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兩只老虎
“此詩是陸兄做的?!?p> 堂中眾人皆是嘩然,所有人的眼神,包括那右丞相和翰林學士,都朝著陸征看去。
只是右丞相的眼神多了幾分驚異,而翰林學士的眼神多了幾分陰冷。
陸征用著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酒水差點沒把自己嗆死。他是如何都是沒想到,自己千算萬算不要出風頭,但是會敗在自己人手上。
看著范蘇那澄澈的眼神,自己倒是也不好意思叫他說謊,嘆了一口氣。
鄭風一聽到范蘇說那詩不是他做的,心里頭別提有多快活,但是又知道這詩是陸征做的,又如同生咽了幾只蒼蠅那般難受。
心里想道:如果真是范蘇做的也就罷了,但陸征這小子是個實打?qū)嵉募w绔,何德何能可以做出這詩來?定然又是從哪里看的,剽竊過來的。
于是笑著朝著陸征,淡然問道:“陸兄,這詩是你做的嗎?”但手中的折扇卻是不由得搖快了些。
陸征白了他一眼,問道:“鄭兄可從書籍中看過這首詩?”
鄭風被問得一怔,說道:“從無,如有憑這這些靈妙的詞句,我必會記得。”
陸征又問“那鄭兄又可從誰人聽聞過此句?”
鄭風說道:“自然也沒有。”
陸征笑道:“那不就得了,你只在我在里聽過,這還能是陸風兄做的不成?”
鄭風才知道自己被陸征戲耍了,一咬牙,卻是什么話也說不出。
常狹如卻是聽出了陸征話語中的不對,冷聲說道:“鄭風只問是不是你作的詩句,你應聲答便是,虛與委蛇算是文人作風?”
陸征笑道:“虛與委蛇我不知,但我知大公無私必然是文人作風了?!?p> 常狹如眼神一瞇,知道陸征是在諷刺自己。
右丞相連忙出來打了個和場,說道:“此詩甚妙,我讀書也有五十多年,都未曾見過有此格律的詩,老朽便可以作為擔保了,陸少爺可以作得出這詩,必然也是不遜于月姑娘的文采?!?p> 陸征笑道:“右丞相客氣了,我剛不過是剛才聽著月姑娘的《月夜》打了個盹,起身腦海里便浮現(xiàn)出了這首詩,自然還是月姑娘的功勞。我個人還是更喜歡鄭兄的詩句一些,“不忘來世必流連”,我也想在月姑娘身上流連呢……”
鄭風一愣,自然也聽出了詞句中的不對,竟然是被陸征做了花詞!腦門上冷汗直下。
那常狹如冷哼一聲,說道:“陸少爺還是收斂些,看清楚是什么地方?!?p> 陸征“呵呵”一笑,坐回了椅子上。心卻是跳的飛快,看著周遭的人,見到大多數(shù)人都露出遺憾的神情,才松了一口氣。剛才自己的紈绔少爺?shù)男蜗髴敍]有倒。
還沒等陸征緩過神。
常狹如冷聲說道:“既然那陸征的詞句并非自己所做,而是夢中得來的,那么此局便算是鄭公子勝了吧?”
臺上的人無人敢應和,右丞相也是皺了皺眉頭,陸征眼神微瞇,心中想道:這常狹如,鄭風是他親兒子不成?可惜自己沒有去游戲里仔細查看過親緣關(guān)系,不然總是要抓出這常狹如的底細來。
但口中卻是說道:“學士這話說得可太寬了,我夢到的,如何就不是我的。難道學士做了春夢,夢到了鄭家的夫人,學士與夫人做了,不,即便是與后廚的母豬做了茍且之事。也能說那是夢中的自己做的,不是學士做的嗎?”
堂眾眾人這是不由得露出笑容,右丞相也溫和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須,心道:這陸家公子這話,倒是風流,雖然粗了些,但道理卻是無誤的。
常狹如聽到鄭家夫人,臉色微變,但又聽到了之后的母豬,臉色從白變紅,顯然是氣得不行了。
右丞相看著常狹如的臉色,輕咳一聲,說道:“陸少爺還需收斂一些?!?p> 陸征笑著點了點頭,朝著常狹如一拱手,說道:“小子嘴笨,不會說話,請學士多擔待?!?p> 右丞相甚是滿意陸征的舉止,說道:“陸小友的話雖然粗俗了一些,但我認為甚是有理……”
堂中諸人一愣,難道這翰林學士真和后廚……
右丞相看著眾人的眼神,才知道自己的話有誤,說道:“陸小友的比喻不當,但其中道理我認為是尚可的,夢本身也是陸小友的一部分,如果沒有一定的文采,陸小友也做不得這夢。但是否公證,還需聽的詩句描繪的主人,月姑娘定奪了。”
羅帳里的人沉吟片刻,說道:“如就憑這詩句,陸公子的詩自然勝得,可又怕鄭公子心中不免芥蒂。不妨二人用瑤琴再筆試一場,我親自評判。那賭注最后也以著這瑤琴作為勝負,如何?”
鄭風聽到了月姑娘肯給自己機會,自然樂得答應,自己的樂理雖然不甚是精通,但仍是優(yōu)于大多數(shù)人。
說道:“聽從月姑娘的,再比試一場?!?p> 陸征則是躊躇了一會,鄭風家中的那副《亂梅圖》自己雖是很想要,但畢竟是支線劇情,對自己的主線沒什么影響,而自己若是在此地京城諸多官宦面前除了風頭,動搖了自己紈绔的形象,此后定會給自己添不少麻煩,而且憑著三公子的“厄運”buff,怕是會有殺身之禍。
陸征皺了皺眉頭,這已經(jīng)不用權(quán)衡了,看著那瑤琴,和鄭風的志得意滿的模樣。心想:這鄭風必然是有必勝的把握,我上去彈幾下就回來便是。
也答應道:“我對于音律一竅不通,還要鄭兄多擔待?!?p> 鄭風沒有回話,但那副激昂的模樣,已然是不懼與天下了。
率先坐在瑤琴前,開始彈奏了起來。
其中音律雖不是余音繞梁,但卻也似同流水,不斷尚可聽的確是在音律上有一定的造詣。
一曲終罷,鄭風抬起頭,想要月姑娘評判一番。
但羅帳里只傳清冷一句:“那么請陸公子演奏一曲?!?p> 陸征坐在了瑤琴前,感覺渾身不舒服,自己雖然懂得一點點鋼琴,但是這古琴如何彈是一概不知。
在一番掃弦后才知道大概的音調(diào)。
鄭風和臺下主人皆是嘆息,這陸征分明就是一點也不知道瑤琴的演奏方法。
陸征本想快速下臺,可是在知道音調(diào)后,一個詭異的想法在心中升起,手中也應聲彈奏了起來。
哆唻咪哆,哆唻咪哆,咪發(fā)嗦,咪發(fā)嗦……
一股怪異的旋律在瑤琴上響起,陸征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容,心想:《這兩只老虎》在瑤琴上倒是也別有一番風味。
臺上的眾人皆是識不得曲目,皆覺曲調(diào)古怪,但又說不出古怪來。
曲罷,陸征站起了身子,伸了伸懶腰。徑直朝著自己的位置上走去,他搞怪自然也是沒覺得那“月姑娘”可以邀請自己的,那《亂梅圖》看來只能另外找法子。但她如果真是和我同是21世紀過來的人,應當也會有幾分好奇才是。
羅帳的人影沉寂了半刻,對著帳外的侍女小聲說了幾句,一個清秀的倩影從帳里出來,徑直朝著里屋走去。
而那侍女則是冷冷說道:“月姑娘邀請陸公子和范公子前往二樓一敘?!?p> 陸征看著周遭的眼光又有朝著自己聚集而來的架勢,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