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浮夸
云鶴眉頭輕蹙,仿佛是在沉思。
他沒有讓少顏等太久:“少顏,這沒有外人。玉橋我信得過。”
少顏看了眼玉橋,便也不再用加密的傳音門法。直接說到:“師傅,是不是鎮(zhèn)魔塔那邊出什么叉子了?”
云鶴沉默半響,這個鎮(zhèn)魔塔的名字倒是挺酷的。很可惜他沒聽過。
他忽然想起今天早上坐在云鶴書桌前,晃眼瞅見的折子,上面好像就是什么鎮(zhèn)魔司發(fā)來的報告。那份報告上面還和自己小學做的試卷一樣,印滿了“絕密”的水印。上面寫的應該就是鎮(zhèn)魔塔什么之類的東西。
云鶴先是嘆口氣,隨后一副深沉的樣子道:“鎮(zhèn)魔塔最近,確實是出了一點.....變化。”他盡量用著模糊的字眼。
少顏、玉橋嚇的神情微變了。
他連忙安慰道:“但事情還在掌控之內?!痹弃Q看到他們這么嚴肅,也是心里有了輕重。
尤其是少顏,剛剛隨意垂下來的手,現(xiàn)在環(huán)抱在腹部,隔著衣服依舊能感覺倒藏在袖子里拳頭用力緊握。
云鶴看了他倆一眼,心里想到:這么下去肯定要說露嘴,不能就這么和他們聊下去。
他腳步邁向去學堂的來路,淡淡的說:“這不是說話的地兒,跟我來。”
...........
有了那么好一會兒,他們就回到了璇璣山的山頂,進了最上面的建筑群西邊里的一處偏殿。那就是云鶴的書房。
這些建筑如眾星拱月,把山頂最上面的一個叫拜星臺的小廣場,團團圍住。在東方有一個屋頂用來匯集朝霞玉露的大殿叫宣徳殿,長老們平日里在哪里議事。
這一路上玉橋是什么話也沒有,他這個階段還不大清楚天魔的厲害。只是老老實實跟著二位長輩兒,心里頗有些和領導扒上關系的幸喜。
云鶴不知道路,雖然璇璣山的地勢本并不復雜,但建筑結構與其風格大多極為寫意,道路的修建更是錯綜復雜,云鶴感覺非常容易迷路,也不敢托大,只敢順著來路往返。
他哪里知道,自己帶著三人繞了一大圈,其間少顏看著云鶴的背影欲言又止,看來陪長輩逛路的耐心以及消磨殆盡。
他心里被天魔一事急的不可開交,腳步子渡的極快,但也不好闖過自己師傅前面。
但走著、走著,這么半天下來,再熱的豆腐也都涼了。少顏心里的急切,也冷落了下來。
這時,再看向依舊步履穩(wěn)健、從容不迫的師傅,不由嘆了口氣,心中暗想:“師傅怕不是見我神情焦躁,故意帶我繞一圈,來磨磨我性子?”
他自嘲一笑:說不定真君只是難得想走走呢?我又自作多情些什么?他有這么關心過我嗎?、
他回想著,從5歲上山,十二歲拜入云鶴門下,再到一百三十四歲的今天......他還真沒和誰逛過山路。
.........
走在最前面的云鶴在穿越大門時,一陣波光產(chǎn)生的漣漪乎從云鶴周身閃耀,這護住書房的靈陣認出了自家主子,在門上形成了一個白色光環(huán),或是說一個顯露出的缺口。
玉橋走在后面噴噴乍舌,他也是就這會才看清,整個屋子都被這么個陣法護住。在前面兩人都進去時,玉橋站在門口一陣猶豫,卻又聽見云鶴道:“站著干嘛?快進來?!鄙兕伱碱^一跳,卻也沒說什么。
云鶴覺得自己在這個階段,能拿一個小輩轉移矛盾,無疑是能夠很好的藏住自己可能的異樣行為。他害怕和這個云鶴真君的真?zhèn)鞔蟮茏营毺?,這位怎么看都是和云鶴原身親近的人,最是容易看出云鶴的馬腳。
云鶴一邊想著,一邊漫步走到案幾旁,就這一點時間里,他大概瞄了眼那份展開在桌上的鎮(zhèn)魔塔來地折子。在確認是一份加急的報告后,他就拿起這份折子,遞給了少顏。
“師傅~我.....”少顏伸出手,猶豫間又沒有去拿這份折子?;钕駛€不好意思接長輩壓歲錢的孩童。
師傅平時不是讓自己專心修煉早日結嬰,不讓自己接觸宗門俗務嗎?
云鶴一笑:“拿著吧?!彼麤]有多說把折子塞到了少顏手上。
他沒有說什么“早晚有這一天”、“我老了”什么這些容易有破綻的話。
少顏懷著一種奇妙的心態(tài)接過折子。百歲高齡的他,忽有一種“我長大了的錯覺”。
他緩慢而仔細的閱覽起著這一段絕密的文書。
云鶴只見少顏看著看著,眉頭微皺后,抬頭不解的看著云鶴。
對此,云鶴早有預料,他沒有直接為少顏解惑,畢竟他也不是知道文書上寫的什么。他轉身,走到窗前,俯瞰著山下層巒迭次的屋脊,說:“你把書上的東西給玉橋念念?!?p> 玉橋大驚,臉上露出了藏不住的幸喜,但少顏卻道:“師傅....這上面的東西,玉橋他為為時尚早吧......”
云鶴心里暗罵,你要不給誰念一念,我怎么知道上面寫的是什么?
云鶴沒有說話,依舊看著窗外,在沉默中給予少顏回答。
少顏閉上眼睛,淺吸了口氣后,心里一嘆。就開始復述折子上的內容。
“這份折子是天魔塔送給師尊的例行報告?!鄙兕伣又o玉橋說著文書上的東西,一邊還給玉橋介紹著他可能不懂的東西。
這是一篇對域外天魔進行研究的例行報告,照上面的說辭來看,大概是每周都會向真君匯報。
所謂域外天魔,先要說明“魔”這個詞,他并不是“仙”或是“神”的對立,而是泛指惡魔,怪物;又引申為邪惡的人或勢力;又引申指神奇的、對某事物愛好入迷等。
而“天”,是古民們最為崇高的崇拜對象,所謂天子,代天牧民,如是而已。
域外天魔既是指“我們這方區(qū)域外,至高無上的奇怪而邪惡存在”。就這個層面上來講,它是個形容詞。但實際上這個形容詞能配的上的,自古以來就只有一種魔物。
那是一種無形無質,比空氣還要虛無的一團神念組成的生物,沒有魂魄、甚至沒有自己的意識。至于它為什么會表現(xiàn)出主動侵入修仙者神魂的跡象,這一點還不得而知。唯獨知道的是這種入侵極難防備,修士往往是只感覺到一團沒有意義的神識傳音后,就沾上了這等邪祟。
“根據(jù)這折子上所說,天魔塔的王師叔最近一直在秘密研究天魔入體后的針狀及其有效的治療方案。”少顏又從頭翻開了折子,似乎想要更加仔細的確認一遍。
“就比如這個丁八十九.......在被等同筑基期的小天魔入侵后,神智僅維系了半個時辰,之后王師叔通過鎮(zhèn)魔塔的大陣,觸發(fā)了先前在小天魔體內植入的禁制,理論上是沒有傷害到丁八十九肉身和.....他的金丹,但是丁八十九神情依舊癲狂。在經(jīng)測試后依舊沒有恢復理智跡象,一身由靈力轉化的魔氣依舊沒有消散,恰恰相反的是,在過了三個時辰后,另一個小天魔從他的金丹內生成.....”少顏低著頭,看著折子,簡單的訴說著上面的內容。
天魔入體后的神智,就像喝醉了一樣,模糊不清,而與醉酒這種狀態(tài)不同的是,在到達一個頂點的不是昏睡,而是整個神魂的崩潰。這種崩潰會導致人的行為完全失去大腦的調控,完全變成僅僅收肉身各類刺激所控制的野獸,甚至是.....連野獸都不如,連自己的膀胱都收不住....
可偏生這種生物,對擁有靈力的修真者保有極大的惡意,若不是天魔的這團神念連元嬰真君都看不透,簡直會被人們當成某種上古時其用來征伐的戰(zhàn)略武器。
它會集群、會進食、會繁殖、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天魔確實是一種活著種族。
玉橋臉色極為的難看,少顏故意沒和他說一些東西,他還沒有意識到天魔是何等的危險。
他關注的重點全在那顆金丹、和這個丁八十九的編號上了。朝廷從各地運來服勞役的死囚,著實已經(jīng)超過璇璣山各礦場的需求。拿死囚做一些實驗,玉橋是有一些心里準備的。
但是金丹真人..............都被編上編號了嗎?還不是很特殊的那種。。
筑基修士玉橋,額頭露出了一絲冷汗。
“玉橋。”少顏輕聲道:“作奸犯科的,可不止是凡人......”
“敢問..........”玉橋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有些顫。
“不該問的就別問?!痹弃Q還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金丹真人含金量有多高,自我感覺良好的冒了個泡。他覺得自己這一句特別霸氣。
實際上確實很霸氣。玉橋和少顏皆是雙目微動,二人皆是第一次見到璇璣山的陰暗面。玉橋就不必多言,少顏則是聽從云鶴的話:“有為師在除了修煉外皆是小事?!睗M腦子想的都是結嬰,宗門俗務一般都是幾位云字輩的長老在處理。
但少顏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少爺,被璇璣山當成下一個元嬰真君培養(yǎng)的他,他對這些東西有一定心里準備。
他見玉橋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覺得還是開導一下來的好些:“幾年前奸**北知府家獨女的就是一名金丹真人。”
“這.....”玉橋瞪大了眼睛,他還記得知府家老夫人跪在璇璣山門的場景:“可幾位下山的師弟,不是已經(jīng)把淫賊抓住了嗎?”
“他現(xiàn)在還活著好好的呢,這個丁八十九還不是他。”少顏冷笑一聲,要不是還在師尊書房內,他指定要為這個老熟人留口痰。
親耳確認這件事情后,玉橋收到極大的沖擊,在他看來,金丹真人都是萬中無一的天之驕子,根本沒有必要如此,就像是皇上沒必要強奸民女,宰相不會逼良為娼。但如果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呢?
就是有人為了能隨意強奸民女才去掙拿王位,就是方便逼良為娼才去爭權奪利。
“荒唐~荒唐~”玉橋不禁低聲囔囔道,從小就長在璇璣山上的他,很少接觸這些東西,可玉橋不是傻,稍稍一點撥,結合一些平日見聞,他就明白了很多。
云鶴感覺氣氛到了,自覺的用長輩的口吻勸教道:“這天底下可沒面兒上那么太平,少顏、玉橋平時一定要多長個心眼兒,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他轉過身來,看見二人分別皆點著頭,嚴肅的說“叔祖,我會記住了。”、“師尊,我心里有數(shù)。”
他這才放心,為后生不易嘆了口氣,也是為世道光景的淪落沮喪,更是為了自己這么入戲而感概。隨后他移步坐上了書桌上的主座。
他還不忘招呼二人坐在一旁的客椅上,這可讓玉橋受寵若驚。等少顏大馬金刀坐穩(wěn)后,他才小心的坐了半個屁股上去。
少顏見玉橋臉色還是相當緊張,就打趣兒的安慰道:“玉橋你可被嚇到咯,人家采花賊可看不上你這等腿毛雄健之人啊~”
玉橋一楞,勉強一笑:“哈哈!指不定那個變態(tài)真人就好我這一口呢!”他撈起褲腿,摸了摸自己的腿毛。
云鶴和少顏皆笑,隨后少顏又是對玉橋的一陣的玩笑,玉橋也漸漸地笑的自然起來,有一沒一的回應了少顏的略有尷尬的玩笑。
倒是云鶴,很是喜歡這種氣氛,不由也加入其中?;秀遍g,他竟然找到了前世在高中寢室沒羞沒操的感覺。
三人氣氛漸漸升溫。
........
開了一陣男人的玩笑后,終于氣氛達到了一個頂點,玉橋頗有些戲精上頭,故作西子捧心態(tài),嗲著嗓子道:“可是真君~若是那毛臉雷公嘴的孤蛋老人強要舔奴家的腿毛怎么辦啊?”
“大不了舔回來就是了!”少顏揮袖,很是霸氣的回到。
云鶴在一旁倒吸一口冷氣,竟沒有想到這表面一本真經(jīng)的少顏玩起來竟然這么野。還有這玉橋也不是什么簡單貨色。二人的靈活的底線,終于還是率先讓云鶴這個老司機先尬了起來。
他覺得火候到了,再玩下去肯定要說一點兒禮樂崩壞的話,到時候自己的元嬰真君就不好演了。
“咳咳,玉橋你放心,至少咱們璇璣山周圍這片兒地是安全的,肯定沒有人貪圖你的腿毛?!痹弃Q想用嚴肅的語氣說到,可剛剛笑過了頭,這還沒緩過勁兒來,字詞之間還是有股假正經(jīng)的味道。
玉橋聽完,笑嘻嘻的臉上一僵,暗想:“我璇璣山不就是在河北一帶的嗎?”但隨后又想到,這師祖肯定虛指咱們璇璣山里面的人,也就哈哈過去了,沒放在心上。
“就是,有你明空師叔的天下第一美腿在,你還指望有人能稀罕你這肥瘦不均的毛腿?”少顏哈哈大笑,像是要衡量一下似的,順手摳了摳自己手臂上粗壯的汗毛。
云鶴聽完笑道“那咱們可的好好保護好你明空師叔的大腿,干脆不做不休,直接把他的腿毛剃光,省得賊人惦記!”
“哦~那我的腿毛可也不能留,就是一定要給燒掉,可別便宜了某些人~嘿嘿”玉橋低聲嘿嘿笑道。
少顏雙眼一瞪,驚愕道:“什么毛棍!玉橋你,你,惡心死了?!?p> 玉橋只是隨口一說,竟沒想到少顏就給他形容出來了,他捂住嘴,又指著少顏的嘴。
“我!你......我。”少顏看看玉橋,又瞧瞧面色露難的師尊。
云鶴、少顏、玉橋皆臉色難看,這個詞說出來大家都不好受,整個書房里彌漫著尷尬的氣氛。
過了良久,三人緩過勁兒來,云鶴作為長輩率先開口:“玉橋......你可....有找過道侶?”
根據(jù)云鶴前世的經(jīng)驗來看,人xp的茁壯一般都和單身時間有一定正相關。
玉橋身子一木,看了眼少顏后,支支吾吾的道:“和少顏師叔一樣?!?p> “我和師傅一樣,煉的是純陽神功,不近女色。你能一樣嗎?”少顏好笑的看向玉橋。
“那不...也..是..一樣的純潔嗎......”玉橋扣扣腦袋,天真無邪的笑道。
“哎~算了。”云鶴罷罷,剛剛隨口問了些不該問的,這種問題自己若不熟弟子們的情況話,很容易演不好。
云鶴這回認真的看向二人:“嗯~總之啊,這個少顏你放心,孝城問題我會妥當解決的,你們也不用擔心鎮(zhèn)魔塔的問題?!?p> 云鶴覺得帶他倆來看著折子并不是什么好主意,那上面的東西顯然和他期待的風馬牛不相干。
剛剛和他倆開玩笑,是不是也有一點不大顧及真君的偶像包袱?
云鶴希望破綻不要太大。
柳少顏聽了后,從椅子上起身,朝真君拱手:“少顏明白?!?p> 玉橋也跟著站了起來,他也不敢一個人坐著,他在元嬰真君和金丹真人面前依舊是個小輩,又是自家長輩更是要禮數(shù)周全。
“嗯~”云鶴,捏著胡子,微笑著頷首。然后他隨意的拿起一份折子開始假裝批閱起來。
少顏見師尊半響不說,就頗有自知之明的向云鶴告辭。玉橋也連忙跟著請別。
“行!”云鶴發(fā)自內心的一笑,真是聽弦而知雅意:“你去忙你們的吧,倒也不用刻意的陪我這個老人家。”
再二人臨走前,還不忘囑咐玉橋,讓全德來見他,他對這個世界的一些不明白可以問問他,小孩子沒什么心眼,外人見了也只會是當真君體恤孝城遺孤。
隨后少顏和玉橋便離開了云鶴的書房。
現(xiàn)在,整個書房就只剩下了云鶴一人。他依靠在椅子上,低頭沉默良許后,站起來關上門窗。
他環(huán)顧四周,只見墻上掛的都是裱好的名家書畫,每一副的留白上都摁滿了大小不一的印章。兩側的置物架上也均是珠光寶氣的各種雕飾、古樸卻無風塵的文物、還有......葡萄酒?
云鶴“嘿呦~”一聲,把這個外觀形似葡萄酒瓶物件拿了下來,翻來覆去見,確認了這個東西就是葡萄酒。
云鶴真君威名四海,逢年過節(jié),收到些西域特產(chǎn)不過分吧?
他抬頭看著架子其他的名貴物件兒,低頭又看看這瓶酒。
“你應該很值錢。”云鶴判斷到。
“可惜啊~明珠投暗咯~”云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興奮的抄其架子上的一把“飛龍吐暴瀑,山川掩銀光”的匕首,金色的把上雕著飛龍,凹凸的鱗片非常防滑,兩只抓又巧成護手,眼睛上飾的是兩顆藍寶石,龍口吐出雪亮的刀刃。刀刃像急湍飛流般,歸入雕有山川的劍鞘里,劍鞘上鏤空的區(qū)域正好應對上面雕刻畫面上的大川江河,讓刀刃的銀光展露出來。
云鶴覺得這把匕首很快,兩下就旋開了葡萄酒的木塞,一陣酒香瞬間飄滿了整個書房。隨后他就把這把匕首甩會了架子上。
他四下一看,倒是可惜沒找到夜光杯,拿起客桌上的祥云斗彩瓷茶杯,將就著給自己來了一杯。
“嚯~”云鶴砸吧下嘴,也不管嘴巴里是個什么味兒,絲毫不“以酒害辭”的即興發(fā)揮了一首:“入口柔韌似春水,春水兩岸花千媚?!?p> 他閉著眼,皺眉評價到:“好酒,就是沒什么甜味兒?!边@和他在超市買的打折紅酒大有差別。
他把還沾有墨水的鞋子、云襪脫掉,光著腳把匕首放回架子上,愜意的躺在椅子上,感受到屁股和背,十分貼合的壓入毛茸茸的熊皮里。
頭仰起,靠到椅子上,才發(fā)現(xiàn)屋頂上畫著一副群鶴展翅的圖案,幾只仙鶴圍繞這中間大一號的模糊人影飛翔。這群鶴連同人影組成的一片雪白,一起把畫分割成兩個部分,一邊是用彩繪畫出的星辰,草原、長城、江河、、山川大海。而另一邊呢,則是用色調偏暗的克系畫風,繪畫出的各種老六。
云鶴對比了一下自己和上面那人的衣著后,嘿嘿一笑:“你個悶騷,這么直抒胸臆的嗎?”
這副畫想表達中心的思想,在云鶴看來有點俗。很顯然是配不上畫師精湛的繪畫技巧。
他舉起茶杯,遙遙敬了這人一杯。
隨后咕嘟咕嘟的,一口燜掉了茶杯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