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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游:大魔國草創(chuàng)錄

第三十四章 定策破厄反潞州

  秦瓊:“此時來護兒已經(jīng)離開棗園,就算我們這邊立刻集結(jié)人馬,恐怕也趕不上,兄弟們看如何是好?”

  “不,趕得上?!毙鞐φf道。隨即他下達了一系列指令。

  “請兩位尉遲頭領飛鴿傳書給埋伏在棗園附近的兄弟,讓他們?nèi)ψ钄r來護兒?!?p>  尉遲德、尉遲云:“得令?!?p>  “艾頭領、華頭領,你們兩位請馬上整頓駐扎在潞州附近的冀州兵,火速前去增援?!?p>  “請徐三哥放心?!眱扇苏f完便走。

  徐楙功又對在場眾人說道:“來護兒乃世間猛將,潞州到登州千里之遙,途中必有官府的援軍接應,單靠冀州兵還不夠,要速戰(zhàn)速決,還得人馬相助?!?p>  徐楙功看向陳深和秦瓊:“貧道打算匯同魏師兄率領道觀本部以及西路兵前去接應,不知陳賢弟和秦二哥可愿與貧道一同前往?”

  “這還用說,既然結(jié)拜了,就不能不管。秦某愿火速前往,營救二程?!?p>  陳深道:“陳深在所不辭?!贿^,子時已過,即使搶到皇杠,道長也贏不了賭約了。道長真愿意做這件對自己并無好處之事?”

  “……這次的賭約,貧道已經(jīng)輸了。貧道自以為置身物外,便可以御風逍遙,以凌駕萬物。但自從認識陳兄弟,貧道已經(jīng)失算了兩次了。”

  徐楙功似乎換了一個人似的,還是如原來那般睿智,但卻少了一份機心:“奸猾冷酷如程達,心中原來也有‘義氣’二字,看來,人世間算不到的,便是人的感情。正因為如此,誰都無法保證能駕馭一切。貧道愿賭服輸,從此聽從陳兄弟調(diào)遣。”

  陳深心中也是十分感慨,二人本同為將星,師承又有淵源,自然應該聯(lián)手破敵。怎奈一直以來,兩人對于“義氣”二字的看法不同,因此,雖然目的一致,做法卻大相徑庭。談不上誰是誰非,但就結(jié)果而論,徐楙功這次是真心說出這些的。

  陳深自然也不敢“調(diào)遣”徐楙功。

  “徐三哥言重了。小弟素來羨慕敬仰徐三哥之才。能與三哥共謀大事,實在是小弟的福氣。今后還請多多指教。”

  眾人趕忙動身,著手準備營救之事。

  咚咚咚咚,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伙官兵涌了上來,為首之人宣告:“緊急軍務,請九太保、十三太保和十四太保即刻動身,火速前往太原城東郊見駕?!?p>  “什么,楊……父王也到潞州來了?”

  “正是,請三位動身,勿讓王駕久等?!?p>  眾人一看,這可糟糕。此時秦、陳二人若被調(diào)走,那楊林得知金牌被毀,少不了要興師問罪。這姑且不論,若是少了他們兩人助力,那營救程達、程金的希望又少了三分。

  陳深橫眉怒目,斥責道:“胡說!靠山王奉皇命坐鎮(zhèn)登州,為的就是防范山賊與海盜,保一方太平。這么大的重擔在身,靠山王如何會無端離守?依我看,你們定是與那響馬串通了,在這里假傳圣旨!”

  “啊,啊,十四太保冤枉小人了,給小人十個狗頭,我也不敢假傳王令啊!”

  陳深這一詐,看來起了點兒效果,隨即說道:“那你說,王爺如何會大老遠的來這潞州,說不明白,我便不信。”

  “小人只負責傳旨,本不該多嘴。既然太保爺相問,小人便如實稟報了??可酵踅拥蕉级角q的書信,說天下盜匪在這潞州聚會,劫皇杠的響馬也在其中。”

  眾人聽到這里,一陣驚嘆,沒想到這次祝壽,竟然引起官府這么大的動作。

  士兵又說:“魚都督率領了三千驍果衛(wèi),現(xiàn)已秘密駕臨,太原府鎮(zhèn)臺婁大人,也派兵協(xié)助剿匪?!?p>  空氣似乎凝固了,看來,形勢非常之不妙。

  小兵繼續(xù)稟報:“現(xiàn)在靠山王的人馬駐扎在太原以東,只等婁大人兵馬匯合,就立即發(fā)動進攻?!?p>  陳深佯裝鎮(zhèn)定,點點頭:“如此,是叫我們回去殺賊?”

  “靠山王知道三位太保在潞州辦差,擔心廝殺起來誤傷,因此派小人來傳旨召回?!?p>  “……知道了。我們馬上動身?!?p>  “是,小人這就退下了?!?p>  尉遲北道:“又是魚俱羅!陳兄弟,你的老熟人了。這老賊,一直對義軍緊咬不放,著實可恨?!?p>  秦瓊評估了眼下的形勢,向大伙兒建議,事態(tài)緊急,他們?nèi)惶A⒖倘ヒ姉盍?,阻止他與魚俱羅匯合。

  魏徵提出了不同意見。

  “不行!那魚俱羅既然知道我們在此聚會,也一定知道我們這些反賊是叔寶的朋友?!?p>  魏徵反對,主要是因為剛才小兵也提到了,魚俱羅給楊林寫信,那他有可能在信中也提到了這一點。擔心這是楊林用計,假借召回之名,把陳深和秦瓊除掉?,F(xiàn)在回去,等于自投羅網(wǎng)。

  魏徵的擔心,兄弟們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

  陳深道:“情況未必有魏大哥說的那么糟糕。楊林真有心要殺我二人,只需要提重兵前來興師問罪,不必費此周章。”

  陳深的意思也很明白,楊林不相信他和秦瓊二人也是響馬,應該是擔心冤枉了二人。

  “假若我們不去見他,反而坐實了罪名。那楊林老賊就會毫不猶豫,立刻發(fā)動攻擊?!?p>  秦瓊點頭同意:“陳賢弟說的不錯,我這就回老楊林身邊,設法拖延時間,阻止他動兵。大家趁此機會,逃離此地。”

  秦瓊建議,徐道長前往棗園搭救程達程金需要人馬,陳深和魏徵同行。至于楊林那邊,他和王伯當去便好。

  壓力來到了陳深這邊:從來護兒手中救人并非易事,而若是放著秦二哥前往,又著實放心不下。不過也只是一個響指的工夫,陳深便有了計較。

  陳深向大伙兒提了一個建議:秦二哥毀壞了金牌,見到楊林自然不好交代。他前往救援,秦二哥可以借此機會,重新取得楊林信任。

  王伯當?shù)溃骸瓣愋终f說,二哥怎么個開脫罪名?”

  “楊林見我沒回,必定問我為什么沒有回去。二哥可說我與響馬暗中勾結(jié),把金令牌也帶走了。”

  眾人一聽,確實是好計。

  “陳兄放心,我跟二哥前往,肯定力保二哥無虞?!蓖醪?shù)馈?p>  “老楊林智勇雙修,來護兒力猛槍沉,眾位兄弟此去務必保重?!?p>  秦瓊帶著王伯當先行一步:“家母與妻子的安危,就拜托各位兄弟了。”

  就這樣,徐楙功與艾條賜等人帥兵前去阻擋進程,陳深與魏徵則前往走馬道設伏——這正是去太原府的必經(jīng)之路。

  本來,要是靠山王沒有來,來護兒就需要跋涉相當遠的路程。但楊林親自到來,來護兒只需前往太原府匯合。這給陳深等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徐楙功帶領的士兵,從數(shù)量和裝備上都不是來護兒的對手,因此拖延了一陣,給陳深魏徵爭取了埋伏的時間,也就撤退了。

  來護兒沒想到,一行人來到了走馬道,居然遇到了賊兵。

  一伙小賊從樹林中跳將出來,喊道:“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開,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p>  來護兒又好氣又好笑,率兵沖了上去,賊兵卻并不交鋒,一溜煙鉆進了樹林。

  來護兒一看不對,并不追擊,只是押著杠銀,前往太原。

  沒想到賊兵又來挑釁:“來護兒是太監(jiān)。生兒子沒屁眼?!?p>  賊兵罵完人,立刻就跑了。

  這么來回幾次,來護兒就覺得這伙人就像蒼蠅似的,打又打不到,但就是煩人。

  終于,有個賊兵罵了來護兒“陰陽人爛屁股,嘴上流膿,賴狗長毛”,來護兒再也不能忍了。他領著士兵沖進樹林,但賊兵又不見了。

  此時,艾條賜、華神鋒兩人出現(xiàn)在了來護兒面前。

  趁著來護兒一愣神的功夫,陳深、徐楙功祭起法術,放出猛火。

  來護兒哪懂法術,左避右竄,小腿還是被燒了一下。

  “呵呵,來中軍別來無恙!”陳深和徐楙功此時從樹林里轉(zhuǎn)了出來。

  “哇呀呀呀呀!”來護兒沖著陳深直叫,“你果然是個響馬。好大的膽子!”

  徐楙功勸道:“放進暴君無道,奸黨亂政,朝中忠義之士紛紛辭官歸隱。來將軍何不效仿武狀元王伯當,棄暗投明,與我等共圖大事?”

  這一份言語,又哪能說動來護兒。效忠隋朝,來護兒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當下反駁:“何須多言,你們既然在此設計,以多取勝,本帥大不了跟你們拼了。有本事的,你們單挑?!?p>  陳深笑了,這真是狂妄自負的家伙。當下接受了挑戰(zhàn)。

  他心里還有一個考量,論武藝,這里的兄弟都不是來護兒對手,萬一來護兒傷到了兄弟們,就欠妥了,來護兒既然叫陣,我何不答應?

  “看來上次你還是不服,來就來。動槍吧!”陳深此時換上了畫桿描金戟,把槍桿一立。

  徐楙功不知陳深的心思,勸他:“陳賢弟,來護兒已是甕中之鱉,莫要中了他的激將法?!?p>  “三哥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p>  兩人二話不說,當下你來我往,戰(zhàn)在了一處。來護兒不敵,被陳深刺傷右腿。

  來護兒上次的腿傷還沒好透,這次又中一次,屈身坐在了地上。

  傻兄弟羅士信見狀,說道:“看你這么痛苦,我替佛祖超度了你吧?!闭f完掄斧便砍。

  但即便如此,來護兒就像是一頭發(fā)狂的野獸,他困獸猶斗,舉槍擋住了雙斧,兩眼都要冒出火光來了,嘴里猶自喊道:“哇呀呀,我不服,我殺了你們!”

  “讓貧道送你上路吧?!毙鞐υ俅渭榔鹆已?,來護兒身上已是火焰圍繞,不消一刻鐘,便只剩得白骨了。

  陳深看著一代大將就此隕落,雖為敵人,也不免可惜。

  小兵先行來報:“官兵已被尉遲幫主殺散,杠銀全部奪回。程達和程金兩位頭領也已救回?!?p>  不一會兒,路遠處響起一陣笑聲:“嚯嚯嚯……”

  笑聲越來越近:“嚯嚯,我就知道陳兄弟會來救我們的。嗯,牛鼻子徐三哥也來了,俺老程倒是沒想到。”

  程達見到幾位兄弟,向前秦重施了一禮:“程某以前做了很多讓人看不起的事情,此次蒙兄弟們不棄,還專門趕來相救。請各位受我一拜?!?p>  陳深趕忙攙起了程達:“六哥無須客氣,都是自家兄弟。莫要行此大禮,折煞了我等?!?p>  陳深這邊一直打到了凌晨,事情總算是有個圓滿的結(jié)果,只是,眾人擔心起潞州來,不知道情況如何。

  雖然陳深等人殺出了重圍,但當時很多首領已經(jīng)休息,怕是不知道情況緊急。如今魚俱羅、楊林、婁益三路人馬圍困潞州,首領們率領的義軍,恐怕兇多吉少。

  程達道:“救援徐家樓,我第一個?!?p>  徐績道:“六弟等等,我們?nèi)笋R太少,硬拼打不過他們?nèi)仿?lián)軍?!?p>  “那怎么辦?”程達問道。

  “徐三哥跟陳某想到一塊去了,我們?nèi)ゴ蛱?,是嗎??p>  “陳賢弟說的不錯,與其揚揚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太原府的家眷都在本府,他們有所顧忌,必然回援。我們到時候不與其交鋒,專門攻其后勤補給。失了糧草,潞州之圍自解?!?p>  潞州府內(nèi),柴紹范保等人一看,街上大變樣,百姓紛紛躲避,傳著官兵來捉響馬的消息。

  “衙門也出動了,怎么沒人通知俺老范?”

  柴紹道:“看來,馮志有了戒心,衙門已經(jīng)不信任范捕頭了?!?p>  “不信任就不信任。反正老范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他當官,我當響馬,早晚要跟他對上?!?p>  徐夫人道:“范捕頭說的好,徐某人沒有武藝,但要取這姓馮的狗頭,我第一個沖上去?!?p>  丁香勸阻了大家,眼下官兵勢大,不宜輕舉妄動。各家盡可能保護家人。羅成公瑾叔寶伯當?shù)热?,都已脫困,眼下與官府又牽連的,只剩下柴紹,于是建議他早做決斷。

  柴紹道:“李世伯原來就因為獲罪楊廣才被貶為太原侯。眼下楊廣登基,李世伯正當小心謹慎,出不得半點差錯。小弟身為并州府的駿馬,不能在這個時候給他們?nèi)锹闊?。還望各位兄弟見諒?!?p>  這也是丁香等人的想法。

  眾人見范保東張西望的,便問什么事。范保就說,陸九天兄弟一直沒有見到,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但大戰(zhàn)在即,已經(jīng)無暇去尋找了。

  大家稍作準備,決定反出潞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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