陳慶新記住了如何去綁線。
他把兩股線綁成一股,足足有一個小拇指粗。
紅色的絲線在一個個銅錢上穿梭。
“劍身,護(hù)手,劍柄,劍尾?!标悜c新看著已然綁好的銅錢劍,量了一下,足足有一個手臂長。
拿著舞了舞,笑了:“嗯!好使!”
眼看天還沒亮,陳慶新又拿出一沓黃紙,和一個壇子,還有幾塊長木炭。
壇子里裝著的是地府提供的朱砂。
陳慶新一邊畫符,一邊自言自語:“你還別說,地府陽司的待遇還不錯。”
幾個小時后,陳慶新眼睛瞟了一眼窗外,天已然亮了,看著桌子上擺著的幾十張符,陳慶新長出一口氣,把符、黃紙、炭和壇子都裝進(jìn)石匣。
“啊——”陳慶新打了一個哈欠。
然后給陳守年打個電話,說:“爹,有東西要害你兒子了?!标愂啬曷犃?,長嘆一口氣,說:“來家里?!彪娫掃€沒掛,陳守年對陳蕓喊:“蕓蕓啊,你哥剛給我打電話,說他感冒了,去不了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知道了,叫我哥好好休息哈?!焙?,便掛斷了。
陳慶新拿著所有的家伙事兒,披著皮大氅出門了。
路上人影綽綽,車水馬龍,陳慶新走在路上,一步三回頭,他總覺得身后有東西跟著他,但是回頭,什么都沒有,他的右手一直搭在扣在腰間的匣子上,時刻準(zhǔn)備滑開蓋子。
有驚無險,陳守年坐在樓下等著,陳慶新看到老爹,加快腳步,趕了上去。
陳守年還是和之前一樣,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煙槍,時不時還吐出個煙圈兒,煙斗上畫著破煞符。
“走吧,上樓?!币婈悜c新走到了自己面前,陳守年對他說。
陳慶新卻是嬉皮笑臉,說:“爹,我給你們買點東西去吧?”
“那你去吧?!?p> 陳慶新剛要轉(zhuǎn)身,陳守年的煙斗就砸在他的胳膊上,頓時,陳慶新聽到自己的胳膊“咔嚓”一聲,緊接著傳來劇痛。
陳慶新轉(zhuǎn)頭看時,自己的胳膊上不止有煙槍,還有一團(tuán)黑氣,頂在陳守年的煙槍上,陳守年想用煙斗打散那團(tuán)黑氣,哪知道那黑氣來的太猛烈,直接撞在陳慶新的胳膊上,煙槍上畫的破煞符頓時碎裂,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一道陰影瞬間消失在陰暗中。
看著陳慶新軟塌塌的耷拉著手臂,陳守年嘆了口氣:“你把啥得罪了?”
陳慶新左手用力捂著右大臂,搖搖頭,疼得頭上冒著汗,鼻子也皺著。
“上去再說?!标愂啬晷⌒囊硪淼冒殃悜c新的手塞進(jìn)他的口袋,這樣就看不出來是斷了。
陳守年折了一大條柳枝,放在嘴里嚼著。
二人上了樓,陳慶新沒有伸出手臂,用左手和方秀蓮打了招呼。
方秀蓮問:“你不是感冒了嗎?咋來這兒了?”
陳守年說:“慶新今天把手摔脫臼了,我也才知道,我先進(jìn)去給他看看?!?p> 說罷就拉著陳慶新進(jìn)了房間。
關(guān)好房門,陳守年把陳慶新的袖子捋上去,在斷處上下扎上布條。手結(jié)了劍指,對著斷處使勁一劃,頓時出現(xiàn)一條深可見骨的刀傷,血順著傷口流下來。若不是有上下兩條布繃著,現(xiàn)在就血流成河了。
陳慶新咬緊牙關(guān),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扒開傷口,看到斷骨,斷面還算齊整,沒有碎骨。陳守年從抽屜里抽出一張布條,手指蘸著血,畫了一張護(hù)骨符,將斷骨拼在一起用護(hù)骨符包裹,頓時符如同長在骨頭上一樣,質(zhì)地也開始變得堅硬,將斷骨緊緊地合住。
幾秒后,符咒化作一道金光,將裂縫填上。
陳守年看裂縫被填上,趕緊拿出嘴里的泥,敷在傷口上,疼得陳慶新齜牙咧嘴。
陳守年輕聲喝一句:“合!”
頓時敷在傷口上的泥變干,掉落,隔壁上的傷變成了一道陳舊的傷疤。
陳慶新滿臉冒汗,嘴角還有血流出來,太疼了,他咬破了舌頭。
陳守年說:“看看,能不能動?”
陳慶新等著胳膊不疼了,揮起胳膊,使勁揮了幾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當(dāng)陽司風(fēng)險太大了,我想辭職了?!?p> “不思上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