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爹,您在哪兒呢?”陳慶新給老爹打了個電話,一臉無奈地看著趴在桌子上的陳蕓。
“在你家,叫你娘認(rèn)識認(rèn)識楊先生。”電話那頭的陳守年笑吟吟地說著。
“楊先生?我?guī)煿諚??”陳慶新問?!澳强偛荒芙o你娘說道號吧?”陳守年壓低聲音,極速說。
“我們得回去了。”
“回來的時候不要叫師公,叫楊叔!”
陳慶新掛了電話,把陳蕓的后領(lǐng)子一扽,扛在肩上,抽出錦袋,叫閆柯進(jìn)去。
“突然覺得你挺野蠻的。”閆柯調(diào)侃一句,進(jìn)入錦袋。
“問題不大!”陳慶新說了一句,然后單手打開卷閘門,出了酒館,又把卷閘門拉下,上鎖。
攔下一輛出租車,將陳蕓塞進(jìn)去,脫下外套,蓋在陳蕓身上。自己坐在陳蕓旁邊,告訴了司機(jī)地點后,陳慶新也把眼睛閉上。
司機(jī)一臉驚恐地看著陳慶新,腦子里頓時想到了之前在電視劇里看到的場景。
“這不會是個人販子吧?”司機(jī)自言自語著,按下了車上的“一鍵報警”按鈕,打開了定位。
車慢慢地開著,不出五分鐘,出租車就被五六輛警車圍住了,司機(jī)趕緊踩剎車,連滾帶爬地跑到警察隊長身后,嘴里含含糊糊不知說著啥。
在大致了解情況后,隊長打開出租車的后座門,看見一個鼾聲震天的男人,旁邊還躺著一個女人,身上蓋著一件男士的大衣。
“嘶……這不是那個救人墜樓的消防員嗎?”隊長自言自語。仔細(xì)一看,車上的倆人竟有幾分相似。
“喂!醒醒!”隊長搖著陳慶新,“她是誰?”
“嗯?”陳慶新睜開惺忪的睡眼,“我妹啊。”
“怎么證明?”隊長還是不信。
“家里有戶口本??梢匀ゼ依锟纯?。”
隊長一聽這話,瞪了出租車司機(jī)一眼,張嘴,要說什么。
“你……唉,下次沒弄清楚不要瞎搞!”隊長伸著兩個手指頭,指著司機(jī),又對陳慶新說:“我們開警車送你回去。”
一聽這話,陳慶新可來勁兒了,他從小到大都還沒做過警車,今天也正好體驗一回,掩不住臉上的興奮,笑著說:“行啊行啊,我也感受一下坐警車是啥滋味兒。”話畢,把陳蕓從車?yán)锉С鰜?,放在后座上,自己坐在旁邊,臨走還不忘給司機(jī)給錢。
“說說吧,咋回事兒?”隊長坐在副駕上,頭也不回,看得出來,這種事情不是什么稀奇事兒。
“我妹妹叫痞子盯上了,受了些刺激,暈了。”
“流氓呢?”
“跑了,被我打跑的。”陳慶新從小到大說謊根本不用打草稿,“不信你們可以調(diào)監(jiān)控?!?p> 一路閑聊,到了目的地,一群警察圍著一個肩上扛著一個女人的男人上了樓。
陳慶新開了家門,便看見陳守年和逍遙子推杯換盞,方秀蓮坐在他們對面吃著菜。陳守年一見陳慶新被一群警察圍著進(jìn)來,酒頓時醒了:“你干啥了?你妹咋了?”
“爹咱先不說這些,你快把蕓蕓接一下,我去取一下戶口本。”
陳守年接過陳慶新懷里的陳蕓,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
戶口本拿來,隊長仔細(xì)一看,轉(zhuǎn)頭對隊員們說:“收隊。”歸還了戶口本便帶著隊員們出去了。
“現(xiàn)在說說,你干啥了?”陳守年握著煙斗,手背上撐起青筋。
陳慶新把掛在腰間的匣子取下來,放在桌上,湊到陳守年耳邊:“我劈死了個惡道?!?p> 陳守年手里的煙斗掉在地上,一臉驚愕得看著陳慶新。
撿起煙斗,朝陳慶新脖子上就是一煙缽。方秀蓮一下起身,攔住了陳守年的煙斗,陳守年罵著:“瞎搞!瞎搞!瞎搞!”
逍遙子仿佛想起什么,突然起身,說:“我有點事兒,先告辭?!闭f罷,駕起祥云朝門口飛去,口中念念有詞,沒有開門,直直地穿過門去。
看到這場景,方秀蓮驚住了,問陳守年:“楊哥是不是沒開門。”
陳守年也仿佛明白了逍遙子的用意,說:“回家我好好跟你解釋解釋?!鞭D(zhuǎn)頭又對陳慶新說:“陳蕓我們不帶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著給她解釋清楚。”
“啥呀!我這笨嘴咋說嘛?!标悜c新抱怨。
“那我不管!”話畢,帶著方秀蓮走了。
陳慶新一臉無奈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陳蕓,抽了自己一巴掌:“我確實有億點兒莽。”
陳慶新在房子里踱著步子,看著了桌子上的匣子,有了辦法。
滑開匣蓋兒,抽出一張黃紙,畫了張喚陰符,扔在地上,手結(jié)劍指,念動咒語。頓時陰風(fēng)聚集,從陰風(fēng)中能看出一抹紅色。
“我還要找你呢,你倒把我找來了。”陳慶天從陰風(fēng)中走出,“那個惡道地府正要處置呢,結(jié)果被你先手了。”
“那個惡道到底干啥了?”陳慶新問,他殺那個惡道純屬就是因為他調(diào)戲陳蕓。
“你不知道?他強(qiáng)取人的魂魄去修煉禁法,去填補(bǔ)身上缺失的正氣,不知道你還敢隨便殺人?”陳慶天很疑惑。
“他調(diào)戲陳蕓,讓我劈了,魂魄被閆大哥打散,尸體被陰火符燒了”陳慶新臉上沒有一絲波動。
“你泄露道法了?”陳慶天很驚訝。
陳慶新點點頭,又指向陳蕓,尷尬的一笑:“嚇暈了。”
陳慶天不知道該說啥,一抿嘴,坐在沙發(fā)上,從懷里抽出來一個瓶子,遞給陳慶新說:“端午的露水,給她眼里滴上,咱兄妹三個今天團(tuán)聚一下。”
陳慶新一聽,頓時來了勁頭,趕緊點頭,把露水滴在陳蕓的眼睛里,又拿出一瓶酒,兩個杯子和一條柳枝,把柳枝碾碎,鋪在一個杯底,又給陳慶天斟酒,還順手點了外賣。
“今天咱倆也好好喝喝?!?p> 一直到后半夜,陳蕓捂著腦袋醒來,走出臥室,看見陳慶新和一個紅袍男人喝酒喝得起勁兒。這人還有一絲眼熟。
走近仔細(xì)一看,“哇”的一聲哭出來了。陳慶天放下手中的杯子,靜靜地看著陳蕓,不知道該說什么。
陳蕓像個孩子一樣撲向陳慶天,結(jié)果撲了個空,一頭撞在沙發(fā)上,哭得更厲害了。
陳慶新把陳蕓抱起來,抱到沙發(fā)上坐下,一只手在她身后輕輕撫著,說:“不哭了,不哭了,這不是見到大哥了嗎?!?p> 陳蕓一聽,哭得更起勁兒了。
陳慶天搖搖頭,從懷里拿出一張“固魂符”,貼在身上,深吸一口氣,周圍的氣頓時聚向陳慶天,使他由靈體化為實體。
手伸進(jìn)袖子里,抽出兩顆珠子,輕輕地放在陳蕓嘴邊,慢慢說:“好了好了,不哭了,吃個糖吧?!?p> 珠子入口即化,陳蕓的情緒頓時穩(wěn)定了。
“哥,你沒……”陳蕓問。
“死了,但沒完全死,我現(xiàn)在在地府做事。”陳慶天又伸手指向陳慶新,“他主要負(fù)責(zé)協(xié)助我,在地府,我是他上司?!痹捳Z間帶著一絲自豪。
兄妹三人聊了好久,陳慶天從自己被殺,一直講道陳慶新墜樓后經(jīng)歷的事兒,還編造了陳慶新為什么殺掉惡道的原因。陳蕓驚地合不上嘴,但也接受了事實。
陳慶新伸手輕輕打了一下陳蕓的下巴,笑著:“哈喇子流出來嘍!”
屋里三人一齊笑著。
“不行了不行了,再這樣下去我也就得在胸脯子上貼符才能跟你聊天了。”陳慶新擺了擺手,倒在沙發(fā)上,頓時,呼聲震天。
“地府哪兒有那么多罪囚叫你煉符?!标悜c天調(diào)侃。
陳慶天看著墻上的鐘,四點多了,再看看窗外的天,摸了摸陳蕓的腦袋,說:“我也得回去了,要不然就回不去了。你要是以后還想見我就找他?!闭f著,指著陳慶新。
陳守年家里,方秀蓮聽著陳守年給自己講述著那些荒誕離奇,卻又真實經(jīng)歷過的事情。
“怪不得你當(dāng)年老出去,你到底瞞了我多少?。 狈叫闵徃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