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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的預(yù)言之千古一帝

第十四章 龍淚寶石

潘德的預(yù)言之千古一帝 醉酬天 2593 2016-11-09 08:24:07

  天色已晚,拉里亞漸漸沉浸入溫柔的夜色中,像是一個熟睡的嬰孩,靜靜地躺在森林的懷抱。路邊的燈火搖曳出溫暖的光暈,酒吧熱鬧起來,忙活了一天的市民們呼朋喚友,交杯換盞,談天說地。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拉里亞釀造的酒淺淡而不醉人,下肚以后整個人都變得清爽起來,毛孔自在地舒張著,腸胃里充斥著森林的呼吸聲。不過薩拉曼本人非常不喜歡這種口感柔和的酒——婆婆媽媽的酒是給女人和小白臉喝的,男人就該喝烈酒!這個喝著馬奶酒長大的達(dá)夏人如是說。受薩拉曼的影響,他手下的傭兵也個個是海量的好漢。

  出于某種原因,埃修并不喝酒,他點了杯果汁,而后就靜靜地坐在吧臺上出神。酒保瞥了這個年輕人一眼,轉(zhuǎn)而去招呼其他酒客。

  “恩公,敬你一杯!”一個杯口足足有拳頭那么大的酒杯徑直塞到埃修眼皮底下,酒液晃蕩,酒氣沖鼻。埃修有些狼狽地避開,舉起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而后狠狠地灌了一口,用果汁的甜味壓下了鼻腔中的酒氣。

  “恩公不喜歡喝酒?”薩拉曼問。

  埃修點頭,臉色有些難看,被人十年如一日地頭朝下栽進(jìn)酒壇子里可不是什么讓人愉快的回憶,酒液倒灌入口鼻,呼吸間盡是劣酒的味道,無孔不入地侵犯他的感官,耳邊隱約響著老酒鬼惡意的笑。當(dāng)時他就發(fā)誓,有朝一日也要這么把老酒鬼栽進(jìn)酒壇子里去!不過這應(yīng)該是那個男人求之不得的,最劣質(zhì)的黃酒他都能津津有味地喝上十年,就算真的做到了他也只會把壇子添得一點酒味都不留吧?埃修突然間就有些恍惚了,他嘆了口氣:“薩拉曼,別喊我恩公。先讓我一個人靜靜吧?!?p>  薩拉曼感受到埃修的悲傷,包含著巨大的感染力,坐在埃修面前的他幾乎要被這股悲傷淹沒窒息。熱烈的酒吧仿佛一瞬間圍繞著埃修開辟出了一個疏離寂然的空間,薩拉曼理解地點頭,沒有勸埃修借酒消愁,轉(zhuǎn)而去找人拼酒去了。門簾被掀開了,來人顯然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氣,簾子的下擺險些被掀到房梁上。杰弗里陰沉著臉走了進(jìn)來,張口就點了一杯最辣口的老酒,一仰脖“咕嘟咕嘟”地喝,險些把酒杯都吞了下去。他悔??!他為什么要出席那個拍賣會啊!杰弗里“嘎吱嘎吱”地啃著杯沿,長吁短嘆,捶胸頓足。

  “杰弗里嗎?主人有請?!鄙韨?cè)有人說,杰弗里偏頭,看到一名戴著面甲的女武士站在他身邊。他輕輕咳嗽一聲,對自己的失態(tài)有些郝然,穩(wěn)定情緒,整理衣領(lǐng),而后畢恭畢敬地對那名女武士說:“請帶路?!?p>  女武士引著杰弗里上了酒館三樓——與其說是三樓,倒不如說是藍(lán)澤爾酒館的三樓就是一個獨立的套房。打開那扇遮遮掩掩的木門,印入眼前的便是極盡奢華的主廳:地毯是一整塊沉凝如血的天鵝絨毯,走在上面仿佛踩著緊致的細(xì)沙。毫無疑問,能來做地毯的天鵝絨只會產(chǎn)自瑞文斯頓王國的申得弗,只有那里的針線工才會有這等“千編萬織”的功力,可那純正的血紅色卻只能來自雅諾斯。頭頂?shù)乃簟鞘且粔K完整的水晶雕琢而成,中空的內(nèi)部一點火苗正幽幽地跳動著,微暖的光線幾經(jīng)折射,最終落到地毯上,透出火焰一般熱烈的紅。清逸的香味飄散開來,這是溫德霍姆出產(chǎn)的上品鯨油燭燃燒時特有的味道。這不大的空間仿佛是潘德頂尖工藝品的展覽會!饒是杰弗里見多識廣,也被主人不可一世的財力震懾得目眩神迷。

  不過哪來的酒味?杰弗里翕動著鼻翼,一股帝國劣質(zhì)黃酒的氣味無賴一般地橫亙在鯨油的香味之間。似乎還有“吧嗒吧嗒”的聲音從側(cè)室傳來,像是有一條癩皮狗正在津津有味地舔著盤中的殘羹。

  “主人,杰弗里到。”

  “杰弗里,好久不見。”主人微笑著從大紅木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留著發(fā)白的八字胡,身上穿著一件整潔的白麻布衫。乍一看是一個年富力強(qiáng)的壯年人,可主人的語氣與眼神卻明白無誤地折射出歲月蒼老的刻痕,像是在無人所知所及之處,壁畫漸漸剝落。

  “好久不見,奎格芬大人。”杰弗里誠惶誠恐的回禮。

  “聽說你被尼爾森擺了一道?”奎格芬笑呵呵地說,“我聽說了,起價五萬,蘇丹直接把報價拉到了九十萬五千七百二十二第納爾。這個牧馬人真的是對戰(zhàn)馬了解得很,尊重得很。零頭都報出來了,真是勢在必得?!?p>  “……”杰弗里既尷尬又難堪,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好在奎格芬并不是刻意讓他難堪,很快說到了正題,“一路上沒受到什么波折吧?”

  “半路上遭遇死亡騎士小隊襲擊……”杰弗里看到奎格芬的眉毛挑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繼續(xù)說了下去?!暗遣o大礙,貨物……”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女武士,吞吞吐吐??穹視猓骸皭埯惤z,你先去側(cè)室吧?!迸涫奎c頭離開。

  杰弗里深深地吸了口氣,拿出了隨身的布包,顫抖著手指,莊重地,乃至于虔誠地一層一層解開布條,幽藍(lán)色的光芒自杰弗里掌中水銀瀉地一般地流淌出來,映亮了兩人的臉龐。房間內(nèi)如同鍍上了薄霜。沉凝的血,剔透的燈,清逸的香在這一瞬間都在杰弗里掌上的那枚冰藍(lán)色的寶石面前淪為黯然失色的配角。它周圍的空氣輕狂地戰(zhàn)栗著,頻率讓人沉迷。

  龍淚寶石,在那個跟潘德歷史一樣蒼老的傳說中,它是一頭名為闊利斯的小龍流下的淚水。是上古之戰(zhàn)后僅存的魔力載體,那肉眼可見的空氣波動正是其中蘊含的魔力正在寶石內(nèi)部低吟淺唱。雖然上古之戰(zhàn)以及龍淚寶石的傳說已不可考證,魔法也在歷史的塵埃中風(fēng)化作裝神弄鬼的騙術(shù),但是遺傳下來的血脈依然讓每一個潘德人對龍淚寶石散發(fā)的魔力波動感到親近。

  奎格芬贊嘆了一聲,伸手取過了杰弗里掌中的龍淚寶石:“杰弗里,干得不錯。帶上我的手札,回王城復(fù)命吧。”

  “是?!苯芨ダ镄闹虚L出一口氣,總算是把這個燙手山芋交出去了,接下來就是要回王城處理把自己消息透露出去的內(nèi)奸。他諾了一聲,接過書信,下樓離開。

  奎格芬隨手把那價值連城的龍淚寶石揣進(jìn)兜里,起身走進(jìn)側(cè)室。迎面撲來一股濃烈嗆鼻的酒味,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人正在貪婪地舔著已經(jīng)見底的酒杯,杰弗里聽到的那股“吧嗒吧嗒”的聲音就是他發(fā)出來的。女武士愛麗絲站在他身邊,單手拎著一個酒壇子等著續(xù)杯,腳下還橫七豎八地擺著幾個空蕩蕩的酒壇子。

  奎格芬一看這情景就覺得一股無名火騰騰地往腦門上冒:“愛麗絲!把酒壇子扣他頭上!”

  “是!”愛麗絲一絲不茍地回應(yīng)著,拍開酒封,將酒壇子倒扣在了那人的頭上。對方也不介意,竟然就此“咕咚咕咚”地狂飲起來。不一會,酒液流盡,壇子里又傳出“吧嗒吧嗒”地聲音。

  這人怎么這樣??!素養(yǎng)極好的奎格芬在一瞬間都有些暴躁,他開始后悔當(dāng)初就不要在艾??坡堰@家伙撿回來,就讓他渾身插滿黑鍵在那等死好了?!鞍⒗锟恕ゑT·布洛赫,你要在我這待到多久?”

  “老子灌了十多個小時的海水,怎么也要先讓我喝夠再說嘛!”老酒鬼摘下頭上的酒壇,以那副埃修極熟悉的,恬不知恥的嘴臉說道。

醉酬天

注:龍淚寶石,潘德大陸背景故事中少有的帶有奇幻色彩的寶石,無論是在游戲中還是在《千古一帝》中,都是極為珍貴的寶物。   再注:在潘德地圖中,艾希科曼是達(dá)夏沿海的城鎮(zhèn)。   再再注:求收藏,求推薦票,你的支持是對我最大的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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