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是洗手間,浴室在里面,我給你拿毛巾,內(nèi)衣,我還有兩套新的。”
無憂脫下棉衣,看著四室兩廳一廚兩衛(wèi)的大房子,“你家真有錢?!?p> 笑笑得意的將新毛巾搭在洗手池邊上,可還沒等驕傲的回話,就聽無憂繼續(xù)說。
“但沒有我家有錢?!?p> 笑笑氣到無語,卻也給她準(zhǔn)備了一套淺灰色的加絨運動服。
而徹底梳洗過后。
卸下臟兮兮的偽裝,恢復(fù)莫相忘原本的模樣。
貓妖的絕美容顏,世間難得一見。
當(dāng)她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震驚了坐在沙發(fā)上嗑瓜子的笑笑。
“靠,我叔艷福不淺啊?!?p> 笑笑趁著無憂觀賞各個屋子時,偷拍了幾張照片發(fā)到群里,瞬間就炸鍋了。
而此刻的無憂,見這大房子甚好,就又想賴在這大房子里當(dāng)米蟲。
“我住你房間!”無憂站在笑笑房間門口,看著里面偏甜美一點的陳設(shè),“就是床有點小,我看你爸媽那屋床挺大的。”
“不行!那我住哪兒??!”
“你家書房不是有個小床嗎?你這小身板,就住小床吧。”無憂拽了拽肩帶,調(diào)整位置,“你也太平了,趁著商場沒關(guān)門,快給我買幾身衣服去。”
笑笑一聽她嘲諷自己身材,氣得臉紅,“書房那是沙發(fā)!還有那憑什么我去!”
“就憑我是神!”無憂走上前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笑笑不屑道:“我靠,你也太中二了,你謊報年齡了吧,你不是26,你是16對吧?”
此話一出,無憂譏笑一聲,拉開運動服拉鏈,豪放地隨手在胸前一托,“你看我像16的?我看你像16的?!?p> 感覺受到侮辱的笑笑,氣得摔打抱枕,最后還是跟她出門去商場購物。
太陽落山后,室外氣溫降到零下十八度左右。
無憂仍穿著那件棕色的棉襖,在商場內(nèi)揮金如土,倒是沒劃崔仲九的錢,而是笑笑自費。
“說真的,你到底哪兒來的?是不是被拐賣的呀?”笑笑拎著大包小裹,湊上前來,“你,你皮膚是天生就這么好的?你是種過睫毛嗎?怎么又黑又密呢?”
無憂吃相夸張地咬下糖葫蘆,左看看右看看,花錢是大手大腳沒概念,而笑笑也真是有錢,買了一堆東西也沒說半個不字。
“天生的,羨慕啊?!?p> “個鬼?!?p> “看出我是鬼了?”
笑笑覺得跟她說話不在一個頻段上,就擺手不再多問。
因為天兒太冷,她們在外面轉(zhuǎn)悠一個半小時就又被凍回家里。
無憂也不避諱,開著衛(wèi)生間的門,對著鏡子換上新買的衣服。
笑笑就在一旁偷瞄著,時不時還咽下口水,羨慕到直攥拳頭,最后實在怕長針眼就扭過身看著窗外盛開的禮花。
可無憂的性格太隨意,脫下的衣服也不知道收,零零散散撂在地上,然后就抓起一包薯片按開電視。
而笑笑,就跟個老媽子一樣,在后邊跟著忙活,嘴里還叨叨個不停。
“果然是辜負(fù)了那張臉,明明長得不像是這種性格的人,怎么偏偏——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當(dāng)飯店叫她們過去的時候都已經(jīng)晚上七點四十了。
無憂吃了兩包薯片一罐可樂,若是沒人約束,她連手都不知道洗,邋遢的還打算把抓過薯片的手往褲子上抹。
“你怎么這么,對不起這長相呢!”
笑笑有些抓狂,拉著她到衛(wèi)生間,嘴里還嘟嘟囔囔,“真是白瞎這長相了,嘖嘖嘖。”
一通磨蹭,出門時都已經(jīng)七點五十五了。
無憂在新羽絨服外面套上那件棉衣,外面北風(fēng)呼嘯,她便只能拽著被風(fēng)吹翻的帽檐兒,頂著風(fēng)朝前走。
“你是不是喜歡我叔???”笑笑湊過來,仍是不忘八卦,注視著她的神情,想從中判斷出些端倪,可還不等判斷,無憂就直截了當(dāng),毫不避諱的承認(rèn)了。
“真直接,也是,就我叔那長相,俘獲小姑娘芳心也正常。”
聽著笑笑這話,無憂呼出來的哈氣在眼毛上結(jié)了一層冰霜,就緊著眨巴,“看你叔和你家掛著的全家福,你可真就是你家顏值最低的,專挑缺點長。”
笑笑氣得翻白眼,最后狠狠地捶了她一下,“你這張嘴都辜負(fù)你的長相了!你這種人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張嘴不怕被人打死啊!”
“我才活了十個小時,還不知道會不會被打死?!睙o憂背著冷風(fēng),倒退著走,心里也想著,以后究竟會不會被打死。
可轉(zhuǎn)念就覺得,莫相忘以前那個性格都被欺負(fù)死了,那自己現(xiàn)在這性格剛好相反——肯定能長壽。
一路繞到那條街,外面依舊是人山人海,但九家飯館卻早早關(guān)門,卷簾門都落下了。
“大年夜的,你家不做生意啦?”無憂瞅了眼左鄰右舍,就連KFC都爆滿了。
“不做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毙π_后門,那前廳的燈是亮著的,還傳來春晚開始的歌舞聲。
“哎呦!”小徒弟從衛(wèi)生間出來,笑嘻嘻地湊到無憂身前,以迎賓的方式發(fā)出邀請,“大美女回來了,來大美女上座!”
九家飯店的前廳很大,但大部分椅子都翻扣著,像是長期沒被翻動過,就只有靠近門口的十桌有擦過的痕跡,而在前臺的另一邊,是另一個出口,連著大廚房,那邊叮叮咣咣的,明顯是在做年夜飯。
而廳內(nèi),除了他們店員,還有其中幾個店員的家人。
大家圍坐在幾個大桌前嗑瓜子的嗑瓜子,剝花生的剝花生,有吃有喝還有灑掃,甚至還有三個五歲七歲和十一歲左右的孩子。
無憂把兩件外套脫了,隨意搭在椅子上,然后尋覓了一圈,不見崔仲九,就想去后廚看看,卻不料,被那幾撥家人圍住。
“哎呀,這姑娘長得真俊啊,有沒有對象啊?!?p> “哎呀,這大過年的,是看見仙女兒了,來跟我合張影?!?p> “姑娘你有對象沒?看我家高星咋樣?”一帶著眼鏡的阿姨,把一個男生拽過來,那男生還不怎么情愿。
無憂的這個新精神體只要不張嘴,就還可以頂著莫相忘的模樣蒙混過關(guān),博得家長們的青睞,但只要一張嘴,就保準(zhǔn)得罪人。
“對象?老板娘你也想撬?。俊睙o憂一臉不屑,推開面前的阿姨,直奔后廚房走去。
“這孩子咋這沒禮貌呢?長得好看了不起啊。”那阿姨有些不悅,一旁的笑笑連忙幫著圓場。
但無憂耳朵靈,縱使這么嘈雜還是能分辨聲音,隨即欠欠地說。
“長得好看就了不起,你能耐你也長得好看?。“ミ喜恍?,你這樣的得回爐重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