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很是好奇與不解。
那趙旭在所有人的眼中,好像評價都不怎地。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竟鬧的整個京城風雨連篇啊。
這……當真是廢物嗎?
“啊,有這樣一個兒子,倒是教你為難了?!?p> 崇禎皇帝嘆息:“那這小子平日間都做什么???讀書嗎?”
趙巽略微籌措言語:“回陛下,犬子……著實頑劣,讀書也是不用功,平日間,倒是對稀奇古怪的東西感興趣,哎……”
??!
崇禎皇帝會意,卻是更加感興趣了。
在百官眼中,那自然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了,可在他看來,莫管你讀書怎地,有本事就行啊!
“成,改日你帶他入宮來,朕要考教他一番,若他實在拙劣不堪,朕……也是不好蔭他啊!”崇禎皇帝開口。
下側(cè)的周延儒面目一頓。
這蒙蔭子弟等,不過是陛下簡單一句話的事,可陛下竟然要親自見那趙巽的兒子。
好端端的,為什么啊?
趙巽也是暗自一驚。
這事著實超乎了他的想象。
因為,實在沒有必要,便是陛下要獎賞他,要蔭那臭小子,也實在沒必要親見啊!
“臣,萬謝陛下?!彼κ枪?。
“嗯,去吧。”
崇禎皇帝應了一聲,待得大殿安靜下來,他揮退四周太監(jiān),平靜道:“卿以為那制糖作坊如何?”
周延儒沉思。
怎么看那制糖作坊?
那還不要看陛下您的意思?
先前都說好動那制糖作坊了,大事都已然商定,您這邊卻突然改了主意,還能怎么看?
再者,好端端的突然要獎賞那趙巽,還有其子,今又突然提到制糖作坊,難道……
“制糖作坊救助了兩萬流民,乃好事一件?!彼幌滩坏_口。
“嗯?!?p> 崇禎皇帝重重點頭:“是啊,制糖作坊,確實功勞甚大,無論怎樣,都要獎賞一番的啊?!?p> 周延儒豁然一震。
原來……如此!
好家伙!
那制糖背后的人,竟與趙巽有關(guān)!
怪不得陛下這邊要獎賞那趙巽之子,問題原來在這里。
跟著他又想到了趙旭那小子,傳言之中的一個窩囊廢啊,竟有這般滔天本事?
藏得太深了!
“十余萬流民當前啊,這事,務必處理好!”崇禎皇帝再度交代了一嘴。
“臣遵旨!”
周延儒躬身,而后徐徐后退而去。
不多時,他回到內(nèi)閣,簡單吩咐一通后,左右覺得不對勁,一直等到下旨,特意提前幾分,趕至戶部衙門。
其間,戶部郎中趙巽皺眉不已,心不在焉的樣子。
于是他便湊了過去:“趙大人,恭喜啊,你可是生了個好兒子?!?p> 趙巽:“……”
他抬頭看了看,更是不解了。
好端端的,這周延儒陰陽怪氣的說自家兒子作甚?
還有陛下那邊,所關(guān)注的點似乎也不是他因為賑濟流民立功而獎賞,更像是……本身就要見自家兒子似的。
“犬子頑劣,教首輔大人笑話了。”
“非也!”
周延儒搖頭:“我是說實話,沒有譏諷的意思,另外,趙大人,真的不是您的手筆嗎?”
趙巽一臉的茫然。
什么手筆?
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嗎?
“不懂?!彼麚u頭。
“啊,不懂就不懂,哈哈,很快就懂了?!?p> 周延儒大笑著,加快腳步離開。
可是有意思嘍。
他是因為懷疑這一切都是趙巽策劃的,畢竟那趙巽剛剛升遷戶部郎中,做些文章,策劃出這么一出大戲,給自己立功,也很正常。
可看趙巽這個樣子,似乎也是不知?。?p> 那問題的根源就只在趙巽之子,那趙旭的身上了。
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無聲息間竟干了這么大的事,有意思??!
另外一邊。
趙巽帶著一肚子的疑惑回到家,得知趙旭并不在家,便一個人喝悶酒,腦中疑問接連蹦跳出來,不禁有些煩悶。
直至天色暗黑下來,趙旭哼著小曲回來,他立刻望了過去。
“又去哪里鬼混了?”
“啊?沒事啊,我……溜達。”
趙旭不以為意湊到跟前,稍微斜瞥,見自家老爹心情似乎不好,便問道:“出事了?還是被降職了?要去其他地方?”
他側(cè)目。
不應該??!
作坊那邊都沒事了,自家老爹也不應該有事才對啊。
“沒有!”
趙巽搖頭,定定盯著趙旭:“我問你,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這下趙旭僵愣住了。
事情不大妙,好像……要露餡了。
可他還是堅持道:“沒事啊,我這不挺好的嗎。”
趙巽冷冷道:“陛下有旨,要你進宮,考教你一番,若通過考教的話,你便可以去國子監(jiān)讀書了?!?p> 什么?
趙旭猛然一驚。
進宮?見歪脖子皇帝?被歪脖子皇帝考教?國子監(jiān)讀書?
見個屁,讀個屁??!
他暗叫不好。
出事啦,可能被盯上啦!
明明都藏匿的這么好了,到頭來,還是出事了?
這若是進宮,以他這點學識面對歪脖子皇帝的考教,還不是兩眼一抹黑。
嗯?
是哦,到時候,可以裝傻充愣,令歪脖子皇帝厭煩,這樣就不必去國子監(jiān)讀書了。
“是不是你?”趙巽突然問。
“什么?”
“那制糖作坊,是不是你!”趙巽低聲喝問。
“哈?”
趙旭很是茫然的樣子,心底詫異。
事情都傳開了,自家老爹都知道了?
不是吧?
這速度可是有點快啊。
他猶豫了一下,便準備坦白。
反正這事情都傳開了,他再藏著掖著也沒必要了。
“哎,怎么可能是你呢。”
卻見趙巽嘆息:“可你若是沒惹事的話,陛下又為什么要親自考教你呢?”
他不禁皺眉。
沒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