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流月上線
趙毓之被我這一提點,自個乖巧的向皇帝認罪,又找了個開脫的理由,說近日得了情報趙家進了南昭的奸細,私派鐵甲兵是為了一舉擒獲,豈不料那奸細收了風聲跑了,尚來不及退回鐵甲兵就遇上了沈?qū)④姟?p> 乖乖,南昭的奸細就算來太華,也是盯著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整日跟著蘇宗意是瞧上她的美貌要打暈回去做媳婦兒么。
皇帝也沒說什么。只訓斥了幾句讓他以后有些分寸。
原本我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但蘇宗意做得過分,我借機讓皇帝懲治懲治趙毓之也沒什么不對,畢竟在這件事里,我不信趙毓之能脫得開身,因為那三十幾個鐵甲兵一同動手,擺明著就是要我性命。只是他大概沒想到,他們沒能殺死我。
但皇帝的做法,讓我越發(fā)不滿。這歧視和私心也太明顯了。
我捶了捶桌,三年沙場換得個將軍名聲,卻處處叫人欺負,既然如此,那也只能像待北舒窈一樣,給些硬手段了。
不過蕭湛說得對,太多人盯著我,可得小心些。所以現(xiàn)在,我不打算正大光明的動手,譬如偷偷告訴李犀,他手下的鐵甲兵進了趙家的線人。
令儀走了有十來日,這些日子我勤勤懇懇的待在軍營里哪兒也沒去,只是疑惑流月是不是在路上遇到強盜,還是又被人瞧上了美貌,怎么這時都還沒到太華。
晨曦過后,我從練兵場回去,獨自一人在街上找東西吃。不巧又在花月樓附近,看見蕭湛提著一壇酒往這邊過來,我捏著根羊肉串本想躲躲,但周邊除了半人高的攤子和稀稀拉拉的燈籠,什么也沒有。
我定了定神,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蠻兒…”,我心中一咯噔,又立馬平靜下來。蕭湛在離我兩步的地方停?。骸澳闵碜舆€未好得透徹,不要在這些地方亂吃東西?!?p> 他訓斥我的語氣一如之前,仿佛望了我們之間約定要保持距離。
我退了兩步,拱供手:“多謝蕭丞相關憂?!?,臉上還掛著笑意。
蕭湛頓了頓,波光粼粼的眼眸瞬間暗淡,緊接著是深沉,他越過我,“早些回去罷。”
這幾日我也想得通了,不論是蕭湛說的還是蘇宗意做的,左右都不能影響我。原本我就同蕭湛說過,他是個受人喜歡的右丞相,不能與我這沒有福氣的掃把星瞎混在一處。所以他那般回我,是更好。
我啃了口肉串,辣椒面嗆進喉嚨里猛咳了一陣,我彎腰拍著胸口。所以之前頗有些傷心,大概是因為難得有人貼心照顧,一時舍不得蕭湛的好。
可有些溫暖是不能眷戀的。
一旁賣茶水的阿婆遞給我一口茶,“瞧把姑娘嗆得,來,喝口水吧…”
我緩過勁兒來,伸手接水,阿婆眉間有些擔憂,等我喝下水能直起身來,終于松開眉頭,“好…好…”
蕭湛與阿婆,應沒什么不同罷。我笑笑:“多謝。”
心里想通了便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一路更是撒歡了吃,從街頭的韭菜盒子吃到街尾的甜酒湯圓。賣湯圓的大嬸和賣果子的婆婆湊在一處,大嬸眼神泛著精光:“聽說方才從花月樓出來個十分俊俏的郎君,那郎君紅衣粉面像是小神仙…”
我含著湯圓頓了頓,又聽果子婆婆接到:“是啊是啊,真是難得這么俊俏的郎君,你看這一城的少女都聚過來了,等會兒那位郎君要從這里過路啰…”
“可不是,你看這位姑娘,喜得湯圓都不吃了…”,大嬸笑意盈盈指的這位姑娘確實是我,但我并不是喜,是在糾結(jié)這紅衣粉面的郎君是不是我那位紅衣鬼怪。大嬸這一說我連忙將湯圓吞了下去,不巧卡在喉嚨里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今夜真是不走運道啊,我拍了拍胸脯。
姑娘們的雜鬧聲漸近,慢慢的成了個弧形小圈,就連大嬸也忍不住墊腳,我起身,就我這人神共憤的力道,撥開人群還不是同撥開麥浪一樣。
我擠到了第一面去。
那個紅衣粉面的俊俏郎君一眼就將我盯住了。一雙桃花眼泛起秋波,眼角彎彎,唇紅齒白輕輕開口:“我說這么野蠻的女人是誰,原來是我家唐唐啊…”
幾個月不見,流月的胸口敞得更開了,露出一大片引人犯罪的胸肌,他見我怵著,便勾了勾手指:“唐唐你不過來抱我!”
聲音酥魅,我抖了抖,周圍女子看過來,我仿佛被刺成個蜂窩。
“我…我不敢…”
我剛開口,流月便到了跟前,他輕笑著將我提起來轉(zhuǎn)了兩圈:“唐唐,你可有想你月哥哥了…”
顧承影之所以不喜我與流月待在一處,就是覺得流月這家伙太過流氣,也總愛占人便宜。自打他知道我本姓是唐,便非要腆著個臉叫我唐唐,又依著長我兩個月要我一個堂堂主帥喚他月哥哥。
唉。這世間萬物生生相克,我克顧承影,流月克我。
周圍的姑娘見他將我抱起,便以為流月有了歸屬,哀怨了幾聲便作鳥獸散,有不死心的仍舊盯著流月,一邊用眼神捅我刀子。
我像一只不愿掙扎的雞任由他提著,直到等他力氣用盡。
“怎么我回來,覺著你并不高興?”,流月嘟囔著,側(cè)過身表示不滿。
我環(huán)顧四周,“高興…是高興,可你就不能低調(diào)些回來,你看你惹的這滿城桃花,哪天我出門被人謀殺了連尸體都尋不著…更何況我這水性楊花的名聲本就不好,你再這一折騰,約莫我就要被人罵成王八了…”
“嘁…”,流月嗤嗤,手掌捏著我的后脖頸,就像提溜著一只貓貓狗狗,“以我的美貌,世人曉得你有我后,誰還會覺得你喜歡其他人。你說不是?”
我微微偏頭,流月的美貌是蕭湛都趕不上的,他來了這太華城,美男子的排名都要退一退,“這倒是?!?p> 除了在場上殺敵,大多時候我在流月面前,都像他圈養(yǎng)的寵物。大約是折服他的美貌,我也就這么庸俗的聽他的話。
“怎么才來太華就去了花月樓,我們邊關的姑娘不夠熱烈么…”,我握握拳頭以示不滿。
流月的手搭上來輕輕揉了揉,我雞皮疙瘩落了一地,聲勢都熄了下去,他在我耳旁吹了吹風,“哪有你熱烈啊…”
唔,我永遠也趕不過這行走的葷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