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冒昧的的問您一下,您是怎么知道這些的呢?”昭亭聽后,突然發(fā)問。
雖然對面人今天予他們講了很多,但對于他的一面之詞,也不能完全相信。
這其中最大的疑點就是,這么多魂宗都不知道的秘密,卻都被這莫名出現(xiàn)的白先生知了去,這點昭亭實在是有些想不通。
“你說我啊,”少年打了個哈欠,悠悠然的說,“我這人啊,別的能力沒有,但偏偏就生了雙通古今曉未來的眼睛,我能知曉所有和我接觸的人和事的過往,所以這天下于我,并沒什么秘密可言,這也是為什么我才來短短幾天,便成了這一帶最有名的算命先生。”
“這樣的嗎……”昭亭依舊是半信半疑。
“話說,你們兩個小娃娃需不需要我給你們算一卦啊,我這價錢可不便宜的,不過既然是熟人推薦,那就全當免費幫個小忙吧。”
“那那……可以的話有勞白先生了!”還不等昭亭說什么籬兒便一臉期待的湊了前去。
昭亭扶了扶額也不好再說什么,便也跟著坐了過去。
這個白先生一看就不簡單,他算的卦肯定準?;h兒默默想。
然后少年閉上了眼,帳篷里突然莫名生起了冷颯的風……
緊接著,少年的聲音幽幽響起,在這狹小的空間里,竟有些空曠,“世人都稱我這雙眼啊,為五行之眼。”
語罷少年緩緩睜眼,但當他再次睜眼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jīng)不再是之前的漆黑色,而是一雙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黃金瞳。
那雙金瞳在幽暗的帳篷里熠熠生輝,溢出了斑斕的華彩。
昭亭和籬兒面對此情此景皆是被驚得張大了嘴巴。
這白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二位,誰先來?”
籬兒:“我我我!”
“小丫頭,把手給我,手心朝上,閉上眼深呼吸。”
籬兒毫無猶豫的照做,但也就是她閉上眼的一瞬間,她感覺有什么像水滴一樣落入自己的手心,隨即自己瞬間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金色漩渦里,越陷越深,然后在遙遠的蒼穹,她看見了一雙巨大的金色眼睛。
透過那清澈的瞳孔,她看見了自己,小時候的自己。
那是……她仔細辨了辨。
啊,原來,那已經(jīng)是那么久以前的事了啊……
“籬兒,籬兒?”和煦的陽光照耀在她身上,很溫暖的,她好像聽到了春日里的小鳥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她緩緩睜眼。
“怎么睡在這里?。啃⌒闹鴽隽税⒛锎蚰闫ㄆㄅ??!?p> 一雙漂亮的眸子落入眼中,籬兒看清對方后,驚訝的張了張嘴,“哥……”
那是哥哥小時候的模樣,但她也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籬兒突然有些哽咽,她想伸手去抱抱自己的哥哥,她想對他說,她很想他。
但她開口后,說的卻不是自己想說的話。
“哥哥我累啦,哥哥背?!?p> “太懶了吧,哪有剛睡醒就喊累的啊。”哥哥在妹妹額頭上彈了個不輕不重的腦瓜崩,但也背著蹲下了身,“上來吧,哥哥帶你回家。”
旁邊的老媽子連忙上前,“小少爺,不然奴家?guī)湍持〗惆?。?p> “不啦葵姨,這小丫頭鬧人得狠吶?!?p> “啊啊啊!我要哥哥背!我要哥哥背?。 ?p> “背著吶,你再亂動可就掉下去了哦?!毙∧泻⒒匮劭戳丝瓷砗蟮陌⒁蹋澳?,不是我不行?!?p> 又走了沒多久,哥哥背著妹妹踏上了青石的臺階,那是官貴人家才能住起的大宅。
紅色的大門金色的瓦,碩大的牌匾上,正楷寫著兩個大字,陸府。
籬兒終于想起了自己在很小時候的家,那天,家里來了一群很奇怪的人。
“哥哥,他們是誰呀……”
“哥哥也不知道誒,估計是新來的客人吧,噓……我們悄悄的?!?p> “好,聽哥哥的,悄悄的?!毙」媚镉脷馍ば÷曊f。
“陸大人,我們是朝圣的魂宗,您家的公子天資過人,已經(jīng)通過了我們層層選試,我們是奉大掌司之名特地來請您家公子去朝圣的。”
“額…這位遠方的朋友,您怕不是弄錯了吧,吾家犬子從沒去參加過什么朝圣的選試啊。”
“啊,陸大人,您家公子是天選,不需要那么多規(guī)矩?!?p> “可我家孩子年齡還小,怕是……”
“這個您大可放心,眾所周知,朝圣是所有修魂人夢寐以求之所,您家公子去到那里,未來一定是不可估量的。”
“這位遠方的朋友,我想您是誤會了,我們是普通人家,并不熱衷于修魂,所以還請您們……”
“我覺得這有必要問問小公子的意思,如果他不愿與我們同行,那我們便也不強求了。”
“這……我還是那句話,我家孩子年紀還小,不好……”
“父親大人?!毙£戨x突然打斷,走進了客堂。
“陸離,何時這般無禮,還有客人在呢。”男人呵責。
“抱歉父親大人,孩兒失禮。不過,您二位不正是在談關于孩兒的事么。”
“……”男人皺了皺眉,一時啞言。
“小公子來的正是時候,”那個自稱朝圣來的魂宗,突然彎了身做禮?!拔覀冋郎蕚浣幽コツ亍!?p> 小陸離環(huán)顧了下四周,他發(fā)現(xiàn)不遠處還有一個女人,一位藍發(fā)女子。
“去朝圣做什么?”
“做魂宗啊,和我們一樣,魂宗可是這個紀元最高貴的存在。當然這也是要爭取您本人同意的,所以陸離小公子,您愿意和我們同行去朝圣嗎?”
還不等陸離回答,他便聽到自己腦中,一直重復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愿意,說我愿意,我愿意…」
陸離愣了愣,隨后對上了那個女人的目光。
「我,愿,意?!鼓莻€聲音像是一種魔咒,吵得人腦子生疼。
小陸離皺了皺眉,“我不愿意。”
他話出口的一刻,對面的男人和女人皆是一愣。
“而且我也沒興趣做什么魂宗。”
“咳,事已至此,您二位就……請回吧。”陸大人聽罷趕緊起身準備送客。
“怎么會……”藍發(fā)女子不解的皺了眉。
“那既然如此,抱歉陸大人,叨擾了。”
“怎么可能……”女子依舊站在那百思不得解的輕喃。
直到男人叫了她的名字,“走了綻星。”
“可是……”
“我說走了。”
待二人離開后,門口蹲著的小小身體才費力的跨過了門檻。
“哥哥要走了嗎……”小丫頭幾乎要哭出來了。
小陸離趕緊過來抱了抱自己可憐的小妹妹,“哥哥不走,哥哥哪也不去。”
但小丫頭卻依舊哽咽著問,“哥哥真要走的話,可不可以帶上籬兒,籬兒想和哥哥一起?!?p> 男孩兒看著小姑娘濕漉漉的大眼睛,突然笑了,“好,哥哥答應你,如果有一天哥哥要走,一定會帶上籬兒的,籬兒乖?!?p> 哥哥笑著,摸了摸妹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