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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卦仙

第十五章 好玩的命運

神都卦仙 楊字母 2077 2022-07-16 12:10:00

  賀知章指著布幡招牌上的對聯問道:

  “仙長,何為善?”

  老仙以為來人要抬杠,擼起袖子準備論戰(zhàn);話到嘴邊,忍住怒懟的沖動,淡淡地說道:

  “善,吉也;后來,人們在使用過程中,演化出善行、善于等用法?!?p>  賀知章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追問道:

  “你這副對聯上的善人指的是什么樣的人?”

  老仙明白過來,不是想討論字的含義,隨意回答道:

  “我這個善人的意思很多,你認為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賀知章點點頭,拉著小孩想進北市。小孩不愿意走,喊道:

  “我要算命!”

  賀知章不想隨意卜算,一老一小開始斗嘴;幾句話后,賀知章不得不讓步,小孩贏。老仙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爭吵,并沒有開口招攬生意。小孩得意洋洋地對老仙說道:

  “道長,我要算命?!?p>  老仙沒有動,笑吟吟地反問道:

  “小郞君,為什么要算命?”

  小孩回答道:

  “這還要問,好玩呀!”

  老仙眉頭緊皺,轉向賀知章:

  “公,真要算?”

  賀知章苦笑道:

  “三郎要算,就給他卜一卦,就當玩笑吧!”

  老仙的左右眉頭差點皺成一團,詫異地問道:

  “我說,這位公,看你的樣子也是讀書人,真的以為卜算是玩笑?”

  賀知章笑了笑,回答道:

  “仙長,你以為人生是什么?我們不過是世間的游客而已,有必要那么認真?按照你那樣的態(tài)度,看到人世如此凄涼,咱們還是別過了!”

  老仙松開眉頭,改變表情,笑著說道:

  “你的說法也對,笑看人生!人人要是都像你一樣,這世上會少很多麻煩。小郞君,卜算?”

  三郎用力點點頭。老仙覺得不習慣,今天怎么沒幫腔捧哏的人存在?只好自己開口攆人:

  “公,還有那幾位郞君、女郎,卜算是很私密的事,別人不能聽,你們站遠一點!”

  奴婢看向賀知章與三郎,三郎點點頭;賀知章無奈,帶著幾位走到大槐樹下,遠遠地看著卦攤。

  老仙拿起算籌,雙手飛舞,如同魔術;三郎看得興高采烈,如同看馬戲。一盞茶的功夫,六爻現:本卦為艮上坎下;變卦為艮上兌下。

  老仙收拾好算籌,問三郎:

  “小郎君,看明白了吧,這就是你的命,記住沒有?”

  小孩搖頭,表示不懂;老仙無奈,領著三郎朗讀數遍:“本卦,艮上坎下;變卦,艮上兌下。”

  讀完數遍,老仙還不放心,反復提問數次,才警告三郎:

  “記住,這是你的命,不能告訴任何人!”

  三郎點頭認可,沒有追問,為什么不能告訴他人,轉過身,去找奴婢、賀知章。賀知章問道:

  “算好了,仙長怎么說?”

  三郎點頭又搖頭,回答道:

  “老道說了,命是我的命,不能告訴任何人?”

  賀知章笑了,追問道:

  “要是你父皇問起,你怎么回答?”

  三郎搖頭晃腦地說道:

  “老道說了,父皇不會問;即便問,我也這么回答;父皇聽明白后,不會再追問!”

  幾人向著北市十字街走去,其中一個奴婢掏出一百兩銀子丟給老仙。老仙心里叫好,這么多!閑著無事,老仙開始琢磨兩卦:

  “艮上坎下,山水蒙;象曰:山下出泉,蒙,君子以果行育德。什么意思,讓小孩去教授他人,該傳授哪些德性呢?”

  “艮上澤下,山澤損;象曰:山下有澤,損,君子以懲忿窒欲。又是極其古怪的卦,讓小孩去抑制人的憤怒,滅人的欲望?”

  老仙算卦,自己從來都看不明白,因而很少解卦,總是讓客人自己去悟;到底能悟出什么,鬼才知道,反正老仙不可能知道。

  一百兩銀子的卦資,是卦攤單次最高收入。老仙回想第一次算卦時的卦資,跟物價比起來,漲價幅度過高;跟店鋪的價格比起來,漲價幅度過低。老仙有個經驗,當權貴人家給出更多卦資的時候,一般來講,物價都會上漲;在他們心目中,錢不值錢了。

  連續(xù)兩年的蝗災,河南、河北饑苦,加上惡錢泛濫,糧價居高不下?;实蹃淼铰尻柡螅o復河南一年;免去河南、河北遭受蝗、水災州今年的租。洛陽市井反應快,剛收到消息,糧價立刻下降;然而,降低的幅度太少,要等到夏收,才知道實際效果如何。

  三月庚戌,皇帝制:復置營州都督于柳城,兼平盧軍使;管內州縣鎮(zhèn)戍皆如其舊。

  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大槐樹下正在爭論東北局勢,一大半的老頭擔心,大唐勢弱,不能控制那里的局勢;少數反對派倔強,不肯認輸,負隅頑抗。沒成想,局勢突然逆轉,少數派跳將起來,積攢了大半年的怨氣,一次發(fā)泄,狠狠地嘲諷那些沒眼光、看低大唐實力的老頭。

  大槐樹下總是這樣,論戰(zhàn)中,能長期占上風的,基本不存在,經常相互打臉。對于災荒,老頭們總是表現出共同的恐懼;有時候甚至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稍微風吹草動,都會督促后輩,做好準備,仿佛隨時會遭遇連年饑荒一樣。

  老天給了大槐樹下面子,而沒有看皇帝的臉色。

  六月壬午,鞏縣暴雨連月,山水泛濫,毀郭邑廬舍七百馀家;同日,汜水漂壞近河百姓二百余家。

  甲申(壬午日三天后),瀍水溢,溺死者數千人。整個洛陽震驚,要說洛水溢,那是常有的災難;而瀍水溢,這么多年來,還是頭一回。距離孫圪垱村不遠的山下,數個村子被淹,北市及瀍水流經的幾個里坊,均關起大門,阻擋大水流入。

  夏秋之交,整個河南道雨多,損害莊稼,秋收怕是有麻煩;而皇帝減免的稅賦,夠不夠彌補大水造成的損失,都很難說。

  夏收過后,跌了幾天的糧價,因為大水,再次上漲。再加上皇帝家與一批能花錢的權貴,洛陽的糧價比去年高出不少??嗔?、攤販因為生意好,多賺不少錢;大槐樹下估算,這些錢不足以沖抵糧價。最苦的要屬兩縣的小官吏,以及將作監(jiān)低收入明資匠;在他們眼里,除了俸祿不漲,什么都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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