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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嬌:國師笑一個

誰人能解其中意2

帝姬嬌:國師笑一個 峰玉公子 2154 2018-11-06 21:49:19

    而面前的雨下的越發(fā)的大了,可將士們并未出聲,依舊如同木雕一般的站立著,好似并未瞧見這漫天飛舞的銀絲,打在身上的痛意,也是全然未覺。

  兩軍對峙,坐上的主子未曾言語,自然也不會有人再去說上一言半句,只有簌簌的雨聲落在泥土之中的聲響,卻是如同刀劍一般落在了那一道月白身影之上。

  她,恨。

  既然戲已經(jīng)走了下去,便兩廂告別,各自歡喜。又何必,鬧得這等一出。

  從盜取水靈術(sh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jīng)想到了會有今日的下場,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日,倒是來的這般晚了。對,是晚了,她等這一時已然等了極久了。

  水靈術(shù),或者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要去擁有。只是權(quán)勢,有的時候太過惑人,她所立下的誓言在權(quán)勢面前,是那般的不堪一擊,很快就成了齏粉。

  嫦娥應(yīng)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而這碧海青天,于她來說,何嘗不同是一番煎熬了呢。夜夜的無法入眠,開始讓她覺得悔意,可她又怕,又怕去死。世上太過的繁華,叫她不舍離去,而死,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和絕望的。

  誰,又是不怕死的。不怕失去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切。

  一番愧疚著,另一廂卻又享受著,享受當(dāng)初背叛而所得到的所有。終究,情誼淺薄,最終化為烏有,留下的也不過是深深淺淺的愧疚歉意罷了。

  而真真到了瀟藍兵臨城下這一刻,她卻是覺得前所未有的放松。如同又是回到初見的那一日,雨滴點點入泥土,竹林中那撐開的一把赤色的油紙傘,驚鴻一瞥,好似一眼萬年。

  “十三朵,恭喜你了?!钡恼f著,眼中帶著灼熱的歡喜,聲音略小,似是低頭呢喃,很快就被這雨聲所消弭,好似從未有過。她視物向來極好,亦是一眼就瞧見了瀟藍所撐著的傘,十三,用了十三座城池的鮮血,果然染就了這十三朵妖冶芍藥。而他,也終究是可以活下去了。

  她深深的瞧了瀟藍一眼,雖然是頂著飛云氏那一張無平彩的臉,但這一雙眼,卻是給予了獨有的清冷意味。她,終究是見不到瀟藍真真的樣子了,見不到那沒了蒼白面色而神色飛舞的他,見不到終于可以站起,有著滿世風(fēng)華的他??墒鞘郎蠜]有什么所謂的如果,亦是沒有什么所謂的從來。

  他們之間,卻是錯過了。

  她說完這一句,眼角落了一滴水珠,不知是淚,還是今日下的頗大的雨水。閉眼,淺笑著,便是如蝶般墜落,城墻微高,她似乎耳邊聽到了颯颯的風(fēng)聲,好似當(dāng)初他所奏的鳳求凰。

  鳳兮鳳兮歸故鄉(xiāng),遨游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nèi)隋诙疚夷c。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

  留給她的,不過是余悲罷了,罷了。鳳兮鳳兮,終究離了凰,重歸故鄉(xiāng)。而那故鄉(xiāng)也從未是她的故鄉(xiāng)。這一生,倒是憋屈的很,憋屈的很。落地之前,這是她最后的念想了,若有來世,不若不見。

  月白衣染上了泥土,顯得格外狼狽。血色沾染了泥土,也是泛著點點的血紅。而這雨水,也是在太大,鮮紅的血,亦是極快的沖走。只是剩下一身的月白衣,而那包裹著的卻是一具冰冷的尸身。

  瀟藍冷眼瞧著,眼底無波無瀾,好似落下的人,與他并未相識,亦是并未有著半分的關(guān)系。素白的手,卻是青筋皺起,握著油紙傘有些緊。

  傘柄處,有肉眼可見的速度爬上了如藤蔓一般卻是泛著赤紅色的血藤。血藤處點點映著月白色的花,顯得更為的妖冶。

  城墻下,那月白的身影卻是如同煙辰一般的消逝而去,再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城內(nèi)的百姓歡呼著,雀躍著,正是為著他們可以迎來新的君主而歡喜。驟然的聲響,打亂了只有雨聲的寂靜。而城下的兵,依舊如木雕般站立著,上首之人不發(fā)話,他們亦是不動。

  “無用。”瀟藍冷聲的說著,握著傘柄的手,青筋露的更為厲害。驟然之間,天上的雨水停駐,一派青天白日。

  而之前那些淋到雨水的人,兵,城墻。都如同齏粉一般,瞬間飄了一地。

  吵鬧自然消失了。

  之前的城池亦是消失了,仿若從未有過。京都,繁華成了昨日,如今有著的只是泥土泛著的荒地而已。

  瀟藍死死地盯著那一方曾經(jīng)落了她的泥土,眼神如冰。

  緣生緣滅,人死之后,萬事均不過是愛恨二字。死的如水,而活著的,卻是如烈火,攪擾著那水,燒的滾燙,再融了鐵,最后鑄成一把劍,傷了她,亦是傷了己。

  可活萬世,又是如何。入得了地府,上的過神界,卻依舊再也尋不得初見的華年,天道,或者便是如此了。

  “水靈術(shù)。”赤玥又是叨念了一遍,將那本《君依聞記》收了起來,放到了最為高的書架子上。

  “說是御水,卻也是可以用水去殺人。而那所謂的赤色卻是有著十三朵白芍藥的傘,想來就是當(dāng)初在泣血兵器譜中瞧見的赤芍傘了。滅十三城血而匯成的芍藥,玉骨所做的傘骨,冰璣所成的傘柄,所念之人所就的傘面,得了這傘,雖是有了斬殺千人之力,卻也如同是滅了自己?!背喃h冷聲說著,眼底清寒一片。

  天下第一的兵器,大多都是這般匯了情的吧。存天理,滅人欲,大抵就是如此了。

  這瀟藍,倒也是一個狠人。

  京城的雨有些大,這雨本是以為少許的下著極快就是會風(fēng)清云散,卻是不成想,落了這幾月了,仍舊是落著,好似還有著越發(fā)加大的意味。

  梨園中也是有著慌亂的。今日便是顧煙波的入關(guān)之時,胡沉沨早早的就已經(jīng)在梨園候著了。

  這次入關(guān),是大事,而胡沉沨雖是整個人都皮的很,如同猴子一般,可到了真真場面了,也是可堪大任的。不然如貴妃也不會極為放心的將這護法之事,交給了胡沉沨了。

  “顧煙波,我說你這入關(guān)可是要多久?”胡沉沨斜斜靠在房閣之外,瞧著那在屋內(nèi)極為悠然的奏著古琴的顧煙波裝作無意的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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