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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的預(yù)言之千古一帝

第七十七章 暗潮尾聲(二)

潘德的預(yù)言之千古一帝 醉酬天 2220 2017-01-03 09:04:34

  “露西安娜小姐,伊莉斯公主向您致以她最真摯的問候與無法來拜訪的歉意。”溫迪爾祭司敲了敲虛掩的門,沒有應(yīng)答,只有重物砸在地面上發(fā)出的沉悶聲響。溫迪爾祭司嘆了口氣,伸手招來一個女傭,問道:“露西安娜小姐有多久沒出門了?”

  女傭低著頭:“已經(jīng)有三天三夜了,大人。飯菜倒是有按時送進去過,但小姐往往只吃一餐?!?p>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睖氐蠣枔]退了女傭,把手放在門上,聲音提高了些許:“露西!”

  屋內(nèi)一片安靜,溫迪爾用力一按,門開了,門后堆積如山的古卷也滾落一地,與此同時房間的全貌也展現(xiàn)在溫迪爾眼前,像是書山朝他開放了一個小小的角落,目力所能及處盡是書,文字以各種形式被記錄在各種載體上,有用一整張羊皮寫就的長詩,也有寫在紙片上的短歌;有用硬牛皮包覆的大部頭,也有字跡潦草的文抄。屋子的正中央趴著一個少女,漫不經(jīng)心地翹著腳丫,臉埋在一部厚厚的《古巴克斯通史》中,書頁在她的手中“嘩嘩”地翻動著。直到溫迪爾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古籍走到她跟前時,她才抬起頭,有些不快地說:“我聽到了,溫迪爾爺爺。這種出于禮儀的套話完全不用跟我說,伊莉斯她既然不來,那就不用告訴我她來過。”

  溫迪爾在少女的身邊坐下:“露西你可以沒那么多顧忌,我身為創(chuàng)世教派的大祭司可得嚴(yán)格遵循禮法?!彼麙吡艘谎凵倥磉呉呀?jīng)涼透的食物,皺起了眉:“你有多久沒有規(guī)律地飲食過了?”

  “也沒多久,就兩天多一點。”

  “你啊……”溫迪爾嘆息一聲,“賈斯特斯大人一走你就開始無法無天了?!?p>  “父親在伊索斯的時候我也還是這樣?!鄙倥瘩g道,她合起了那本厚重的史籍,從書堆里抽出一本新刊的《潘德志》,“去瑞文斯頓交流的人選確定了嗎?”

  “還沒呢,那幾個年輕人習(xí)慣了南部的烈日,都不想去北境挨凍,更何況路途也不是一般的兇險,菲爾茲威與薩里昂都與我們交惡,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正規(guī)軍圍堵。就算取道迦圖草原,也不可能安全多少分?!?p>  “我想去。”少女突然開口說。

  “不行!”溫迪爾瞪著她,“我后半句話你是不是沒聽見?要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你是賈斯特斯大人的女兒,拿你做要挾,執(zhí)政官該如何自處?更何況瑞文斯頓那邊來的只是一個人微言輕的貴族子弟,又不是亞力克西斯家族的直系繼承人。派你去,豈不是把帝國的姿態(tài)壓得太低了?”

  “那隨便指派個人做交流代表,我以私人名義去波音布魯?shù)耐趿W(xué)院就讀?!?p>  “更不行!你能不能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執(zhí)政官的女兒不在帝國境內(nèi)好好待著,反而橫跨整個大陸去波音布魯,恐怕全達夏的影子刺客都會跟著你橫穿潘德吧?”

  “那我隱姓埋名,喬裝身份,路上雇傭一隊傭兵做護衛(wèi)。這下誰會知道?”

  溫迪爾被對方的執(zhí)拗弄得沒脾氣了,他無奈地看著少女:“去瑞文斯頓干嘛?”

  少女揚了揚手中的《潘德志》:“我覺得布羅謝特教授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學(xué)者,他編纂的《潘德志》對于局勢的剖析雖然有時太過迂腐和理想化,但是看人很準(zhǔn),跟他交流定然有所裨益。”她大聲地念誦著書中的一段話:“溫迪爾祭司很顯然更適合做間諜頭頭而非是神職人員,他對于情報的管控能力不會遜色于達夏的哈里發(fā)哈米德,甚至猶有過之。帝國實行新政之初,他僅僅憑借巡邏騎士報告中的只言片語便推斷出了大部分蛇教據(jù)點的所在,一舉掃滅。帝國的新政能夠在初期就幾乎毫無任何阻力地順利鋪展,溫迪爾祭司功不可沒?!?p>  溫迪爾搖了搖頭:“不過是一些陳年舊事,何足掛齒?露西你別想著拍我馬屁,我不吃這套。”

  “溫迪爾爺爺你就讓我去吧,帝國的那些學(xué)院不過是膚淺的貴族子弟鍍金的地方,沒有一點學(xué)術(shù)氛圍。上次我在那里宣講潘德的詩體變遷,聽眾都沒有幾個人。波音布魯不一樣,舊潘德的很多學(xué)者都在王立學(xué)院開枝散葉,據(jù)說隨便一個黑矛騎士團的騎士都能跟學(xué)者聊上幾句潘德史。”

  溫迪爾長嘆一聲,他又何嘗不知少女跟帝國的貴族圈格格不入,甚至被她的同齡人半公開地排斥。她雖然是賈斯特斯最寶貝的女兒,容貌也算出眾,早些年也不乏想高攀的追求者,但最終都因為她那古怪的脾性敬而遠之——有她出席的場合,任何高談闊論都會變得小心翼翼,因為她隨時都有可能強硬地插進來指正你言論的不當(dāng)之處。某次伊索斯的晚宴,創(chuàng)世女神教派的某位主教宣稱帝國人的祖先是神,而達夏人的祖先是豺狼,這時她出現(xiàn)了,只用了一句話就讓主教啞口無言:“是蛇神還是創(chuàng)世女神?”而后她開始剖析達夏的歷史,其內(nèi)容如果記載在紙上想必那會成為一部極為大氣磅礴的論文,被史學(xué)家們奉為經(jīng)典。然而她所處的環(huán)境并非是學(xué)院而是宴廳,她的聽眾是貴族與教士而非學(xué)者,他們要么端著酒杯要么摟著別人的腰,最后都不耐煩地走開了,留下她一個人,那時候她剛剛講到達夏的圖騰崇拜。

  露西安娜·杜克斯,這個才滿十七歲的少女是帝國,乃至于潘德絕無僅有的天才。她仿佛對語言有一種天生的親和力,使得她學(xué)習(xí)任何語言都仿佛把刀叉握在手中那般輕松自然,她三歲時便無師自通地能夠通讀用古帝國文字寫就的巴克斯長詩,六歲便從諾多的文獻中翻譯出了七則短詩——這是很多語言學(xué)者窮其一生也難以望其項背的成績,但對于露西安娜來說,這才只是開始。她很快就成為了諾多語的權(quán)威,甚至有北境的學(xué)者在黑矛騎士的保衛(wèi)下不遠萬里地橫跨潘德前往伊索斯,跟她共同研討自己珍藏的諾多卷軸。

  可她也是絕無僅有的怪胎——至少帝國的年輕貴族們都是這樣認(rèn)為的,也許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不愛煥發(fā)光芒的珠寶,反倒對寫滿了字的紙充滿興趣的貴族少女。他們私底下大發(fā)議論,吹噓說自己看不上這樣的女子,不屑在舞會上跟她搭話,但他們心里明白的很,這只不過是害怕在露西安娜的面前出丑的借口罷了。

醉酬天

不用想了,露西安娜就是我欽定的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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