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一只灰色的鴿子撲著翅膀飛入樹林,隨即一只纖細素潔的手一動,那鴿子便乖乖地落在那人手腕上。
溫珞珞取下鴿子腿上的紙條,看了一眼,臉色微微變化,剛準(zhǔn)備將它收起來,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珞珞,有什么消息嗎?”賀蘭肖臉色蒼白,嘴唇發(fā)紫,連語氣都帶著微微的顫抖。
“嗯?!睖冂箸笾啦m不了他,便將紙條遞給賀蘭肖,碰到他指尖的那一刻,一股冰冷的感覺立刻從指尖傳到心里,慌忙問,“你還好吧?”
“嗯。”賀蘭肖含糊地回答道,展開小紙條,看清內(nèi)容后眼神黯淡幾分,“她還是死了?!彼恼Z氣很低落,帶著淡淡的悲傷,還有一股自責(zé)。那位姑娘那么渴望活下去,結(jié)果卻被自己推上了絕路。
“紙條上說她在押往去云來城的路上被天煞幫的人殺害了?!睖冂箸簏c點頭,看見賀蘭肖的樣子,她十分不忍,堅定地說道:“一切都是我的錯,不關(guān)你的事,你不要自責(zé)。”賀蘭肖現(xiàn)在的狀況已經(jīng)夠不好了,她不敢再讓他擔(dān)憂自責(zé)。
“不,是我的錯?!辟R蘭肖擺擺手,“只可惜不知道她的姓名,家中還有什么人。”
溫珞珞知道賀蘭肖是想找到她的家人,立刻說道:“等回到云來城我們就去打聽,憑賀蘭家的力量,一定會找到的?!?p> “那就,就好?!辟R蘭肖的語氣開始顫抖,接著劇烈咳嗽起來。
“賀蘭肖!”溫珞珞上前一步,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袁鵬等人看見也連忙過來幫忙,萬分小心地將賀蘭肖運到火堆邊。
“主子的身體怎么這么冰?”將賀蘭肖移到火堆邊后,賀蘭肖心腹之一楊晨便向溫珞珞詢問。溫珞珞與賀蘭肖都師承千機門長老巫長風(fēng),賀蘭肖學(xué)習(xí)的是武藝,而溫珞珞學(xué)習(xí)的則是醫(yī)術(shù)。
溫珞珞的醫(yī)術(shù)在賀蘭家也算數(shù)一數(shù)二的,現(xiàn)在她也如此慌亂,這令楊晨的心突然沉重起來。
“他體內(nèi)的溺霜之毒發(fā)作了。”溫珞珞握住賀蘭肖冰冷的手,看看賀蘭肖蒼白的臉色,仿佛下定了決心,堅定地說道:“袁鵬,楊晨,晏岡,你們好好照顧賀蘭肖,我回去找我?guī)煾?。?p> “可是從這去云來城最快還要六、七天,再加上回來的路程,我擔(dān)心……”一直沒說話的晏岡此刻開口,大家都沉默了,賀蘭肖的情況十分嚴(yán)重,如果不能及時醫(yī)治,很可能就會回天乏術(shù),可是現(xiàn)在的他又無法長途顛簸。
“回來的時候我會騎‘飛騎’回來?!憋w騎神駒,日行千里,是賀蘭家至寶之一,而賀蘭肖作為賀蘭家族的繼承人,現(xiàn)任家主賀蘭納德早已將此寶馬贈與賀蘭肖,溫珞珞如果能騎此馬回來,那么三四天便能回到這里,希望也會大一些。
“我們?nèi)レo水城!”看見大家仍十分擔(dān)心的樣子,賀蘭肖撐起上半身,堅定地對每一個人說道,“你們放心我有神功護體,不會有大事,而趙奕也不會想到我們還會回去?!?p> 賀蘭肖希望去取回玄玉令,完成這次任務(wù)。事實上他的碧泉神功只練到第四層,除了一些自身原因無法突破外,更主要的原因是賀蘭肖只有半篇神功秘籍。
巫長風(fēng)曾經(jīng)對自己說過,收自己為弟子只是有緣,能傳授的只有半篇秘籍。如果學(xué)習(xí)這半篇秘籍,碧泉神功最高只能練到第六層,但不需要遵循千機門規(guī),也就是說賀蘭肖還不能真正算千機門的弟子,而賀蘭肖也不愿被那些門規(guī)束縛,因此也只學(xué)會了半篇秘籍。
雖然只是半篇,也雖然還沒達到第六層,但賀蘭肖已經(jīng)受益匪淺,不僅暗暗感嘆,不愧是千機門的武功,這半篇已經(jīng)使自己站在武林高手的行列。
“那好?!爆F(xiàn)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溫珞珞點點頭,將賀蘭肖交給袁鵬,又掏出一張藥方交給晏岡,轉(zhuǎn)身上馬。
“駕——”轉(zhuǎn)眼那個身影就消失在樹林中。
天已經(jīng)開始蒙蒙亮,景筠揉揉惺忪的眼睛,昨天慌忙走進這個樹林,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她是個路癡!只分左右,不辨東西南北。在這林中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出路,后來見也沒人追來,便找塊干凈地睡覺了,畢竟心里不安,沒有睡一會,就醒了過來。
這時候的林間十分安靜,遠處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景筠向那邊張望,因為霧還沒有散去,根本看不清人影她覺得既然腳步聲這么穩(wěn),應(yīng)該不是來追自己的,想了一下,立刻往前幾步,倒在地上。
李宣此次落考回來,心情十分郁悶,一邊走,一邊低低咒罵,猛然看見一個身影倒在路旁,立刻想起書中的那些山精鬼魅,有些恐懼,但按耐不住好奇心,走上前幾步。
他看見是一位黃衫少女,十七八九的模樣,柳眉鳳目,此刻倒在一邊,臉色十分難看,不由地走上前扶起景筠,關(guān)切地詢問:“姑娘,你怎么了?”
景筠慢慢睜開雙眼,只見來人布衣灰衫,一副書生打扮,倒也生得清秀,只是見過趙奕、賀蘭肖之后,景筠對帥哥的鑒賞能力無形中提高了一檔次,免疫力也大大加強。
“公子,我與家仆遭山賊追殺,那些山賊還想……?!本绑拮プ∧凶右滦?,假裝抽泣幾下,露出一副可憐的樣子,繼續(xù)說道:“后來又迷路了,懇請公子幫幫忙。”
“太過分了!”那書生一臉正氣,大聲說道,“朗朗乾坤,天子之土,這些賊人怎么這么大膽!”
書生果然是書生,正義之氣還是有的,一聽那話,開始的顧慮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扶起景筠,換了副關(guān)切模樣,對景筠說道:“姑娘實不相瞞,我這次是落考回鄉(xiāng)的,你如果不介意,不如去我家歇息一下。”
“不知公子家在何地?”景筠覺得附近似乎沒什么小鎮(zhèn),唯一的靜水城趕去還要一天時間,這公子不會是要帶自己走個十天半月吧。
“就在不遠的靜水城?!蹦菚茏匀坏拇鸬?,又補充幾句,“不遠不遠,只要兩三個時辰?!痹诶钚磥黼m然兩三個時辰還是不短,但比起到下一個城鎮(zhèn)、山村的路程已經(jīng)十分少了。
聽到這景筠不由地開始打量這個書生,那書生一臉純真,背著書簍,看起來真不像壞人,景筠又看看四周無燈無火,盡管天已經(jīng)有些亮,但此地還是有些陰森,心里有些顧忌。
無意中看見書生的鞋面,還沾著些泥巴,看樣子真的走了很遠的路,又覺得他風(fēng)塵仆仆,應(yīng)該沒有撒謊,可是心中仍有疑慮,不知怎么辦才好,突然靈光一閃,試探性地問道:“你是不是知道去靜水城的近路?”
“姑娘怎么知道!”那書生眼中突然散發(fā)光芒,“姑娘也來過這里?”
“猜的?!本绑薷尚茁?,那書生也沒在意,看見景筠似乎已經(jīng)恢復(fù)精神,秉著男女授受不親的原則,不再碰景筠一下,開始引路。
李宣七拐八拐地帶著景筠走進一個山洞,告訴景筠他是一次采藥的時候無意發(fā)現(xiàn)這條路的,好奇就進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山洞后面是條小路那條路直通靜水城的后面,但是到小路盡頭后,還要往回走一段,才能再到靜水城,因此費點時間。
一路上景筠又與他談?wù)劶页?,才知道他姓李名宣,是靜水人氏,家中還有一個生病的老母親,靜水城以前還是一個挺繁華的小城,后來才逐漸衰敗,現(xiàn)在好多人都遷走了。
景筠又問問關(guān)于這次考試的情況,李宣氣憤地告訴她,自己在文中責(zé)怪青王當(dāng)政,被下獄坐牢,關(guān)了三天才出來。
景筠表面應(yīng)和,心里卻感嘆,這么直的性子,不砍你算是不錯了,只是三天牢,你就知足吧,但心中也有疑惑,不是都說青王殺戮成性,怎么這么輕易就放了這個人。
景筠不知道,那些官員根本沒敢將那篇文章交給青王過目,只是關(guān)了李宣幾天,將他打發(fā)回去。
“你瞧到了?!眱扇艘宦妨闹?,不知不覺就到了靜水城,景筠抬起頭了、看著那已經(jīng)有些脫舊的大字,不由苦笑一聲,穿越還沒幾天,沒想到這地方就來了兩遍。
景筠也是有自己打的打算,她明白趙奕的主要目標(biāo)仍是賀蘭肖,對于自己這個無名小卒,他是不會想到自己逃走了,還敢明目張膽地回來。景筠正感嘆自己智慧的時候,不遠處一行身著官府的衙役直向城門也就是景筠的方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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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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