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守墓者
蘇卿墨眼底含笑的看了一眼秦慕淮,轉(zhuǎn)眸看向低著頭看不出情緒的鬧事者。
“讓他開口有什么難的,拿上一把斧子,砍了他守護的棺槨不就好了?!?p> “對哦!我怎么沒想到?”一語驚醒夢中人,秦慕淮心領(lǐng)神會的叫人,“來人……”
“等一下!”鬧事者大喝一聲,起身阻攔,高大的身軀,擋住客棧的緊閉的大門。
“你有事?”
秦慕淮拿喬,語氣中沒有溫度,眼底閃過傾佩的光芒,余光飄向氣定神閑的蘇卿墨。
蘇卿墨裝作沒看見,低頭逗著手里的小家伙。說來也好奇,自她將小家伙撿回家,它額頭上金閃閃的“王”字,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慕淮話落,久等,不見鬧事者開口,面露不悅,甩了甩官袍,官威鄒起,“不說話就給本官讓開?!?p> 說著話,秦慕淮欲推開攔在門口的鬧事者,要出去叫人,誰知……
鬧事者被推的紋絲未動!
秦慕淮詫異,以為自己力氣用小了,運起內(nèi)力又推了一下,鬧事者的身子只是輕微的挪動了一小步,隨即又穩(wěn)穩(wěn)的站回到之前的位置。
“別出去了!他不會讓你出去的?!崩溲叟杂^著門口的動靜,在秦慕淮要起殺意時,蘇卿墨站起身走到秦慕淮身邊。
“為何?”秦慕淮怒問。
“都說了他是守墓者,怎么可能讓你們?nèi)タ乘髯拥墓撞模俊?p> 蘇卿墨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話落,聲音變得冷酷無情,“我說的對嗎?守墓者。”
“守墓者?”秦慕淮和顧景辰同時問道。
“對,守墓者。主子有冤時,作為守墓者,會在他的棺槨上涂上劇毒,有待他日,能為主子沉冤得雪?!碧K卿墨一字一句的說著,眼里的冷光直射鬧事者的心房。
“守墓者,你說,我說的對嗎?”
“他主人有冤,和破盜墓案有什么關(guān)系?”聞言,顧景辰提成他的觀點,秦慕淮附和的點頭。
“卿墨你說他能給本官提供幫助,難道說,他知道是誰?”
聽到秦慕淮的話,蘇卿墨笑了,“知府大人還不算太笨?!?p> “卿墨,你在夸我呢?還是在損我?”秦慕淮表達的心里的不滿。
“自然是夸大人,因為這位鬧事的守墓者,還真就知道誰是盜墓賊?!?p> “是誰?”蘇卿墨話音未落,秦慕淮激動的眼冒金光。
“是誰,大人不防問問這位守墓者?!碧K卿墨不作答,眼眸不含溫度的看著鬧事者。
聞言,秦慕淮眼睛對上鬧事者,“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若你再不開口,本官立刻下令燒了你守護的棺槨?!?p> 秦慕淮威脅的話氣勢十足,說話間,就要對著外面大喊。
“來人……”
“大人且慢!”鬧事者見這次秦慕淮來了真格的,忙出聲阻止。
“大人,草民愿如實以告,望大人為草民守口如瓶?!?p> 醉仙居大廳里,鬧事者單膝跪地,對蘇卿墨他們婉婉道來。
“草民守著的棺槨正如這位姑娘所說,棺槨涂滿劇毒,那些盜墓賊掘墓,真是為了草民守著的棺槨?!?p> “為了你守的棺槨?”秦慕淮問。
“正是?!?p> 秦慕淮若有所思!
蘇卿墨淺笑的扶起守墓者。
“這位大叔,快起來吧!你的良苦用心,知府大人定會論功行賞。你主子的冤屈,遲早有一天也能得到昭雪?!?p> 不畏強權(quán),做自己該做的事,這位守墓者,值得蘇卿墨傾佩。
“多謝姑娘!”
“大叔客氣了!你冒死將重要的線索放在衙門口,就這一點,你值得被尊重,之前在衙門口傷了大叔,還望大叔海涵。”
如此嚴謹?shù)臓顟B(tài),蘇卿墨居然和鬧事者相互寒暄起來,秦慕淮和顧景辰,面面相覷,兩人皆在對方眼中看見了茫然。
“卿墨,你這話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秦慕淮求知欲強,眼神迷茫的一臉懵。
聞言,蘇卿墨沒有說話,眼眸似星光照在水面,映出最真實的寫照。
“大人,你若有姑娘的一半智慧,盜墓案怕是早破了?!濒[事者調(diào)侃著秦慕淮。
“下官知道了!卿墨的意思是,這位守墓者,之所以帶頭鬧事,純屬是想讓大人發(fā)現(xiàn)他棺槨的不同,從而在其中找到線索破案?!?p> 顧景辰腦子靈光一閃,突然的開竅了。
蘇卿墨給顧景辰投去贊賞的目光。
轉(zhuǎn)頭看向秦慕淮。
“大人,景表哥明白了,你明白了嗎?”
“他守著的棺槨有毒,盜墓賊為了他守著的棺槨,不知道他的棺槨有毒……本官明白了!”秦慕淮整理著蘇卿墨的話,頓時豁然開朗。
“大人不虧是大人!”蘇卿墨夸贊道。
“那本官接下來要怎么做?”
弄清楚情況,破案就在眼前。
“大人不需要做什么,接下來,交給大叔和全陽城的大夫就可以了?!?p> 有了思路,秦慕淮的腦子終于跟得上蘇卿墨的話。
聞言,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
“本官知道該如何做了,顧縣令,這幾日你留下來協(xié)助本官?!?p> 話落,秦慕淮心情無比舒暢的領(lǐng)著顧景辰離開。
“大叔,他們都走了,你也可以離開了,不管你守護的是誰的棺槨,棺材上涂毒,都不是明智的選擇,秦大人是個好官,好好協(xié)助他,我相信他定會護下棺槨里的尸骨?!?p> 蘇卿墨留下一段令人沉思的話,站起身,上了二樓。
顧秦氏端著安胎藥上來,蘇卿墨靠在床頭看書,晦澀難懂的古代文字,看的蘇卿墨有些頭疼。
揉著眉心兩邊的太陽穴,顧秦氏見狀,嚇得半死。
“墨兒……”
“舅母?!?p> “你這孩子,生著病還不知道好好休息,看什么書,等病好了再看也不遲。”
“早間睡了會,這會不困,看看書還能打發(fā)時間。”
“不困也要躺著,你還發(fā)著高熱,肚子里還有孩子,書不許再看了,喝了藥再睡會,舅母做了包子,一會好了舅母喚你?!?p> “好!聽舅母的?!?p> 顧秦氏將手里的安胎藥遞給蘇卿墨,提醒道,“有些燙,墨兒慢些喝?!?p> 中藥苦,蘇卿墨又不是林清玨,端起碗,吹涼一口氣喝完,嘴里的苦澀,讓她皺起眉頭。
“你這孩子,自己學醫(yī),從小就不愛喝藥,每次喝藥就愛皺眉,這一點都快成孩子的娘了也沒變?!鳖櫱厥闲χ舆^蘇卿墨遞過來藥碗,“好了,不許再看書了,好好休息!”
蘇卿墨點點頭!心里暖洋洋的。
安胎藥里,有安神的草藥,喝下去沒多大會,蘇卿墨模模糊糊的睡著了。
離開醉仙居,秦慕淮下令打開城門,將一群披麻戴孝的百姓通通抓進了大牢。
“案子破了嗎?知府大人為什么打開了城門?”
城門口排隊出城的行人問著身后的同伴。
“誰知道??!也沒見貼告示,衙門口外的棺材還放在哪,人卻不見了?!?p> “這個你們就不知道的吧!知府大人不知道在哪請回來一個神人,在衙門口就看了一眼,說守在衙門口的百姓們都感染了尸毒,這會全都被關(guān)到牢房里去了?!?p> “尸毒?什么尸毒?”
“這個尸毒就是挖別人家祖墳,碰到尸體才會有的毒,可恐怖了,全是潰爛,流膿,起初還只是覺得皮膚瘙癢,到后來,慢慢的身上會起疙瘩,身上還會出現(xiàn)臭味,就像尸體腐爛的味道?!?p> “嘔……兄臺,別說了,太惡心了?!?p> “這還惡心?你沒看見游街的那個人嗎?聽說他就是種了尸毒,全身爛成那樣都沒死成,那才叫惡心?!?p> “兄臺說的可是午時三刻被衙役們用板車推著游街的那個人?”
“正是。兄臺也看見了?”
“哪里沒看見?真是太惡心了?全身爛得沒一個好地,濃都流到地面上,我當時就吐了。太惡心了?!?p> “誰說不是?這盜墓賊掘人家祖墳,活該就受這樣的報應(yīng)。要是還有人和他一樣盜墓,肯定也會是這樣。”
……盜墓案在城門口持續(xù)發(fā)酵,秦慕淮處于風口浪尖,停滿棺材的衙門口,成了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